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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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下午第一節課結束，展芊紋從學校出來後，下意識摘下了口罩。單看一眼外面，就讓人覺得悶。
今日的天空不知為何如此，置身於這片天空下，簡直像踏入了另一個世界，不僅讓人感覺喘不過來氣，還讓人心慌頭疼。
展芊紋快步朝校外走，看見對面的車，過了馬路就坐進去，重新戴好口罩：“去誠……”
她怔了一下：“許觀桴？”
坐在前面的人回過神：“嗯。”
“你怎麽……你等等。”她說著下了車，坐到副駕駛才接著問：“你怎麽來了？”
果然，坐在旁邊說話比較方便。
未等他回答，她看見了放在一旁的感冒藥：“你是來給我送藥的嗎？”
許觀桴摘掉了她的口罩，他的動作很輕，既沒有扯到她的頭發，也沒有碰到她的臉。他的目光卻有幾分藏得極深的留戀和不舍。
展芊紋離他遠了點：“我還是戴著口罩吧。”
“今天太悶了。”許觀桴唇邊有了一抹溫和的淡笑，“去哪？”
展芊紋第二次穿越之後見他笑的次數不多，心中驚喜之餘覺得有點不對勁。
“去誠臨吧。”她說完之後問：“你最近工作順利嗎？”
“……順利。”他大概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問。
不過展芊紋心裏有答案了，肯定是工作太順利了，所以他心情好。
她整個人陷進車座裏，閉上眼：“我休息一會兒。”
“好。”
可沒過一會兒，她睜開眼：“對了，最近陸家是不是有一個宴會？”
“……嗯。”
要不是看見霍擇斂，展芊紋根本想不起來這件事。一個何僅譯的劇情就夠她琢磨的了。
展芊紋在第一節下課後找到舒近梨，果然被猜出來霍擇斂來過。
展芊紋要回辦公室時突然想起來，書裏沒有寫出送藥這段，但是分手後有個比較重要的劇情。
就是在宴會上，秦餘姍給了霍擇斂一杯有問題的酒，兩人當然沒發生什麽，但秦餘姍揪著不放，甚至大肆宣揚，黑白顛倒無中生有。
展芊紋又折回去，在舒近梨開門前攔住她，問：“過段時間好像有個宴會，你要去嗎？”
“你是說陸家的宴會嗎？”舒近梨笑著搖了搖頭，“我不去了。擇斂這時候不跟我見面是要保護我，我不想再給他添麻煩。”
展芊紋想了想，舒近梨不去也是一樣的，別讓霍擇斂和秦餘姍接觸就行了，尤其是盯好了別讓他拿秦餘姍遞過來的酒。
-
“你可以帶我去嗎？”展芊紋之前雖然對陸昱十分戒備，但許觀桴既然說何僅譯的事不是陸昱背後指使，她覺得可以放下對陸昱的懷疑了。
許觀桴的識人和判斷不會沒有依據，否則他也不可能這個年紀就坐穩誠臨總裁的位置。
“好。”許觀桴沒多問就答應下來。
展芊紋解釋道：“秦餘姍會在這次宴會給霍擇斂一杯有問題的酒，我想阻止這件事，幫幫舒近梨。”
許觀桴攥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很快又松開，低聲道：“我知道了，我會幫你。”
-
宴會那天，展芊紋還是決定盯著霍擇斂。
如果盯著秦餘姍，難保她不會讓其他人給霍擇斂遞酒，所以直接讓霍擇斂別接任何人遞來的酒就行了。
她的目光一開始就悄悄搜尋著。
人比想象中還要多，一時半會兒怕是找不到。
“芊紋。”許觀桴輕喚了她一聲。
“怎麽了？”她轉頭看他。
他看見了誰，突然牽住了她的手，攥緊了一下，又緩緩地松了力道，最終給了她掙脫的空間。
展芊紋疑惑，還未明白過來，下意識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看見了朝這邊走來的霍擇斂。
這下正好了，目標找到了。
霍擇斂走過來，視線掠過展芊紋，直接看向許觀桴道：“喝一杯？”
許觀桴將目光轉向展芊紋，話是回答霍擇斂的，卻是對著展芊紋說的：“好，走吧。”
展芊紋心中意外。是要看住霍擇斂，但不是這麽個看法吧。
許觀桴松松牽著她的手，她只得跟在他身後。霍擇斂也隨著跟了過來。
