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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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二天早上，明媚的陽光從窗戶縫隙滲透進來，潑灑在柔軟的大床上，照亮少女恬靜的睡顏。
房間靜謐。蘇純卷著被子翻身，白皙的手臂搭在床墊上，沒摸到男人健碩的身材，反而觸感一片冰涼。
身旁沒人。
大腦接受到這個信息。蘇純緩慢睜開惺忪睡眼，猝不及防被太陽光晃了眼，她擡起胳膊遮住眼睛。
適應強光後，她仰面平躺，盯著天花板楞神。剛睡醒，思緒有些遲緩，需要時間清醒。
約莫十分鐘。
蘇純眼瞼稍垂，環顧一圈，沒看到他的身影。
“陳子堯。”
她的聲音帶著濃重鼻音。
空氣很靜，這一聲像丟進深淵的小石子。
無人回應。
陳子堯不在酒店。
蘇純沒賴床，利索地爬起來，穿上拖鞋。走到桌邊，翻出背包裏的手機，指紋解鎖，好幾次都打不開，手機屏幕始終不亮。
難道壞了
她思忖幾秒，又把充電器找出來，一頭插在插座上，數據線插在手機下方的接口處。長按開機鍵，屏幕亮起熒光。
顯示正在充電的百分比。
蘇純放下手機，準備拐進衛生間洗漱。腳尖剛提起來，房間門被人敲響。
“扣扣扣。”
有規律的三聲，不急不緩。
她眼眸一亮，小跑著去開門。門把手轉開的瞬間，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你去哪了”
“蘇小姐您好。”
前者欣喜，後者禮貌客氣。
兩人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門外站著個女生，笑容明亮。
蘇純對她有點印象，記得她是這家酒店的前臺。她斂去眸中的失望，溫聲問: “你有什麽事嗎”
“陳子堯先生是您的男朋友麽”前臺女生問。
“是。”蘇純滿臉疑惑， “有什麽問題麽”
“當然沒有。”
“這是他托我給你買的早餐。”女生食指勾著細帶子，遞給她。 “他說你喜歡吃小籠包還有皮蛋瘦肉粥。”
蘇純接過來，還有點懵，問道: “所以他一早就出去了嗎。”
“嗯嗯對呀。”女生回憶了下， “我記得應該是早上六點鐘吧，急匆匆地。”
蘇純點點頭: “謝謝。”
女生沒打算走，還站在門口。
蘇純試探著開口: “我要給你飯錢”
“不用，他付過了。”女生八卦兮兮地問， “你和他怎麽認識的啊，他對你這麽好。”
怎麽認識的，在考場被抓到就認識了。
她唇角彎起，借用宋含玉的那句話: “緣分。”
……
蘇純拉開椅子坐下，解開袋子，把東西拿出來，指尖觸感溫熱，她捏起一個小籠包往嘴裏送。
放松地吃著早餐，大腦卻沒閑下來，昨天發生的一幕幕像倒帶般迅速後退重現。
她問他:為什麽喜歡我
他怎麽回答的來著，這段記憶好似憑空消失，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蘇純小口喝著粥，入口即化細膩鮮美，她卻沒太多心思品嘗。
她現在一肚子疑問。
昨天晚上還和她溫存，今天早上睡醒連個人影都沒見到，也不知道留個字條什麽的。
她憤憤地想。
狗男人!
蘇純氣歸氣，但是還是把早餐吃得幹凈，畢竟浪費可恥。
她把垃圾收拾妥當後，轉身走進衛生間。刷牙洗臉塗塗抹抹，一頓操作後，整個人神清氣爽，連帶著氣也消了，心情舒暢。
桌邊手機屏幕亮起，充電完成。
蘇純拿起手機，長按電源鍵，等待開機。兩分鐘後，彈出系統界面，自動連上酒店未加密的wifi，網絡狀態優，頃刻間，消息接連不斷。
多到目不暇接，她點進微信，大致掃了一眼。大部分是衛琪發的，其次就是班級群裏，再剩下的就是蘇母發的。
蘇純沒在本地上大學，離家有段距離。這次放國慶假期也沒有回家，不怨她媽媽不開心。她首先給蘇母回了消息，收到回覆後，才敢去看別的消息。
然後，她點開衛琪的對話框，粗略看完所有消息，挑重點回覆: [今天晚上就能回寢室。]
衛琪: [等你，撒浪嘿呦!]
