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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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騎虎難下和守護精靈◎
滋——啦——滋—————滋——啦——……
宛若殺雞的叫聲在三條家的公寓裏回蕩，惹來鄰居們的各種抱怨，“家長”三條海裏再次應付走一波前來投訴的人，關上門長嘆了一口氣。
姐姐是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所有時間幾乎都撲在事業上，不僅家政一竅不通，還常常加班夜不歸宿。
新來的外甥女病愈不久，還經歷了那麽大的創傷，正是需要愛和包容的時候。
作為三條家唯一的男子漢，九歲的三條海裏不得不挺身而出扛起家庭的重擔。
吱吱嘎嘎的拉鋸聲間歇響停，武藏飄到正在寫計劃書的三條海裏近前：“海裏，結月已經拉了半個小時了，繼續的話身體會受不的哦！”
聞言，小少年放下手中的筆，敲開遠山結月的房門。
“結月，練習到此為止了。”
“哈！？練習？誰、誰在練習啊！我才沒有。”遠山結月閃電般放下手裏的琴。
三條海裏嘆氣。
“嗨嗨，是我聽錯了抱歉，說起來該吃飯了吧！姐姐今晚大概又不回來了我們兩個可以開飯了。”
“知——道——了——”遠山結月鼓了鼓臉頰，海裏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真是太不可愛，哼。
第二天一大早，遠山結月做好早飯，換上校服，準備出門。
臨行前，餘光瞥見昨晚被放到書桌上的琴。
“我出門了。”
“一路順......”
門嘭地一聲被關上，打著哈欠走出來的三條海裏連她的衣角都沒看見。
“......風。”
小小的守護甜心武藏飛到他耳邊，當耳報神：“結月背著她的琴一起出門了哦！”
......
遠山結月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一路做賊似的背著琴來到學校，還遇見了晨跑的手冢，目不斜視地越過她。
再說一遍，一年級時期軟乎乎的手冢部長真是太可愛了！
小小一只，丹鳳眼又大又圓，臉上略帶嬰兒肥。
正當她看著手冢的背影走神時，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高橋學姐。
她視線死死盯著遠山結月背上小提琴背包。
“遠山桑已經做好決定了麽！那麽，現在和我去音樂社登記。”
“啊嘞？”
“啊嘞？！”
“啊嘞！！！”
橋豆麻袋高橋學姐......
最後還是在對方的淫威下填寫了入社申請，受到音樂社教習老師日野香穗子的熱烈歡迎。
“天才的小提琴家，遠山同學，請多指教。”
“啊不不不，我才是要請多指教，日野老師，啊不，應該是久仰大名。”
哇哦，日野香穗子誒！不知道老師如今的男朋友到底是哪個。
“卡哇伊nai，遠山桑。”日野香穗子笑笑，摸了摸她的頭：“記得按時來參加社團活動哦！期待聽到你的琴聲。”
不只是日野香穗子，高橋學姐同樣期待：“讓我再聽一次天才的琴聲吧！”
“天才......”等她們走遠，遠山結月臉上的笑意一點點褪去，右手抱住左臂，額發蓋住眼睛，嘴裏嘟嘟囔囔：“是夭折的天才才對吧！你們肯定會失望的。”
心裏有什麽東西在翻騰。
好像是她的情緒又不是她的情緒。
想要......再上臺演奏一次......此生最後一次......
嘖，麻煩死了。
音樂社的部活可以算是社團中最自由的了，基本都是靠大家自主練習，偶爾日野香穗子才會將人聚集起來組織切磋或合奏什麽的，這次，為了迎接新社員，社裏難得組織了一次聚會。
“歡迎遠山同學加入音樂社！！！幹杯！！！”
“哈哈哈，沒想到居然是那個遠山結月誒，好厲害，我要蹭一下天才的才氣。”
“部長超崇拜遠山桑呢！之前幾乎是天天掛在嘴邊......”
“遠山桑......”
