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迎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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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迎春花
真的是無所事事，韓蟬開始從這個屋子轉到那個屋子，之後再從那個屋子就轉到了這個屋子，能進的房間都讓她進了一遍後，她又從屋裏轉到了院子裏。
從假山轉到了噴泉，從草坪轉到了樹下……
真的很神奇，她的身邊再沒有圍繞的白色仆人，即便她遠遠看到那些女人，對方也會在遠遠處就繞開了她。
原來這個地方，她只和金默聲是熟悉的！
韓蟬轉悠轉悠就轉悠到了車庫，司機王師傅正在洗車，看到韓蟬連忙關掉了水龍頭。
“韓小姐，您怎麽能來這裏？這兒太亂了！”
終於有個能正常交流的人了，韓蟬一通的放松自在。
她連忙擺了擺手笑道：“我就是瞎轉著玩兒，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司機笑了笑還是將手裏的活全部放了下來，站在一旁等吩咐等訓話。
韓蟬的自在立馬消失，看來她的存在就是在給別人造成麻煩。
沒辦法，她實在厚不了臉皮留在這裏強找話題。
她連忙退出了司機的戰地陣營，訥訥都笑了笑擺了擺手：“那您忙吧……我去別處轉轉！”
司機松了一口氣，等她走遠了，才重新開始幹活。
怎麽這裏的等級那麽森嚴？主仆之間階級劃分要這麽明顯？
終於她做了個決定！
她一口氣又跑回了車房，王師傅瞧見她連忙要放下手上的活兒，韓蟬忙擺擺手：“那個……我就是來問一下，你知道李管家在哪兒嗎？”
“在花房！”
“好的！那你忙吧！”韓蟬聽完拔腿就跑。
可沒跑兩步她又停了下來，她想再折回去問清楚花房的具體位置……可一想到那司機的謹慎樣，她還是決定自己去找。
轉轉悠悠，不一會兒她就找到了花房，因為這裏有一大片的迎春花，很大很大的一大片……簡直就是迎春花的花海。
李管家就坐在一旁看著這片花海發呆。
韓蟬起先還提著膽子，畢竟李管家死氣沈沈的，嚴肅的嚇人。
可她稍稍靠近了一些，看著李管家的背影，她感覺到的不再是那種冷肅到讓人恐怖氣息，而是一種讓人悲允的雕零感。
原來李管家這麽消瘦的！
迎春花是一片希望，因為春天就是最鮮活的新生。可李管家的身影看起來又這麽接近枯萎，好像他已經步入了深秋。
相互對比，花兒更盛了，而他更顯枯萎了。
韓蟬沒有再覺得尷尬和害怕，她輕步上前來，很乖巧地蹲在了李管家的身邊，輕輕地喚了一聲：“爺爺！”
李管家轉過頭來看著她，雖然沒有慈祥溫暖的笑容，雖然他依舊是面無表情死氣沈沈的，但他的手卻輕輕地拍了拍韓蟬的肩膀。
“小姐，下午好！”
這是一整天，韓蟬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句對話。
她很舒服，甚至覺得有些感動。
“爺爺，這片迎春花都是您在照看的嗎？”
李管家的態度依舊是恭敬的，淡淡的“嗯”了一聲。
“您照顧的真好，這些花開得真讓人舒服，好像覺得有無邊無際的生命和希望！”
李管家歪過頭看了看她，又漠然地回過頭去。
韓蟬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了李管家的身邊。
兩個人就這樣吹著下午的春風，靜靜地賞這這片黃燦燦的迎春花，誰都沒有多說什麽。這片寧靜剛剛好，適合下午，也適合祖孫倆。
過了很久很久，太陽已經開始西下，花兒的光彩也暗淡了。
李管家忽然說道：“小姐，其實少爺是可以騙的！您是可以騙他的！”
韓蟬歪過頭來看著他，皺了皺眉頭。
只聽說勸人誠實的，竟然還有勸人說謊的？
韓蟬沒有發問，她在等李管家來解釋。
李管家站起身來，很恭敬地向韓蟬點了一下頭：“小姐，愛情這個東西，是最容易騙人的！即便您心中不愛他，只要嘴上說愛，他就會相信！然後他會加倍愛您，您不會吃虧的！”
“可我若是不想騙他呢？這樣對他不公平！”
“小姐，騙才是慈悲！”
謊言就是謊言，哪有那麽多善意的謊言！
尤其是開口說兩句謊，就騙來了對方所有的愛，這樣太卑鄙了！韓蟬簡直不敢想象，李管家為什麽要慫恿她這樣做！
試探她？沒必要吧！
韓蟬很隨意地輕笑了笑：“可我覺得金默聲並不需要這種慈悲！只有懦弱的人才會需要被憐憫，他那麽強大！”
“我還有事，先去忙了！”李管家沒有再說什麽，扭頭離開了。
