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點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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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點朱砂
“你是說，要我和你拜堂成親，嫁作你妻？”緋如兮盯著鏡山君望。
他面色不改，微微點頭。
“十裏紅妝，八擡大轎，當著他們的面，一拜天地，他們視我為父，自然視你如母。”
………
“那……要不要入洞房？”緋如兮微低著頭，柔聲細問。
“成為夫妻，自然共睡一塌。”
緋如兮仿佛已經能夠想到那樣的場景的，雖說這鏡山君乃世間不可多得的尤物，但也是一只妖，指不定這身俊美皮囊下，是一具醜陋不堪，無法入目，張著血盆大口的龐然大物呢……
她現在又不全了解他，自然不會以此來束縛自己，何況，她與鏡山君兩不相情不悅，婚姻又豈能兒戲。
她試探性的問:“除了這個，可還有別的法子？”
鏡山君眼珠轉動了一下，道:“那就拜我為師吧。只不過這拜師細節繁瑣，需得請一位見證者才行。”
緋如兮立即一口答應。
鏡山君便帶著她翻山越嶺了好幾個山頭，穿過片片桃林，淌過數條小溪，來到一個隱秘的山洞。
洞口底下即是深淵，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到。
緋如兮在一旁撿了快大石塊扔下去，好久都聽不見回音，可想而知這個洞有多深。
鏡山君卻一腳將她給踹下洞去，隨既也跟在她的身後跳了下來。
緋如兮猝不及防，被嚇得尖叫出聲，叫聲在洞中不絕回響，聽得她自己都泛起一層層雞皮疙瘩。
她不知洞底有什麽，沈了許久身子還是沒有落地，洞中陰冷潮濕得很，她大喊著鏡山君的名字。
喊了許多遍，鏡山君許是聽得不耐煩了，才道了一聲:“我在。”
這一回應，她心裏的石頭才沈了下去，盡管依舊恐懼，卻也乖乖閉嘴不再多言。
直到身子穩穩落地，她才敢睜開雙眼。
才一睜開雙眼，便見一頭金黃色的巨蟒，吐著舌杏子，一雙靈敏的眼緊盯著她。
那巨蟒身形巨大，半個身子盤在一顆古樹上。
那古樹也長得極大極茂密，延伸而出的枝椏綿延數十裏，樹葉墨綠，呈楓葉狀，開的是緋如兮從未見過也未聽聞過的藍色小花，密密麻麻，星星點點。
她緊張得忘記了呼吸，一動不敢動，一雙眼往一旁瞟去，瞟見鏡山君在一旁站得筆直，才稍微松了口氣。
那巨蟒的舌杏子在緋如兮臉上舔了一圈，舔得她雙腿發軟，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隨既那巨蟒的頭化成一個美艷女子的頭，紅唇微啟，總算從緋如兮身旁移開，龐大的身軀微微將鏡山君圈起來。
緋如兮只聽見那女子空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有一百年沒來看我了，這是送給我塞牙縫的嗎？瘦是瘦了點，聞起來還算鮮美。”
緋如兮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心道莫非自己這是唐僧肉？怎地所有妖怪都覺得鮮美？
“猸幽，她是我即將收的徒弟，讓你幫忙作個見證，在她眉心點一道朱砂。”鏡山君閃到緋如兮身旁，望了她一眼。
“呵呵呵……這會兒到是想起我了。”猸幽輕笑了幾聲，倒也不說多餘的廢話，蛇杏子猶如一枚細針一般，嗖的一下，在緋如兮眉間點了一下。
有微微的刺痛感。
緋如兮伸手去摸眉心，卻並未覺得異常。
鏡山君隨既從袖口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布袋子，往地上一扔，那布袋子瞬間變大數百倍，袋繩散開，裏面盡是大個大個熟透的桃。
見到那些桃，猸幽兩眼發光，蛇杏子卷起幾個桃就往嘴裏送，嚼得吧唧吧唧的。
鏡山君道:“我這西鏡山避而遠之的澀桃，在你這裏，倒成了美味，每隔一段時日，我就為你送來一袋。”
“好說好說……”猸幽吃得全然忘記了自己是一條巨蟒，它整個身子從那古樹上縮下來，將這為數不多的桃寶貝似的圈住。
緋如兮也沒有插話的餘地，看著那猸幽吃桃的樣子，莫名覺得有些可愛。
鏡山君便又帶了她離開，按照原路返回，翻幾座山，穿幾片桃林，淌幾條溪流。
