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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神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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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神之箭

早晨,豆豆家,門鈴忽然響了。

便便走過去開門,今天真是奇怪很少有人早晨來豆豆家,自己住在這只是偶爾。

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他拿著一朵花——康乃馨。

還沒等便便問話,陌生男人就告訴了便便想問的事。

“小姐,你是便便吧?一個很帥的男孩子訂給你的,像是一個高中生。”

去學校的路上,便便和呆呆從豆豆家裏出來,和豆豆一起走著。

呆呆好笑的問起便便剛才的事情,“剛才是誰給你訂的花?”

豆豆笑著說,“肯定是她的斑馬王子啦。”

呆呆半信半疑,“有男朋友了都沒和我們這些知己說,我砍死你。”

便便一頭霧水,“我都不知道那個斑馬王子是誰。”

呆呆想了想,“很快會真相大白,我會幫你觀察的。”

晚上,晚自習結束,女宿舍裏。

豆豆聊起了班上的事,“我們班轉來一個男生耶!他好神秘呀,每次下午的第一節課總是遲到不知道在幹什麽”

便便不以為意,“在家睡過頭吧。”

豆豆搖搖腦袋,“絕對——不可能!他叫寒嘯,人如其名,帥呆了,不像是那種貪睡的懶蟲。”

幾個女生就趴在床上談著彼此有趣的事情。

門外一陣腳步聲,便便們以為是老師,馬上躺下裝睡,但卻沒有聽到開門來查探的聲音。

一個女生大膽的開了門,“咦?”

那個開門的女生看著地上的玫瑰花,接著拿起那朵花和裏面攜帶的卡片就向便便走去。

“便掌門,你的花,誰向你示愛呀?”

呆呆跟著湊過來,“哇噻,誰那麽浪漫呀?早一朵花,晚一朵花的送?羨慕的說。”

便便拿過花看了看,“那個人是白癡呀,送康乃馨,我又不是他老媽,況且我沒病。”

豆豆接過話茬,“他那叫特別,是新穎,表達的是永遠像愛老媽一樣愛你啊,便便。”

全體汗顏,差點集體栽倒。

隔壁宿舍的優優和琴琴走過來,優優嘲笑的說,“哈!你男朋友真浪漫!”

琴琴也是最看便便一群人不順眼,“原來便掌門做了人家的媽啊?”

優優和她一起笑,“大娘,你兒子多大啦?今天是母親節嗎?”

她們兩又是你一句,我一句的,終於,便便站起來平靜的說,“看清楚,這是一朵玫瑰花,我說的康乃馨那是早上的事,總比你們一朵花都沒有的好。

呆呆明白便便這話是不再忍受這兩煩人精的意思,馬上跟著開戰,“姐妹們!開戰!”

宿舍裏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好玩的戰爭!

其實是在下象棋。

雙方你來我往,最後優優和琴琴罵罵咧咧地退出,不甘的回了宿舍,因為呆呆就是因為棋藝好才成為班主任看好的班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月1日,高一D班。

“餵!你昨天晚上又沒聽到樓上高一A班女宿舍那邊傳來的吵架聲?”

“聽到了,好像是高一A班的便掌門和她們班的反恐派優掌門超起來了。”

“嗯,是說什麽有一個男生給她送康乃馨。”

楚斐聽在耳裏,心中暗暗竊喜。

“好像還有什麽玫瑰花?”

楚斐的竊喜一下消散,什麽?還有別人給便便送花嗎?

便便連續半個月,從1月15日到2月1日都一直有收到花,早晚各一支,但她不知道這花分別是兩個人送的。

2月14日,高一A班裏。

“便便,你還不去交作業,還在睡,豬嗎?”