他的背影一點點遠去，為什麽會給韓蟬一種步入死亡的感覺？她心中一顫，連忙追了上去。
“爺爺，您身體還好嗎？”
李管家明顯一楞，旋即點了點頭：“我很好！謝謝小姐關心，無需掛礙！”
“那我有件事情想問問您，如果您覺得我還算方便知道的話，就請您告訴我！”
李管家恭敬地點了點頭：“只要是關於這個宅子的事情，是無一不能對您言說的！可宅子之外的，我就再也不知道了！”
“就是關於金公館的！”
“那您請問！”
“為什麽這裏的仆人都這麽怪？他們好像都很怕金默聲！”
“因為他們珍惜這份工作！他們知道如果出錯被趕了出去，就很難再找到更合適的工作了！”
“可是您不覺得金默聲的要求很奇怪嗎？為什麽他自己的仆人卻不能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這樣他不會覺得很不方便嗎？而這些仆人也顯然被他的這種要求訓練怕了，甚至連走到我的身邊都覺得懼怕！”
李管家沈默了。雖然他的面上毫無欺負，但韓蟬看到了他顫抖的喉結。
韓蟬抿著嘴等待著，終於李管家緩緩地開口說道：“曾經少爺還是小少爺的時候……他被女仆照顧……但沒照顧好！那時候他很小，很無助！”
“怎麽個沒照顧好？”
李管家猶豫了，他的眼中甚至隱隱的泛出了淚花。
對於一個永遠面不改色的人而言，原來竟然也會流淚？
“很抱歉小姐，我不想說！有些事情您並不適合從我的口中知道！如果有緣的話，如果您有機會代替我留在少爺身邊的話，少爺的過去他會親口講述給您聽的！”
“意思是讓我現在不要去問？”
“如果您不愛他，又何須了解他？”
“如果我了解他後，也許我會愛上他呢？”
“您覺得您會嗎？”
李管家的話讓韓蟬瞬間啞口無言。
必須承認，她只是在好奇，並不是真心想去了解金默聲！
她突然想起了金公館的那個藍胡子房間……好奇害死貓！
韓蟬訥訥地笑了笑，排解尷尬地將目光流離向四下。
“那他什麽時候回來？”
“您在這兒，他總會最早趕回來的！這您可以放心……他舍不得讓您等待的！從來等待的人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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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無所事事，韓蟬開始從這個屋子轉到那個屋子，之後再從那個屋子就轉到了這個屋子，能進的房間都讓她進了一遍後，她又從屋裏轉到了院子裏。
從假山轉到了噴泉，從草坪轉到了樹下……
真的很神奇，她的身邊再沒有圍繞的白色仆人，即便她遠遠看到那些女人，對方也會在遠遠處就繞開了她。
原來這個地方，她只和金默聲是熟悉的！
韓蟬轉悠轉悠就轉悠到了車庫，司機王師傅正在洗車，看到韓蟬連忙關掉了水龍頭。
“韓小姐，您怎麽能來這裏？這兒太亂了！”
終於有個能正常交流的人了，韓蟬一通的放松自在。
她連忙擺了擺手笑道：“我就是瞎轉著玩兒，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司機笑了笑還是將手裏的活全部放了下來，站在一旁等吩咐等訓話。
韓蟬的自在立馬消失，看來她的存在就是在給別人造成麻煩。
沒辦法，她實在厚不了臉皮留在這裏強找話題。
她連忙退出了司機的戰地陣營，訥訥都笑了笑擺了擺手：“那您忙吧……我去別處轉轉！”
司機松了一口氣，等她走遠了，才重新開始幹活。
怎麽這裏的等級那麽森嚴？主仆之間階級劃分要這麽明顯？
終於她做了個決定！
她一口氣又跑回了車房，王師傅瞧見她連忙要放下手上的活兒，韓蟬忙擺擺手：“那個……我就是來問一下，你知道李管家在哪兒嗎？”
“在花房！”
“好的！那你忙吧！”韓蟬聽完拔腿就跑。
可沒跑兩步她又停了下來，她想再折回去問清楚花房的具體位置……可一想到那司機的謹慎樣，她還是決定自己去找。
轉轉悠悠，不一會兒她就找到了花房，因為這裏有一大片的迎春花，很大很大的一大片……簡直就是迎春花的花海。
李管家就坐在一旁看著這片花海發呆。
韓蟬起先還提著膽子，畢竟李管家死氣沈沈的，嚴肅的嚇人。
可她稍稍靠近了一些，看著李管家的背影，她感覺到的不再是那種冷肅到讓人恐怖氣息，而是一種讓人悲允的雕零感。
原來李管家這麽消瘦的！
迎春花是一片希望，因為春天就是最鮮活的新生。可李管家的身影看起來又這麽接近枯萎，好像他已經步入了深秋。
相互對比，花兒更盛了，而他更顯枯萎了。
