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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二章求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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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二章 求個恩典

次日,小椿就來提了二所放年賞之事。

與之前的賞銀不同。

這次是新年,正旦的時候上下要磕頭拜見,賞銀也要做樣式,做成帶花樣的銀錁子。

需要提前統計。

還要多做些富裕的,將禦膳房、內務府幾個與阿哥所打交道的地方,都要一一放賞。

外頭的人有外頭的例,從之前的就行。

二所上下,舒舒已經改了過去的規矩。

過去的規矩,就是按照等級放賞。

品級越高,賞銀越豐厚。

現下在那個上,加了調整。

按照這半年的表現,先讓人打一圈分。

負責考核的,就是崔總管、李銀、齊嬤嬤、小椿四人。

四人前幾個月留守,看得最真切。

每個人的本職工作,就評了三等。

優、平、劣。

另外一個就是額外工作的,算是加班的表現。

如,夏天跟著打水的,冬天跟著掃雪的。

今年夏天酷暑難耐,二所整天要潑水幾次降溫。

阿哥所這邊的水井,就在五所邊上,有個井亭,裏面是三眼水井。

五個院子的用水,都是從那邊擔水用。

夏天用水多的時候,除了當班的,就有不少人跟著一起去擡水。

入冬後也差不多,今年雪多,連綿不斷的。

除了掃灑班的,還有些有餘力的人手也跟著掃雪。

還有隨著舒舒與九阿哥北巡的,這按照加班算。

這些人裏的表現,就由何玉柱與核桃來打分。

也是優、平、劣三等。

年賞就按照每個人評分,分了幾等。

就是多勞多得,少勞少得。

說完此事,小棠就來說了“福壽喜”的準備。

“佛跳墻”這個名字沒有由頭,直接說出來怪怪的,舒舒就參照了這道菜的另一個名字。

前兩天泡發了海參、鮑魚、魚翅、花膠等幹貨,昨天也取了花雕酒。

就是為了那個壇子。

需要的雞湯,今早也早早叫人熬上。

佛跳墻要做三個時辰左右。

舒舒惦記跟九阿哥一起吃,就打算放在晚點這頓。

這樣看來,上午就要準備上。

各色食材,一半海味,一半山珍,都已經預備齊當。

小棠過來,是問要做多少份的。

食材準備的富足,花雕酒壇子,二斤一只的,也直接取了十只。

舒舒點點頭道:“都做了吧,到時候你們也跟著嘗嘗。”

這說著,何玉柱回來了。

賞銀到了。

“主子得了消息,就打發奴才去戶部支了部票!”

拿著這個,就能直接在戶部支銀子。

舒舒看著數額,五千兩,心滿意足。

不算少了。

不過想到九阿哥的小虛榮,她少不得問道:“其他皇子阿哥是多少?”

何玉柱躬身道:“都是一樣,從郡王例。”

舒舒有些明白九阿哥為什麽迫不及待的叫人支出來。…。為了修房子,他日思夜盼的,肯定眼下去乾清宮了。

這是心裏沒底,怕得罪了皇上將賞賜收回去,才先支了再說。

何玉柱拿了另外幾個單子道:“這是幾家公府的年禮……倒是趕巧,一並到了……”

這說的就是赫舍裏家、鈕祜祿家、佟家三個皇後家的年禮。

“往年是哪家先進來?”

舒舒好奇道。

何玉柱道:“佟家,然後是赫舍裏家,最後是鈕祜祿家……”

舒舒不算意外。

佟家還是皇上的舅家,雙重國戚,到底不同。

舒舒簡單看了看。

佟家杭綢四匹、江綢四匹、雲錦四匹、彩緞四品,端硯一方、湖筆一匣,累絲金香囊一對,荷包八對。

沒有銀封,想來那八對荷包不會空。

等到小椿與核桃清點,果不其然,荷包裏裝著金銀如意。

每個荷包裏一對金如意,一對銀如意。

金如意一對二兩,銀如意一對十兩。

八對荷包,就是三十二兩金,一百六十兩銀。

到了赫舍裏家,也是八樣禮。

料子更難得,石榴綾四匹、折枝錦四匹,玄緞四匹,金花緞四匹,三鑲如意一柄,朱錠一匣,金蟾一對,金絲荷包六對。

金蟾一只十六兩,兩只就是三十二兩。

荷包裏放的是金花生,一對二兩。

總共是十二只荷包,就是二十四兩。

赫舍裏家看著讓了佟家一頭,可這出手闊綽,壓了佟家一等。

小椿、核桃兩個整理的時候都帶了小心。

實在是赫舍裏家這料子金貴,舒舒的陪嫁中雖然也有幾樣,可都是當成壓箱底的好東西的。

舒舒的目光落在東西上,笑得有些澹,問何玉柱道:“往年這幾家送禮,你還記得麽?”

何玉柱點點頭,道:“就是文房與荷包四樣,今年多了料子,應該是給福晉的……”

舒舒低下頭,又看起鈕祜祿家的單子。

蜀錦四匹、蟒緞四匹、玄狐皮兩張、貂皮兩卷,青玉筆筒一對,青玉鎮紙一對,赤金福壽如意一對,荷包六對。

那金如意可不是金蟾那樣,只有小兒拳頭大,足有成人的半臂長,有幾個金蟾的分量。

這一只如意下來,就比前兩家的禮都重了。

結果是一對。

加上荷包裏金錁子,就是三百多兩金。

何玉柱詫異道:“往年不是這樣的,赫舍裏家與鈕祜祿家今年的禮都重……”

舒舒似笑非笑的撂下了鈕祜祿家的單子。

這不單單是年禮,還有賠罪。

姚子孝後頭,可是鈕祜祿家。

拔出蘿蔔帶出泥。

鈕祜祿家往宮裏安插人手先不提,只鈕祜祿夫人挑撥是非,算計皇子後院,這就是一宗罪。…。可是她不僅是公夫人,阿靈阿諸子女之母,還是德妃之妹。

肯定是要保的。

怎麽保?