便便朦朧聽見呆呆的聲音,就和周公拱手告別了,閉著眼睛捧著一大堆作業站起來,慢悠悠地走出教室。

“砰!”好像撞到某樣母體。

便便叫了一聲,就在她要摔倒的那一瞬,那個“物體”摟住了便便的腰,身子往下墜,做了一個180度的轉彎,停下了。

在場之人無不驚訝,驚訝的小眼睛都變成大眼睛了,幾乎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

便便睜開眼睛,覺得頭很暈,但還是努力的看清了摟著她的是誰,並先把那只不規矩的手給弄開,但那個“物體”卻死死的不肯放,她擡起頭,看清了那個“物體”就是豆豆說的插班生——神秘的寒嘯。

寒嘯托著便便的肩膀說,“你沒事吧?”他的鼻息離便便很近。

便便受到上次的教訓,所以熟練得把寒嘯推開,她語塞了,“你,你你!”

“你認出我了?我每天都在給你送花,就是一直不敢直接見你,沒想到今天我們以這種方式正式見面了。”

“什麽?那些花是你送的?我又不是你媽,你送我康乃馨幹什麽?”

便便根本不認識寒嘯,更不知道寒嘯說的事,她一直以為那花是楚斐送的。

還心想那土匪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自從游泳比賽輸給自己後,就一直送花是感謝自己從泳池救下他,還是在嘲諷自己白天是老阿姨?只有晚上天黑了看不清五官時才配得上玫瑰花。

沒想到這段日子裏的花是寒嘯送的。

“康乃馨?”寒嘯疑惑自己明明送的是玫瑰花,他一下就想通了,居然還有別的人在模仿自己給便便送花?!有人跟自己搶女生,他眼中一下燃起了怒火,

他剛想解釋自己沒送康乃馨,手機就響了。

他一溜煙就走了,沒再說一句話,像有急事。

便便看到他剛才眼中莫名冒出的怒火,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以為是自己說的話激怒了寒嘯。

她不知道,早上的康乃馨是楚斐送的,晚上的玫瑰花才是寒嘯送的。

看著寒嘯突然離開,她傻站了一下,撿起剛才因為相撞掉落的作業本,徑直走向老師的辦公室。

剛交完作業空著手從辦公室裏走出來,那個寒嘯又來了,他神神秘秘的把手躲在身後。

便便心驚地往後退,早就聽豆豆說這個寒嘯很神秘了,今天近距離一見,更是覺得他古怪了。

最近別的學校總是傳出有學生帶兇器打人,這個寒嘯該不會是帶了什麽傷害人的東西吧?

寒嘯迎面走來,一邊說,“自我出生以來……”

他向便便逼近了一步,“從我進入這學校以來,從我看到你穿著可愛泳衣,卻能像個女俠一樣,輕松一腳救下別人之後……”

天吶!便便怡靜被他逼到了死路,靠在走道的墻上,不能再退了。

“我就把你的名字記住了,你是第一個引起我註意的女生,所以,希望你明晚能夠來參加我組織的晚會——玫瑰派對。”

寒嘯拿出身後的卡遞給她,在便便楞楞地接過查看時,他自戀地親吻了一下卡片。

便便嚇得卡片差點脫手掉地。

玫瑰派對?便便想起明天的日子是情人節。

在這時,楚斐剛好從這裏經過,看見寒嘯隔著卡片親吻便便嘴唇的方向,立刻滿腔怒火,一個勁地跑到便便身旁,給了寒嘯一個拳頭,“你在幹什麽?!竟然敢非禮我的女朋友?”

“你!”寒嘯礙於便便在,沒有妄動。

女朋友?晚什麽時候是他女朋友了?便便一時氣憤,腦子裏一團亂,不知道說什麽好,支支吾吾的說,“你們,你們兩個都不是好東西!你們侵犯我的人身……人身……”

說到這她就卡詞了,怎麽也想不出侵犯人身後面是什麽權來著?

楚斐迷惑的皺眉,“人參?什麽?”

