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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爭寶馬見完顏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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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爭寶馬見完顏斜也

冬日的北地草原,看不到一點綠色,高雲飛空之下,是黃褐色幹結的土地,在大雪沒有下來之前,這裏荒涼得一點生氣都沒有。

突然大地勯抖,凍住的山河都被震得發出一陣陣的呻吟,隨後從遠處跑來無數的戰馬,在一匹草黃色頭馬的帶領下,向前飛奔,而在這些馬的邊上,則是百餘飛騎,本來北方胡人,世代驅馬,並沒有什麽可奇怪的,但是這一支馬隊讓人驚異的是,驅馬的騎士竟然都是女子,雖然一個個生得高壯,但是樣貌不醜。

在女騎的後面,有一人笨拙的揮動著馬鞭子,正是扈成。

就在十天前,耶律得重通過暗線操縱,挑動蕭奉先出手,向天祚帝上本,把答裏孛的婚期定在了臘月初九,武科開場的那一天,但是天祚帝也聽了蕭奉先的提意,把負責答裏孛婚事的權利,改交給另一位宗室耶律淳,也就是遼國‘三皇並世’裏的‘北遼’天子。

消息傳到扈成手裏的時候,已經是冬月十五了,留給扈成的時間不足一個月了,為此扈成幹脆發了狠,就利用扈金哥她們五個的關系,從答裏孛的馬場裏調出來五千匹好馬,通知了南邊準備接收之後,就開始南運。

但是以前這些馬都是由答裏孛的私軍給運到南邊,然後由韓伯龍、皇甫端他們接收,但是答裏孛的私軍現在不能調動了,另外南邊一時之間,也沒有能力吃掉這麽多的馬,最後商議到最後,決定把這些馬運到真定府,在那裏入境,真定府內的飲馬川,有一路綠林,是韓伯龍以前的兄弟,韓伯龍販馬以來,一直在他們這裏走馬。為此韓伯龍還派來了一個他的老兄弟‘錦豹子’楊林,來居中聯絡。

五千匹馬,不是一件小事,沒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得運走,在這種情況下,丁立只得調動五百女兵出京,和孫安、山士奇一齊來壓送這批馬,燕京城裏,留了喬道清、石秀二人應急。

扈金哥尖聲叫道:“駙馬,再向前就是飛狐口了,我們要從那裏過去,只是那裏有一支人馬駐守,他們是蕭奉先的私軍,我們手裏的兵苻不好用。”

扈成眉頭一皺,道:“怎麽回事?天祚帝糊塗了嗎?這飛狐口是兵家必爭之地,他怎麽給了蕭奉先的私軍管理了?”

扈金哥對這些事還都知道,說道:“蕭奉先不是王子,他這個私軍不是國家封給他的,而是他自己私軍結納的,飛狐口的守將張毅,是大將張覺得兄弟,蕭奉先的次女蕭艷花嫁給了他,這張毅就歸伏在了蕭奉先的門下。”

扈成眉頭一皺,道:“沒有辦法繞過去嗎?”他身邊一個大漢叫道:“小官人,那裏卻是繞不過去的,要是不走這飛狐口,就在改到代州入境了。”此人就是那‘錦豹子’楊林。

扈成想了想道:“大家先找個地方紮營,我們歇歇再走。”

大家都知道扈成要思考如何、繞過飛狐口,於是就找地方歇下了,扈金哥她們攏住了戰馬,這些女子從小就在馬背上生活,對馬的習性了如指掌,伺候起來全不費力。

楊林拿著一個酒葫蘆一邊喝酒,一邊打量著那些女人,孫安正好路過,踢了他一腳,道;“看什麽呢?”孫安逃難的時候和楊林有一過段時間的交往,兩個人比較密切,說話也沒有那麽多的忌諱。

楊林嘿嘿一笑,道:“孫大哥,這些娘兒們好身體啊?那腿看上去好生有力,要是……。”

孫安又在楊林的頭上拍了一巴掌,道:“要是個屁,你有膽子,去動動她們看看?那耙子可不是吃素得。”

楊林幹笑兩聲,道:“我聽說這野人女真的女子,並不把貞節當回事,只要看對眼了就能在……一起,您說我去湊湊熱鬧,能不能撈一票?”