蘇純被逗笑，退出對話框，置頂的聯系人發來一條消息——
chen:[下樓。]
簡單粗暴，沒半句廢話。
他一貫的畫風。
屏幕左上角時間是9: 00.
聯想到前臺女生說得話，早上六點出門，九點才給她發第一條消息。
這中間足足三個小時，輕描淡寫揭過，也沒解釋。
蘇純更氣了。
她氣哼哼地換好衣服，拔掉充電器塞回包裏，背著雙肩包，手心攥緊房卡下樓退房。
前臺女生看見她，自來熟的和她搭話。
“你們要走了嗎”
蘇純把房卡遞過去，點頭回應。
“好吧，祝你們幸福。”女生俏皮地眨眼睛。
陌生人的祝福讓她心頭湧上一股暖意，她嘴角慢慢揚起，真誠道: “你也是。”
*
蘇純走出酒店大門，站在石磚路上，她的正前方也就是馬路邊停著輛車。她雖然不認車，但是眼前這輛她還是知道的。
奔馳G級汽車，別號大G。
相比起這輛車，顯然還是車的主人比較吸人眼球，惹得路人頻頻回頭觀望。
陳子堯閑倚車身，雙臂交疊。他穿一身黑，冷酷利落，高挺的鼻梁上架著副墨鏡，頭發梳成三七分，痞帥不羈。
兩道眼神在空中交匯。
他遠遠的朝她吹了個流裏流氣的口哨，似是勾逗。
“過來。”他揚聲。
男聲低沈磁性，動聽又撩撥心弦。更加吸引人，有各別女生直接駐足偷拍他，可惜只能拍到側臉。
人群喧囂，他的目光只為她停留。
蘇純扯緊背包帶，有些局促，頂著四周齊唰唰的眼光，走到他面前。
陳子堯藏在墨鏡下的眼眸含笑，壓低聲音: “誰惹蘇純小朋友不開心了”
她穿著卡其色背帶褲，柔順長發披散至胸前，嫩生生的小臉，雙手還緊緊抓著背包帶。
任誰看都覺得她未成年。
蘇純仰起頭，想看他的眼睛卻看不到，只能看見漆黑鏡片中自己模糊的倒影。
“你。”她加重語氣， “你惹我不開心!”
陳子堯覺得冤，捏捏她氣鼓鼓的臉。
“早餐不好吃”他問， “睡醒沒看到我”
早餐挺好吃的，她不好意思說自己全吃完了。
“你這麽長時間去哪了”她很嚴肅。
陳子堯眉梢漾著得意的笑，意味深長道: “原來是睡醒沒看到我，所以不開心啊。”
他好煩!
“才不是!”她欲蓋彌彰地把聲音揚得很大，又別扭補上一句。 “你到底去哪裏了”
陳子堯被她這樣子可愛到了，低低笑出聲，給她解釋: “給你準備驚喜。”
“什麽驚喜”她忍不住好奇。
“現在還不能說，一會你就知道了。”
陳子堯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卸掉她的雙肩包拎在手裏，擡了擡下巴。
“上車。”
蘇純沒動，呆呆地看著車內。他戲謔道: “要我把你抱上去”
她回神，搖頭拒絕。自己坐上去。
陳子堯闔上車門，雙肩包丟到後座。他拉開駕駛座的車門，長腿一邁，矮身坐好。
蘇純第一次坐大G，覺得很新奇，忍不住東望西觀。
“這是你的車麽”
“不是，盛雋的。”他傾身給她扣上安全帶， “坐穩了，讓你看看老公的車技。”
盛雋和陳子堯是朋友，他們的導師關系匪淺。她和他有過一面之緣，在清吧。
“他的車怎麽在你這呀”
蘇純忽略掉他後半句不正經的話。
陳子堯啟動車子，單手握住方向盤，腳踩油門，大g疾速向前駛離。
“他要泡妞，這車用不上。”他分神回答， “坐大巴車怕你暈，我親自開。”
她沒再應聲，車內一片寂靜。她怕和他說話，他分心。
陳子堯半降車窗，讓風吹進來，時不時看她一眼。等紅綠燈的間隙，他突然問: “貼不貼暈車貼”
“不貼，你好好開車。”她囑咐道。
綠燈亮，蘇純看著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突然想到什麽，話到嘴邊又咽下去。盤算著等到下個紅綠燈再問。
陳子堯直視前方，低沈開口: “想說什麽”
她神情錯愕，側頭看，卻發現他目不斜視，不由得奇怪: “你怎麽知道我想說話的”
他對上她視線，輕輕勾唇: “心有靈犀。”
蘇純不和他瞎扯，直接了當地說: “程也呢，我們不管他麽”
話音落，她感覺到車子倏地加速，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不受控制地狂跳。
“膽真大啊，敢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
大概是心有餘悸，她聲音有點顫: “他是你兄弟。”
陳子堯半瞇黑眸，聲音發沈: “是我老子也不行。”
甭管兄弟還是爹，是男的就不行。
蘇純眼底透著不可置信，嗓子眼發幹: “你占有欲太強了。”
因為程也是他兄弟，她才問的。
“我就是這麽個人。”他說著混賬話， “你不願意也得受著。”
不可理喻，沒什麽好說的。
蘇純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胸腔悶堵。
車內氣氛變得壓抑。
陳子堯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完全不顧她的感受，橫沖直撞。
他也沒想著哄人，冷著臉開車。
