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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和梁越的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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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和梁越的婚期

……

陳覓仙醒來是第二天下午,失血過多導致的渾身無力,床邊有個人正半蹲著給她換藥,看她蘇醒,體貼地端來一杯溫水讓她飲下。

陳覓仙的手擡著疼,宮人寬慰她:“醫療司的醫生為小姐做了縫合,醫生的技藝精湛,現在還有疤痕特效藥,以後不會留疤。”

她軟語安慰陳覓仙:“陳小姐,三殿下昨晚把你抱回來,在床邊守了一夜,到今天早上才離開去工作。”

陸行赫要陳覓仙自己滾回去是真的,他不慣她尋死覓活的毛病,走出幾步後還是心軟了,吩咐龐公居的宮人,把她扶回宮中就醫。

不料,陳覓仙早已昏厥,暈倒在地,是陸行赫去而覆返,快步把她抱回頌邸醫治。

陸行赫和女朋友昨晚鬧了一場,急召醫療司一事在皇宮中沸沸揚揚。

今天一早,陸行赫向女王陛下匯報政務,她過問此事。

因為t是家事,陸行赫這時不叫她陛下,叫她奶奶,雲淡風輕地揭過這頁:“意見不合,有個小打小鬧。”

女王知道全盤細節,姓陳的都割腕自殺了,這還小打小鬧?

女王輕諷:“那可真是血色彌漫。”她勸他,“現在還來得及,再考慮考慮。她不適合這個皇宮。”

住在宮外的陸父陸母知道了此事,吳盈直罵陳覓仙有病:“居然敢在宮裏尋死?她最好死了幹凈!別來拖累行赫。”

陸賀連連搖頭:“婚後的事只會多不會少。”

幸好這事沒傳到宮外,不然全亞國皆知。

事件的女主正在臥床養傷,而事件的男主在國內訪問行程的時候,在下榻酒店的露臺多飲了幾杯。

陸行赫的想法很簡單,他不是拘泥於男女情愛的人,他有那功夫還不如多幹幾件實事,妻子對他來說就是滿足需求的工具人,門當戶對又幫他提振民調,除此之外,事越少越好。

可他偏偏遇上陳覓仙,在南安港讓他淪陷,給他護理傷口時微微低頭,羽睫輕顫、認真專註那一幕令他記憶至今,等他徹底陷進去,才知道她是梁越的女人,他要怎麽大方成全她和別的男人?梁越的存在替他錨定了陳覓仙是足以當王妃的。

他這個人殺伐決斷、運籌帷幄,先是斬斷陳覓仙和梁越的情緣,強行占有她,回到國內一番輿論運作讓她徹底和他捆綁,不日結婚,可陳覓仙是個硬茬子,不堪受辱,寧願自殺也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陸行赫理性得可怖,開始思考,娶陳覓仙以後,會不會有別的事紛至沓來,他到時應該如何處理。

從始至終,他都沒想過放手,他要把陳覓仙捏在手心裏,他上天堂要她陪,他下地獄也要她隨。

他娶她充其量是麻煩了些,但他能控制。

……

陳覓仙養傷的時候,她的哥哥陳覓涵來了。

陳覓涵踏入頌邸,把屋前苑後、家居擺設都覽了一遍,面無表情,被請到臥房的陳覓仙的床前,其他人退下,只剩兄妹兩人的時候,他才表態:“最富有的王室,果然名不虛傳。”

他說完才關心起妹妹陳覓仙的傷口,翻她的手腕,解了紗布細看:“嗯,割得漂亮。”

陳覓仙面色不虞地抽回手,陳覓涵來,不為別的,和稀泥做起好人:“覓仙,既然鬧也鬧過了,死也死過了,結婚後就別鬧了,好好過日子。”

陳覓仙覺得荒謬,她還虛弱,說話有氣無力的:“哥,你說的這是什麽話?”

“實話。”陳覓涵勸她:“我知道你嫁不成梁越心有不忿,事已至此,你嫁誰不是嫁?你還是你的王妃。而我,還是我的國舅。”

“我一分一秒都不願意待在姓陸的身邊,我發生了這麽多事,被你輕描淡寫成嫁不成梁越心有不忿?”陳覓仙沒想到她哥跟她玩起這種語言把戲:“我的死活你不在乎,我發生什麽你也不在乎。對你來說,當哪國的國舅不是當,就是換一個羽翼庇護而已。”

陳覓仙預言:“哥,梁越寬厚,他的羽翼下好待,陸行赫的羽翼下可不好待。你現在這麽高興,日後我就要看你的眼淚了。”

陳覓涵不信邪,陸行赫現在在亞國炙手可熱、民調超高,他作為三殿下的妻舅,只會平步青雲,越升越高。

現在被自家妹妹這麽說,陳覓涵嘆氣:“覓仙,反正你不得不嫁給陸行赫,管我這麽多幹嘛?”他瞥一眼她紗布包裹的手腕:“覓仙,認不清現實不是外科病,是心病。”

好一個認不清現實!