寒嘯想了想,譏笑起楚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癡!連人參是什麽都不知道,請飯人參都不懂,人參就是那種像人一樣有根須的東西,而且還可以吃的,很補的。”

他做出一副很了解的樣子,把便便說的侵犯人身誤解成了請飯人參。

便便立刻給他們臉上打了一巴掌,“你們都是白癡!”說完就氣得走了。

寒嘯追上便便,搶回邀請卡,又搶來旁邊經過女生的筆在卡片上胡亂寫寫畫畫,“便便,我知道你喜歡吃人參了,所以明天的玫瑰派對你一定要來吃哦,我請飯。”

然後把邀請卡塞回便便受傷,一溜煙地走了,生怕被她當面拒絕。

便便看了一下受傷的卡,本來卡上面的題目是‘玫瑰派對’,被寒嘯劃掉了,改成了‘人參派對’。

“笨蛋!”她看了後又好氣又好笑。

“寶,他寫了什麽?”楚斐從便便的身後偷看她手裏的邀請卡。

“你對誰都稱呼寶嗎?走開,我可不是你的寶。”

楚斐驚訝,臉上閃過受傷和一絲委屈,“我以為……你默認了,我一直是這麽稱呼你,沒見你生氣,今天才敢這麽喊你的。”

“一直這麽喊我?”

此時,便便腦海閃過最近早上收的康乃馨附帶的卡片上的那些話語。

這半個月來,卡片上的話語從剛開始疏離的禮貌問候,到這兩天,文字上已經開始稱呼便便為寶,但卡片上始終沒有署名,便便一直沒猜到是誰,也就沒法給對方回信別再送康乃馨了!

楚斐點點頭,“如果你不喜歡我這麽喊的話,我就還是叫你便便吧。”

便便看著楚斐認真的表情,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昨天早上卡片上說如果同意做他女朋友,就在今天第一節課間到教室走道見面。她沒法回覆,只是剛巧在這節課間被呆呆催著去交作業才正好走在這過道上,看來是楚斐誤會了。

發現事情始末後,便便篤定的說,“每天早上的康乃馨是你送的,卡片上的字是你寫的!今天是你約我見面。”

楚斐看出便便的不對勁,於是有些急了,“對,你不要認為是你救了我,我才給你送花的,我是……”他抿了抿嘴,“喜歡你。”

此時,便便的心突然像有小兔子在亂跳,臉微微發紅,但卻怕被楚斐發現自己在害羞,別扭的她裝起了生氣。

楚斐察覺到她雖然害羞,可是好像馬上要火山大爆發的奇怪怒氣。

不妙!女朋友好像想找茬!

楚斐生怕她後悔,馬上說出,“既然你答應做我女朋友了,所以你只許來參加我的晚會,不許去參加別人的舞會。”

說完就拉起便便的手,把邀請函放到她手心,然後飛快溜走。

在手互相觸碰的時候,兩人都心都像春天的花被風吹過似的,在溫暖中動了一下。

便便低頭看卡片內容:金巴酒店——情人節限定派對。

上面還印著:情人節的康乃馨,沒有牡丹的雍容,沒有百合的濃香,就像母親的愛,永遠愛你主題。

邀請時間是晚上九點。

“什麽鬼……”

便便不知道楚斐的身世,他出生不久母親就去世了,所以他認為愛情承諾的期限和熱烈,不是用山海能夠完全形容的,用他從未擁有過的神聖的母親的愛才能夠證明愛的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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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的晚上,便便經過許久的苦思冥想,最終決定按照預約來到了酒店,她驚訝的發現,楚斐和寒嘯訂的酒店居然就是鄰對面,只是門的方向不同,一個在馬路前面,一個在馬路後面。

由於寒嘯訂的酒店門在馬路邊,便便先到了寒嘯的門前。

糟糟這時出現了,她觀察了這所學校的學生許久,特別是被自己不小心射錯的楚斐周圍出現的女生,因為她已經決定在這浪漫的情人節裏成全一對戀人,一舉兩得,自己還能回到天國。

當她看到便便來到寒嘯門前時,她以為便便不喜歡楚斐,就拿起一支箭——射到了便便身上。

“啾——”

在凡人眼裏看不見的箭射入了便便的身體。

糟糟狂呼,“射中了!射中了!”