前方有個岔路口，他油門踩到底，車子剛沖出去，有輛沒打轉向燈的卡宴猛然拐彎。直直地橫過來，陳子堯快速轉動方向盤，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聲，灰塵飛揚。
“砰!”很大一聲。
車頭撞上車身，人由於慣性往前俯沖，又重重砸向椅背。
陳子堯低聲咒罵: “操。”
車子逼停，他第一反應去看蘇純，摸摸她的頭，語氣透著擔憂: “有沒有事”
蘇純膽戰心驚地搖搖頭，嗓音發抖: “我沒事。”
他一把攬過她腦袋，嘴唇貼在她頭發上，安撫地親了親: “你乖乖待著。”
陳子堯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一只腳落地。
“陳子堯。”
他回頭看她，等著她說點什麽。
蘇純憋了半天，似乎想起來他們在冷戰，想說的話變成: “別打架。”
她怕他沖動，和人家打起來。到時候有理也說不清。
他的形象在她心裏怎麽就變成個流氓呢
陳子堯輕笑，覺得有必要挽救一下。
“放心，爺是文明人。只動口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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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沒人。
大腦接受到這個信息。蘇純緩慢睜開惺忪睡眼，猝不及防被太陽光晃了眼，她擡起胳膊遮住眼睛。
適應強光後，她仰面平躺，盯著天花板楞神。剛睡醒，思緒有些遲緩，需要時間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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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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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回應。
陳子堯不在酒店。
蘇純沒賴床，利索地爬起來，穿上拖鞋。走到桌邊，翻出背包裏的手機，指紋解鎖，好幾次都打不開，手機屏幕始終不亮。
難道壞了
她思忖幾秒，又把充電器找出來，一頭插在插座上，數據線插在手機下方的接口處。長按開機鍵，屏幕亮起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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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純放下手機，準備拐進衛生間洗漱。腳尖剛提起來，房間門被人敲響。
“扣扣扣。”
有規律的三聲，不急不緩。
她眼眸一亮，小跑著去開門。門把手轉開的瞬間，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你去哪了”
“蘇小姐您好。”
前者欣喜，後者禮貌客氣。
兩人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門外站著個女生，笑容明亮。
蘇純對她有點印象，記得她是這家酒店的前臺。她斂去眸中的失望，溫聲問: “你有什麽事嗎”
“陳子堯先生是您的男朋友麽”前臺女生問。
“是。”蘇純滿臉疑惑， “有什麽問題麽”
“當然沒有。”
“這是他托我給你買的早餐。”女生食指勾著細帶子，遞給她。 “他說你喜歡吃小籠包還有皮蛋瘦肉粥。”
蘇純接過來，還有點懵，問道: “所以他一早就出去了嗎。”
“嗯嗯對呀。”女生回憶了下， “我記得應該是早上六點鐘吧，急匆匆地。”
蘇純點點頭: “謝謝。”
女生沒打算走，還站在門口。
蘇純試探著開口: “我要給你飯錢”
“不用，他付過了。”女生八卦兮兮地問， “你和他怎麽認識的啊，他對你這麽好。”
怎麽認識的，在考場被抓到就認識了。
她唇角彎起，借用宋含玉的那句話: “緣分。”
……
蘇純拉開椅子坐下，解開袋子，把東西拿出來，指尖觸感溫熱，她捏起一個小籠包往嘴裏送。
放松地吃著早餐，大腦卻沒閑下來，昨天發生的一幕幕像倒帶般迅速後退重現。
她問他:為什麽喜歡我
他怎麽回答的來著，這段記憶好似憑空消失，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蘇純小口喝著粥，入口即化細膩鮮美，她卻沒太多心思品嘗。
她現在一肚子疑問。
昨天晚上還和她溫存，今天早上睡醒連個人影都沒見到，也不知道留個字條什麽的。
她憤憤地想。
狗男人!