“結月殿......啊不好暴露了噗——”
“哈哈哈，忘記了小林君也是遠山桑的粉絲嘞！”
“nei！nei！遠山桑，可以現場演奏一下嗎？超級想聽你的琴聲。”
場面徒然安靜下來，氣氛卻在無聲之中一點點加熱，被數十雙火辣辣的眼睛盯著，遠山結月僵了僵。
不了吧！
“......好、好啊！”
不對，要拒絕啊！遠山結月你個笨蛋。
“......但很久沒碰琴了，或許會讓你們失望也不一定......”
啊啊啊啊明明是根本不會吧你在說什麽快點放棄那種奇怪的自尊心。
日野香穗子溫柔地笑了笑，將琴盒遞給她：“怎麽會，遠山桑的琴聲，可是連我都驚艷不已啊！”
“哈、哈哈”
遠山結月騎虎難下，尬笑著接過琴盒。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要死了QAQ
【那就讓我來幫忙吧！】
一道天籟般的嗓音響徹腦海。
納、納尼？
金色的光芒從琴盒中飛出，雙手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識，掀開琴盒，熟練得拿起小提琴......
僵硬的指尖流暢起來，嗡——
這琴——
手中的琴醒了過來，天籟從琴弦流出，仿若流星雨劃過星空，又如晨間的微風吹拂著森林......
不可思議的琴音。
......
當遠山結月停下，餘音繞梁，大家仍沈醉在琴聲裏。
哢噠——
琴盒關閉的聲音驟然將眾人喚醒。
十幾人不到的房間裏頓時響起震耳欲聾的掌聲。
“太、太厲害了。”
“天籟——神啊！我聽到了天籟……”
“多麽美妙的琴音......”
“不愧是結月殿！”
......
“大家都太誇張了哈、哈、哈哈......”遠山結月不動聲色地將左手藏到背後，尷尬地接受著他們的吹捧，腳趾簡直要摳出個三室二廳。
“是遠山桑太謙虛了。”日野香穗子溫柔地笑道：“說起來，金色琴弦音樂會的邀請函我還有哦！這點面子老師還是有的，到時候，遠山，高橋，小林，你們三個都要去。”
“是，日野老師。”
“誒？！”不、不要啊！你們音樂社的人可不可以不要都這麽自說自話啊！
但，當著大家面怎麽說出口。
遠山結月的糾結無人能從她維持禮貌笑意的表情上看出，反而喧鬧得氣氛更加熱烈。
“哈哈哈哈，畢竟是老師的母校啊！我們也會去當聽眾哦，小林君小心不要被學姐學妹比下去。”
“才不會！！！”
......
直到歡迎會散場，遠山結月都沒能說出拒絕的話。
和日野老師告辭後，丟了魂似的往回走去，完全沒註意到高橋學姐若有所思的表情。
“日野老師，你也聽出來了嗎？”
“你是說遠山的琴聲吧，蘊藏著無盡的悲傷，卻在奏響地那一刻，在歡呼著，真是矛盾的琴聲。”
“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不是我太強求了老師。”
“別擔心。”日野香穗子走過來安撫道：“高橋，這不是你的錯，遠山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她既然拿起了琴，那就說明，她還是想要繼續演奏的，高橋，我們要做的，就是靜靜地聽著她的琴聲，這樣就足夠了。”
日野香穗子想起之前隱約看到的光芒，仰頭望向窗外的天空，心想：“會是音樂妖精嗎？莉莉，或許我會再見證一次絕美的音樂。”
而被她錯認成音樂妖精的小家夥，正踩在遠山結月頭頂，恨鐵不成鋼地教訓她。
“什麽啊！你這個膽小鬼，居然連演奏都不敢！膽小鬼！膽小鬼！膽小鬼！”
“嘶——”遠山結月頭疼地聽著這個不知道哪裏跑出來的小家夥，一開始還害怕被人看到，後來才發現除了她，沒人能發現。
這不會是壓力太大精神出問題了吧！
小家夥坐在遠山結月頭頂，拽著她的一啾頭發，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笨蛋家夥，不會拉了就重新練習啊！手廢了也給我重新開始，明明想要拉琴卻一直逃避的膽小鬼......”