她看了看受傷另外一支箭,回想了一下,“咦?好像不對勁,啊!錯了! 錯了啦!”她哭喪著臉後悔不已。

射出的是‘恨之箭’。

突然她靈光一閃,“對了,還有一支愛之箭哦,再射就好了!”她閉上一只眼瞄準再次便便。

“啾——”

又一支箭射出。

此時,豆豆像幽靈一樣跑出來,很偶然的未便便擋了那支不該擋下的箭。

這下糟了!糟糟急的直跺腳,兩支箭都沒有了,也回不了天國了,還只能看著悲劇的發生,看來楚斐和便便的情緣要糾纏不清了,糟糟自責不已。

“便便,你怎麽在這裏?楚斐已經打了幾通電話問你怎麽還沒到呢?”

聽了豆豆的疑問,便便像忘了什麽似的,奇怪的說,“楚斐?我幹嘛到他那裏?別忘了我討厭他。”

“不會吧?!你出來時明明說要去楚斐那裏的,你玩健忘啊?!”

便便的表情更怪了,皺了皺眉說,“我當時是一時糊塗,我想了想,我不喜歡他,還是不去他那了。”

豆豆滿頭問號,明明昨晚便便說起楚斐時害羞又開心的小表情都在臉上,怎麽出個門就變這麽快?

糟糟在暗處看著這一切,心裏很是害怕,恨之箭果然厲害,令人毛骨悚然,我可不要中恨之箭!

與她同樣看到這一幕的還有寒嘯,他聽到便便親口說不喜歡楚斐,心裏美滋滋的,覺得昨天在學校挨了楚斐那一拳沒還手果然有效,他假裝什麽都沒聽到,笑臉迎上去,“外面冷,進來聊吧。”

豆豆和便便一進屋就看到了很多男女生在跳舞。

不過,最浪漫的就是餐桌上擺的不是情人節之類的甜點食物,而是一堆人參!全體汗顏……

人參湯,人參茶,人參果,人參糖。

便便立馬知道那天自己的隨意一句話,被寒嘯誤會是人參以後還起了作用,心中百感交集很是覆雜。

豆豆和其他人一樣,看到這些原地懵圈,原地加載大腦中……

沒等豆豆門反應過來,服務生就端來了一些人參茶和人參糕點經過她們,寒嘯走過來拿起一根完整的小人參銜在唇上,就像銜著一支玫瑰花一樣對便便垂下頭,擡眼深情地看著她,然後取下唇邊的人參,“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豆豆在旁邊起了惡寒,啊?什麽時候對女孩示愛時,口銜玫瑰改成了叼著人參?她看到呆呆走進來,趕緊上去,剛想把滿腦子的疑問都傾訴,呆呆反而先比她一步傾訴起來。

“豆豆,便便不是說要去楚斐那嗎?怎麽又來這了?害我剛才都進了楚斐組織的派對了,現在改道來這,真的很尷尬啦,楚斐一定知道我們都來了寒嘯這,他可能還會誤會我故意挑釁他,當著他面又來了這。”

那邊便便還在寒嘯的註視下猶豫,豆豆聳了聳肩,“不知道啊,我也奇怪,楚斐那邊情況怎麽樣?他肯定很傷心。”

不知道為什麽,豆豆對除非有了同情的憐愛心,她並不知道這是愛之箭的作用。

呆呆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他剛才叫我見到便便就轉告她,他會在那等便便。”

豆豆頓時對便便產生了恨意,恨她移情別戀,不守承諾!恨她和寒嘯摟摟抱抱,恨她讓楚斐傷心,恨她……豆豆不言不語跑了出去。

她要去找楚斐!安慰她!

金巴酒店裏,楚斐還在等便便,時間已經從晚上九點半到了晚上十一點。

而便便和呆呆她們則在寒嘯那裏玩得很瘋。

便便忘記了楚斐,也忘記了對他的喜歡。

在這個寒意未消的夜晚,楚斐苦等了便便一夜。

豆豆來探望楚斐時,正看到他在喝悶酒,本來她是來安慰楚斐的,但一看見楚斐,心裏那種感覺就不再是愛憐了,而是喜歡上他的癡情。

他英俊的側臉,連拿起酒杯時也是舉手投足間的帥氣。

“為什麽?你為什麽還不來?你明明沒有拒絕我。”他一杯杯往嘴裏死命的灌酒。

看著他愁眉苦臉的喝酒,豆豆心痛極了,“楚斐,楚斐!你別再喝了!”

