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了了平生，悲歡自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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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了了平生，悲歡自渡
眼看著一黑衣人朝自己揮刀砍來，緋如兮身子動彈不得，情急之下大喊了一聲:“鏡山君，救命……”
卻見鏡山君在一旁悠然自若，根本沒有插手的意思。
她心灰意冷之際，看著那刀砍在自己身上，像是在砍空氣一般，直直的從自己的身體裏穿過去，而自己毫發無損。
她驚呆了，砍她的那人也驚呆了。
以為是錯覺，砍歪了方向，那人又揮刀朝緋如兮連砍幾刀。
那大刀架在緋如兮頭頂上，直砍而下，嚇得她慘叫連連，一氣之下，忍著肋骨斷裂的痛，用力擡腳，狠狠一腳踹在那男子的命根子上。
頓時他手中刀落，捂著命根子慘叫連連。
緋如兮還未來得及松口氣，卻見其餘幾名黑衣人聽見慘叫聲，紛紛朝她走過來，將她圍在中央。
三個黑衣人一起，舉著刀揮向緋如兮。
她嚇得整張臉慘白慘白的，一顆心狂跳不止。
刀落，她依舊毫發無損，那幾名黑衣人見狀，紛紛又補幾刀。
見緋如兮依舊一副不受傷的樣子，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中，仿佛意見達到一致，紛紛揚長離去。
緋如兮呆癱在原地不明所以，見鏡山君一臉悠哉的朝她走過來，開口道:“你雖是人類，但也拜了我為師，尋常人類自然無法傷你。”
原來是這樣。
緋如兮本以為與他拜為師徒，只是為了給他山中的那群孩兒看，給她一個在山中立足的身份，沒想到還有這刀槍不入的好處。
雖然她從未喊過他一聲師尊，但能從他那裏撈到點好處，也是值了。
緋如兮不與他說話，有些生氣他的袖手旁觀。
他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在她身旁蹲下身子道:“妖界有妖界的規矩，我不便插手人間之事。”
緋如兮也知各行有各行的規矩，也沒有怪他，只是方才的恐懼，讓她現在都還毛骨悚然。
鏡山君瞧著她斷了肋骨，身子動彈不得，便道了一句“冒犯。”
兩只大手盈盈握住她纖細的腰肢，輕輕一用力，緋如兮只聽見自己的骨頭咯吱咯吱叫了幾聲，頓時上半身活動自如。
她蹦跳著站起身來，道了句:“多謝。”
這句多謝倒是顯得客氣，將兩人的關系一下子給拉遠了。
鏡山君沒有說什麽，沈默了一路，卻突然開口道:“摔你的那個男子，你認識？”
緋如兮點頭，道:“他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不能被他發現我還活在這個世上。”
鏡山君從緋如兮的眼裏看透了一切，他道:“他已非人類。”
“已非人類？什麽意思？”緋如兮突然莫名覺得有些害怕。
“他的靈魂已經獻給了惡鬼。”鏡山君淡淡回道。
緋如兮想起他之前對他說的:“就算你入了地獄，我也有辦法將你重新拉回陽世……”
看來他不是空談。
緋如兮捂著太陽穴按了一會兒，擡頭一樣，天已入夜。
而她與鏡山君此刻正身處在一條荒無人煙的阡陌小道上，頓時感覺陰風陣陣，氣氛很不正常。
她與鏡山君離開西鏡山也有一日了，而這一日幾乎都只是閑逛，她有些不明白鏡山君的用意。
仰頭瞟了他一眼，他剛好也在望她，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撞出些許微妙的火花。
緋如兮趕忙轉頭，假裝無意的看向路邊的風景。鏡山君捏著嗓子咳嗽一聲，忽而問道:“世間情愛，你如何看待？”
緋如兮揚起嘴角，笑道:“若遇良人，天涯海角，必定追隨。若遇不到良人，了了平生，悲觀自渡”
“對你而言，何為良人？”鏡山君一步垮到緋如兮身前，面對她，後退著走。
緋如兮瞥著鏡山君那張英俊的臉，瀟灑的道:“比如鏡山君這樣的，我就很喜歡。”
“……”
鏡山君聞言，嘴角以緋如兮看不見的幅度揚起，他正欲開口問:“我這樣，是怎樣？”
緋如兮卻先他一步心直口快的道:“長得像鏡山君你這般俊俏的男子，哪個女子見了都會歡喜。不過，歡喜歸歡喜，大多就是見色起意罷了。”