孫安道:“我還聽我們東海邊上,那倭國的女人,有個風俗,只要到大宋來找一個男人過兩夜,回去了能懷孕,就能高嫁,你怎麽不到那裏去試一試啊?”

“還有這種事?”

孫安點頭道:“真的,我在江南游歷的時候聽說的,懷了宋人孩子的女子,王公貴族都強著要娶,以至那倭國女人都是倒搭錢來找我們宋人。”

“這國都是王八吧!”楊林大聲叫道:“這特麽也……也……。”他也了半天,也‘也’也不出來一個恰當的詞,扈成這會走過來笑道:“也特麽太奇葩了。”

楊林只覺這個詞太適合了,連連點頭,道:“對不對,就是太奇葩了。”

扈成笑著道:“這麽奇葩,那楊大哥不想著試試?”

楊林連連搖頭道:“我腿軟,上不得船,騎馬還行。”

孫安、扈成兩個哈哈大笑,就在這個時候,山士奇走了過來,道:“小官人,金哥讓人和你說,這些馬有些不對,都興奮的厲奮狂躁,不肯歸欄。”

一般來說,只要栓好頭馬,後面的馬就都不會有什麽變化,扈成聽到這話不由得一皺眉,起身著向著那些馬走了過來,離著還急,就聽那匹草黃色的頭馬唏溜溜一聲長嘶,隨後猛的人立而起,兩只前蹄用力向著空中一蹬,跟著奮力撕扯自己的疆繩,一幅狂怒的樣子。

孫安看得驚叫一聲,飛身跑了過去,伸手在那馬上身細細的摩挲,這匹黃馬不知道怎地,和孫安極為相得,孫安早就看中它了,要不是要留著字統率群馬,孫安早就拉出去騎乘了。

頭馬都是拚出來的,每一匹的性子都極為暴烈,這匹黃馬也是如此,但是平常只要孫安這樣摩挲,它就會一點點的平靜下來,但是這會不但沒有平靜之意,反而更加暴躁。

扈成跑過來,就見所有的馬奮力擺動著腦袋,想要把韁繩給甩開,他驚愕的叫道:“這是怎麽回事?”

扈金哥道:“這一帶肯定有讓頭馬發怒的東西,就是不知道……。”扈金哥的話音沒落,就聽一聲雄壯的長嘶聲響起,而這聲馬嘶聲響起之後,欄中的馬全都老實下來了,一個個眼中蘊中驚恐之意,再沒有一個敢叫喚得了,而匹黃馬憤怒的回了一聲長嘶,那嘶聲顯然不如遠處的馬聲,其中還藏著一股悲憤之意。

扈金哥臉色一變,叫道:“碰到野生的馬王了!”

扈成到了燕京這段時間,曾經惡補過一段時間有關馬的知識,他知道頭馬,和馬王完全是兩回事,這取決於血統,而不像狼王似的,一個族群裏,就必然會有一只狼王,一群馬之中,會產生一匹頭馬,但是未必能產生一匹馬王,凡馬王者,都如人類最高傲的存在,它也許可能並不骨族群,但是只要它出現的地方,那周圍的馬就都要向他臣服,而這匹黃馬有馬王的血統,幾乎就要到達馬王的級別了,所以感應到了對方馬王的挑釁讓它無法接受,這才拼力長嘶,希望能利用馬群的優勢,把竄出來的這匹馬王給嚇退,但是現在那馬王還了一嗓子,馬群都給壓住了,黃馬險然不是對方的對手,可是它卻仍然不甘雌伏,還是以長嘶聲,發布了戰書。

黃馬這會都要瘋了,奮的踢踏著,扈銀哥看到,急聲大叫:“快把它放開,不然就要傷到了!”