“為什麽?難道我喝百事可樂都不行嗎?”

豆豆懵了,仔細一看,杯子裏冒著許多小氣泡的原來是可樂,還以為他在喝酒呢!

“楚斐……”豆豆話到嘴邊,想說又說不出來。

楚斐又灌了自己一杯可樂,“便便呢?她是生病了,還是出什麽事了?”腦海中一幕幕都是昨天便便看著他時臉紅的樣子,他能感覺到便便是喜歡自己的,所以給她的沒到場找了許多借口。

“她,她不來了。”豆豆一開始大聲說,說到後面,已經細聲輕說了。

楚斐急了,把手放在豆豆肩上緊張的問,“怎麽了?她出什麽事了?她在哪裏?!”

不知道是因為喝可樂多了還是因為他急切導致很熱,楚斐的雙頰很紅很紅,豆豆看著他英俊的臉和迷人的眼睛,頓時心跳加速,臉像被楚斐傳染了一樣紅撲撲的、熱烘烘的。

豆豆不忍心他再為好朋友傷神,猶豫過後還是說出,“便便,便便她……其實不喜歡你,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她早就在寒嘯那裏了,寒嘯就在你旁邊那棟建築辦派對。”

糟了,把寒嘯他們在隔壁的事都說出來了,不小心說漏嘴了,豆豆後悔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如果這時候楚斐去隔壁派對找麻煩就不好了。

“什麽?不可能,不可能的,便便怎麽會喜歡他?”楚斐激動地跑出去了。

寒嘯這邊,情人節的人參派對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在音樂聲中大家都在歡聲笑語的,大多是一個年級的校友。

便便最終沒有答應做寒嘯的女朋友,因為她總覺得自己的心裏怪怪的,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她來寒嘯的人參派對好像只是因為走在路上,突然間改變主意而來的,並不是因為喜歡寒嘯才來,這點她很清楚。

便便問寒嘯,“怎麽情人節都拿些人參招待賓客?你該不會是因為那天我……”

“你沒想錯,就是因為你喜歡吃人參,是你那天對我說的,所以……我是為了你。”寒嘯幫她撥弄了一下掉在臉頰前的頭發。

這樣近距離的親密接觸讓便便僵住沒敢動,任由寒嘯幫自己把頭發撩到耳後。

豆豆追隨楚斐跑出外面,冷冷的月光灑在楚斐臉上,刺骨的風呼呼得從他的面前無情的卷過。

情人節怎麽變得這麽冷?楚斐想去寒嘯那邊找便便,被緊跟上來的豆豆拉住了,最終,他冷靜了下來。

這個晚上很冷,楚斐感冒了。

楚斐不讓豆豆陪同,只好看著楚斐一走了之了。

人參派對那邊卻是狂歡了一夜才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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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的尚奮中學。

便便由於昨天熬夜,今天早上的課都在睡覺,她在夢裏與周公對月飲酒、賭博,誰輸了就跳脫衣舞,結果周公輸了,在跳脫衣舞,便便興奮至極,拍手叫好。

周公也瘋了,彈著吉他一邊唱古早的歌曲,“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這裏的表演很精彩,請不要隨意走開。”

朦朧之中,她聽到硬幣落地的聲音,接著有人說,“100元呀!”

便便還沒告別周公,就急忙從夢境中跑出來搶錢了。

一睜眼就東張西望的說,“錢呢?錢呢?100元呢?”

