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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診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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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診療

如果問了的話或許就能得到答案了。

謝明竹隨著梁宇柏的腳步一步步向前走,心中的沖動幾乎將他淹沒。

可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

如果問起來梁先生不願回答,豈不是有些難堪?

而且就算對方願意回答,如果得到的結果不如人意,如果那畫中就是他的白月光……自己該怎麽辦?

謝明竹想,自己不該知道的,自己也不該想知道。

梁宇柏問:“還有什麽事嗎?”

“沒、沒有了。”謝明竹下意識地藏住自己的心思。

梁宇柏俯下身來湊到他身旁:“那就快去休息吧已經不早了。”

謝明竹道了一聲“好”和梁宇柏在樓梯口分別。

剛才梁先生湊得太近了,他口中呼出的熱氣似乎都能傳遞到自己身上,害得謝明竹差點同手同腳。

聽到梁先生上樓的聲音漸漸遠去,謝明竹加快了腳步去盥洗室洗漱,他臉燙得厲害,一時間都沒有心思再去想掛畫的事情。

謝明竹有些不明白,為什麽梁先生一靠近,自己就會這麽害羞。

他長長舒了口氣,躺到自己柔軟的床上。

梁宇柏今晚回來時看到小竹子在等待自己的確驚喜,那一瞬間就像是讓他明白了家裏還有一個在等著他回來的人。

好似有人在等他,有人陪伴他一般。

只是一個小小的舉動卻讓他心頭泛起輕微漣漪。

在家裏養棵小竹子的感覺還不錯。

……

第二日清晨,謝明竹準時來到了餐桌前。

雖說昨晚睡得比平時要晚些但他依舊沒有多睡會兒,選擇在清醒時就起來了。

梁宇柏也醒了,他洗漱後來吃早餐時發現小竹子已經在那兒了。

謝明竹在等面前的粥涼,也在等梁先生下樓和自己一起吃早飯。

梁宇柏坐在桌前笑道:“怎麽還不吃?”

“粥有點燙,我等它涼些。”謝明竹攪動著湯匙。

梁宇柏用公筷給他夾了一個小湯包:“可以先吃這個,要小心不要燙著,可以咬開一個小口先吸裏面的湯汁。”

謝明竹有些好奇地用筷子碰了碰手中的小籠湯包,他之前沒怎麽吃過也不知道具體的味道。

他聽梁宇柏的話,先將那小湯包薄薄的咬了一個小缺口,裏面的湯汁頓時湧了出來。

沒想到表皮溫度已經不是很高但裏面的湯汁依舊有些燙,幸好之前梁先生及時提醒不然真有可能被燙到。

湯汁鮮美帶著肉香,謝明竹一小口一小口地先將湯汁嘬盡,再將小湯包沾上碟子裏的醋和辣椒油後一口咬下,滋味極美。

謝明竹感到驚喜,很喜歡小籠湯包,他一時忍不住吃了好幾個。

見小湯包如此合他的口味,梁宇柏笑了笑。

用過飯後,錢叔給謝明竹拿來了兩個暖手寶。

一款是一個一捏就會發熱的小袋子,另一款像是一個抱枕只是雙手可以插進去取暖。

謝明竹謝過錢叔,他知道這是昨日梁先生叮囑後的結果,心頭甜滋滋的。

錢叔道:“之後小謝少爺如果還有再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和我說。”

“好。”謝明竹點了點頭。

送好的東西,可錢叔沒有直接離開,他似乎在斟酌著話語。

謝明竹靜靜等著他開口,但也能感受到錢叔的糾結,不知道他想和自己說些什麽。

片刻,錢叔輕咳了一聲:“小謝少爺,今天下午梁二少將會留在這別墅內,今日是他的專屬心理醫生定期上門會診的日子。”

謝明竹一下子擡起頭來,提起心理醫生,他頓時想起那個雨雪交加、雷電遍布的晚上發生的事情。

對啊,梁先生的病還需要治療。

他此刻也在關註著梁先生的情況,希望先生能夠快快好起來。

在那一晚過後,梁宇柏沒有再同他那麽親近過,更沒有做出像擁抱這麽親密的舉動。

他也沒有主動提起過這件事。

當然,謝明竹也不可能主動提起這件事情。

謝明竹應了一聲,他疑惑錢叔這麽特意告訴自己醫生會來是不是也和自己有點關系?