韓蟬沒有再覺得尷尬和害怕，她輕步上前來，很乖巧地蹲在了李管家的身邊，輕輕地喚了一聲：“爺爺！”
李管家轉過頭來看著她，雖然沒有慈祥溫暖的笑容，雖然他依舊是面無表情死氣沈沈的，但他的手卻輕輕地拍了拍韓蟬的肩膀。
“小姐，下午好！”
這是一整天，韓蟬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句對話。
她很舒服，甚至覺得有些感動。
“爺爺，這片迎春花都是您在照看的嗎？”
李管家的態度依舊是恭敬的，淡淡的“嗯”了一聲。
“您照顧的真好，這些花開得真讓人舒服，好像覺得有無邊無際的生命和希望！”
李管家歪過頭看了看她，又漠然地回過頭去。
韓蟬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了李管家的身邊。
兩個人就這樣吹著下午的春風，靜靜地賞這這片黃燦燦的迎春花，誰都沒有多說什麽。這片寧靜剛剛好，適合下午，也適合祖孫倆。
過了很久很久，太陽已經開始西下，花兒的光彩也暗淡了。
李管家忽然說道：“小姐，其實少爺是可以騙的！您是可以騙他的！”
韓蟬歪過頭來看著他，皺了皺眉頭。
只聽說勸人誠實的，竟然還有勸人說謊的？
韓蟬沒有發問，她在等李管家來解釋。
李管家站起身來，很恭敬地向韓蟬點了一下頭：“小姐，愛情這個東西，是最容易騙人的！即便您心中不愛他，只要嘴上說愛，他就會相信！然後他會加倍愛您，您不會吃虧的！”
“可我若是不想騙他呢？這樣對他不公平！”
“小姐，騙才是慈悲！”
謊言就是謊言，哪有那麽多善意的謊言！
尤其是開口說兩句謊，就騙來了對方所有的愛，這樣太卑鄙了！韓蟬簡直不敢想象，李管家為什麽要慫恿她這樣做！
試探她？沒必要吧！
韓蟬很隨意地輕笑了笑：“可我覺得金默聲並不需要這種慈悲！只有懦弱的人才會需要被憐憫，他那麽強大！”
“我還有事，先去忙了！”李管家沒有再說什麽，扭頭離開了。
他的背影一點點遠去，為什麽會給韓蟬一種步入死亡的感覺？她心中一顫，連忙追了上去。
“爺爺，您身體還好嗎？”
李管家明顯一楞，旋即點了點頭：“我很好！謝謝小姐關心，無需掛礙！”
“那我有件事情想問問您，如果您覺得我還算方便知道的話，就請您告訴我！”
李管家恭敬地點了點頭：“只要是關於這個宅子的事情，是無一不能對您言說的！可宅子之外的，我就再也不知道了！”
“就是關於金公館的！”
“那您請問！”
“為什麽這裏的仆人都這麽怪？他們好像都很怕金默聲！”
“因為他們珍惜這份工作！他們知道如果出錯被趕了出去，就很難再找到更合適的工作了！”
“可是您不覺得金默聲的要求很奇怪嗎？為什麽他自己的仆人卻不能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這樣他不會覺得很不方便嗎？而這些仆人也顯然被他的這種要求訓練怕了，甚至連走到我的身邊都覺得懼怕！”
李管家沈默了。雖然他的面上毫無欺負，但韓蟬看到了他顫抖的喉結。
韓蟬抿著嘴等待著，終於李管家緩緩地開口說道：“曾經少爺還是小少爺的時候……他被女仆照顧……但沒照顧好！那時候他很小，很無助！”
“怎麽個沒照顧好？”
李管家猶豫了，他的眼中甚至隱隱的泛出了淚花。
對於一個永遠面不改色的人而言，原來竟然也會流淚？
“很抱歉小姐，我不想說！有些事情您並不適合從我的口中知道！如果有緣的話，如果您有機會代替我留在少爺身邊的話，少爺的過去他會親口講述給您聽的！”
“意思是讓我現在不要去問？”
“如果您不愛他，又何須了解他？”
“如果我了解他後，也許我會愛上他呢？”
“您覺得您會嗎？”
李管家的話讓韓蟬瞬間啞口無言。
必須承認，她只是在好奇，並不是真心想去了解金默聲！
她突然想起了金公館的那個藍胡子房間……好奇害死貓！
韓蟬訥訥地笑了笑，排解尷尬地將目光流離向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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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這兒，他總會最早趕回來的！這您可以放心……他舍不得讓您等待的！從來等待的人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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