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陰錯陽差（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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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陰錯陽差（七）
謝九楊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本能的求生欲讓他又一次轉頭往樓上跑。
誰知正當他剛踏上臺階，只是第一步而已！
明明前一刻還站在門口的金默聲，卻像是會移形換位一般，剎那間便閃了過來，直接一腳便朝著謝九楊劈了下來。
謝九楊聞風回頭，還沒瞧清楚這劈過來的是左腳還是右腳，便伴隨著一聲啪嗒的骨頭斷裂聲，徹底地跪在了地上。
轟通……這是他的膝蓋接觸到地板時幹脆利落的一聲。
撕心裂肺的痛感從膝蓋一下子沖上了他的天靈蓋，瞬間這份痛如平地起狂風一樣，席卷了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
他一垂眼，看到的是金默聲已經站穩後亮錚錚的黑皮鞋。
當初金默聲去警察局裏接韓蟬的時候，就告訴過韓蟬，他的功夫比他任何的保鏢都厲害！韓蟬一直以為是他在吹牛，而他也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在韓蟬面前亮亮真功夫……今晚卻讓謝九楊徹底見識了。
李管家已經上了年紀，可身子也很迅敏，謝九楊跪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李管家也已經走了過來。
李管家一轉身，緩緩地蹲到了趙彤彤跟前，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咽喉，回過頭來對著金默聲漠然地搖了搖頭：“已經死了！”
金默聲眉頭一皺，還是慢慢地走到趙彤彤的跟前，垂下眼來看了看這個姑娘！
不得不說，金默聲雖然疲於應對趙彤彤，但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見到她的屍體。金默聲是冷漠，是無情，但他不是完全無心的！
趙彤彤，她不過是個小姑娘而已！即便在愛情上太過於執著，但若不是金默聲自己的原因，任誰都會覺得她是一個值得被疼惜好姑娘。
金默聲雙目無光，慢慢地攥緊了拳頭，轉過身來一步步朝著謝九楊走了過來。
他的皮鞋踏在地板上……發出啪、啪、啪，這樣的響聲，偏偏和謝九楊此時的心跳保持在一個頻率上。
謝九楊雙目驚恐，望著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金默聲……卻只能本能地往後挪了挪。
重壓之下，膝蓋著地，謝九楊已經沒可能逃走了。
他歪在地上，顫抖地念叨著：“我……我沒……殺她……”
李管家扯下一塊防塵布蓋在了趙彤彤的身上，鮮紅的血被白茫茫掩蓋，從而讓死亡也沒那麽觸目驚心了。
李管家拉了張椅子過來，金默聲翩然落座。
他和謝九楊不近不遠，兩米左右，卻是高低貴賤的距離。
金默聲瞥了一眼李管家，李管家立即了意走到謝九楊面前，冷聲問道：“你說你不是兇手，那趙小姐是怎麽死的？你可瞧見了真正的兇手？”
誰是真正的兇手？謝九楊斷然不可能說出茵茵的。
“我進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在浴室！”這一句是實話！事實如此！
“那你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謝九楊啞聲了，因為實話他不能說，因為實話裏有茵茵！
他擡眼看著李管家，顫抖著不知如何應答。
李管家又問：“還是你知道兇手是誰，卻在故意隱瞞？”
謝九楊連忙搖頭：“不是！沒有兇手……這個小姐應該是自殺的！沒有人來過……只有我來過！但我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只會是自殺！”
李管家搖了搖頭：“割脈自殺，傷口只會由外向內，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由內而外！一定是有人故意劃破了她的動脈！你在隱瞞……所以如果不是你的話……就是你認識的人！”
謝九楊一再搖頭，反覆著喊著：“不……不是！不是的！”
李管家轉過身走回到金默聲的身邊，金默聲淡淡地笑了一下。
“我記得你……小董永！”金默聲說出的第一句竟然是這一句。
謝九楊沒明白，李管家替他問出了口：“小董永？少爺因何所指？”
金默聲笑了笑，笑得陰冷刺骨，他側過頭來對著李管家說：“今天下午，我和韓蟬在陽臺上還看到他跟家裏的一個丫頭談情說愛，活像一對天仙配！沒想到晚上就在這裏見到了他……只是這懷裏卻摟著另一個女人！”
