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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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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5 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孔文斌聽到這話直接跳了起來, 毫無形象地指著範曉燕咒罵:

“範曉燕,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我什麽時候訛詐了?你這是造謠!”

範曉燕比他的聲音還要大:“那麽多人都看著呢,我的頭又不是鐵做的, 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瞧瞧你做的這些事, 要不是你暗示, 誰有錢會給你花?就算不是訛詐,那也是詐騙!”

說著還覺得不夠, 搖手跟圍觀的人吆喝:“大家我說的對不對啊!”

石立夏帶頭起哄:“對!”

一群人就跟春晚的觀眾似的, 有人吆喝就特別積極地回應。

孔文斌臉都綠了,卻只能壓下心中的怒火, 跟李愛國解釋道:

“李廠長,不是那麽一回事,您聽我解釋……”

李愛國擡手打斷他:“有什麽話回辦公室再說, 聚在這裏像什麽話。”

於是不由分說, 將當事人都給帶走了,範曉燕也跟著離開,走的時候還給石立夏使了個眼色,表情透著得意。

廠區大門一下被清空, 石立夏也想過去湊熱鬧,可李愛國剛才不讓人跟著,把大家都給打發走。

石立夏剛才只是個吃瓜群眾, 並沒有參與進去,也是沒有資格一塊走的, 只能一步三回頭地懊惱離開。

圍觀的人明顯都很遺憾, 尤其宣傳科的人, 一路都在討論這件事,聲音倍兒大, 路上遇到詢問情況的,都在那繪聲繪色地描述剛才情形,還進行了藝術加工,彰顯宣傳科的專業水平。

從廠門口到辦公室也不過短短幾百米,楞是走了半個小時才到。

結果到了門口,還被一群人給堵住了,又說了好長時間。

不過一會兒工夫,就已經傳得到處都是了。

石立夏也沒閑著,雖然沒有其他人那麽誇張,可也非常巧妙地利用語言技巧讓大家意識到孔文斌的無恥。

大家夥都不是傻的,聽完整件事,都品出味來了。

一個大老爺們老是在女人堆裏紮著,還要了很多好處,這不就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嗎!

宣傳科一幹人等回到辦公室,表情都極為滿意。

並且已經做好下班後大面積散播的準備,否則對不起所在的部門。

一下班,石立夏就跑去找範曉燕,範曉燕遠遠地就給了她一個安心的表情。

“李廠長說事情還得繼續調查,查清楚了就會出公告,現在讓我們不要對外胡亂傳遞消息。”

“那個劉梅呢?”

“李廠長已經讓孔文斌把錢還給人家了,證據確鑿,孔文斌沒法抵賴。”

“他身上有這麽多錢?”

範曉燕笑道:“哪能啊,成天花錢那麽大手大腳,手裏能有幾個錢。李廠長跟廠裏申請,讓廠裏先將這筆錢給填上,人家吃藥治病耽誤不得。”

李愛國是個退伍軍人,以前參加過抗美援朝戰爭,非常地有正義感和責任心。

孔文斌被他帶走,石立夏一點也不擔心事情會不了了之。

雖然李愛國這個副廠長手裏的權力並不大,是領導班子裏相對比較弱的,只分管安全工作,領導班子的內部爭鬥幾乎沒他什麽事。

可他這人剛正不阿,只要認準的事比誰說話都硬氣,他又是個英雄,從前立下一等功的,他的話語權不大可真要幹什麽別人也沒法左右他。

李愛國這樣的老一輩軍人,最是看不慣孔文斌這種類型的男人,只要調查清楚,別說孔文斌是衛廠長的準女婿,就是親兒子他也不會放任不管的。

石立夏擔心道:“要是調查清楚,孔文斌就被開除了,回頭就不好要債了。”

工人如果有急事是可以申請提前拿工資的,大部分情況下廠裏都是會同意的。

反正現在的工人都是一直幹到退休,極少會有離職或者被辭退的,也不怕工人沒錢還。

所以李愛國臨時申請,財務那邊就能迅速反應,並不是他的權力大,而是這種事還是很常見的,所以流程走得很快。

可要是孔文斌沒了工作,這筆債可就不好要了。

雖然按道理普通人是不敢欠公家的錢的,可真要沒臉沒皮就賴著也不一定,反正到時候什麽都沒了,那麽大個廠子也不會死盯著這點錢。

石立夏就是不想看到這樣一個人,占公家一點點便宜。

範曉燕挺胸,一臉得意道:

“我可是後勤部管工具的,會讓人占公家便宜嗎?不存在的!我當時就讓孔文斌將他的自行車、手表還有鋼筆留下來做抵押了。”

範曉燕當時提的時候,李愛國還楞了一下,心底是有些猶豫的。

範曉燕直接道:“五十塊錢都能拖那麽多年不還,前車之鑒都擺在這呢,這可是公家的錢。”

李愛國一聽,立馬就同意了,要是欠自己的錢李愛國不會做得這麽難看,不管怎麽說現在都還是同事呢,可欠公家的錢那就不一樣了,李愛國可見不得誰占公家便宜。

之前機械廠有人偷零件,被李愛國逮到了,管你是誰家的孩子,全都直t接送公安局了。

孔文斌極為不願也只能屈辱地將東西抵押在財務部,並且暫停職務,等調查結束再做定奪。

石立夏:“我們宣傳科又要沒頭兒了?”