“我回來了......”頂著頭上的碎碎念，遠山結月喪著臉推門而入。
“歡迎回來，結......”
海裏直勾勾地盯著她的頭頂。
等等，不會吧！
遠山結月換鞋的動作停頓。
“海裏，是結月回來了嗎？”陌生的男音在房子裏響起，一個泥轟國武士打扮的小人兒從海裏的房間飛了出來。
哈？這是啥？！結月歪頭。
武藏飄著飄著發現不對，卡巴卡巴僵硬扭頭，對上遠山結月冒著問號的視線。
嘎——嘎——嘎——無聲的烏鴉飛過尷尬的空氣——
“那是什麽？！”
“結月你有了守護甜心？！”
遠山結月和三條海裏不約而同的開口。
“所以，”遠山結月拎著粉色頭發一身宮廷長裙的小不點，發出三觀被挑戰的虛弱聲音：“你說這玩意兒是我的守護甜心？”
即使見識過反牛頓網球，見識過瑪麗蘇音樂學院，可到底還是見識少了，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還有夢想蛋這種玩意兒？
“啊——”粉色的守護甜心一口咬在遠山結月捏著它的手指上，漂到對方夠不到的位置，拍拍裙子上莫須有的灰塵，優雅地屈膝行禮。
“我乃愛麗絲，是那邊那個笨蛋（遠山結月：再說笨蛋就真的揍你了哦）的守護甜心。”
“喲，愛麗絲。鄙人武藏，是海裏的守護甜心，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
“守護甜心是從心靈之蛋孵化出來的’理想中的自己’，普通人無法看見守護甜心，只有同是守護甜心擁有者或未有心靈之蛋的孩子才能看見。”三條海裏坐在桌前一本正經地向她科普道：“每個孩子都擁有心靈之蛋，孕育著人的夢想，當心靈之蛋的主人想要改變的強烈渴求時，守護蛋就會成形誕生，然後孵化成守護甜心。”
“理想中的自己？愛麗絲？”遠山結月提高嗓音。
“守護甜心的誕生模式可分為兩大類。第一類是在把自我及理想完全定位後、探尋新自我時誕生的，這類人即使形象改造也不會有個性上的大變化；第二種則是在仍未把自我作好定位時，自身的個性或能力缺陷處化成了甜心的類型，這類人一旦進行形象改造就會出現與平常差別很大的變化。”
“或許愛麗絲與結月理想中的自己相差甚遠，但她一定是在你極度渴望之下才誕生的。”
......
極度渴望。
是指......想要再一次演奏的渴望嗎？可那又不完全是“我”的渴望。遠山結月撫摸著琴盒，陷入沈思。
穿著華麗禮裙的愛麗絲坐在她的肩頭。
“你的琴聲瑕疵太多，哪怕厲害如我也帶不動。”愛麗絲搖著頭，發出嫌棄的嘖嘖聲，“手指太僵硬，沒有感情，膽子太小，練習太少，完全不夠資格去那什麽音樂會。”
“又不是我想去的。”遠山結月嘟囔，“嘶——痛，不要拽我頭發。”
“還請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愛麗絲我現在站在這裏就已經說明一切了哦！”
“......可我不會拉琴。”
“我會教你的。”
“......”
“我會教你的，結月，不管你是想要再拉一次琴還是為了別的什麽，我出現的目的不就是因為你希望嗎？”
“.......”