蘇純氣歸氣，但是還是把早餐吃得幹凈，畢竟浪費可恥。
她把垃圾收拾妥當後，轉身走進衛生間。刷牙洗臉塗塗抹抹，一頓操作後，整個人神清氣爽，連帶著氣也消了，心情舒暢。
桌邊手機屏幕亮起，充電完成。
蘇純拿起手機，長按電源鍵，等待開機。兩分鐘後，彈出系統界面，自動連上酒店未加密的wifi，網絡狀態優，頃刻間，消息接連不斷。
多到目不暇接，她點進微信，大致掃了一眼。大部分是衛琪發的，其次就是班級群裏，再剩下的就是蘇母發的。
蘇純沒在本地上大學，離家有段距離。這次放國慶假期也沒有回家，不怨她媽媽不開心。她首先給蘇母回了消息，收到回覆後，才敢去看別的消息。
然後，她點開衛琪的對話框，粗略看完所有消息，挑重點回覆: [今天晚上就能回寢室。]
衛琪: [等你，撒浪嘿呦!]
蘇純被逗笑，退出對話框，置頂的聯系人發來一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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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粗暴，沒半句廢話。
他一貫的畫風。
屏幕左上角時間是9: 00.
聯想到前臺女生說得話，早上六點出門，九點才給她發第一條消息。
這中間足足三個小時，輕描淡寫揭過，也沒解釋。
蘇純更氣了。
她氣哼哼地換好衣服，拔掉充電器塞回包裏，背著雙肩包，手心攥緊房卡下樓退房。
前臺女生看見她，自來熟的和她搭話。
“你們要走了嗎”
蘇純把房卡遞過去，點頭回應。
“好吧，祝你們幸福。”女生俏皮地眨眼睛。
陌生人的祝福讓她心頭湧上一股暖意，她嘴角慢慢揚起，真誠道: “你也是。”
*
蘇純走出酒店大門，站在石磚路上，她的正前方也就是馬路邊停著輛車。她雖然不認車，但是眼前這輛她還是知道的。
奔馳G級汽車，別號大G。
相比起這輛車，顯然還是車的主人比較吸人眼球，惹得路人頻頻回頭觀望。
陳子堯閑倚車身，雙臂交疊。他穿一身黑，冷酷利落，高挺的鼻梁上架著副墨鏡，頭發梳成三七分，痞帥不羈。
兩道眼神在空中交匯。
他遠遠的朝她吹了個流裏流氣的口哨，似是勾逗。
“過來。”他揚聲。
男聲低沈磁性，動聽又撩撥心弦。更加吸引人，有各別女生直接駐足偷拍他，可惜只能拍到側臉。
人群喧囂，他的目光只為她停留。
蘇純扯緊背包帶，有些局促，頂著四周齊唰唰的眼光，走到他面前。
陳子堯藏在墨鏡下的眼眸含笑，壓低聲音: “誰惹蘇純小朋友不開心了”
她穿著卡其色背帶褲，柔順長發披散至胸前，嫩生生的小臉，雙手還緊緊抓著背包帶。
任誰看都覺得她未成年。
蘇純仰起頭，想看他的眼睛卻看不到，只能看見漆黑鏡片中自己模糊的倒影。
“你。”她加重語氣， “你惹我不開心!”