有姚子孝這個人證,可不是空口白牙就能抹平此事。

多半是那個“以女代母”,將事情推到長女身上。

一個十四歲的格格,為了親事生波瀾,有些女兒家的嫉恨,總比阿靈阿夫人插手宮廷之事罪名輕的多。

至於赫舍裏家的禮,全部都是貢餘之物。

要是舒舒貪圖鮮亮,穿戴起來,旁人怎麽看?

有些捧殺的意思。

挺有趣的。

何玉柱沒有立時就走,傳了九阿哥的話。

讓她多預備一份新菜,今天進上。

九阿哥打算,下午回來前,就去乾清宮陛見……

匆匆半天過去,九阿哥才撂下筆。

因為衙門臘月二十封印,所以許多公務都要提前完成,這兩天開始有些忙了。

九阿哥的桉頭,就放著郡王府、貝勒府的圖紙。

他想了想,將貝子的也找了一份,擱在一起卷了,拿著前往乾清宮。

康熙聽到梁九功稟告,就帶了得意。

雖說之前煩的厲害,不樂意九阿哥雞毛蒜皮就過來絮叨,可這半月不見,還略有些想念。

太小心眼了,不夠大氣。

瞧著這架勢,要不是賞銀下去,還不往禦前來。

這樣想著,康熙又煩了,有些後悔隨了他的心。

康熙耷拉著臉,道:“讓他進來!”

九阿哥進來,臉上滿是恭順:“汗阿瑪,兒子給您謝恩來了!”

說罷,他規規矩矩的跪了,行了叩首大禮。

這次宗室大賞,並不是通賞,而是賞的征葛爾丹的有功宗室。

九阿哥與十阿哥,兩人壓根不貼邊,也打著督辦軍糧有功,列在其中。

這就是貼補兒子了。

九阿哥這裏的確是窮,十阿哥那邊馬上大婚,以後拋費也大。

康熙神色稍緩,看清楚九阿哥手中的東西,冷哼道:“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又是怎麽了?平時也不見你過來,不會又要折騰什麽吧?”

他想起曹寅提的西洋呢織場,很是心動。

如今各地銀荒,之前一千文能兌一兩銀,現下不足七錢。

若真是按照九阿哥的計劃,可以從廣州海關出口料子,換了洋銀回來,正可解朝廷銀荒。

他帶了幾分期待。

九阿哥沒有讓他意外,真的拿出了一份西洋呢的計劃書。

不僅是在江寧設織場,還在蒙古各部設置羊絨、羊毛收購點。

這是舒舒的意見。

涉及到藩地,還是面上一視同仁的好。

總不能挨個部落解釋,因為是要收山羊絨,不收羊毛,所以有的部落有收購點,有的沒有。

還不如都設了,一並收購,到時候誰也挑不出錯來,羊毛也可以做地毯之類的。

因為羊絨與羊毛的差價,到時候自會有更多的部落去養山羊。…。真要說起來,山羊是草原殺手。

時間久了,會使得草原沙漠化。

到了那時,朝廷再下令“圈養舍飼”就好。

九阿哥眉飛色舞,說著山羊代綿羊的最大作用,牧場會減少,會促進蒙古人墾荒定居。

像喀喇沁那種農牧結合的部落,會越來越多,蒙古人對朝廷的歸屬也會日深。

康熙看著九阿哥,簡直是刮目相看。

曹寅說的不錯,九阿哥確實不錯,但凡跟經濟沾邊的,就開了靈竅似的。

可是見到九阿哥得意洋洋的,康熙嘴邊誇獎的話又咽了下去,皺眉道:“之前賣藥那一攤還沒鋪陳開,這又是一出!內務府到底是皇家內務府,你既屬理內務府,當以公務為先,而不是整日裏想著借雞生蛋做買賣,趁機斂財!”

說到最後,他已經帶了嚴厲。

九阿哥面上多了委屈,立時道:“誰說是兒子的買賣?這不是內務府的買賣麽?!由內務府主理,理藩院督辦。兒子費勁巴拉,琢磨了半個月,才將織場的計劃做的周全,為的就是開源,增加汗阿瑪的內庫收入!”

康熙眼中多了質疑,看著九阿哥。

九阿哥義正詞嚴,沒有作偽。

康熙輕咳了兩聲,道:“有賣藥的前例在,朕自然以為你是自己折騰這一攤!不是朕小氣,此事要派人手駐紮蒙古各部,涉及太大,不宜私人行事……”

九阿哥大方的將計劃書往前一遞:“涉藩無小事,兒子都當差幾個月了,還不曉得這個?!不過要是鋪陳人手上去,倒是正好可以將賣藥的事情也接了,那個進益也給汗阿瑪,兒子不沾手了……不過關於這兩個差事的人手,兒子這邊有些人要安置,是之前跟哥哥、弟弟們要的,也不多,總共就十幾二十來號人吧!”

康熙接了計劃書,看著九阿哥,有些不敢認。

這還是他那個開口閉口念叨銀子的兒子麽?

跟換了個人似的。

不僅織場要交給內務府,賣藥那個也要交給內務府。

眼見著九阿哥手中還有幾頁紙,康熙不由心動:“那是什麽?”

九阿哥諂媚一笑:“汗阿瑪,兒子想求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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