“我覺得這次估摸不會從宣傳科裏管理了,估計會從廠辦那調派人過來監管。”

石立夏不意外,孔文斌要不是有衛廠長撐腰,目前還真找不到一個適合接班的。

現在要是從宣傳科臨時選一個,其實基本相當於就把職位給定下來了,剛鬧出這麽大的事,選的時候更得謹慎。

還不如從外部借調,只是暫時管一下,到時候還是會回去的。

孔文斌頹敗地從副廠長辦公室裏走出來,心裏很是惶恐,要是這事過不去,他可就要完了!

孔文斌連忙去找衛甜甜,必須讓她求衛廠長幫自己。

另一頭請假在家的衛甜甜,已經聽到了廠裏的風言風語。

表妹盧思思在廠裏聽到消息,連忙跑過來跟她說的。

“表姐,孔文斌這個人就是不老實啊,之前我就聽人說他跟很多女同志走得近。”

衛甜甜氣得渾身顫抖,又覺得丟臉無比,“那為什麽你以前不說!你現在看我丟人你高興了!”

原本她就已經在為自己被設計感到憤怒,可她還抱有一絲幻想,覺得那也是因為孔文斌太愛自己了,所以才會想要以自己最好的形象出現在面前。

這樣的借口非常勉強,所以她才無法完全說服自己,這些天也就沒有見孔文斌。

可他們就要結婚了,都已經把話放出去了,私底下兩人也有了親密接觸,雖然不到最後一步,可自己清白也沒了,心也都在孔文斌身上,不能說散就散了的。

結果,今天竟然聽到這樣的事,讓她最後那點念想也沒有,原來她千挑萬選的男人竟然如此不堪!

她之前還在給他找借口,現在徹底不會了,孔文斌就是這麽無恥的人。

只是心裏太過傷心和憤怒,忍不住將火氣朝著盧思思噴過去。

盧思思那麽積極過來跟她說這些,不就是為了看她的笑話。

之前盧思思有她爸幫著,都沒能進入宣傳科,被大家笑話死,現在就是看不得自己好。

盧思思聽到這話感到委屈極了:“表姐,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當時說了你也不信啊。”

衛甜甜是被孔文斌英雄救美而相識的,對孔文斌的印象特別好,覺得他是個英雄,長得也很斯文,幾乎是一見鐘情。

盧思思知道的時候,兩個人都好上了,這個時候她出聲已經來不及了,估摸還覺得她是嫉妒衛甜甜有這麽好的對象呢。

“而且我之前也提過的,說他女人緣好,你還說他是因為太優秀了,被人欣賞很正常。”

聽到這樣的話,誰還敢多嘴?

盧思思在機械廠還依仗表姐一家呢,她當初沒有應聘上宣傳科的工作,現在在機械廠當個臨時工。

未來能不能變成正式工,憑她是很難的,要是有了舅舅幫忙,那還是有希望的。

所以她完全不敢得罪衛甜甜,平時還得捧著的。

衛甜甜也明白這一點,可現在心裏太難受了,實在說不出道歉的話。

她將臉埋在臂彎裏,肩膀一聳一聳地抖動著。

正這個時候,孔文斌站在院子門口叫人,衛甜甜猛地擡頭,整個表情都變得有些扭曲。

盧思思連忙道:“表姐,我去把他趕走。”

衛甜甜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完全沒有從前的悅耳,仿佛魔音入耳,讓她更為痛苦。

“思思……”

盧思思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表姐,有我呢。”

衛甜甜一臉感動,她現在真的沒法去面對孔文斌。

盧思思雄赳赳氣昂昂出去了,直接把孔文斌罵了個狗血淋頭。

“我表姐不想看到你,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地裏的王八都比你有志氣!穿上衣服真把自己當成人了,還不快點滾。”

盧思思看孔文斌沒動,還回去打了一盆水就往外潑。

孔文斌狼狽地跑了,離開的時候,還朝著樓上大喊:

“甜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清白的,我們那麽懂彼此,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晚上石立夏在大榕樹下納涼,就聽到了這一段。