“便便!”外面傳來一個倉促的聲音。

“錢呢?給我!給我呀,那是周公借給我的錢。”

便便派出去圍著那發聲體找100元錢,“在哪?快給我!” 或許是還沈浸在夢裏,她在現實中毫無邏輯性的惦記著那一張面額。

忽然有一個涼涼的東西掉在便便臉頰上。

便便摸著那液體,終於真正從夢中出來了,原來剛才是夢中夢。

“便便,你做惡夢了?”那個發聲體又是一聲呼喊,便便徹底清醒,原來是楚斐臉上的水珠掉在自己臉上了。

”便便,你怎麽了?昨天晚上你怎麽……”

楚斐體育課剛打完球後洗了把臉,經過便便的教室時看到班上只有她趴在桌上沒去吃午飯,神情並不精神,懷疑她是不是生病了才趴在桌子,而不是單純的睡覺,這樣就能解釋的通昨晚她不來赴約了,畢竟她昨晚雖然沒來,可是讓她的好朋友豆豆來看自己了。

於是楚斐特意進來看看她,可當詢問起昨晚派對赴約的事,他又無法再問下去了。

“楚斐,你怎麽在我們班?你這表情該不會是認為我有病吧?現在臉色蒼白的可是你哦。”說完便便就回避了楚斐的目光,背向著楚斐,因為她一看到楚斐,心裏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自己好像,在逃避?

意識到這點,便便雖然感覺自己奇怪,可一想,曾經和楚斐有過節也過去了,何必逃避他呢?

楚斐察覺到她表情古怪,“便便你怎麽了?你臉色不對勁,有什麽心事你都可以告訴我,我們之間不要有任何誤會,我可以解釋給你聽。”

便便看著楚斐的眼神一動,如一池春水,可她心頭一動,又覺得楚斐有點討厭,“我一直都這樣,是你怎麽了?”

她厭惡的口吻很大聲,楚斐楞在原地,剛才便便的表情他捕捉的一清二清,很快,他察覺出了她有異常。

“如果你有什麽顧忌的,我就讓你放下顧忌。”

楚斐想用吻把便便的顧忌都打消,這樣也能讓自己知道,便便對自己打底是什麽態度,女孩的心思他實在是捉摸不透。

如果她還對自己害羞,就是喜歡自己。

楚斐的吻落下。

“啪!”五個手指印像不舍得走一樣落在楚斐的臉上,他還沒親到便便,就被打了。

“你幹什麽?我根本不喜歡你!從來沒有!不要纏著我!”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恨之箭果然厲害,糟糟在暗處看著這一幕感嘆。

楚斐看著便便的身影,心隱隱的痛。

他記得便便從一開始疑惑著臉收下花,到冷著臉收花,再到後來,她都是開心的收下自己的花的,她明明在約定時間來到過道,那是表明她答應做自己女朋友的意思,在對她當面表白後,她那害羞和喜歡的眼神明明都是真的……

不到五秒鐘,楚斐倒下了,重重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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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光線落在一座獨棟樓房。

“我這是在哪?”

楚斐從一個女孩子的床上努力的睜開眼睛,環顧四周,他看到呆呆走過來說,“放心吧,這裏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你在吃飯時間暈倒在走廊,校醫看你沒什麽大事,幫忙給你下午請假了,就近讓你住在離學校最近的豆豆家了。”

豆豆,楚斐想起了她的臉,她是便便的朋友,昨晚派對,豆豆還專程來派對看自己了,生怕自己喝酒。

“那,怎麽有天使?只有一只翅膀?”楚斐虛弱的說,他認為這天使只是角色扮演,所以並沒有很驚訝,問得口吻很平常。

呆呆順著楚斐的視線,看到了上空漂浮的糟糟後趕緊對楚斐憨笑,“呃,呵呵,那個……這個……是你眼睛有問題啦,你發燒實在太嚴重了。”

楚斐聽完後再次昏睡過去。

“糟糟,你怎麽讓他看到你了?還好他在發燒,不然你被人知道以後,以後的安全就難保了,給人送去做實驗可怎麽辦?快隱身呀。”

“我已經隱身了,也許因為他和這棟房子裏的人有很強的關系相連,所以才能看得到我。”

豆豆奪門而進,氣沖沖的,“呆呆,其實楚斐又不是壞人,沒必要瞞著他呀,你怎麽可以這樣說他呢?他不是那種人,可他知道也沒關系的。”

“我……你怎麽這麽生氣?”