李管家問道：“家裏的一個丫頭？”
金默聲很淡然地點了點頭，口吻就好像在說一件特別普通的事：“不錯！而且那個丫頭我有印象……我記得她紅茶泡的不錯！可惜我已經不喝紅茶了！”
李管家“哦”了一聲，轉過身來淩淩然地看著地上的謝九楊。
謝九楊沒啥文學功底，但《天仙配》這個民間故事卻也知道！金默聲在這個時候用到天仙配，可不是為了歌頌他和茵茵的愛情！
金默聲的這句明顯的意思便是……謝九楊的所作所為，一定會牽扯到茵茵！如果這事不是謝九楊做的，那一旦調查起來，第一個被拉倒審訊室的人就一定是茵茵！
謝九楊的腿在抖，手在抖，卻偏偏心臟跳得極為緩慢。
他的決定……就像他此時的心跳一樣，預示著毀滅。
謝九楊盡量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他從癱坐的姿勢轉變回了下跪的姿勢，面對著金默聲輕聲地說道：“金老板……我認罪！”
金默聲勾嘴一笑：“認什麽罪？”
“是我殺了這位小姐！”
金默聲眉毛一挑，側過頭來看向李管家。
李管家上前一步走到謝九楊的面前，再一次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的面孔。
謝九楊年輕朝氣，他應該是最熱愛生命的那撥年輕人！為什麽會自己甘心找死？
李管家頗為心善地提醒道：“小夥子！殺人可是要償命的……不是你做的話，萬不能逞英雄裝好漢！若一旦定罪，再想翻案可就未必有機會了！”
謝九楊擡眼看了看李管家，卻也沒有多猶豫一分，淡淡地說道：“是我做的！人……是我殺的！”
金默聲輕嘆了一聲，慢慢地往椅背上一靠。
接下來他已經無需發言了。
突然他的心莫名的涼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心口，又忍不住側過頭來看了一眼地上那蒙著白布的屍體。
李管家搖了搖頭，站在謝九楊的面前，非常格式化地問道：“你為什麽要殺趙小姐？你如何會出現在這裏？”
謝九楊想了想，李管家乘機連忙又提醒了一次：“小夥子，現在反口還來得及！”
謝九楊笑了笑，卻還是搖了搖頭：“李管家，謝謝你！我是個鄉下人，沒啥文化！但我也知道殺人償命！這個小姐的命……就由我來償吧！與他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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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九楊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本能的求生欲讓他又一次轉頭往樓上跑。
誰知正當他剛踏上臺階，只是第一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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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九楊聞風回頭，還沒瞧清楚這劈過來的是左腳還是右腳，便伴隨著一聲啪嗒的骨頭斷裂聲，徹底地跪在了地上。
轟通……這是他的膝蓋接觸到地板時幹脆利落的一聲。
撕心裂肺的痛感從膝蓋一下子沖上了他的天靈蓋，瞬間這份痛如平地起狂風一樣，席卷了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
他一垂眼，看到的是金默聲已經站穩後亮錚錚的黑皮鞋。
當初金默聲去警察局裏接韓蟬的時候，就告訴過韓蟬，他的功夫比他任何的保鏢都厲害！韓蟬一直以為是他在吹牛，而他也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在韓蟬面前亮亮真功夫……今晚卻讓謝九楊徹底見識了。
李管家已經上了年紀，可身子也很迅敏，謝九楊跪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李管家也已經走了過來。
李管家一轉身，緩緩地蹲到了趙彤彤跟前，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咽喉，回過頭來對著金默聲漠然地搖了搖頭：“已經死了！”
金默聲眉頭一皺，還是慢慢地走到趙彤彤的跟前，垂下眼來看了看這個姑娘！
不得不說，金默聲雖然疲於應對趙彤彤，但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見到她的屍體。金默聲是冷漠，是無情，但他不是完全無心的！
趙彤彤，她不過是個小姑娘而已！即便在愛情上太過於執著，但若不是金默聲自己的原因，任誰都會覺得她是一個值得被疼惜好姑娘。
