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結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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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結伴（二）
“沒錯！”
小黑堅定地點了點頭，他的笑容和火一樣的熱情。
“你和那個兄弟都受傷了，我想我有義務照顧你！陪你到安全的地方……嗯……是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見韓蟬只是楞楞地看著自己，他全把這當成了一種默認。
小黑笑嘻嘻地繞過火堆，蹲在她的身旁，手舞足蹈地繼續自說自話：“跟你說實話，傍晚的時候我還覺得頭疼的厲害，現在都完全好了！我的恢覆力好的驚人，所以我是咱們仨裏面現階段最重要的勞動力，我有責任照顧你……呃……當然還有他。”
韓蟬循著小黑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依舊沈睡的溫朗。
她不知道此時的這種平靜又能維持多久，但是對於兩個“殘弱”人士而言，確實需要一個“健全”的人來照看。
而且……
這讓她怎麽拒絕？萬一說錯了什麽再讓小黑有所察覺……
她咬了咬嘴唇，擠了個淡淡的笑容，點了點頭。
只要是她給予的友善氣息，即使再細微，對於此時的小黑來說都可以讓他如沐春風。
小黑喜樂地根本靜不住，激動地站起身來繞著火堆踱來踱去。
一番思索後，他撓了撓眼角，回頭笑道：“既然是結伴，那彼此就是夥伴了。我稱呼你‘小玉’可以嗎？”
“隨便！”
“好嘞！”小黑搓著手又踱了兩步，當停下腳步時，表情又凝重了起來。
他撇了撇嘴：“可是我叫啥呢？那……要不你幫我取個？”
韓蟬挑眉瞅了瞅他：“張三？李四？王五？”
這些都是他在火車上自己說的……
感受到了她的敷衍，小黑好像一只失了寵的小貓，又被拋棄在暴雨裏一樣。
他耷拉著腦袋，雖然想讓自己沒心沒肺地點頭應承，可因為還是揣著一份希望，便只是低頭抻著不言不語。
“就叫‘小黑’吧！”
韓蟬聳了聳肩，嘆了聲：“反正你一身黑，也算人如其名，不算我敷衍了！”
“其實我也可以叫‘小帥哥’，‘小靚仔’之類的，也是人如其名！”
小黑承認自己有些得寸進尺，但這種情緒上的雲泥之差，讓他哪裏能把這份洋洋得意隱藏起來。
韓蟬懶得回應他，由著他一個人歡喜也沒什麽不好。
小黑殷勤地跳過火堆，想同韓蟬再多聊兩句。
誰知團縮在韓蟬腳邊休息的黑貓終於被小黑歡快的咋呼聲驚醒，“喵嗚”一聲直接向他迎面撲來。
小黑擡手一擋，又是一道劃痕落在了手背上，恰巧與白天的抓痕相挨著。
透著火光，抓痕清晰可見。
小黑盯著手背，鎖緊了眉頭。
韓蟬一把將黑貓攬回了懷裏，此時的她整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咬著嘴唇不敢發出聲音。
半晌不吭聲，小黑狐疑地問：“它是不是之前就撓過我？”
韓蟬一楞，雙目流轉，馬上幹凈利落地回覆：“我的貓很有靈性，只抓壞人……所以是不是你之前做了什麽壞事……”
“沒有沒有！肯定沒有！怎麽可能啊！一定是白天的時候我自己撓的。”
小黑的臉馬上又盈上了乖巧的笑容，生怕要被檢查傷口竟還將手背在了身後。
他蹲在韓蟬身旁，像個耍賴皮的孩子，一臉諂媚地說：“吶，貓殿下，小的剛才不小心冒犯了。”
黑貓興許是被喚起了白天的記憶，張狂地想要再次向小黑撲過來。急得韓蟬將它摟得緊緊的，也驚得小黑趕忙列到了一旁，小聲詢問：“我哪兒惹著它了？”
“它也叫小黑，你和它撞名兒了！”
韓蟬隨口就是一句胡謅。