孫安聽到這急忙忙來解那韁繩,只是那也不知道怎麽系的,就是解不開,孫安眼看黃馬又晃了一下腦袋,嘴角都給撕裂了,心疼得無以為佳,抽出寶劍,一劍把那韁繩子給斬斷了,黃馬立刻化成一道瘋沖了出去。

扈成大聲叫道:“諸軍護住戰馬!”這會那些馬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跟著沖出去,而是留在了馬欄處(其實就是臨歸釘得木樁子圈。

孫安這會上馬追出去了,扈成放心不下,命山士奇帶著女兵護著這些馬,自己帶著扈金哥、扈銀哥還有一百女兵,也跟著沖了出去,楊林好看熱鬧,也急忙追了出去。

黃馬飛奔如龍,一會的工夫就轉過了一道山路口,向著一條山谷裏沖去,只是還沒等它沖進去,一匹白馬飛沖出來,猛的和黃馬撞在了一起,黃馬被撞得向後退了十幾步,怪叫一聲又沖了過來,兩匹馬張大了嘴巴,撕咬在一起。

孫安、扈成兩夥人先後趕到,驚異的看著那匹白馬,這馬好不神駿,最可奇的是,那身上一叢白色的長鬃毛飛揚而起,紮散開來,就好像雄獅的頸毛一般的飛揚著,最可怕的是那一嘴的大牙,板板直直,雪亮如銀,就好像能咬斷人的脖子一樣,就這麽一會的工夫,就把黃馬給咬傷了數處。

扈成叫道:“好一匹白馬!簡直就是一條白獅子啊!”

扈金哥道:“駙馬說得是,這就是一匹獅子種的馬。”

“獅子種!”扈成驚愕的道:“這是什麽馬?”

孫安沈聲道:“小官人忘了,那初唐的時候,唐太宗的禦馬欄裏就有一匹突厥人送得獅子種寶馬‘玉花獅子驄’那武後從小宮女成為昭儀就是因為這馬。”

武則天馴馬的故事扈成還是知道的,聽了這話先是點頭,隨後猛的叫道:“這是照夜玉獅子!”他剛才沒有想到,但是幾個‘獅子’說下來,扈成猛的想到了這《水滸傳》裏的第一寶馬,不由得激動起來,倒不是這馬就有多麽神駿不得,扈成在遼國這段時間,也算是見過一些馬了,不用說別的,眼前的那匹黃馬,還有他送給‘獨行虎’張開的那匹五明駒就都不在這‘照夜玉獅子’之下,但是這照夜玉獅子實在是太有名了,‘天王’晁蓋、‘神槍’史文恭、‘曾家五虎’都是因他而死,宋江更是因它才成為的梁山泊兵主,而宋江成為兵主之後,致使梁山泊全山破敗,說這匹馬是水滸一百單八將的死亡旅程開啟的鑰匙都不為過。

扈成叫道:“金哥,如何能把這兩匹馬給分開?”

扈金哥道:“只有馴服了那白馬,讓它知道這裏是同伴,不能咬,這才能把它們分開。”

扈金哥的話音剛落,孫安飛身而起,一個箭步就到了照夜玉獅子的身邊,伸手抓住了照夜玉獅子的鬃毛。

照夜玉獅子發出憤怒的一聲長嘶,那黃馬知道自己的主人來幫自己了,立刻收口後退,並沒有上前嘶咬,倒頗有幾分好漢爭鋒的樣子。

照夜玉獅子暴吼一聲,扭回頭就來咬孫安,孫安手上抓著馬鬃用力一縱身,就到了照夜玉獅子的背上了,他和山士奇、楊林兩個跟著扈金哥她們,也學了一些馭馬之術,只是他才到照夜玉夜子的背上,照夜玉獅子立刻滾倒在地,不停的翻滾,孫安手忙腳亂的跳了開來,還沒等站穩,照夜玉獅子飛縱而起,兩條鐵蹄向著孫安的身上踏了過來,孫安驚叫一聲,連忙後退,只是他們站得是山路,路面不寬,一旁是山谷,一旁就是山澗,雖然山澗並不深,但是雲遮霧繞的,也看不清下面,孫安這會向後退去,腳下失空,向著山澗裏落去。

扈成驚叫一聲:“二哥!”飛身過來,離著山澗還遠,就聽孫安大叫一聲:“我沒事!”隨著叫聲,孫安手掌撐著山壁,單手一用力,從下面翻了上來。

雖然沒有摔下去,但是孫安也是吃驚不小,看著得意的在那裏,噅噅長嘶,用蹄子踢踏山石,打得火星飛迸的照夜玉獅子叫道:“好一匹寶馬,怪不得叫獅子!”