“好了！不要遲疑了，從今天開始練習，只要我還沒有消失，你就一天都不能放下手中的琴。”
“......知道了，啰嗦的家夥。”
“說起來，在家裏練習會吵到海裏和鄰居地吧！”愛麗絲突然反應過來。
“對哦！那我們去學校吧！反正由佳裏姐姐平時也不會管我和海裏的門禁時間，等大家都走以後去音樂室練習就好了。”
“那就這麽決定了。”
但......兩人都沒想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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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啦——滋—————滋——啦——……
宛若殺雞的叫聲在三條家的公寓裏回蕩，惹來鄰居們的各種抱怨，“家長”三條海裏再次應付走一波前來投訴的人，關上門長嘆了一口氣。
姐姐是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所有時間幾乎都撲在事業上，不僅家政一竅不通，還常常加班夜不歸宿。
新來的外甥女病愈不久，還經歷了那麽大的創傷，正是需要愛和包容的時候。
作為三條家唯一的男子漢，九歲的三條海裏不得不挺身而出扛起家庭的重擔。
吱吱嘎嘎的拉鋸聲間歇響停，武藏飄到正在寫計劃書的三條海裏近前：“海裏，結月已經拉了半個小時了，繼續的話身體會受不的哦！”
聞言，小少年放下手中的筆，敲開遠山結月的房門。
“結月，練習到此為止了。”
“哈！？練習？誰、誰在練習啊！我才沒有。”遠山結月閃電般放下手裏的琴。
三條海裏嘆氣。
“嗨嗨，是我聽錯了抱歉，說起來該吃飯了吧！姐姐今晚大概又不回來了我們兩個可以開飯了。”
“知——道——了——”遠山結月鼓了鼓臉頰，海裏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真是太不可愛，哼。
第二天一大早，遠山結月做好早飯，換上校服，準備出門。
臨行前，餘光瞥見昨晚被放到書桌上的琴。
“我出門了。”
“一路順......”
門嘭地一聲被關上，打著哈欠走出來的三條海裏連她的衣角都沒看見。
“......風。”
小小的守護甜心武藏飛到他耳邊，當耳報神：“結月背著她的琴一起出門了哦！”
......
遠山結月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一路做賊似的背著琴來到學校，還遇見了晨跑的手冢，目不斜視地越過她。
再說一遍，一年級時期軟乎乎的手冢部長真是太可愛了！
小小一只，丹鳳眼又大又圓，臉上略帶嬰兒肥。
正當她看著手冢的背影走神時，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高橋學姐。
她視線死死盯著遠山結月背上小提琴背包。
“遠山桑已經做好決定了麽！那麽，現在和我去音樂社登記。”
“啊嘞？”
“啊嘞？！”
“啊嘞！！！”
橋豆麻袋高橋學姐......
最後還是在對方的淫威下填寫了入社申請，受到音樂社教習老師日野香穗子的熱烈歡迎。
“天才的小提琴家，遠山同學，請多指教。”
“啊不不不，我才是要請多指教，日野老師，啊不，應該是久仰大名。”
哇哦，日野香穗子誒！不知道老師如今的男朋友到底是哪個。
“卡哇伊nai，遠山桑。”日野香穗子笑笑，摸了摸她的頭：“記得按時來參加社團活動哦！期待聽到你的琴聲。”
不只是日野香穗子，高橋學姐同樣期待：“讓我再聽一次天才的琴聲吧！”
“天才......”等她們走遠，遠山結月臉上的笑意一點點褪去，右手抱住左臂，額發蓋住眼睛，嘴裏嘟嘟囔囔：“是夭折的天才才對吧！你們肯定會失望的。”
心裏有什麽東西在翻騰。
好像是她的情緒又不是她的情緒。
想要......再上臺演奏一次......此生最後一次......
嘖，麻煩死了。
音樂社的部活可以算是社團中最自由的了，基本都是靠大家自主練習，偶爾日野香穗子才會將人聚集起來組織切磋或合奏什麽的，這次，為了迎接新社員，社裏難得組織了一次聚會。
“歡迎遠山同學加入音樂社！！！幹杯！！！”
“哈哈哈，沒想到居然是那個遠山結月誒，好厲害，我要蹭一下天才的才氣。”
“部長超崇拜遠山桑呢！之前幾乎是天天掛在嘴邊......”
“遠山桑......”
