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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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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醉酒

大半日的熱鬧過去,客人相繼離開。

舒舒這才找到空閑,跟覺羅氏說幾句悄悄話。

她不會直接插手小表妹的婚姻大事,可要是舅舅、舅母那邊真要拿閨女換銀子或其他,尋了不妥當的親事,那她也不會坐視。

“舅母給表妹相看了麽?”

舒舒問道:“瞧著表妹的意思,是擔心因為家風的緣故被人挑剔……”等回到行宮西路小院,小路子就在等著。

他是九格格名下的太監,這幾日聽了舒舒的吩咐,就負責往內務府郎中高衍中那邊跑,看是否有九阿哥的來信。

是九阿哥的信到了。

舒舒帶了幾分歡喜接了。

她心中算了下日子,初四送回去一封信,初五回去一封信。

今天二月初八,自己收了信留兩天,十二再往回遞好了。

九格格打趣道:“就那麽開心?”

舒舒笑而不語,沒有急切打開信。

而是仔細看了兩眼信封口的印鑒。

九格格只當她臊了,後悔打趣她,起身道:“九嫂先看信,我尋五嫂說話去……”

說罷,她就帶了嬤嬤往東廂去了。

舒舒點點頭,目送九格格出去,而後看著信封,發現了詭異之處。

她動手摸了摸,信封口的封印有些潮。

現下離京已經遠了,這信件路上走兩、三天,封口還沒幹?

這兩天春光明媚,天氣晴好,空氣幹燥。

不幹的可能性不大,那拆開再封口的可能性就大了。

舒舒心中很是無語。

這是夫妻來的私信,中間過手的人有數,這有膽子拆開之人並不是很難猜。

她隱隱的有些後悔,忘了叮囑九阿哥,寫信的時候多些顧忌。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

舒舒打開信,沒有急著看內容,而是先看下頭的署名時間。

正月初四晚上寫的信,初五遞出來,最遲初七也到了。

這是中間抽出去一天。

舒舒只能祈禱九阿哥這封信裏少些怨憤。

等到打開來,舒舒就有些囧。

九阿哥居然有幾頁的篇幅說了“娃娃親”的害處。

比如八阿哥與八福晉。

要不是訂了娃娃親,而是正常的選秀指婚,八福晉的性格行事在那裏擺著,怎麽也指不到八阿哥身上。

隨後寫到收了她跟五阿哥的信,心中怨憤,去了八貝勒府踹門之事。

舒舒看著都有些心疼了。

最是醋精的人,即便曉得這些難聽話是郭絡羅氏信口開河,可是聽著也夠惡心了。

等看到他礙著長幼次序,不好跟八阿哥揮拳頭,讓四阿哥為他做主。

舒舒心中生出個詭異的念頭,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這是成了“四爺黨”?

隨即想著九阿哥的性子,還真是“能屈能伸”,誰的大腿都樂意抱,可也沒有長性,都是現用現求。

要是求了哪個哥哥辦事,就歸在哪個黨裏的話,那除了太子與三阿哥,他都求過了。

舒舒心裏又踏實了。

挺好的,繼續端水就好。

至於八阿哥,又是挨了竹板,又是賠了產業,還真是內外俱傷。

之前看了自己別扭,難道是因為這個的緣故?

舒舒想了想,就撇在腦後。

後頭九阿哥寫了去都統府之事,阿瑪、額涅的擔心。

舒舒見了,不由羞愧。

她都沒想著給阿瑪、額涅寫信。

明明知曉家裏有了這麽大的變故。

趁著九格格還沒回來,舒舒就提筆寫了家書。

出來一切都好,並不暈船,有九格格作伴。

太後也慈愛。

隨即問候家裏是否都好,大伯與阿牟可好。

關於董鄂家的官司,舒舒沒有寫在信上。

反倒是提及前門大街有個成藥鋪子,已故的老東家姓樂,鈴醫出身,早年在太醫院任吏目,負責整理收集古方。

後辭了差事,開了成藥鋪子樂家老鋪,起堂號為“同仁堂”。

雖說是藥三分毒,可是對於伯爺來說,現下也是死馬當活馬醫。

至於給九阿哥的信,舒舒則提及春日萬物生發,宜養肝、祛濕、健脾為主,她翻閱《本草》與前人食方,整理了兩個藥膳方子。

參岺健脾補益湯與天麻八珍湯。

前者健脾,後著補氣。

她在信中囑咐九阿哥,拿著這兩個方子問過太醫,沒有妨礙的話試試。

冬日裏喝的養胃的大麥茶也可以停了,換成清熱去火的菊花茶。

春日天燥,正適合菊花茶。

可因為菊花性涼,可搭配枸杞、決明子兩樣一起喝。

若是趕上飲食油膩,可以再加一味山楂。

中午在衙門那頓不要糊弄,還是叫膳房送食盒過去。

晚點也要準時,多少墊墊,不能因為食欲不好就直接省了。

她還提了一嘴,隨著天氣轉暖,外頭野菜也出來了。

那是天生天長,可以叫人問問禦膳房,如果有的話,每日添一道涼拌野菜,也是春日養生之道。

寫到這裏,舒舒就想要收筆。

可是她想了想,不能與前兩封信相差太多。

否則的話,容易叫某位多想。

聰明的女子討喜,可太聰明的女子就可憎了。

舒舒就提到昨日經過“楊柳青”,聽說那裏有泥娃娃,都是成雙成對的。

可惜的是,九阿哥不在,要不然他們可以去買對娃娃。

由楊柳青的泥娃娃,舒舒又提及無錫泥娃娃。

不知道南巡經不經過無錫,要是經過的話,她會打發人去采買泥娃娃。

要是能找到泥塑師傅就好了,照著她的樣子捏個的小娃娃,叫人送回京;也按照她的描述,捏個九阿哥,她帶在身邊。

等到收筆,又是洋洋灑灑好幾頁。

舒舒裝好信。

都統府的家書,沒有單獨裝著,直接跟給九阿哥的放在一個信封中。

外頭有了動靜,行宮膳房的人送膳來了。

九格格挑了簾子進來,身邊還跟著五福晉。

“五哥不在,我請了五嫂過來一起吃……”

