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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王儲在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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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王儲在縱情

……

痛,無邊的痛,無邊的黑,向她席卷而來。

陳覓仙仰望著自己跌入的無底深淵,整個人不停往下墜,她的全身都像是被踩碎一樣,靈魂出現空洞,她只能空洞地看著前面,她像是被人掀翻進了無底深潭的死去的人。

梁越,梁越,我沒辦法救你了,我自身都難保了。

陳覓仙的腦海裏只t兜轉著這句話,像是魔音入腦,不停重覆著。

“她怎麽還沒醒?”問這話的陸行赫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面容沈郁,掖了掖陳覓仙的被子,深深的不悅。

作為殿下的隨行醫生,醫生此刻也是束手無策。

陳覓仙在地牢裏被陸行赫抱出來後陷入昏迷,身體上全是粗暴歡愛後的痕跡,前一夜她長時間淋雨本就發燒,體溫異常的高,這下更是雪上加霜。

在醫生的細心治療,每天三次,給陳覓仙打針、輸液和喝藥,她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灌下的藥汁沿著她的嘴角流下來。

整個人反反覆覆地發燒,躺在床上像個永遠不會醒來的娃娃。

陸行赫忙於南安港軍事行動的撤兵和訂立南安港初步接管協議,他每天出入亞國軍事指揮部和各位將軍、參謀開會,還得抽空和南安港政府官員會面。

陸行赫作為皇室成員,代表的是亞國和亞國皇室,在外人面前總要精神奕奕,意氣風發。

每當夜晚,陸行赫回到總統套房,常是淩晨,他回來第一件事是照顧陳覓仙,取過棉簽沾水細細濡濕她那幹裂的唇瓣。

床邊這把椅子就是他常坐的,一連五日,都沒有等到她醒來。

面對陸行赫的詢問,隨行醫生猶疑著該不該說實話,最後心下一橫:“殿下,也許陳小姐不是不醒,而是不願意醒。”

陸行赫是驕傲自負的,聞言冷笑:“不願意醒?她有什麽不願意醒的,我是哪裏虧待她了?”

陸行赫看向陳覓仙,她反覆發燒後昏迷,面容憔悴,眉目緊緊闔著,整個人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哀傷,有種隨時會香消玉殞的無生機感。

抓不住她、隨時會失去陳覓仙的感覺讓陸行赫有些心慌,他輕輕把她的長發捋回她耳後,他俯身溫柔地對她說:“陳覓仙,我還沒有放了梁越。三日之內,你要是還沒醒,我就讓他和一幹護衛隊為你陪葬!我說到做到。”

陸行赫的話音很輕,透著一股決絕的狠厲!

不知道是陸行赫的錯覺還是陳覓仙真聽見了,她原本像是幹井一樣沒有生機的眼睫輕輕顫了顫。

……

陳覓仙昏迷的第八天,淩晨,南安港有個深夜下班的白領在南安港大橋上發現一名昏倒的男性,昏倒男性是被人從一輛面包車上拋下來。

該名男性渾身是傷,神志不清,周身散發著淡淡的腥香味。

白領認不出這鼻青臉腫的男性是王儲梁越,只當是個普通人。

白領是個熱心腸,一個電話叫來救護車把昏倒的男人送院,自己等到救護車來才離開。

梁越被送到南安港海洋醫院就醫,急診醫生依稀認出他是王儲梁越,這裏之前是季國領土,認不出王儲那還了得?

急診醫生馬不停蹄地致電南安港市政廳,請季國皇室派人來確認和處理。

這電話一打不要緊,南安港市政廳內部傳達需要時間,但是媒體比市政廳快,聞風而來,像蒼蠅撲食,第一時間趕到南安港海洋醫院!

一群記者對著急診科哢哢哢一頓猛拍!

二十一世紀,消息流通諸多渠道,王儲梁越入院這個消息瞬間在網絡上引爆開來!

各路媒體標題聳動,圖文並茂。

——突發!勁爆!王儲梁越嗑藥狂嗨醉倒街頭,得好心人可憐深夜緊急送院,嗨煞南安港全城!

——全國在哀嘆,王儲在縱情!讓南安港淪陷的罪人此刻狂嗨整夜,醉倒街頭,整個人春光滿面!

這則新聞的副標題是:梁越,南安港大橋不算大,你怎麽偏偏就醉倒在橋上,怎麽不往外偏一點,直接掉下橋去呢!

——南安港淪陷,總司令夏侯回國接受國會詰問,王儲梁越在南安港狂嗨!網友:誰讓夏侯沒個國王父親呢?

屋漏偏逢連夜雨,梁越先有慘失南安港、陳覓仙一事,後又被爆嗑藥狂嗨醉倒送院的消息。

季國皇室第一時間封鎖消息,刪除相關新聞,可晚了一步,不單季國國內有,還被曝到國外,全球都知道了。

季國皇室當夜急派醫療專機從南安港接梁越回到季國首都南垂。

王儲宮殿外,粉紅的櫻花徐徐落下,廊下兩旁站立的宮人有男有女,眼皮微垂時靜靜守衛,等候差遣。

王儲梁越正躺在宮殿臥室的床上,一旁心電儀的細線移動,吊液平緩地流進他的血管中,他昏睡時劍眉緊皺,唇瓣蒼白,像是被魘住了,不斷低語:“覓仙,覓仙……”

季國王後李顯師,也就是梁越的母親正撫著他的頭發,心焦時顧不得王後的威儀,看向季國的國王梁君威:“失了南安港,本就輿論不利。現在梁越又出了這種事……你看再多報告、聽再多匯報都無濟於事嗎,梁越根本不會嗑藥,這是誰陷害的?陳覓仙在哪裏?你的兒子現在要她來!”