兩人在角落，真就開始喝了起來。
展芊紋對這個發展感到不安，這酒沒問題，但也不是必須要喝酒吧。
恰在此時，陸昱走了過來：“你們二位怎麽還喝，這開宴會呢。你們……”
看見旁邊有展芊紋，‘那天沒喝夠嗎’幾個字被陸昱硬生生攔了回去，他改說：“你們實在要喝，二樓專門給你們單留出來一間，你們上樓喝去。”
許觀桴放下酒杯，看著展芊紋：“好。”
霍擇斂起身：“走。”
陸昱看這架勢根本沒法阻止，也不打算阻止了，只盼著這倆人今天別出什麽亂子就行，當即帶著他們上樓了。
展芊紋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如果直到宴會結束他們三人一直待在一起，秦餘姍就沒機會了。
雖然仍覺得不對勁，她秉持著對許觀桴的信任，沒提出質疑。
上了樓，陸昱把鑰匙給展芊紋：“這倆人醉了你就別管了，鎖門走就行了，讓他們直接睡這裏吧。”
展芊紋接下鑰匙，心裏倒是不讚同這句話，不過萬一劇情有什麽離譜的變動，緊急時刻為了防止秦餘姍進來，有一把能鎖門的鑰匙確實更穩妥。
關上門，她轉身坐到了許觀桴旁邊。
許觀桴倒著酒，完全沒有管霍擇斂的意思，在展芊紋坐過來時對她說：“我酒量不好，很快就醉了。”
展芊紋心中猜測著這是不是什麽暗號，但他們來之前，也沒定暗號啊？
她不確定許觀桴有什麽計劃，無法阻止。
反倒對面霍擇斂嗤笑了聲，就是專門沖著許觀桴剛才的話笑的。
展芊紋後來知道霍擇斂為什麽笑了。她在一旁，在滿室沈默和酒氣裏如坐針氈。
她已經不想看許觀桴喝了多少了，至少跟酒量不好是根本不沾邊。
她打開手機，試著開口道：“要不你們二位別喝了，我們聊聊天？”
許觀桴仍執著道：“別急，我很快就喝醉了。”
他眸中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霍擇斂開口：“邊聊邊喝，沒問題。”
許觀桴看向霍擇斂：“你今天喝太多了。”
霍擇斂笑了聲：“你瞧不起誰呢？今天你喝得最多，趕著投胎的速度，怎麽比我還急著把自己灌醉啊？”
許觀桴不理他，把杯中的酒喝盡。
他還要倒酒，展芊紋立即制止了他。
她還是覺得這個戰略不對，如果是想通過拼酒量把霍擇斂灌醉之後把人送出宴會，也絕對不是許觀桴這麽個喝法。
她剛才還能安慰自己許觀桴說酒量不好是降低對方戒心，那這會兒是真捉摸不透了。
許觀桴看向她：“芊紋，我還沒完全喝醉。”
展芊紋說：“也不遠了。”
“對，不遠了。很快了。”
展芊紋連忙壓住他的手，一看情況不行，想把這兩個人帶走，又怕自己直接在這種情況下把兩人帶下樓不妥。
還是要找陸昱幫忙。
“你們等我一下。”
她拿出鑰匙，轉身出去。她走這一會兒，可不能給秦餘姍留什麽誤打誤撞的餘地。這鑰匙倒是真派上用場了。
許觀桴在門徹底關上那一刻，眸光一黯，有情緒徹底沈沒了下去。
他未看向霍擇斂，心中只猜測霍擇斂應該會過幾分鐘後再走。
許觀桴繼續喝著酒，只希望在這幾分鐘裏，能徹底醉過去。
-
展芊紋帶著陸昱開門的時候，滿室酒氣撲面而來。
她只下去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這倆人是怎麽再接再厲把自己醉成這個程度的。
陸昱無奈：“我知道怎麽避開別人，先把他們送出去吧。”
展芊紋點了點頭，想著，也算個策略了……吧？
雖然來了個同歸於盡，但至少一起離開了。
不過以後應該想更好的辦法，不能讓許觀桴這麽大量喝酒。
展芊紋去扶許觀桴，陸昱則去扶霍擇斂。
他忍不住道：“霍擇斂最近要處理的事多，只這麽一會兒夠他想想舒近梨，發洩情緒，許觀桴沒什麽事，喝這麽多酒做什麽？”
展芊紋的疑惑沒能真正壓下去。她認為自己給許觀桴的開脫站不住腳。
等許觀桴明天清醒了，她要好好問問。這人怎麽有計劃也不商量，獨自就行動了。
-
坐上車，滴酒未沾的展芊紋坐在駕駛座上。陸昱只報了霍擇斂家的地址就關上門。很明顯，他以為展芊紋知道許觀桴住哪。
展芊紋嘆口氣，決定先送霍擇斂。
然後再讓許觀桴去她那住一晚吧。
中途，許觀桴倒是醒了。他睜開眼，眸中有幾分迷蒙，下意識道：“芊紋。”