金默聲雙目無光，慢慢地攥緊了拳頭，轉過身來一步步朝著謝九楊走了過來。
他的皮鞋踏在地板上……發出啪、啪、啪，這樣的響聲，偏偏和謝九楊此時的心跳保持在一個頻率上。
謝九楊雙目驚恐，望著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金默聲……卻只能本能地往後挪了挪。
重壓之下，膝蓋著地，謝九楊已經沒可能逃走了。
他歪在地上，顫抖地念叨著：“我……我沒……殺她……”
李管家扯下一塊防塵布蓋在了趙彤彤的身上，鮮紅的血被白茫茫掩蓋，從而讓死亡也沒那麽觸目驚心了。
李管家拉了張椅子過來，金默聲翩然落座。
他和謝九楊不近不遠，兩米左右，卻是高低貴賤的距離。
金默聲瞥了一眼李管家，李管家立即了意走到謝九楊面前，冷聲問道：“你說你不是兇手，那趙小姐是怎麽死的？你可瞧見了真正的兇手？”
誰是真正的兇手？謝九楊斷然不可能說出茵茵的。
“我進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在浴室！”這一句是實話！事實如此！
“那你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謝九楊啞聲了，因為實話他不能說，因為實話裏有茵茵！
他擡眼看著李管家，顫抖著不知如何應答。
李管家又問：“還是你知道兇手是誰，卻在故意隱瞞？”
謝九楊連忙搖頭：“不是！沒有兇手……這個小姐應該是自殺的！沒有人來過……只有我來過！但我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只會是自殺！”
李管家搖了搖頭：“割脈自殺，傷口只會由外向內，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由內而外！一定是有人故意劃破了她的動脈！你在隱瞞……所以如果不是你的話……就是你認識的人！”
謝九楊一再搖頭，反覆著喊著：“不……不是！不是的！”
李管家轉過身走回到金默聲的身邊，金默聲淡淡地笑了一下。
“我記得你……小董永！”金默聲說出的第一句竟然是這一句。
謝九楊沒明白，李管家替他問出了口：“小董永？少爺因何所指？”
金默聲笑了笑，笑得陰冷刺骨，他側過頭來對著李管家說：“今天下午，我和韓蟬在陽臺上還看到他跟家裏的一個丫頭談情說愛，活像一對天仙配！沒想到晚上就在這裏見到了他……只是這懷裏卻摟著另一個女人！”
李管家問道：“家裏的一個丫頭？”
金默聲很淡然地點了點頭，口吻就好像在說一件特別普通的事：“不錯！而且那個丫頭我有印象……我記得她紅茶泡的不錯！可惜我已經不喝紅茶了！”
李管家“哦”了一聲，轉過身來淩淩然地看著地上的謝九楊。
謝九楊沒啥文學功底，但《天仙配》這個民間故事卻也知道！金默聲在這個時候用到天仙配，可不是為了歌頌他和茵茵的愛情！
金默聲的這句明顯的意思便是……謝九楊的所作所為，一定會牽扯到茵茵！如果這事不是謝九楊做的，那一旦調查起來，第一個被拉倒審訊室的人就一定是茵茵！
謝九楊的腿在抖，手在抖，卻偏偏心臟跳得極為緩慢。
他的決定……就像他此時的心跳一樣，預示著毀滅。
謝九楊盡量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他從癱坐的姿勢轉變回了下跪的姿勢，面對著金默聲輕聲地說道：“金老板……我認罪！”
金默聲勾嘴一笑：“認什麽罪？”
“是我殺了這位小姐！”
金默聲眉毛一挑，側過頭來看向李管家。
李管家上前一步走到謝九楊的面前，再一次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的面孔。
謝九楊年輕朝氣，他應該是最熱愛生命的那撥年輕人！為什麽會自己甘心找死？
李管家頗為心善地提醒道：“小夥子！殺人可是要償命的……不是你做的話，萬不能逞英雄裝好漢！若一旦定罪，再想翻案可就未必有機會了！”
謝九楊擡眼看了看李管家，卻也沒有多猶豫一分，淡淡地說道：“是我做的！人……是我殺的！”
金默聲輕嘆了一聲，慢慢地往椅背上一靠。
接下來他已經無需發言了。
突然他的心莫名的涼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心口，又忍不住側過頭來看了一眼地上那蒙著白布的屍體。
李管家搖了搖頭，站在謝九楊的面前，非常格式化地問道：“你為什麽要殺趙小姐？你如何會出現在這裏？”
謝九楊想了想，李管家乘機連忙又提醒了一次：“小夥子，現在反口還來得及！”
謝九楊笑了笑，卻還是搖了搖頭：“李管家，謝謝你！我是個鄉下人，沒啥文化！但我也知道殺人償命！這個小姐的命……就由我來償吧！與他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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