陳覓仙氣得連日蒼白的面容終於有了血色,要陳覓涵滾:“我沒有你這個哥哥。”

……

陳覓仙受傷後,陸行赫夜裏睡在次臥,豪華廣闊的頌邸,二人一左一右,她不用和他同床共枕,這種夜晚沒人纏、霸道熱切地抵上來的感覺很好。

甚至讓陳覓仙在想,既然死不得,不如三朝五日受一次傷。

陳覓仙恨陸行赫,又恨自己沒有反抗之力,情緒灰暗,失了生機,整個人越發行屍走肉。

每天夜裏,陸行赫工作後回到頌邸,都會先來她這裏看看,遇到護士給她上藥,就會接手。

陳覓仙如果抗拒地想抽手,還會被陸行赫呵斥:“躲什麽?連死都不怕,還怕我碰你。”

陳覓仙懟回去:“被你碰,我寧願死。”

陸行赫看陳覓仙這種時候不像平日那般萎靡,被頂嘴了也不惱,心情反而稍稍松快:“那你只能早點適應被我碰還死不了的日子。”

這晚,陸行赫坐在床邊,細致地給陳覓仙腕間的傷口換藥時,提了一句:“我們的婚期定下來了,八月十六號。”

陳覓仙驚瞠得睜大了眼睛:“八月十六號,你知道是什麽日子嗎?”

陸行赫面容淡淡,給她換藥的動作未停:“一個普通的日子。”

他稍作停頓:“要說這日子特殊也行,亞國皇室風水師合婚選出來的。”

八月十六號,這是她和梁越原定的婚期!

陳覓仙難以置信,陸行赫霸占了她,還要用她和梁越的婚期來結婚!

他真是花招頻出,無所不用其極地掠奪她、惡心她!把屬於梁越的一切全部抹殺!

陸行赫越風淡風輕,陳覓仙越氣極憤慨,一雙美眸慍怒通紅:“陸行赫,你肯定查過了!你知道那是我和梁越的婚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為什麽偏偏選這一天?你怎麽這麽瘋!”

就在陳覓仙克制不住地要罵他變態、喪心病狂的時候,陸行赫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他的耐心告罄,明知故問:“婚期?什麽婚期?你和梁越的婚期?”

他呵了一聲,“我不懂,你和我一起看了季國的皇室記者會,梁越說他不認識你,和你沒有關系。”

陸行赫這種人身居高位,裝傻充楞的本領一流,不該知道的、該不知道的、不想知道的就是不知道。

陸行赫這番話無疑在往陳覓仙的心口捅刀子,她就是因為看了季國記者會才萬念俱灰想到死的,現在被他提了一遍,她無從辯駁,氣得渾身都在抖:“你是故意選這個日子的。”

陳覓仙一連數日都是一副生無可戀、搖搖欲墜的可憐樣兒,一遇到跟梁越有關的事,情緒就像炸開了一樣。

陳覓仙越說,陸行赫就越窩火,她可真行,都是他的未婚妻了,還敢在他面前惦記梁越。

陸行赫坦蕩地迎著陳覓仙怨毒的眼:“對,我就是故意的。”

他不辯了不裝了,讓陳覓仙一時哽住,駭於他的不要臉,就被陸行赫冷不丁把酒精往她傷口上淋!

傷口遇到酒精,陳覓仙沒有準備,應激地啊了一聲,疼得細眉緊蹙!

而始作俑者沒有過多表情,緊繃的下頜線條洩露此刻他的心情不悅,陸行赫把酒精隨手放在床頭櫃上,垂眸為陳覓仙擦凈手腕間滴落的酒精,同時他冷聲告誡她:“陳覓仙,有關梁越和婚期這些話不是你能說的。今晚我就當你發癔癥了,再讓我聽到這些話,我饒不了你!”

陸行赫給陳覓仙換藥後就走了,獨留下床上的她搖頭苦笑,笑得顫顫的睫毛間溢出眼淚,她真恨不得她此刻有癔癥,面對的一切都是假的!

……

亞國皇室籌辦三殿下這場舉國矚目的大婚,陳覓涵作為未來王妃在海亞的唯一親屬,有關女方的事宜總要向他請示。

陸行赫殿下現在在亞國炙手可熱,多得是想巴結他、想送禮送錢無門急哭的人,三殿下是鐵板一塊,於是有頭腦的就盯上了女方這邊。

陳覓仙住在皇宮,住在宮外的陳覓涵在這些人看來就是一個突破口,而他也樂於當這個突破口。

一時之間,現金珠寶,房子土地,陳覓涵收得嘩嘩作響,在宮外暫居的皇室宅邸中的保險櫃填滿黃金和鈔票,塞都塞不下。

陳覓涵洋洋得意地以陸行赫殿下的妻舅自居,他可是亞國的國舅爺!

陳覓涵可能沒看過電視劇,劇裏國舅爺就是用來開刀體現皇室大義滅親的。

籌辦三殿下大婚由亞國皇室禮儀司牽頭,需要和新娘子本人敲定很多細節,大婚當天陳覓仙的婚服有四套,第二天新婚夫婦的答謝宴有兩套。

陳覓仙的腕傷漸愈,每天就像提線木偶,被禮儀司的工作人員請著擡臂、轉身、脫鞋地量體裁衣。

期間,陸行赫帶著陳覓仙見過一次女王陛下,七十五歲還在權力頂端的女人,不見老態,精明利落全寫在臉上,每一條皺紋都在訴說著對對手的輕視和不屑一顧。

她酷愛徒步和登山,是目前亞國登山協會的名譽會長。

陸鄭鳳而對眼前的陳覓仙沒有過多的情感傾註,閑聊幾句便讓他們告退。

陸行赫執意要娶陳覓仙,女王沒有反對。

世間上頭的男女哪裏聽得了外人的話呢?選錯了人都得自己受著。

再說句難聽的,如果愛到癡纏,招t了雷劈,也請離她這個外人的家門口遠些,死家門口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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