果然,梁叔之後說的話驗證了他的猜想。

“小謝少爺,上次梁二少病發的晚上,您的存在讓他表現得很不同。”錢叔用商量的語氣道,“這或許和能治療少爺病癥的方法有關。這一次醫生可能會問問您相關的情況,到時候要麻煩小謝少爺幫忙了。”

這事本就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謝明竹也想讓梁先生不再受病痛折磨,他馬上答應下來:“好,只要是我能幫上的我一定會幫,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也直接來找我就好。”

錢叔笑得慈祥:“多謝小謝少爺。”

到了下午一兩點的時候,梁宇柏回到家中。

其實今日他是有考慮過是去心理醫生的診所還是在別墅內接受診療,只不過聽了他上次的經歷醫生表示要見一見那個能讓他平靜並且感覺不同的人,梁宇柏這才安排在別墅內見面。

因為錢叔提前跟他說過,謝明竹對於此事早早有了準備。

他在客廳等待梁先生回來,此時聽到門被打開後有兩個人的腳步聲,應當是醫生和梁先生一起。

梁宇柏看到謝明竹,主動為他介紹:“小竹子,這是許醫生。”

這是謝明竹第一次接觸心理醫生的角色,他有些拘謹地鞠了一躬:“許醫生好。”

許醫生的聲音禮貌而柔和:“小謝先生,您好。”

別墅中有專門做診療的房間,也在二樓。

梁宇柏和許醫生在前面走著,謝明竹就在後面慢慢跟著。

等到了樓梯口,謝明竹才停下腳步,他不知道自己還要不要跟著上去陪梁先生一起做診療。

梁宇柏註意到亦步亦趨跟著自己的可愛小竹子,他發現今天謝明竹頭發略微有些翹,或許小竹子自己都沒有察覺。

謝明竹平常在家中不戴墨鏡,只是閉著雙眼。

他的睫毛很長,搭在潔白的肌膚上,投下一層小小的陰影。

的確是令人看了都要稱讚的容顏。

梁宇柏勾唇一笑:“在樓下等著就行,不用跟著一起來。用時可能要一兩個小時會久一些,你可以做點自己的事。”

謝明竹點了點頭,心中默默算了算原來梁先生要和心理醫生聊這麽久。

他聽著梁宇柏和許醫生的腳步聲逐漸往樓上走去,等到二人完全上樓以後,他才回到了自己的小書房。

謝明竹今日在做竹刻,他想要做一個陽刻的筆筒,想用上之前魏老爺子教的留青技法。

竹刻的陰刻與陽刻挺好理解,陰刻就是指竹刻上的圖案是向下凹陷的,陽刻則是指圖案是凸出來的。

留青竹刻是竹刻陽刻的的一種技法,目前在江南等地仍多有傳承,還有不少手藝人在做。

之前看關於非遺的那本書時,謝明竹就發現上面提及了這種技法。

“留青”指的是利用竹子的竹皮作圖案,竹皮也被稱作“青筠”。鏟去多餘的竹皮露出竹肌,只留下有圖案的竹皮。(註1)

謝明竹先在畫稿子,他得知梁先生正在接受診療後,忍不住會去想,繼續在竹皮上畫稿的速度慢了下來。

兩個小時剛過,錢叔敲響謝明竹的房門:“小謝少爺,許醫生想和你說說話。”

謝明竹迅速地從椅子上站起身:“好的,我現在就來。”

作者有話說:

註1、參考了百度百科《留青竹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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