現在機械廠八卦集聚地,講的都是這件事,全都那唏噓沒想到孔文斌看著斯文溫柔的一個人,心眼竟然這麽多。

聊著聊著,大家發現孔文斌身上的事還真不少。

以前只是沒想那麽多,現在一聽他原來是這樣的人,也就把自己聽到看到的說出來。

好家夥,一合計,今天發生的事竟然不是個例!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孔文斌再小心還是有人知道,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不願意說,之前沒提只是沒當一回事罷了。因為對孔文斌印象好,也就沒想那麽多。

可現在‘房塌了’,理智也就回歸了,再回想他的一些行為,就覺得非常不妥了。

第二天,關於孔文斌欺騙感情金錢的舉報信就塞到了投訴箱裏,並且還不止一封。

孔文斌之前因為結婚做了很長時間的安撫工作,將人都給穩住了。

現在鬧這麽一出,根本就壓不住了,有的人不甘被耍直接就都抖了出來。

有了劉梅作為範例,大家都知道怎麽避重就輕,將孔文斌抖出來的同時,把自己給摘出來。

廠裏很快就有了決定,判定孔文斌亂搞男女關系,誘騙他人錢財,不僅被擼了工作,還被送進公安局,依照現在的政策,肯定要在裏頭蹲幾年了。

懲罰來得特別快,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塵埃落定了。

這也是廠裏風起雲湧後,第一次一件事能處理得這麽快。

平常遇上事,為了自身利益或者給對方添堵,都得故意折騰一下,給人知道自己的實力,這一次難得全票通過,很快就把孔文斌給處理了。

衛甜甜也跟孔文斌分手了,取消了婚約。

她原本因為孔文斌才要調到機械廠醫院,現在也沒有必要了,繼續留在市二醫院工作。

衛廠長這次也沒再說些什麽,大家都知道衛甜甜回來工作是因為孔文斌,回頭有人看到她肯定會在背後說三道四,不停地重覆這件事。

衛廠長是個要面子的人,之前沒少在人前誇讚孔文斌,現在被狠狠打臉。誇的人思想作風竟然問題那麽大,他竟然一點也沒看出來,平時工作是不是也這麽眼瞎?

衛廠長還從衛甜甜那得知英雄救美都是設計的,更是恨不得直接把孔文斌給斃了。

衛廠長現在不僅聽不得孔文斌的名字,看到衛甜甜心裏都不大痛快,覺得自己一世英名被她給毀了。

李愛國能力很強,順藤摸瓜調查出孔文斌跟很多女性關系甚密,不少女性還是結過婚的。

雖然都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可都是補貼不少錢財給孔文斌的。

石立夏這邊也被李愛國找了過來,石立夏也不帶怵的,理直氣壯地把責任推到了王紅花身上。

幸虧當初原身很多時候都是把東西給的王紅花,直接給孔文斌比較少,否則真是講不清楚了。

李愛國也是個會做人的,並沒有宣揚出去,找人都是私底下進行的。

因此大家知道有這麽一件事,卻不知道當事人是誰。

石立夏臉皮厚,坐在人群中聊天,也能面不改色地聊這些事。

因為孔文斌的事,王紅花也被牽扯了出來,她可沒少拿孔文斌的好處,也沒少跟對石立夏一樣,對待別人,然後一起撈好處。

王紅花和孔文斌都不是善茬,把彼此給撕扯了出來,將責任推到對方身上。

王紅花雖然最後沒有被關起來,可是名聲徹底壞了,還要將孔文斌這邊欠的錢給人補回去。

從前王紅花借著孔文斌占的便宜,全都得吐出來。

王紅花的丈夫曹世邦也收到她的影響,從現在的工作崗位上調走了,調到大家都不樂意去的辛苦崗位,活多錢少。

現在王紅花家裏成天雞飛狗跳,時不時還會打架,彼此互相埋怨。

而且因為要還錢,日子變得更加窘迫,t還得把家裏不少東西賣了才能扛得住。

不賣不行,王紅花能被放回來,是因為答應還錢,否則也得跟著進去。

曹世邦是不想管她,可要是王紅花進去了,以後孩子找工作就麻煩了,有這麽個媽肯定會被影響的。

他心裏那叫個不痛快,覺得自己被連累了,經常拿王紅花出氣,王紅花哪裏是肯吃虧的,她拿回來的東西曹世邦可沒少用,光是煙酒就不少了!她可是一點沒碰。

於是夫妻倆經常幹架,三個孩子也不是省心的,從前時不時能吃到糖,現在飯都吃不飽,開始鬧起來,結果被揍屁股。

一家人每天都特別鬧騰,日子不覆從前。

石立夏得知以後心裏非常滿意,覺得一切出乎自己的意料。

她還寫了一篇文章報道這件事,主要是將大家的目光從受害者放到施害者身上。

孔文斌進去之後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大家就開始將註意力放到受害者身上,覺得要不是這些女人太蠢,有外心也不會被人騙。