聲音很輕很低，帶著點不確定。
正好紅燈，展芊紋抽空朝副駕駛看了他一眼：“你醒得正好，下面的路我有點不認識。”
在許觀桴的指路下，展芊紋順利把車開到了霍擇斂家。
霍擇斂也不知道後面再接再厲喝了幾杯，醉得居然比許觀桴還厲害。或者看起來是這樣。
展芊紋認命地對許觀桴道：“我看他自己不一定能找回去，我把他送到家門口，看他進去再過來。”
她說著，打開了車門。
開門那一刻，夜裏的冷風灌了進來，如有銳利的棱角般，將許觀桴的眼刺得有些疼。
他伸手輕握了一下，未能抓住她大衣的衣角。
後面的車門打開了，展芊紋叫了霍擇斂兩聲。
許觀桴透過車窗，看兩人一同離開的背影。
原來在這。她是這樣計劃的。
許觀桴自嘲般輕笑了聲，他的右手調著車窗，冰刃般的冷風襲了進來，他閉了閉眼，等待著冷風迅速吹醒他。
也等著酒醒。等著能夠，自己開車回去。
夜晚冰涼的月光下，萬物冷而靜。這裏太靜了，靜得有些太久了。
靜得幾乎只剩空白時，車門再次被打開，左側也有風灌了進來。
許觀桴下意識想睜開眼，又並未動作。
她或許是忘記拿了什麽東西。
車門被關上，展芊紋坐了進來。她輕聲道：“許觀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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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天空不知為何如此，置身於這片天空下，簡直像踏入了另一個世界，不僅讓人感覺喘不過來氣，還讓人心慌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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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一下：“許觀桴？”
坐在前面的人回過神：“嗯。”
“你怎麽……你等等。”她說著下了車，坐到副駕駛才接著問：“你怎麽來了？”
果然，坐在旁邊說話比較方便。
未等他回答，她看見了放在一旁的感冒藥：“你是來給我送藥的嗎？”
許觀桴摘掉了她的口罩，他的動作很輕，既沒有扯到她的頭發，也沒有碰到她的臉。他的目光卻有幾分藏得極深的留戀和不舍。
展芊紋離他遠了點：“我還是戴著口罩吧。”
“今天太悶了。”許觀桴唇邊有了一抹溫和的淡笑，“去哪？”
展芊紋第二次穿越之後見他笑的次數不多，心中驚喜之餘覺得有點不對勁。
“去誠臨吧。”她說完之後問：“你最近工作順利嗎？”
“……順利。”他大概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問。
不過展芊紋心裏有答案了，肯定是工作太順利了，所以他心情好。
她整個人陷進車座裏，閉上眼：“我休息一會兒。”
“好。”
可沒過一會兒，她睜開眼：“對了，最近陸家是不是有一個宴會？”
“……嗯。”
要不是看見霍擇斂，展芊紋根本想不起來這件事。一個何僅譯的劇情就夠她琢磨的了。
展芊紋在第一節下課後找到舒近梨，果然被猜出來霍擇斂來過。
展芊紋要回辦公室時突然想起來，書裏沒有寫出送藥這段，但是分手後有個比較重要的劇情。
就是在宴會上，秦餘姍給了霍擇斂一杯有問題的酒，兩人當然沒發生什麽，但秦餘姍揪著不放，甚至大肆宣揚，黑白顛倒無中生有。
展芊紋又折回去，在舒近梨開門前攔住她，問：“過段時間好像有個宴會，你要去嗎？”
“你是說陸家的宴會嗎？”舒近梨笑著搖了搖頭，“我不去了。擇斂這時候不跟我見面是要保護我，我不想再給他添麻煩。”
展芊紋想了想，舒近梨不去也是一樣的，別讓霍擇斂和秦餘姍接觸就行了，尤其是盯好了別讓他拿秦餘姍遞過來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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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帶我去嗎？”展芊紋之前雖然對陸昱十分戒備，但許觀桴既然說何僅譯的事不是陸昱背後指使，她覺得可以放下對陸昱的懷疑了。