“結月殿......啊不好暴露了噗——”
“哈哈哈，忘記了小林君也是遠山桑的粉絲嘞！”
“nei！nei！遠山桑，可以現場演奏一下嗎？超級想聽你的琴聲。”
場面徒然安靜下來，氣氛卻在無聲之中一點點加熱，被數十雙火辣辣的眼睛盯著，遠山結月僵了僵。
不了吧！
“......好、好啊！”
不對，要拒絕啊！遠山結月你個笨蛋。
“......但很久沒碰琴了，或許會讓你們失望也不一定......”
啊啊啊啊明明是根本不會吧你在說什麽快點放棄那種奇怪的自尊心。
日野香穗子溫柔地笑了笑，將琴盒遞給她：“怎麽會，遠山桑的琴聲，可是連我都驚艷不已啊！”
“哈、哈哈”
遠山結月騎虎難下，尬笑著接過琴盒。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要死了QAQ
【那就讓我來幫忙吧！】
一道天籟般的嗓音響徹腦海。
納、納尼？
金色的光芒從琴盒中飛出，雙手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識，掀開琴盒，熟練得拿起小提琴......
僵硬的指尖流暢起來，嗡——
這琴——
手中的琴醒了過來，天籟從琴弦流出，仿若流星雨劃過星空，又如晨間的微風吹拂著森林......
不可思議的琴音。
......
當遠山結月停下，餘音繞梁，大家仍沈醉在琴聲裏。
哢噠——
琴盒關閉的聲音驟然將眾人喚醒。
十幾人不到的房間裏頓時響起震耳欲聾的掌聲。
“太、太厲害了。”
“天籟——神啊！我聽到了天籟……”
“多麽美妙的琴音......”
“不愧是結月殿！”
......
“大家都太誇張了哈、哈、哈哈......”遠山結月不動聲色地將左手藏到背後，尷尬地接受著他們的吹捧，腳趾簡直要摳出個三室二廳。
“是遠山桑太謙虛了。”日野香穗子溫柔地笑道：“說起來，金色琴弦音樂會的邀請函我還有哦！這點面子老師還是有的，到時候，遠山，高橋，小林，你們三個都要去。”
“是，日野老師。”
“誒？！”不、不要啊！你們音樂社的人可不可以不要都這麽自說自話啊！
但，當著大家面怎麽說出口。
遠山結月的糾結無人能從她維持禮貌笑意的表情上看出，反而喧鬧得氣氛更加熱烈。
“哈哈哈哈，畢竟是老師的母校啊！我們也會去當聽眾哦，小林君小心不要被學姐學妹比下去。”
“才不會！！！”
......
直到歡迎會散場，遠山結月都沒能說出拒絕的話。
和日野老師告辭後，丟了魂似的往回走去，完全沒註意到高橋學姐若有所思的表情。
“日野老師，你也聽出來了嗎？”
“你是說遠山的琴聲吧，蘊藏著無盡的悲傷，卻在奏響地那一刻，在歡呼著，真是矛盾的琴聲。”
“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不是我太強求了老師。”
“別擔心。”日野香穗子走過來安撫道：“高橋，這不是你的錯，遠山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她既然拿起了琴，那就說明，她還是想要繼續演奏的，高橋，我們要做的，就是靜靜地聽著她的琴聲，這樣就足夠了。”
日野香穗子想起之前隱約看到的光芒，仰頭望向窗外的天空，心想：“會是音樂妖精嗎？莉莉，或許我會再見證一次絕美的音樂。”
而被她錯認成音樂妖精的小家夥，正踩在遠山結月頭頂，恨鐵不成鋼地教訓她。
“什麽啊！你這個膽小鬼，居然連演奏都不敢！膽小鬼！膽小鬼！膽小鬼！”
“嘶——”遠山結月頭疼地聽著這個不知道哪裏跑出來的小家夥，一開始還害怕被人看到，後來才發現除了她，沒人能發現。
這不會是壓力太大精神出問題了吧！
小家夥坐在遠山結月頭頂，拽著她的一啾頭發，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笨蛋家夥，不會拉了就重新練習啊！手廢了也給我重新開始，明明想要拉琴卻一直逃避的膽小鬼......”