季國的國王,梁君威陛下聽完相關的匯報本就心情不好,面容鐵青,再聽王後急切的催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就是你教養出來的好兒子!丟了南安港、弄了一身傷,半死不活還在念叨著女人的名字?真是癡情種,既丟江山又失美人!”

“我教養的?難道養兒子是我一個人的事?”李顯師聽了他後面的話,細眉微蹙:“失美人?是什麽意思,陳覓仙究竟在哪裏?”

梁君威把最新送到的亞國軍事報告啪的一聲丟回桌面:“被陸行赫帶走了。”

“帶走了?”李顯師知道陸行赫是何方神聖,很是不解:“覓仙是梁越的未婚妻,陸行赫帶走她是為什麽?挾作人質?用來勒索我國?”

梁君威沒說話。

李顯師心中不安的預感擴大,床上梁越還在昏迷,淪陷在噩夢中囈語的話很是憤怒暴烈:“陸行赫,不要碰她!不關她的事,不要碰她,我要殺了你!我要你死!”

緊接著,梁越極盡痛苦、撕心裂肺地嚎叫。

不要碰她!

不關她的事!

李顯師好像拼湊出了什麽可怖的內情,愈發不安,望向自己的丈夫求證。

李顯師自欺欺人,試圖說服自己:“覓仙是梁越的未婚妻,陸行赫不可能對她做什麽,只是為了勒索我國。對!只是為了勒索。”

李顯師拉住梁君威的手,她此刻不是以王後的身份和他對話,而是以他的妻子、他兒子的母親:“君威,無論如何,都要把覓仙救出來。梁越對她的感情,你我是知道的。”

……

陳覓仙昏迷的第八天,她是在由南安港國際機場飛往亞國首都海亞的殿下府專機中醒來的,機艙的舷窗是百葉窗制式,明亮的光線透進來都柔和幾分。

陳覓仙躺在專機後部的特制病床上,醒來時她還在輸液,張開眼睛,她的世界像是沒了顏色,只剩下黑白。

隨行醫生看她醒來,給護士遞了個眼色示意稟告殿下,另一名的護士體貼地為她掖被子,怕她冷。

此時,陸行赫在專機前部的會客區和將軍討論南安港的軍務布防,維麒走到他身邊耳語,他聽了,猛地一下就站起來,茶幾上的咖啡起了波動。

陸行赫少有這麽失態的時候,斂住心神,對將軍說:“我有事,等我一下。”

陸行赫來看陳覓仙,護士恭敬地為他打開專機後部的門,他看見醒來的她,她坐在病床上,眼睛是一池死水,失了生機。

陳覓仙什麽情緒都沒有,陸行赫看不到憎恨,看不到憤怒,什麽都看不到。

她開口時聲音嘶啞:“梁越安全離開了嗎?”

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別的男人。

陸行赫不快,行,她可真行。

陸行赫沒有回答,讓這件房間的旁人出去,他走到陳覓仙身邊,讓她把藥湯喝了。

陳覓仙沒有動,把自己的問話重覆:“梁越安全離開了嗎?”

陸行赫不容抗拒地把藥碗擡上來抵在陳覓仙的唇邊,他的口氣不太好:“你先喝了,喝了我就告訴你。”

陳覓仙的唇挨著碗沿,飲入幾口。

陸行赫看藥碗的藥汁沒少多少:“全喝,你當我餵貓呢。”

陳覓仙病愈,沒有氣力,硬喝了半碗後喝不下。

陳覓仙還是固執地追問梁越,陸行赫的不快愈增。

陸行赫說放了。

陳覓仙瞬間松懈下來,眼眸微微波動,她之所以還能清醒過來,就是為了知道梁越是否平安離開,現在他平安離開了,她無憾了。

下一秒,陳覓仙敏銳地感覺不可相信,陸行赫詭詐,他有可能是騙她的,她初醒,人還沒恢覆,很是無力,艱難地移動頭部看向他,“真的嗎?不要騙我。”

陸行赫沒有回答。

他懶得理她,她愛信不信。

兩人之間安靜了一會兒,陸行赫想去碰陳覓仙蒼白的臉,被她微微側頭躲開。

陸行赫沈吟片刻,跟陳覓仙開門見山:“陳覓仙,梁越的事,你不用恨我。要是地牢裏被囚的是我,這一出,梁越照樣要來一遍。說不定,梁越會更狠,他t可是千方百計要殺我的。現在他落我手裏,我對他這樣已經算是心慈手軟了。我最後還放了他,對他已經格外開恩了。”

陸行赫不容陳覓仙抗拒地手背撩過她的臉,聲音溫柔起來,“說來,都是看在你求我。”

陳覓仙聞言無語,眼眸全無波動。

她現在一潭死水,任由陸行赫說,要不是現在她渾身氣力,真想諷刺地大笑。

原來把梁越打得沒個人樣、註射亂七八糟的藥物,最後還當他的面奸.辱他的未婚妻,這種種殘忍手段,在陸行赫嘴裏叫做‘心慈手軟’、‘格外開恩’,是她不知道這兩個詞的含義,還是這兩個詞的含義歷來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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