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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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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喬喬設計的袖扣設計圖被送去兩個星期後, 商場那邊給她打了電話,說定做好了, 問她什麽時候過去拿。

喬喬想了下, 定了周日下午。

從醫院出來後喬喬讓顧安晨送她去了咖啡書屋。

顧安晨把她送到之後沒有進去,只是囑咐她:“今晚回去別忘了收拾東西,檢查一下護照和簽證是不是都準備好了。”

喬喬點點頭,“嗯。”

“那就明天見了,丫頭。”

喬喬沖他揚起笑,“明天見。”

顧安晨看著喬喬走進去才開車離開,卻不知道喬喬一進去就被固執守在這裏的紀凡宇堵住。

“喬喬, 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紀凡宇請求道:“我們能不能坐下聊聊?”

喬喬很警惕地瞪著他, 顯然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碰到他。

她站在原地沒動,紀凡宇也不強求, 徑直說:“我一直都在等你過來。”

從紀凡宇知道這是她姐姐的店開始, 他每個周六日都會過來等她,但她真的很少來這裏, 而且那次他在總裁辦公室門口約她說在這裏見面, 她也沒有出現。

紀凡宇後來從公司保安的口中得知那天公司的電梯出了故障, 她被困在了裏面,受了驚嚇,後來去了醫院。

不僅知道這些,他還聽說,那天,是老板抱著她離開的, 現在全公司都知道她和老板在一起了,這件事早就在公司傳開了,只是沒有人敢光明正大地談論,大家都是在私下偷偷聊的。

而他,也是自那次在上班時間扯住她被老板看到之後就被調了職位,再也沒有任何理由能去九樓,更別說碰到她。

他沒有她的聯系方式,在公司遇不到她,她上下班都是由老板親自接送,更不可能有機會和她說上話,所以他只能在這裏等,等她主動出現。

喬喬趕時間,她要和尤淺去商場取袖扣的。

“我……”

她剛剛開口,紀凡宇就快速地打斷,“我知道你和老板在一起了,”他清楚地捕捉到喬喬的表情一滯,立刻解釋安撫她說:“你別多想,我……我有自知之明的,不會糾纏你。”

“其實我就是想和你說,”他撓撓頭,裝作若無其事地嘿嘿笑了下,“我不會給你造成困擾的,我不打算繼續喜歡你了喬喬。”

喬喬擡起頭來看向他,他正在對她笑,很開朗很陽光的笑,“還有,祝願你和老板幸福。”

喬喬沒想到他會說這些,怔楞了一瞬,而後抿唇笑了笑,很真誠地對他說:“謝謝。”

這是紀凡宇第一次見她笑,那麽明凈純澈的笑容,就像她這個人一樣,純真幹凈。

他的心還是控制不住地加快了速度,為她。

說是不喜歡了,但,怎麽可能說不喜歡就真的不喜歡。

他還是很喜歡這個女孩。

紀凡宇並不夠了解她,只是覺得她有點神秘,在他第一次遇見她時他的心裏就對她生出了一種疼惜來,他忍不住就想去靠近她,想去讓她開心。

後來他發現,他的靠近似乎不會讓她開心,反而會讓她苦惱甚至難過。

那他就不要打擾她了吧。

紀凡宇離開之前又回身喊正要上樓的她,“喬喬!”

喬喬聞聲扭頭看過來,那個大男孩只身站立在門邊,沐浴在夕陽的光影間,她看到他擡起雙手,伸出食指放在嘴角,而後慢慢地勾出一個弧度,露出幾顆牙齒,那抹笑容如同朝陽一般,充滿生氣與活力,他的語氣十分真誠,揚聲對她說:“以後就要像這樣,開心呀!”

喬喬的眼眶倏而熱了熱,眼睛裏有液體在湧動,她咬了咬嘴唇,對他緩緩露出一個淺笑,試著擡起左手,對他輕輕揮了揮手。

紀凡宇也沖她揮手,他已經恢覆了平日裏沒心沒肺的模樣,話語輕松明快:“我要回家了,再見啦!”

喬喬站在樓梯口,望著他離開的高瘦背影,緩慢地放下手,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你看,他和那個人一點都不一樣,紀凡宇是個好人,他很好。喬喬踩著樓梯往二樓走的時候,在心裏默默對自己說道。

……

晚上吃過晚飯之後喬喬坐在房間裏的沙發上,拿出盛有袖扣的那個黑色的小絨盒,她打開,手指覆到那對袖扣的圖案上撫了撫,滿足地笑開。

就在她把玩著要送給顧安晨的生日禮物出神時,手機來了電話,她合上絨盒,拿起被她放在手邊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上的Allen,開心地接通。

“吃飯了嗎?”

他的嗓音透過聽筒,略有沙啞,但更低沈,聽起來很有磁性,特別好聽。

“吃了。”喬喬拿過抱枕抱在懷裏,乖乖回道。

“東西都收拾全了嗎?”