回到西鏡山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
鏡山君走在前，緋如兮走在後，他們沈默了一路，彼此都沒有說話。
緋如兮想開口問些什麽，卻又覺得那樣的問題不問也罷。
他鏡山君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
跟在他的身後走著走著，緋如兮便覺腳下踩的東西越發奇怪，借著月光，她低頭望去。
只見地上密密麻麻的鋪著骨頭，大的小的長的圓的寬的扁的，像鵝卵石一般，鋪了滿地。
鏡山君頓下腳步，不動聲色的道:“這些都是我那小妖們吃剩下的骨頭。”
緋如兮心一懸，心道這得吃掉多少人才堆積了這麽多骨頭……
她隨既便問:“那鏡山君你呢，這麽多骨頭裏，有沒有你吃過的？”
鏡山君搖頭，語氣極淡的道了句:“沒有。”
兩人又一路無言。
沈默著走上了鏡山君的住處，緋如兮正糾結他會將自己安排在哪裏休息之際，鏡山君指著屋裏的那間木床對她道:“你暫且就住那裏吧。”
緋如兮望了望屋子裏，確定沒有別的床之後，開口問:“那你呢，你睡哪裏？”
鏡山君走進緋如兮，拿起她的手腕，啟齒道:“在你手腕。”
緋如兮便眼睜睜看著他化作一條細細的紅繩，圈在自己的手腕上，與自己手腕上的血肉融合在一起。
她頗為驚訝，輕輕觸碰，傳來鏡山君的呵斥:“別亂摸。”
她立即縮上床去，蓋上被子，那只“寄居”著鏡山君的手放在哪裏都不是。
前半夜覺得很不適應，無法入睡，後半夜的時候，緋如兮睡得四仰八叉。
被鏡山君叫醒的時候，她睡眼蓬松，只聽見他的聲音，卻不見他的人。
在他煩人的催促下，她匆匆打開房門，屋子外陽光耀眼得很，一眾小妖見她，紛紛上山簇擁著她，道她眉間那點朱砂好看襯她得很。
緋如兮瞧見她們邊和自己說話邊流口水，嗅著她身上的味道能走神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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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要我和你拜堂成親，嫁作你妻？”緋如兮盯著鏡山君望。
他面色不改，微微點頭。
“十裏紅妝，八擡大轎，當著他們的面，一拜天地，他們視我為父，自然視你如母。”
………
“那……要不要入洞房？”緋如兮微低著頭，柔聲細問。
“成為夫妻，自然共睡一塌。”
緋如兮仿佛已經能夠想到那樣的場景的，雖說這鏡山君乃世間不可多得的尤物，但也是一只妖，指不定這身俊美皮囊下，是一具醜陋不堪，無法入目，張著血盆大口的龐然大物呢……
她現在又不全了解他，自然不會以此來束縛自己，何況，她與鏡山君兩不相情不悅，婚姻又豈能兒戲。
她試探性的問:“除了這個，可還有別的法子？”
鏡山君眼珠轉動了一下，道:“那就拜我為師吧。只不過這拜師細節繁瑣，需得請一位見證者才行。”
緋如兮立即一口答應。
鏡山君便帶著她翻山越嶺了好幾個山頭，穿過片片桃林，淌過數條小溪，來到一個隱秘的山洞。
洞口底下即是深淵，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到。
緋如兮在一旁撿了快大石塊扔下去，好久都聽不見回音，可想而知這個洞有多深。
鏡山君卻一腳將她給踹下洞去，隨既也跟在她的身後跳了下來。
緋如兮猝不及防，被嚇得尖叫出聲，叫聲在洞中不絕回響，聽得她自己都泛起一層層雞皮疙瘩。
她不知洞底有什麽，沈了許久身子還是沒有落地，洞中陰冷潮濕得很，她大喊著鏡山君的名字。
喊了許多遍，鏡山君許是聽得不耐煩了，才道了一聲:“我在。”
這一回應，她心裏的石頭才沈了下去，盡管依舊恐懼，卻也乖乖閉嘴不再多言。
直到身子穩穩落地，她才敢睜開雙眼。
才一睜開雙眼，便見一頭金黃色的巨蟒，吐著舌杏子，一雙靈敏的眼緊盯著她。
那巨蟒身形巨大，半個身子盤在一顆古樹上。
那古樹也長得極大極茂密，延伸而出的枝椏綿延數十裏，樹葉墨綠，呈楓葉狀，開的是緋如兮從未見過也未聽聞過的藍色小花，密密麻麻，星星點點。
她緊張得忘記了呼吸，一動不敢動，一雙眼往一旁瞟去，瞟見鏡山君在一旁站得筆直，才稍微松了口氣。
那巨蟒的舌杏子在緋如兮臉上舔了一圈，舔得她雙腿發軟，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隨既那巨蟒的頭化成一個美艷女子的頭，紅唇微啟，總算從緋如兮身旁移開，龐大的身軀微微將鏡山君圈起來。