許觀桴的識人和判斷不會沒有依據，否則他也不可能這個年紀就坐穩誠臨總裁的位置。
“好。”許觀桴沒多問就答應下來。
展芊紋解釋道：“秦餘姍會在這次宴會給霍擇斂一杯有問題的酒，我想阻止這件事，幫幫舒近梨。”
許觀桴攥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很快又松開，低聲道：“我知道了，我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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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那天，展芊紋還是決定盯著霍擇斂。
如果盯著秦餘姍，難保她不會讓其他人給霍擇斂遞酒，所以直接讓霍擇斂別接任何人遞來的酒就行了。
她的目光一開始就悄悄搜尋著。
人比想象中還要多，一時半會兒怕是找不到。
“芊紋。”許觀桴輕喚了她一聲。
“怎麽了？”她轉頭看他。
他看見了誰，突然牽住了她的手，攥緊了一下，又緩緩地松了力道，最終給了她掙脫的空間。
展芊紋疑惑，還未明白過來，下意識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看見了朝這邊走來的霍擇斂。
這下正好了，目標找到了。
霍擇斂走過來，視線掠過展芊紋，直接看向許觀桴道：“喝一杯？”
許觀桴將目光轉向展芊紋，話是回答霍擇斂的，卻是對著展芊紋說的：“好，走吧。”
展芊紋心中意外。是要看住霍擇斂，但不是這麽個看法吧。
許觀桴松松牽著她的手，她只得跟在他身後。霍擇斂也隨著跟了過來。
兩人在角落，真就開始喝了起來。
展芊紋對這個發展感到不安，這酒沒問題，但也不是必須要喝酒吧。
恰在此時，陸昱走了過來：“你們二位怎麽還喝，這開宴會呢。你們……”
看見旁邊有展芊紋，‘那天沒喝夠嗎’幾個字被陸昱硬生生攔了回去，他改說：“你們實在要喝，二樓專門給你們單留出來一間，你們上樓喝去。”
許觀桴放下酒杯，看著展芊紋：“好。”
霍擇斂起身：“走。”
陸昱看這架勢根本沒法阻止，也不打算阻止了，只盼著這倆人今天別出什麽亂子就行，當即帶著他們上樓了。
展芊紋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如果直到宴會結束他們三人一直待在一起，秦餘姍就沒機會了。
雖然仍覺得不對勁，她秉持著對許觀桴的信任，沒提出質疑。
上了樓，陸昱把鑰匙給展芊紋：“這倆人醉了你就別管了，鎖門走就行了，讓他們直接睡這裏吧。”
展芊紋接下鑰匙，心裏倒是不讚同這句話，不過萬一劇情有什麽離譜的變動，緊急時刻為了防止秦餘姍進來，有一把能鎖門的鑰匙確實更穩妥。
關上門，她轉身坐到了許觀桴旁邊。
許觀桴倒著酒，完全沒有管霍擇斂的意思，在展芊紋坐過來時對她說：“我酒量不好，很快就醉了。”
展芊紋心中猜測著這是不是什麽暗號，但他們來之前，也沒定暗號啊？
她不確定許觀桴有什麽計劃，無法阻止。
反倒對面霍擇斂嗤笑了聲，就是專門沖著許觀桴剛才的話笑的。
展芊紋後來知道霍擇斂為什麽笑了。她在一旁，在滿室沈默和酒氣裏如坐針氈。
她已經不想看許觀桴喝了多少了，至少跟酒量不好是根本不沾邊。
她打開手機，試著開口道：“要不你們二位別喝了，我們聊聊天？”
許觀桴仍執著道：“別急，我很快就喝醉了。”
他眸中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霍擇斂開口：“邊聊邊喝，沒問題。”
許觀桴看向霍擇斂：“你今天喝太多了。”
霍擇斂笑了聲：“你瞧不起誰呢？今天你喝得最多，趕著投胎的速度，怎麽比我還急著把自己灌醉啊？”