但小黑卻深信不疑，他嘟囔著嘴埋怨：“看！都賴你敷衍我，它把我當成是盜名兒的強盜了。”
強盜？這裏還有誰比你小黑更強盜？
韓蟬的手不禁一松。
黑貓“嗖”的一下竄了出來，一下子跳到了小黑的肩頭，亮出了爪子眼見又是一擊。
由於貓的速度極快，快得小黑根本來不及過腦子反應，本能就是擡手一抓一甩。
誰知他下手太重。
伴隨著“喵嗚”一聲，黑貓被小黑一下子扔出了老遠，便不知躲到哪裏去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把它撿回來，我保證等會兒它就是撓死我，我也不還手了！”
小黑生怕韓蟬發作，趕忙道歉，扭身就要去追貓。
“不用了！我的貓我了解，它等下就自己回來了。”
韓蟬心裏很清楚，貓畢竟是畜生，根本不可能講道理耍心機的，若是此時糾纏起來，搞不好再這小黑想起了什麽，這對她決沒有好處。
“那趕明兒我撈幾條大魚來孝敬它老人家！”
“都行！”
韓蟬走到溫朗的身旁蹲下。
他睡得很安詳，好像一切的紛擾和叨亂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讓她不禁有些羨慕起來，明明是一同經歷過白天變故的三個人，一個失憶了，一個昏迷了，唯獨留她一個人記得所有。
清醒只會讓人更糾結更痛苦！真不公平！
她轉身走到火堆旁，瞥眼看了看依舊是精力旺盛一臉熱情的小黑，佯裝打了個哈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時候不早了，我想先休息了，你自便吧。”
“好！好！好！”小黑喜茲茲地連連點頭，蹲在火堆另一旁。
他把頭俯在膝蓋上，閃爍著眼睛看著韓蟬，心裏是說不出的歡喜。
他忘記了太多，導致韓蟬竟成了他陌生世界裏最熟悉的人。他想要去親近，想想就會滿心歡喜。
然而滿腹心思的韓蟬卻並沒那麽容易入眠。
雖然緊閉著雙眼，她卻將耳朵緊緊的貼在了小黑的四周，提防著他的一舉一動。
她很清楚，如果小黑想對自己不利，提防與否根本無濟於事，可她就是管不了自己繃緊的神經。
她數著自己的呼吸，很久很久。
可她的肚子卻在關鍵的時候不受控制地打起了“要飯鼓”。
算起來她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若不是肚子抗議了起來，她都快餓忘了。
一直安靜地蹲在一旁維持火苗旺盛的小黑緩緩起身，輕輕上前，甚至能想象出他的躡手躡腳。
他的腳步聲落在了韓蟬的身旁，把她的心嚇得一下子縮成了一個小疙瘩。她秉著呼吸不敢動彈，眼睛緊緊地閉著。
“我去找點吃的，很快回來！”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就好像在跟夢對話。
緊接著又是一陣腳步漸行漸遠的聲音，直到徹底消失，韓蟬才敢偷偷摸摸地睜開了眼睛。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前面的火堆帶來絲絲溫暖和光明。
小黑的離開讓她徹底松了一口氣，她心中暗暗希望對方能徹底消失在黑暗中再也尋不得回來的路。
若真是徹底失憶了，那算不算是變成了另一個人？
再找他報仇……對嗎？
韓蟬的腦子亂成了漿糊。忽然猛的一個激靈，她慌得站起身來。
目光一下子鎖在了火堆旁的皮箱上。
她趕忙上前一把拎了過來，打開一看。
明晃晃金燦燦的金條，觸手可見的財富，滿滿當當。
似乎不缺一根的樣子，她的心這才算放了下來。
連‘殺人越貨’的貨都不當一回事了，看來是真失憶了……
小黑的離開讓韓蟬的困意一下子濃了許多。
她抱著皮箱團在火堆旁，靜靜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
……
“妹子……”
溫朗醒了？