“我回來了......”頂著頭上的碎碎念，遠山結月喪著臉推門而入。
“歡迎回來，結......”
海裏直勾勾地盯著她的頭頂。
等等，不會吧！
遠山結月換鞋的動作停頓。
“海裏，是結月回來了嗎？”陌生的男音在房子裏響起，一個泥轟國武士打扮的小人兒從海裏的房間飛了出來。
哈？這是啥？！結月歪頭。
武藏飄著飄著發現不對，卡巴卡巴僵硬扭頭，對上遠山結月冒著問號的視線。
嘎——嘎——嘎——無聲的烏鴉飛過尷尬的空氣——
“那是什麽？！”
“結月你有了守護甜心？！”
遠山結月和三條海裏不約而同的開口。
“所以，”遠山結月拎著粉色頭發一身宮廷長裙的小不點，發出三觀被挑戰的虛弱聲音：“你說這玩意兒是我的守護甜心？”
即使見識過反牛頓網球，見識過瑪麗蘇音樂學院，可到底還是見識少了，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還有夢想蛋這種玩意兒？
“啊——”粉色的守護甜心一口咬在遠山結月捏著它的手指上，漂到對方夠不到的位置，拍拍裙子上莫須有的灰塵，優雅地屈膝行禮。
“我乃愛麗絲，是那邊那個笨蛋（遠山結月：再說笨蛋就真的揍你了哦）的守護甜心。”
“喲，愛麗絲。鄙人武藏，是海裏的守護甜心，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
“守護甜心是從心靈之蛋孵化出來的’理想中的自己’，普通人無法看見守護甜心，只有同是守護甜心擁有者或未有心靈之蛋的孩子才能看見。”三條海裏坐在桌前一本正經地向她科普道：“每個孩子都擁有心靈之蛋，孕育著人的夢想，當心靈之蛋的主人想要改變的強烈渴求時，守護蛋就會成形誕生，然後孵化成守護甜心。”
“理想中的自己？愛麗絲？”遠山結月提高嗓音。
“守護甜心的誕生模式可分為兩大類。第一類是在把自我及理想完全定位後、探尋新自我時誕生的，這類人即使形象改造也不會有個性上的大變化；第二種則是在仍未把自我作好定位時，自身的個性或能力缺陷處化成了甜心的類型，這類人一旦進行形象改造就會出現與平常差別很大的變化。”
“或許愛麗絲與結月理想中的自己相差甚遠，但她一定是在你極度渴望之下才誕生的。”
......
極度渴望。
是指......想要再一次演奏的渴望嗎？可那又不完全是“我”的渴望。遠山結月撫摸著琴盒，陷入沈思。
穿著華麗禮裙的愛麗絲坐在她的肩頭。
“你的琴聲瑕疵太多，哪怕厲害如我也帶不動。”愛麗絲搖著頭，發出嫌棄的嘖嘖聲，“手指太僵硬，沒有感情，膽子太小，練習太少，完全不夠資格去那什麽音樂會。”
“又不是我想去的。”遠山結月嘟囔，“嘶——痛，不要拽我頭發。”
“還請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愛麗絲我現在站在這裏就已經說明一切了哦！”
“......可我不會拉琴。”
“我會教你的。”
“......”
“我會教你的，結月，不管你是想要再拉一次琴還是為了別的什麽，我出現的目的不就是因為你希望嗎？”
“.......”
“好了！不要遲疑了，從今天開始練習，只要我還沒有消失，你就一天都不能放下手中的琴。”
“......知道了，啰嗦的家夥。”
“說起來，在家裏練習會吵到海裏和鄰居地吧！”愛麗絲突然反應過來。
“對哦！那我們去學校吧！反正由佳裏姐姐平時也不會管我和海裏的門禁時間，等大家都走以後去音樂室練習就好了。”
“那就這麽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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