喬喬眨了眨眼睛,略微想了下,點頭,“嗯。”

“藥呢?別落下。”

喬喬說:“準備好了,放在包裏了。”

顧安晨“嗯”了聲,還是忍不住叮囑:“衣服多拿幾件,可能不會立刻趕回來。”

喬喬有點迷茫,但還是乖巧應下:“哦。”

“晚上好好睡。”

“嗯。”

喬喬嘴上回著他,心裏突然發覺他好像大人管小孩子似的管她,什麽都要叮囑一番才肯罷休。

……

喬喬和顧安晨是在Yileen和Mark結婚的前一天出發的,一起同行的還有Mark的同門師妹林雨柔。

他們上飛機時是下午三點多,林雨柔的座位在顧安晨和喬喬的前排,在顧安晨看雜志的時候喬喬支起小桌子拿出自己隨身帶的畫本,默默地畫起圖來,期間還時不時地扭頭瞅瞅顧安晨,好像很害怕他會趁她不註意湊過來似的。

在她第不知道多少次側頭看向他時,他的手伸過來摸了摸她的腦袋,頭依然沒動,眼睛還在盯著雜志,嘴角邊染上笑意,寵溺說:“安心畫你的圖,別擔心,我不偷看。”

喬喬的臉驀然紅透,她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疑問——他會不會早就猜到了她在畫什麽?

她微微撇起嘴,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畫的畫,在最下角寫了一句話:“看雜志ing,很帥。”

寫完後喬喬盯著這張圖看了幾分鐘,又執起筆在本來畫好圖的旁邊繼續勾勒出線條,補起圖來。

等她把她這張圖補完整,在補好的那塊上方寫到:“喜歡被他摸摸頭。”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顧安晨幫他們三個人叫了晚餐,喬喬收起畫本,然而,在她擡頭看到穿著制服推著車走過來的女孩時,瞳孔猛然收縮了下。

她放在桌上的手瞬間攥緊,大眼睛閃爍了下就低下了頭。

顧安晨把飯放到她的面前,幫她打開餐盒,看到她在發呆,很溫柔地低聲喊她:“喬兒,吃飯了。”

喬喬擡起眼看了看他,目光裏顯示著無措,顧安晨問:“怎麽了?”

喬喬緩緩搖頭。

而那個空姐,在走過去之後突然又回頭望了望這個方向,此時的喬喬已經在低頭吃飯,另一邊又有人在要晚餐,她只得留著心裏的疑團繼續往前走去。

喬喬晚飯吃的並不多,顧安晨以為是她吃不慣飛機餐,也沒強求。

吃過晚餐後喬喬又拿出畫本,但一直到晚上九點,她都在盯著空白的頁面發楞,腦子裏有點亂。

她看到的那個人是不是陳夢晴?

這個疑問在顧安晨讓空姐拿一杯牛奶過來時得到了解答。

和喬喬有相同疑問的陳夢晴在給顧安晨送牛奶時抓住機會仔仔細細地瞅了瞅他身側的女孩。

確定就是喬喬。

陳夢晴有點尷尬,她將牛奶遞給顧安晨後就走開,喬喬的手指絞在一起,臉色有點蒼白,顧安晨端著玻璃杯餵她,他輕聲哄著她讓她喝下去,喬喬機械地聽著他的話,一口一口把牛奶喝光。

陳夢晴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她看到顧安晨正在餵喬喬喝牛奶,而視線,正巧和木楞地望著她的喬喬的目光相撞。

陳夢晴抿抿唇,飛快地扭過頭離開。

再後來喬喬吃了藥睡下,但她似乎睡得很不好,睡夢中的她帶著哭腔低低地說著什麽,還沒睡的顧安晨聽到她的囈語,溫柔地輕喚她,把她叫醒。

在喬喬睜開眼的那一剎那,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顧安晨用指腹幫她擦去,低聲問:“做噩夢了?”

喬喬神志還不太清醒,更準確的說,是還沒從夢中緩過來,她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點頭。

他把她攬進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撫:“沒事,別怕。”

醒了之後她就再也睡不著,喬喬靠在顧安晨的懷裏發呆,但夜還長,她不能一直不睡,最終還是吃了安定之後繼續睡了下去。

顧安晨望著她比平日略白的臉蛋,微不可查地擰起眉。

不知道是不是安定的藥效太顯著,喬喬直到下飛機都沒有要醒的跡象,顧安晨想到昨晚她的狀況,舍不得把她叫醒,想讓她好好地多睡會兒,於是直接把她抱起來,就像是抱小孩子,他的手圈住她的腿窩,讓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喬喬低垂著的腦袋靠在他的頭上,周圍喧嚷雜亂的聲音似乎要把她吵醒,她迷迷糊糊地動了動,顧安晨低喃哄她:“睡吧,到了我叫你。”

喬喬能聽見他說話,但她的腦子昏昏沈沈的,眼睛也睜不開,於是擡了擡沒多少力氣的手臂,環住他的脖子,繼續睡了過去。

顧安晨一手抱著她一手拉著他的行李箱,喬喬的行李箱本來也是他一起推的,後來林雨柔主動幫他分擔了一下。

在從機場往外走的時候,林雨柔笑著調侃顧安晨:“你也太寵了吧?完全當孩子養啊。”

顧安晨笑了笑,“我不寵她寵誰?她是我的女孩啊。”

林雨柔撇嘴,“你夠了。”

他沈默了幾秒,忽然說:“我想把她養回來。”

“養回來?”林雨柔扭頭看他,不解道:“怎麽個養回來?”

“把她養成她沒有遭受任何傷害時的最初始的模樣。”

林雨柔挑挑眉,“也不是沒可能。”

另一邊的陳夢晴下了飛機後就給一個人發了消息:“我似乎見到了你這幾年一直尋找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誒……你萌有木有一種粑粑麻麻帶著女兒的感覺,林醫生是麻麻,顧老板是粑粑,喬喬是小閨女兒,麻麻拉行李箱,粑粑一手抱女兒一手拉行李,好像也沒毛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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