許觀桴不理他，把杯中的酒喝盡。
他還要倒酒，展芊紋立即制止了他。
她還是覺得這個戰略不對，如果是想通過拼酒量把霍擇斂灌醉之後把人送出宴會，也絕對不是許觀桴這麽個喝法。
她剛才還能安慰自己許觀桴說酒量不好是降低對方戒心，那這會兒是真捉摸不透了。
許觀桴看向她：“芊紋，我還沒完全喝醉。”
展芊紋說：“也不遠了。”
“對，不遠了。很快了。”
展芊紋連忙壓住他的手，一看情況不行，想把這兩個人帶走，又怕自己直接在這種情況下把兩人帶下樓不妥。
還是要找陸昱幫忙。
“你們等我一下。”
她拿出鑰匙，轉身出去。她走這一會兒，可不能給秦餘姍留什麽誤打誤撞的餘地。這鑰匙倒是真派上用場了。
許觀桴在門徹底關上那一刻，眸光一黯，有情緒徹底沈沒了下去。
他未看向霍擇斂，心中只猜測霍擇斂應該會過幾分鐘後再走。
許觀桴繼續喝著酒，只希望在這幾分鐘裏，能徹底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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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芊紋帶著陸昱開門的時候，滿室酒氣撲面而來。
她只下去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這倆人是怎麽再接再厲把自己醉成這個程度的。
陸昱無奈：“我知道怎麽避開別人，先把他們送出去吧。”
展芊紋點了點頭，想著，也算個策略了……吧？
雖然來了個同歸於盡，但至少一起離開了。
不過以後應該想更好的辦法，不能讓許觀桴這麽大量喝酒。
展芊紋去扶許觀桴，陸昱則去扶霍擇斂。
他忍不住道：“霍擇斂最近要處理的事多，只這麽一會兒夠他想想舒近梨，發洩情緒，許觀桴沒什麽事，喝這麽多酒做什麽？”
展芊紋的疑惑沒能真正壓下去。她認為自己給許觀桴的開脫站不住腳。
等許觀桴明天清醒了，她要好好問問。這人怎麽有計劃也不商量，獨自就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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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車，滴酒未沾的展芊紋坐在駕駛座上。陸昱只報了霍擇斂家的地址就關上門。很明顯，他以為展芊紋知道許觀桴住哪。
展芊紋嘆口氣，決定先送霍擇斂。
然後再讓許觀桴去她那住一晚吧。
中途，許觀桴倒是醒了。他睜開眼，眸中有幾分迷蒙，下意識道：“芊紋。”
聲音很輕很低，帶著點不確定。
正好紅燈，展芊紋抽空朝副駕駛看了他一眼：“你醒得正好，下面的路我有點不認識。”
在許觀桴的指路下，展芊紋順利把車開到了霍擇斂家。
霍擇斂也不知道後面再接再厲喝了幾杯，醉得居然比許觀桴還厲害。或者看起來是這樣。
展芊紋認命地對許觀桴道：“我看他自己不一定能找回去，我把他送到家門口，看他進去再過來。”
她說著，打開了車門。
開門那一刻，夜裏的冷風灌了進來，如有銳利的棱角般，將許觀桴的眼刺得有些疼。
他伸手輕握了一下，未能抓住她大衣的衣角。
後面的車門打開了，展芊紋叫了霍擇斂兩聲。
許觀桴透過車窗，看兩人一同離開的背影。
原來在這。她是這樣計劃的。
許觀桴自嘲般輕笑了聲，他的右手調著車窗，冰刃般的冷風襲了進來，他閉了閉眼，等待著冷風迅速吹醒他。
也等著酒醒。等著能夠，自己開車回去。
夜晚冰涼的月光下，萬物冷而靜。這裏太靜了，靜得有些太久了。
靜得幾乎只剩空白時，車門再次被打開，左側也有風灌了進來。
許觀桴下意識想睜開眼，又並未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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