他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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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小黑堅定地點了點頭，他的笑容和火一樣的熱情。
“你和那個兄弟都受傷了，我想我有義務照顧你！陪你到安全的地方……嗯……是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見韓蟬只是楞楞地看著自己，他全把這當成了一種默認。
小黑笑嘻嘻地繞過火堆，蹲在她的身旁，手舞足蹈地繼續自說自話：“跟你說實話，傍晚的時候我還覺得頭疼的厲害，現在都完全好了！我的恢覆力好的驚人，所以我是咱們仨裏面現階段最重要的勞動力，我有責任照顧你……呃……當然還有他。”
韓蟬循著小黑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依舊沈睡的溫朗。
她不知道此時的這種平靜又能維持多久，但是對於兩個“殘弱”人士而言，確實需要一個“健全”的人來照看。
而且……
這讓她怎麽拒絕？萬一說錯了什麽再讓小黑有所察覺……
她咬了咬嘴唇，擠了個淡淡的笑容，點了點頭。
只要是她給予的友善氣息，即使再細微，對於此時的小黑來說都可以讓他如沐春風。
小黑喜樂地根本靜不住，激動地站起身來繞著火堆踱來踱去。
一番思索後，他撓了撓眼角，回頭笑道：“既然是結伴，那彼此就是夥伴了。我稱呼你‘小玉’可以嗎？”
“隨便！”
“好嘞！”小黑搓著手又踱了兩步，當停下腳步時，表情又凝重了起來。
他撇了撇嘴：“可是我叫啥呢？那……要不你幫我取個？”
韓蟬挑眉瞅了瞅他：“張三？李四？王五？”
這些都是他在火車上自己說的……
感受到了她的敷衍，小黑好像一只失了寵的小貓，又被拋棄在暴雨裏一樣。
他耷拉著腦袋，雖然想讓自己沒心沒肺地點頭應承，可因為還是揣著一份希望，便只是低頭抻著不言不語。
“就叫‘小黑’吧！”
韓蟬聳了聳肩，嘆了聲：“反正你一身黑，也算人如其名，不算我敷衍了！”
“其實我也可以叫‘小帥哥’，‘小靚仔’之類的，也是人如其名！”
小黑承認自己有些得寸進尺，但這種情緒上的雲泥之差，讓他哪裏能把這份洋洋得意隱藏起來。
韓蟬懶得回應他，由著他一個人歡喜也沒什麽不好。
小黑殷勤地跳過火堆，想同韓蟬再多聊兩句。
誰知團縮在韓蟬腳邊休息的黑貓終於被小黑歡快的咋呼聲驚醒，“喵嗚”一聲直接向他迎面撲來。
小黑擡手一擋，又是一道劃痕落在了手背上，恰巧與白天的抓痕相挨著。
透著火光，抓痕清晰可見。
小黑盯著手背，鎖緊了眉頭。
韓蟬一把將黑貓攬回了懷裏，此時的她整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咬著嘴唇不敢發出聲音。
半晌不吭聲，小黑狐疑地問：“它是不是之前就撓過我？”
韓蟬一楞，雙目流轉，馬上幹凈利落地回覆：“我的貓很有靈性，只抓壞人……所以是不是你之前做了什麽壞事……”
“沒有沒有！肯定沒有！怎麽可能啊！一定是白天的時候我自己撓的。”
小黑的臉馬上又盈上了乖巧的笑容，生怕要被檢查傷口竟還將手背在了身後。
他蹲在韓蟬身旁，像個耍賴皮的孩子，一臉諂媚地說：“吶，貓殿下，小的剛才不小心冒犯了。”
黑貓興許是被喚起了白天的記憶，張狂地想要再次向小黑撲過來。急得韓蟬將它摟得緊緊的，也驚得小黑趕忙列到了一旁，小聲詢問：“我哪兒惹著它了？”
“它也叫小黑，你和它撞名兒了！”
韓蟬隨口就是一句胡謅。
但小黑卻深信不疑，他嘟囔著嘴埋怨：“看！都賴你敷衍我，它把我當成是盜名兒的強盜了。”
強盜？這裏還有誰比你小黑更強盜？
韓蟬的手不禁一松。