糟糟從上空飛下來,“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把愛之箭射給你的,都怪我粗心。”她低著頭後悔又自責,滴下了淚珠。

“什麽?你做了什麽?”

糟糟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她們。

楚斐迷迷糊糊再睜開眼睛,聽到了豆豆她們這時的談話。

呆呆說,“那便便回來看見楚斐會不會很生氣?”

“肯定會的,怎麽辦?”豆豆望向糟糟,想從她那看看有什麽解決方法。

楚斐順著豆豆的目光再次看到了糟糟,“天使?我又在做夢嗎?”

豆豆心疼的說,“楚斐你醒啦!校醫說你吃了退燒藥睡一覺就能退燒了,你發燒39度9了,快躺下!”

“我原來不是做夢啊,我不打擾你們了。天使的翅膀做得真像啊,羽毛也很白,很漂亮,洗得真幹凈啊。”

大家對視了一眼,看來楚斐發燒真得很嚴重了。

楚斐起身,沒走幾步又暈了,嘴裏低聲說,“便便看見我不高興的話,我還是走吧。”

看來他聽到便便不歡迎他打擊太大了,豆豆她們把他送到了醫院去,還交代好糟糟要怎麽做後就回家等還沒補完課的便便。

晚上,門哢的關了。

便便回來了。

豆豆迎了上去,“便便你回來啦!”拉著她坐下後,豆豆把糟糟的錯誤通通告訴了便便。

便便皺著眉頭想了很久,突然做了個想吐的動作,“我嘔,一想到那個死土匪我就想吐,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他呢?你總是偏向他,現在還想幫他來騙我,你還是不是我的朋友呀?”

她一口氣說完,豆豆還是拉住了她的手想向她解釋。

便便用力地甩開她的手,徑直走向房間關上門,還沒洗澡就倒在了床上……

在很多回憶模模糊糊的放映中,便便進入了夢中,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她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在頂樓。

啊,那不就是楚斐嗎?他站在樓頂的邊緣,他在幹什麽?!

前面的楚斐一步一步地挪動著腳步,當他挪到無路可走的時候,他轉過臉來看了一眼便便,那種眼神……就像一頭受傷的小狼犬,讓人忍不住有想沖上去抱抱他的沖動。

就是這一刻,便便有一種想去拉住楚斐的想法,可是身體就像被什麽控制了一樣,跑不過去,腳步被灌鉛了一樣走不過去。

便便回頭一看,“周公?原來是你拉住我呀?今天我們先不打牌跳舞了,我要去救楚斐呀,你放手。”

周公沒聽清,指著楚斐問,“土匪?你這麽著急,你喜歡那個土匪?”

“我喜歡那個土匪?”

“對啊,不然你急著救他幹什麽,他又不是跳樓,只是心情很難受你就這麽著急了,你不是喜歡他是什麽?”

他心情很難受,我就著急,我喜歡他?

周公的話回蕩在便便腦中。

“你別裝傻充楞,上次我借你的100塊快點還我,到期了。”

“好像有這回事,不過……我上次借你100幹嘛?”

“能幹嘛?你說要給人買禮物回送對方。”

“送給誰?”

周公無語的說,“我怎麽知道你送給誰,我可沒那麽八卦。”

便便細細回憶著,恍然間,她突然想起了,立刻跟周公告別,“這……我先走啦!下次還你!”然後一溜煙逃出了夢境,醒了。

周公在後面痛心疾首的說:“欠債不還,非人哉!那可是我存了30年的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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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豆豆整晚坐在床上哭泣,責備自己。

“咚!咚!”

豆豆打開門,用紅腫的雙眼望著敲門的糟糟。

她們來到了浴室,糟糟用熱毛巾擦了擦豆豆的眼袋,“怎麽哭得這麽厲害?”

“該怎麽辦才好?便便她不相信?我感覺臭男人只會影響我們女生之間的友誼,我真怕我們姐妹之間就這麽產生誤會,怎麽辦?”