九格格道。

姑嫂幾人洗手坐了。

九格格帶了幾分後悔道:“三嫂還沒回來。”

她性子厚道,看不慣三福晉行事就開口了。可眼見著三福晉真被榮妃扣下,又擔心她被磋磨。

舒舒道:“這個時候沒回來,應該是留飯了。”

九格格松了一口氣道:“也是,我忘了這個。”

舒舒與五福晉對視一眼,沒有解釋。

這婆媳之間,可還有侍膳的規矩。

也就是宮裏好多年沒有皇後了,旁人也沒有資格去給太後侍膳,所以九格格不知道。

留飯是留飯,就是以榮妃的心性,多半不會允三福晉坐下吃。

妯娌倆說也沒有說。

以九格格的身份,也不需要知道這些規矩。

以後她就算下降,依舊是君,公婆額駙都是臣,國禮為先。

*

紫禁城,乾西二所。

書房裏,膳桌也擺上了。

九阿哥耷拉著臉,不肯提筷子。

十阿哥坐在對面,道:“九哥,這信也不能一天一封,說不得在路上耽擱了!”

九阿哥皺眉道:“耽擱什麽?爺去南書房親自問了,初六早上禦前派出的公文昨晚就到了,結果呢?昨天沒有信,今天也沒有!出門了十來天,就寫了兩封信!”

十阿哥覺得自己有些不會數數了。

南巡隊伍二月初三出發,今天二月初八,這算下來不是才六天麽?

怎麽就十來天了?

十阿哥心裏吐槽,面上依舊哄著,道:“九哥也體諒體諒九嫂,這信是從兵部走,那都是政務折子,要真是一天一封私信的話,那也太讓人側目了!”

九阿哥皺眉道:“就是一封信。”

十阿哥勸道:“那也涉嫌公器私用!九哥這裏也是,往後想說的話攢一攢,趕上個十天半月去一封就行了。”

聖駕距離京城越來越遠,這信件在路上的周期也跟著長了。

九阿哥有些難受:“這也太不方便了!等什麽時候爺有錢有人,專門安排個投遞的買賣,想發幾封信發幾封信,誰也管不著!”

聽他提這個,十阿哥想起了阿巴亥臺吉,好像打發屬下回阿巴亥了,為的是取錢。

“九哥的藥錢歸攏多少了?”

十阿哥好奇道。

九阿哥面上帶了得意,挑眉道:“你猜猜?”

十阿哥想起九阿哥提過一嘴的高額定價,道:“只內館這邊,就大幾萬兩了吧?”

好像回去張羅銀錢的不是一個兩個。

九阿哥點點頭道:“只現銀就有十二萬兩,這只是五成銀子,剩下的五成,允他們三年之內,用羊毛、羊皮折價……”

十阿哥嚇了一跳:“就是那個鹿血丸子跟靈芝粉這兩樣,賣了這麽多?”

九阿哥搖頭道:“還有一個金匱腎氣丸,一個長春益壽丸,總共四樣,都是禦藥房裏效果最好的藥。”

十阿哥忍不住讚道:“九哥厲害,挑的這幾樣正好。”

對與蒙古王公還說,最怕兩件事,一件是怕死,一件是怕不行。

這四種藥,正好解決了大多數中老年蒙古王公的心病。

九阿哥侃侃而談道:“這算什麽?這才賺了三成三的錢,回頭等爺琢磨琢磨,再將美容養顏的方子弄出幾樣,又可以賺一茬,然後就是什麽聰明丸、健體丸什麽的,專門讓兒醫們研究,也是一茬……”

十阿哥笑的不行。

這是要男人、女人、孩子,一網打盡。

還有羊毛與羊皮折價……

十阿哥心中驚訝不已。

他看著九阿哥道:“九哥不是將羊絨呢場交出去了麽?”

九阿哥道:“爺就是想著,羊絨少,羊毛多,短時間內羊絨的材料有限,可是羊毛卻富足,要是也將羊毛好好加工了,紡線用來編制,即便趕不上羊絨呢精巧,應該也能做做一般的衣裳料子、掛毯之類的。”

說到這裏,他道:“內務府三旗人口孳生不少,下頭的缺也越安排越多,明明是一個人能幹完的活,分了好幾個人身上,每日進宮來執役的人兩千多,要是有了新衙門安置,宮裏人口也能精簡些……”

十阿哥佩服道:“九哥這個總管當得好,想的這麽仔細。”

九阿哥道:“哎,爺雖掐眼睛看不上包衣人家的做派,可是那多是世職人家,尋常包衣人家,也是不容易,不過是為了一碗飯,將心比心罷了……”

有了正經差事,就不會專門往宮裏鉆營。

宮裏的秩序也會清明起來。

九阿哥自己雖要開府,卻希望下頭的小阿哥、小格格們都好好的……

*

註:按照後臺留言改了蟲子,可是估計有拉下的,等章說恢覆後再挑第二遍。問了編輯,說是下旬會放出來,期待。繼續求月票,又31名了,一天也不敢歇!55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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