陳子堯覺得冤，捏捏她氣鼓鼓的臉。
“早餐不好吃”他問， “睡醒沒看到我”
早餐挺好吃的，她不好意思說自己全吃完了。
“你這麽長時間去哪了”她很嚴肅。
陳子堯眉梢漾著得意的笑，意味深長道: “原來是睡醒沒看到我，所以不開心啊。”
他好煩!
“才不是!”她欲蓋彌彰地把聲音揚得很大，又別扭補上一句。 “你到底去哪裏了”
陳子堯被她這樣子可愛到了，低低笑出聲，給她解釋: “給你準備驚喜。”
“什麽驚喜”她忍不住好奇。
“現在還不能說，一會你就知道了。”
陳子堯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卸掉她的雙肩包拎在手裏，擡了擡下巴。
“上車。”
蘇純沒動，呆呆地看著車內。他戲謔道: “要我把你抱上去”
她回神，搖頭拒絕。自己坐上去。
陳子堯闔上車門，雙肩包丟到後座。他拉開駕駛座的車門，長腿一邁，矮身坐好。
蘇純第一次坐大G，覺得很新奇，忍不住東望西觀。
“這是你的車麽”
“不是，盛雋的。”他傾身給她扣上安全帶， “坐穩了，讓你看看老公的車技。”
盛雋和陳子堯是朋友，他們的導師關系匪淺。她和他有過一面之緣，在清吧。
“他的車怎麽在你這呀”
蘇純忽略掉他後半句不正經的話。
陳子堯啟動車子，單手握住方向盤，腳踩油門，大g疾速向前駛離。
“他要泡妞，這車用不上。”他分神回答， “坐大巴車怕你暈，我親自開。”
她沒再應聲，車內一片寂靜。她怕和他說話，他分心。
陳子堯半降車窗，讓風吹進來，時不時看她一眼。等紅綠燈的間隙，他突然問: “貼不貼暈車貼”
“不貼，你好好開車。”她囑咐道。
綠燈亮，蘇純看著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突然想到什麽，話到嘴邊又咽下去。盤算著等到下個紅綠燈再問。
陳子堯直視前方，低沈開口: “想說什麽”
她神情錯愕，側頭看，卻發現他目不斜視，不由得奇怪: “你怎麽知道我想說話的”
他對上她視線，輕輕勾唇: “心有靈犀。”
蘇純不和他瞎扯，直接了當地說: “程也呢，我們不管他麽”
話音落，她感覺到車子倏地加速，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不受控制地狂跳。
“膽真大啊，敢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
大概是心有餘悸，她聲音有點顫: “他是你兄弟。”
陳子堯半瞇黑眸，聲音發沈: “是我老子也不行。”
甭管兄弟還是爹，是男的就不行。
蘇純眼底透著不可置信，嗓子眼發幹: “你占有欲太強了。”
因為程也是他兄弟，她才問的。
“我就是這麽個人。”他說著混賬話， “你不願意也得受著。”
不可理喻，沒什麽好說的。
蘇純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胸腔悶堵。
車內氣氛變得壓抑。
陳子堯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完全不顧她的感受，橫沖直撞。
他也沒想著哄人，冷著臉開車。
前方有個岔路口，他油門踩到底，車子剛沖出去，有輛沒打轉向燈的卡宴猛然拐彎。直直地橫過來，陳子堯快速轉動方向盤，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聲，灰塵飛揚。
“砰!”很大一聲。
車頭撞上車身，人由於慣性往前俯沖，又重重砸向椅背。
陳子堯低聲咒罵: “操。”
車子逼停，他第一反應去看蘇純，摸摸她的頭，語氣透著擔憂: “有沒有事”
蘇純膽戰心驚地搖搖頭，嗓音發抖: “我沒事。”
他一把攬過她腦袋，嘴唇貼在她頭發上，安撫地親了親: “你乖乖待著。”
陳子堯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一只腳落地。
“陳子堯。”
他回頭看她，等著她說點什麽。
蘇純憋了半天，似乎想起來他們在冷戰，想說的話變成: “別打架。”
她怕他沖動，和人家打起來。到時候有理也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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