“哈、哈、哈……一陣大笑聲響起,跟著山谷裏走出一小隊人來,當先一人,穿裘,這麽冷的天,光頭不戴帽,得意的站在谷口,叫道:“小蠻子們,可見識到我的照夜玉獅子了?”

孫安眉頭一皺,道:“你是什麽人?”

那人冷笑一聲,道:“憑你們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扈成卻冷聲道:“不知道是大金哪位王子到了?”

大漢猛的向扈成看去,一雙眼睛,冷若流電,半響才道:“你倒是好眼力,不錯,我就是大金王子,斜也!”

扈成眼中冷芒一動,恨意滔天的看著斜也,世人都只知兀術、粘罕、斡離不等金將,但是很少有人知道,眼前這個完顏阿骨打的五弟,才是征宋的都元帥,兵渡黃河,襲破汴梁,直指臨安,都是在他的指揮下,才完成的,襲宋有三大急先鋒兀術、粘罕、斡離不都是他的部將。

斜也冷聲叫道:“是誰告訴你,本王的身份的?”

扈成冷笑一聲,心道:“是段景柱,當投宋江的時候說明了,這照夜玉獅子是金國王子的坐騎,只是老子沒有想到引出你這麽大一塊臭肉。”

“你是金國王子,這裏是我們大遼內地,你竟然潛到這裏,是何居心?罷了,我也不來殺你,留了這匹照夜玉獅子做為你潛入我大遼的懲罰,你滾吧!”

斜也先是一怔,隨後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是不是喝多了說胡話呢?想留下我的馬?不要說是你,就是你們的天祚帝也做不到!”

這個時候扈金哥湊到了扈成身邊,低聲道:“他在說謊,這馬不是他的。”說完指了指照夜玉獅子的蹄子,道:“這馬沒有蹄鐵,沒有烙印,身上連乘具都沒有,怎麽可能是他的。”

扈成卻知道,這馬肯定是斜也的,看情況應該是他剛捕獲到手,還沒有馴服,所以才沒有打蹄鐵,但是就算真是他都下好了心打無賴了,何況有這些證據。

“好個金狗!你這是在我們大遼捕獲的馬王,你潛進來不算,還偷我們遼國的馬,當真的是該死!”

斜也似笑非笑的看著扈成,突然道:“張將軍,我該死嗎?”

隨著話音,一個遼將閃了出來,連聲道:“王駕千歲休聽他胡說,您哪裏該死,他才該死呢!”說完又指著扈成斥道;“你是哪裏的軍兵?金國王子來大遼觀禮武科盛事,路過這裏,你怎敢得罪尊貴的客人!”

扈成冷笑一聲,道:“你就是飛狐口的張毅吧?你不知道飛狐口的重要嗎?也對,你們兄弟不正在勾結金人準備投降他們當狗嗎!”

張覺先降金,後來又因金國不信任,而轉而降宋,誘使大宋破壞海上盟約,使金國找到了進攻大宋的理由,以至引發‘靖康之恥’所以扈成對他們兄弟一點好感都沒有。

張家兄弟想要降金的事,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張毅連他的老婆都沒有告訴,所以蕭奉先才一點都不清楚,現在被扈成一口道破,張毅不由得臉色大變,目光陰冷的看著扈成,道:“你和我說,你究竟是誰?為什麽知道我們兄弟的事?你說出背後指使的人是誰?我不殺你!”

扈成的嘴角漏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道:“你不殺我?我特麽還要殺你呢!”說話間雙手向後一勾,一對卍字銀花奪跳在手中,向著斜也刺去。

斜也早有準備,從身後的護衛手中抓過一條狼牙棒向著扈成劈去,扈成有心伸量他,雙奪一鎖,硬接他這一棒,巨震之下,扈成向後連退十幾步,一只腳踏出了山道,急切之間,扈成用了一個千斤垂,沒有踏空的那只腳,用力向下,踩到了山道之中,半個腳面都被沒到石道裏了,這才站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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