她說罷，嘿嘿一笑，笑得眉眼彎彎，像天空中掛著的彎彎月牙一般，讓鏡山君一下亂了分寸。
他默默道:皮囊乃身外之物……
走了一路，阡陌小道仍看不到盡頭，路兩旁也沒有遇到煙火人家。
緋如兮雙腿酸痛，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地躺下，難得對鏡山君撒嬌道:“我這可是凡胎肉身，得休息休息，養足精神才能繼續走，”
鏡山君順勢自然的坐在她的身旁，道:“也不知我一日不在，我那西鏡山的孩兒們過得如何了。”
“想家了？”緋如兮望著鏡山君，覺得他思想家的樣子，特別親切。
鏡山君點頭，主動對緋如兮提起往事，道:“有一段時日，我那西鏡山窮困潦倒，結了滿山鮮桃卻不能食。
我因犯了妖界規矩被禁閉暫時不得出山，眼看著山上幾百號孩兒即將被餓死，我便隨了他們的願，讓他們去捉人吃。
嘗到美味，他們便一發不可收，只用了一夜的時間，就吃了整整一個村子的人。
我得知消息後，拿著柳鞭，將他們一個個抽得皮開肉綻，讓他們面壁懺悔了數年。
有一日，有個女子找來西鏡山，說要將血肉之軀獻給我，以求家人平安。
我讓她下山回家去，那止不住饞的孩兒們得知後，又悄悄將她給吃下肚。
我沒有辦法，只得了卻她的心願，說來也是奇怪，自那一事過後，每每有人將妙齡少女五花大綁送上山來，以求如願。”
鏡山君說道到這裏，仰著頭望著天空中的星子，嘆了一口氣，繼續道:“突然覺得，活了幾百年，經歷過許許多多的事，看了無數人的悲歡離合，這顆心早已和西鏡的風一般涼了。”
緋如兮望著他，不知他突然說這兩段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是何用意，此刻，她從鏡山君的眼中，看出的，盡是蒼涼。
她突然道:“你可以嘗試著，去愛一個人，全身心的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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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鏡山君在一旁悠然自若，根本沒有插手的意思。
她心灰意冷之際，看著那刀砍在自己身上，像是在砍空氣一般，直直的從自己的身體裏穿過去，而自己毫發無損。
她驚呆了，砍她的那人也驚呆了。
以為是錯覺，砍歪了方向，那人又揮刀朝緋如兮連砍幾刀。
那大刀架在緋如兮頭頂上，直砍而下，嚇得她慘叫連連，一氣之下，忍著肋骨斷裂的痛，用力擡腳，狠狠一腳踹在那男子的命根子上。
頓時他手中刀落，捂著命根子慘叫連連。
緋如兮還未來得及松口氣，卻見其餘幾名黑衣人聽見慘叫聲，紛紛朝她走過來，將她圍在中央。
三個黑衣人一起，舉著刀揮向緋如兮。
她嚇得整張臉慘白慘白的，一顆心狂跳不止。
刀落，她依舊毫發無損，那幾名黑衣人見狀，紛紛又補幾刀。
見緋如兮依舊一副不受傷的樣子，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中，仿佛意見達到一致，紛紛揚長離去。
緋如兮呆癱在原地不明所以，見鏡山君一臉悠哉的朝她走過來，開口道:“你雖是人類，但也拜了我為師，尋常人類自然無法傷你。”
原來是這樣。
緋如兮本以為與他拜為師徒，只是為了給他山中的那群孩兒看，給她一個在山中立足的身份，沒想到還有這刀槍不入的好處。
雖然她從未喊過他一聲師尊，但能從他那裏撈到點好處，也是值了。
緋如兮不與他說話，有些生氣他的袖手旁觀。
他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在她身旁蹲下身子道:“妖界有妖界的規矩，我不便插手人間之事。”
緋如兮也知各行有各行的規矩，也沒有怪他，只是方才的恐懼，讓她現在都還毛骨悚然。
鏡山君瞧著她斷了肋骨，身子動彈不得，便道了一句“冒犯。”
兩只大手盈盈握住她纖細的腰肢，輕輕一用力，緋如兮只聽見自己的骨頭咯吱咯吱叫了幾聲，頓時上半身活動自如。
她蹦跳著站起身來，道了句:“多謝。”
這句多謝倒是顯得客氣，將兩人的關系一下子給拉遠了。