糟糟遲疑了一下,嚴肅的說,“是有一個辦法,不過要犧牲你。”

豆豆毫不猶豫地點頭,“沒關系,快說!楚斐和便便都能像以前一樣開心就好了。”

糟糟走回自己的房間,從枕頭下拿出一朵玫瑰花,“這是我先祖丘比特給我的,只要你對著這枝玫瑰花說你要讓便便和楚斐有情人終成眷屬,你將化身愛之箭,但這玫瑰也將進入你的身體,包括玫瑰的刺,也會永遠給你帶來痛苦,你可能不能忍受。”

豆豆還是堅決地搖頭,“沒關系,小小的刺我不怕,既然是我無意間擋住了便便被愛之箭射中,我該還給她,我們三個人,總得有人好過。”

她堅定地看向玫瑰花刺,突然大叫道:“哇!你這是什麽品種的玫瑰花,怎麽這麽長的刺!”

最後豆豆還是變為愛之箭飛向了學校,進入了便便的心裏。

她化身的愛之箭與便便體內的恨之箭相互沖突,最後愛獲勝!

因為便便本來就對楚斐有著愛。

她的腦海裏一下就出現了楚斐的樣子,像是電影一樣一幕幕清晰的放映出來,便便嚇了一跳,不明白怎麽突然腦海裏全是楚斐,就像是積壓已久了一樣。

旁邊的寒嘯正在她旁邊聊著,“便便你下午能來看我打籃球嗎?有一個女生喜歡我,總是來看我打球,給我遞水喝,我不知道怎麽拒絕她擦好,我希望你能來遞水給我,這樣也好打消她的念頭,可以嗎?”

便便心不在焉的聽完,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腦海裏充斥的楚斐臉龐給沖擊到,她一口氣沖下樓,現在只想快點找到他。

“便便?你去哪?”

便便下樓梯的時候差點不小心撞到人,學生證突然從口袋掉落。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如果和以前一樣的話,學生證會被眼前的人踩上一腳,便便急切的說,“別攔著我,我要去找他!”

“找誰?”

便便擡頭,和對方相望……

他是……

“楚斐。”

“你急著找誰?”原本對什麽都再也提不起興趣的楚斐眼神受傷的問她。

“楚斐,楚斐我……”這一次,便便看向地上,學生證沒有再被楚斐踩一腳,被他有意地懸停避開了。

“楚斐對不起之前讓你等了很久,其實我也喜歡你。”

“真得?真得?”楚斐拉著便便飛奔到校長室門外,“便便,你在這裏等我。”

他獨自一人進了校長辦公室,“校長,校長,我不要辦轉學手續了,我要辦轉班手續,我要到A班去,高一A班,和木便在一起,還要和她一起坐。”

門外的便便被他的言詞嚇了一跳,還好楚斐也意識到不妙,補充道:“我要向她學習學習功課!”他喜笑顏開的說。

校長在辦公室裏也笑嘻嘻的,“好啊!好啊!你能留下來就好了,這學校也有你爸爸很多心血在裏面的,你是應該留在這所學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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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A班,成為同桌的楚斐和便便每天在互相教對方弱項的科目。

曾經敵對的他們,現在成為了學習成績上的競爭關系。

每次大考、小考前,他們都瘋狂刷題目、背誦記憶、解題,就為了爭奪年級第一的位置。

兩人雖然成了情侶關系,卻因為對方的原因,成績變得突飛猛進,他們決定將來報考同一所大學,繼續在同一個地方學習和生活。

便便只去看楚斐打球,楚斐也經常送便便回家,楚斐最終還是看出了他們的情侶關系,十分心傷後,很快又有了新的喜歡的女生,也是一個一腳把他飛過來的籃球踢得老遠的女生。

楚斐因為經常在學校幫助被霸淩的同學,被那些喜歡霸淩別人的同學在背後稱為土匪,那些被幫助的同學越來越多,為了反駁土匪這個稱呼,他們直接將土匪的雅稱作為他的外號——寨主。

而豆豆化身為愛之箭,在和便便們告別後,最終和糟糟去到了天國,得到了守護愛神的天職,專門和糟糟一起配合執行任務。

她身體裏的玫瑰花刺沒有了,玫瑰花還成為了戀人們表達真心愛你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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