緋如兮只聽見那女子空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有一百年沒來看我了，這是送給我塞牙縫的嗎？瘦是瘦了點，聞起來還算鮮美。”
緋如兮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心道莫非自己這是唐僧肉？怎地所有妖怪都覺得鮮美？
“猸幽，她是我即將收的徒弟，讓你幫忙作個見證，在她眉心點一道朱砂。”鏡山君閃到緋如兮身旁，望了她一眼。
“呵呵呵……這會兒到是想起我了。”猸幽輕笑了幾聲，倒也不說多餘的廢話，蛇杏子猶如一枚細針一般，嗖的一下，在緋如兮眉間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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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如兮伸手去摸眉心，卻並未覺得異常。
鏡山君隨既從袖口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布袋子，往地上一扔，那布袋子瞬間變大數百倍，袋繩散開，裏面盡是大個大個熟透的桃。
見到那些桃，猸幽兩眼發光，蛇杏子卷起幾個桃就往嘴裏送，嚼得吧唧吧唧的。
鏡山君道:“我這西鏡山避而遠之的澀桃，在你這裏，倒成了美味，每隔一段時日，我就為你送來一袋。”
“好說好說……”猸幽吃得全然忘記了自己是一條巨蟒，它整個身子從那古樹上縮下來，將這為數不多的桃寶貝似的圈住。
緋如兮也沒有插話的餘地，看著那猸幽吃桃的樣子，莫名覺得有些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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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鏡山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
鏡山君走在前，緋如兮走在後，他們沈默了一路，彼此都沒有說話。
緋如兮想開口問些什麽，卻又覺得那樣的問題不問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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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的身後走著走著，緋如兮便覺腳下踩的東西越發奇怪，借著月光，她低頭望去。
只見地上密密麻麻的鋪著骨頭，大的小的長的圓的寬的扁的，像鵝卵石一般，鋪了滿地。
鏡山君頓下腳步，不動聲色的道:“這些都是我那小妖們吃剩下的骨頭。”
緋如兮心一懸，心道這得吃掉多少人才堆積了這麽多骨頭……
她隨既便問:“那鏡山君你呢，這麽多骨頭裏，有沒有你吃過的？”
鏡山君搖頭，語氣極淡的道了句:“沒有。”
兩人又一路無言。
沈默著走上了鏡山君的住處，緋如兮正糾結他會將自己安排在哪裏休息之際，鏡山君指著屋裏的那間木床對她道:“你暫且就住那裏吧。”
緋如兮望了望屋子裏，確定沒有別的床之後，開口問:“那你呢，你睡哪裏？”
鏡山君走進緋如兮，拿起她的手腕，啟齒道:“在你手腕。”
緋如兮便眼睜睜看著他化作一條細細的紅繩，圈在自己的手腕上，與自己手腕上的血肉融合在一起。
她頗為驚訝，輕輕觸碰，傳來鏡山君的呵斥:“別亂摸。”
她立即縮上床去，蓋上被子，那只“寄居”著鏡山君的手放在哪裏都不是。
前半夜覺得很不適應，無法入睡，後半夜的時候，緋如兮睡得四仰八叉。
被鏡山君叫醒的時候，她睡眼蓬松，只聽見他的聲音，卻不見他的人。
在他煩人的催促下，她匆匆打開房門，屋子外陽光耀眼得很，一眾小妖見她，紛紛上山簇擁著她，道她眉間那點朱砂好看襯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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