黑貓“嗖”的一下竄了出來，一下子跳到了小黑的肩頭，亮出了爪子眼見又是一擊。
由於貓的速度極快，快得小黑根本來不及過腦子反應，本能就是擡手一抓一甩。
誰知他下手太重。
伴隨著“喵嗚”一聲，黑貓被小黑一下子扔出了老遠，便不知躲到哪裏去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把它撿回來，我保證等會兒它就是撓死我，我也不還手了！”
小黑生怕韓蟬發作，趕忙道歉，扭身就要去追貓。
“不用了！我的貓我了解，它等下就自己回來了。”
韓蟬心裏很清楚，貓畢竟是畜生，根本不可能講道理耍心機的，若是此時糾纏起來，搞不好再這小黑想起了什麽，這對她決沒有好處。
“那趕明兒我撈幾條大魚來孝敬它老人家！”
“都行！”
韓蟬走到溫朗的身旁蹲下。
他睡得很安詳，好像一切的紛擾和叨亂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讓她不禁有些羨慕起來，明明是一同經歷過白天變故的三個人，一個失憶了，一個昏迷了，唯獨留她一個人記得所有。
清醒只會讓人更糾結更痛苦！真不公平！
她轉身走到火堆旁，瞥眼看了看依舊是精力旺盛一臉熱情的小黑，佯裝打了個哈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時候不早了，我想先休息了，你自便吧。”
“好！好！好！”小黑喜茲茲地連連點頭，蹲在火堆另一旁。
他把頭俯在膝蓋上，閃爍著眼睛看著韓蟬，心裏是說不出的歡喜。
他忘記了太多，導致韓蟬竟成了他陌生世界裏最熟悉的人。他想要去親近，想想就會滿心歡喜。
然而滿腹心思的韓蟬卻並沒那麽容易入眠。
雖然緊閉著雙眼，她卻將耳朵緊緊的貼在了小黑的四周，提防著他的一舉一動。
她很清楚，如果小黑想對自己不利，提防與否根本無濟於事，可她就是管不了自己繃緊的神經。
她數著自己的呼吸，很久很久。
可她的肚子卻在關鍵的時候不受控制地打起了“要飯鼓”。
算起來她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若不是肚子抗議了起來，她都快餓忘了。
一直安靜地蹲在一旁維持火苗旺盛的小黑緩緩起身，輕輕上前，甚至能想象出他的躡手躡腳。
他的腳步聲落在了韓蟬的身旁，把她的心嚇得一下子縮成了一個小疙瘩。她秉著呼吸不敢動彈，眼睛緊緊地閉著。
“我去找點吃的，很快回來！”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就好像在跟夢對話。
緊接著又是一陣腳步漸行漸遠的聲音，直到徹底消失，韓蟬才敢偷偷摸摸地睜開了眼睛。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前面的火堆帶來絲絲溫暖和光明。
小黑的離開讓她徹底松了一口氣，她心中暗暗希望對方能徹底消失在黑暗中再也尋不得回來的路。
若真是徹底失憶了，那算不算是變成了另一個人？
再找他報仇……對嗎？
韓蟬的腦子亂成了漿糊。忽然猛的一個激靈，她慌得站起身來。
目光一下子鎖在了火堆旁的皮箱上。
她趕忙上前一把拎了過來，打開一看。
明晃晃金燦燦的金條，觸手可見的財富，滿滿當當。
似乎不缺一根的樣子，她的心這才算放了下來。
連‘殺人越貨’的貨都不當一回事了，看來是真失憶了……
小黑的離開讓韓蟬的困意一下子濃了許多。
她抱著皮箱團在火堆旁，靜靜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
……
“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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