鏡山君沒有說什麽，沈默了一路，卻突然開口道:“摔你的那個男子，你認識？”
緋如兮點頭，道:“他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不能被他發現我還活在這個世上。”
鏡山君從緋如兮的眼裏看透了一切，他道:“他已非人類。”
“已非人類？什麽意思？”緋如兮突然莫名覺得有些害怕。
“他的靈魂已經獻給了惡鬼。”鏡山君淡淡回道。
緋如兮想起他之前對他說的:“就算你入了地獄，我也有辦法將你重新拉回陽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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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如兮捂著太陽穴按了一會兒，擡頭一樣，天已入夜。
而她與鏡山君此刻正身處在一條荒無人煙的阡陌小道上，頓時感覺陰風陣陣，氣氛很不正常。
她與鏡山君離開西鏡山也有一日了，而這一日幾乎都只是閑逛，她有些不明白鏡山君的用意。
仰頭瞟了他一眼，他剛好也在望她，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撞出些許微妙的火花。
緋如兮趕忙轉頭，假裝無意的看向路邊的風景。鏡山君捏著嗓子咳嗽一聲，忽而問道:“世間情愛，你如何看待？”
緋如兮揚起嘴角，笑道:“若遇良人，天涯海角，必定追隨。若遇不到良人，了了平生，悲觀自渡”
“對你而言，何為良人？”鏡山君一步垮到緋如兮身前，面對她，後退著走。
緋如兮瞥著鏡山君那張英俊的臉，瀟灑的道:“比如鏡山君這樣的，我就很喜歡。”
“……”
鏡山君聞言，嘴角以緋如兮看不見的幅度揚起，他正欲開口問:“我這樣，是怎樣？”
緋如兮卻先他一步心直口快的道:“長得像鏡山君你這般俊俏的男子，哪個女子見了都會歡喜。不過，歡喜歸歡喜，大多就是見色起意罷了。”
她說罷，嘿嘿一笑，笑得眉眼彎彎，像天空中掛著的彎彎月牙一般，讓鏡山君一下亂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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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如兮雙腿酸痛，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地躺下，難得對鏡山君撒嬌道:“我這可是凡胎肉身，得休息休息，養足精神才能繼續走，”
鏡山君順勢自然的坐在她的身旁，道:“也不知我一日不在，我那西鏡山的孩兒們過得如何了。”
“想家了？”緋如兮望著鏡山君，覺得他思想家的樣子，特別親切。
鏡山君點頭，主動對緋如兮提起往事，道:“有一段時日，我那西鏡山窮困潦倒，結了滿山鮮桃卻不能食。
我因犯了妖界規矩被禁閉暫時不得出山，眼看著山上幾百號孩兒即將被餓死，我便隨了他們的願，讓他們去捉人吃。
嘗到美味，他們便一發不可收，只用了一夜的時間，就吃了整整一個村子的人。
我得知消息後，拿著柳鞭，將他們一個個抽得皮開肉綻，讓他們面壁懺悔了數年。
有一日，有個女子找來西鏡山，說要將血肉之軀獻給我，以求家人平安。
我讓她下山回家去，那止不住饞的孩兒們得知後，又悄悄將她給吃下肚。
我沒有辦法，只得了卻她的心願，說來也是奇怪，自那一事過後，每每有人將妙齡少女五花大綁送上山來，以求如願。”
鏡山君說道到這裏，仰著頭望著天空中的星子，嘆了一口氣，繼續道:“突然覺得，活了幾百年，經歷過許許多多的事，看了無數人的悲歡離合，這顆心早已和西鏡的風一般涼了。”
緋如兮望著他，不知他突然說這兩段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是何用意，此刻，她從鏡山君的眼中，看出的，盡是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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