石立夏可不想這種風氣繼續下去,那麽以後被傷害的人就更加不敢站出來,施害者會更加猖獗。

文章發表後,廠裏也進行了表態,肯定了文章中的言論。

石立夏借此機會,將墻報的主題改為相關內容,案例也不限於這次的事件,讓大家知道受害者有罪論帶來的傷害和影響。

宣傳科現在群龍無首,秦科長雖然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依舊沒有回來的打算,並且還提交了退休申請。

廠裏也沒有再勉強他,目前暫時由辦公室主任趙明誠兼管宣傳科,誰將會成為宣傳科科長,尚未可知。

廠裏還有風聲,很可能會取消宣傳科,直接並入工會。

原本工會就是有宣傳科的,後來單獨分出來,一開始也就兩個人,現在人數是越來越多,可能做的事卻還是那幾樣,大部分人都是處於摸魚狀態。

石立夏也不知道未來如何,她只能做好自己的工作,其他的就看廠裏安排了。

目前她最需要解決的事,是跟邢鋒怎麽解釋她跟孔文斌的關系。

雖然李愛國調查的時候是避開人的,可作為枕邊人,邢鋒哪怕經常在外面,還是知道一些事的。

事情發生了就得去面對,自己現在既然已經是這個石立夏,那就得承擔,否則肯定會影響兩個人的感情。

一開始只是小小的創傷,若不解決,時間長了就化膿腐爛了,石立夏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可道理都懂,事情做起來就難了。

石立夏雖然做好準備,最後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可真臨頭了,心底難免擔憂。

換作平常,你理解就理解,不理解拉倒,大不了離婚,現在沒法這麽灑脫。

不過石立夏不是那種逃避的人,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石立夏決定跟邢鋒好好談一談。

“怎麽還不睡?”

邢鋒走進屋子,看到石立夏在床上正襟危坐,表情透著詫異。

“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邢鋒看到她板著臉,很是嚴肅認真,不禁也把心提了起來。

他坐到石立夏對面,“出來什麽事了?”

石立夏:“邢□□,我要進行自我批評,並且跟你道歉。我之前做錯了事,讓這個家有了不穩定因素。”

邢鋒聽這話有些不知所措:“咋了這是,你可別嚇我。”

石立夏站起來朝著他鞠了一躬:“邢□□,之前我思想開了個小差,影響了我們的革命友誼,違背了婚姻誓言,我跟你道歉。但是請您相信,那是從前流星,現在和以後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我非常珍惜我們的婚姻關系。”

邢鋒嚇得連連往後跳,結果把自己的腦袋給撞了。

“媳婦兒,你這是幹啥啊?”邢鋒有些哭笑不得。

石立夏將以前跟孔文斌有來往的事,跟邢鋒提起,不過她也沒傻得徹底,並沒有提起原身的心動,只是說有些來往,被騙了一點東西。

她也不算撒謊,她確實對孔文斌沒有一點好感。從前石立夏的鍋,她可不會主動背上。

“原來是這事啊。”邢鋒一臉不在意的樣子。

石立夏觀察他的表情:“你不在意?”

“不在意……”邢鋒頓了頓,“才怪。”

石立夏抿住唇。

“只是那時候咱們不算是夫妻,雖然領了結婚證,可就沒想著好好過日子。你有別的想法,我能理解。只是要是以後還有這種事……”

“絕無可能!”石立夏肯定道,“感情破裂可以離婚,但是我絕對不會對婚姻不忠誠。”

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從前的錯誤絕不會再犯。

邢鋒嘴角抽抽:“你這話,我是該高興還是生氣啊?”

石立夏眼神飄忽,她這種話放在幾十年後很多人可以理解,但是放在現在,就不大容易被人接受了。

張嘴離婚,閉口離婚的,太不負責任了。

邢鋒也沒有追問這件事,道:“我很高興你跟我說這些,省得我胡思亂想。”

石立夏擡眼,果然,這個男人什麽都知道,卻假裝無事發生。

心裏沒有芥蒂是不可能的,可有時候想要把日子過下去,就得睜只眼閉只眼。

邢鋒害怕破壞現在的一切,選擇了無視。

現在石立夏願意坦白,那顆不安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咱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好嗎?”

“好。”

燈滅,窗外月光皎潔,屋裏如夏日一般熱情。

新的一天來臨,石立夏深吸一口新鮮空氣,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她正準備去上班,石豐秋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奶奶暈倒進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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