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關心則亂

小院裏，白瑩瑩喝著熱茶，烤著炭火。

見趙嬤嬤進門，她嘴角上揚：“嬤嬤來了，嬤嬤剛進府裏時，我就想去拜訪，畢竟您是跟過太後的，比我們這些有見識，就是忙來忙去，竟把這等要緊事給忘了。”

這話很對趙嬤嬤的心，被夏南汐狠狠打壓後，她一直精神不濟，好似被霜打過的茄子。

此刻聽了白瑩瑩這番恭維，她虛榮心得到滿足，底氣也足了幾分。

“白姨娘快別這麽說，我不過是一伺候人的，哪能跟白姨娘相比呢，更何況這府中還有王爺王妃，我是斷斷比不上他們的。”

她面上謙虛，心裏卻高興至極，人也跟著精神來了不少。

白瑩瑩給清荷遞了個眼色，讓她帶著伺候的丫鬟們下去，等房門一關，她才緩聲道：“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是有什麽說什麽，我請嬤嬤過來，是想跟嬤嬤合作一番。”

趙嬤嬤臉上浮現驚訝，想到之前血衣的事，她很快回過味來。

她也不再遮掩，直言不諱地道：“我也不喜寒王妃，她這人太過強勢，我算是瞧出來，在這府裏，寒王都得讓著她，更別說其他人。”

說到底，她還是咽不下那口氣。

當著那麽多人面被人打板子，她這張老臉可以說是丟盡。

白瑩瑩手指握緊茶杯，壓低聲音：“既是如此，那我們就好好合作一番，先從雲月身上下手，她可是寒王妃的陪嫁丫鬟，也是最受寵那個。”

“我都挺白姨娘的。”

趙嬤嬤精神大振，接著便跟白瑩瑩商討細節，她們打算好好嚇嚇雲月，最好讓她精神失常。

另一邊，夏南汐帶著雲月在集市玩耍。

如今集市上已經換了花樣，賣烤芋頭的，賣熏羊肉的，都在那吆喝，攤前擠了不少人，大家都想吃口熱乎的。

“小姐，我想去那邊香粉鋪子瞧瞧，府裏的小丫鬟們都央著我給她們買些新鮮的水粉胭脂呢。”

夏南汐擡了擡手：“去吧，我也轉轉，等會我們在前頭那魚丸的鋪子前頭碰頭。”

“是。”

雲月一走，她便隨意轉了轉，不經意看見一條巷子，裏頭還掛著一酒幌。

聞著味兒怪香的，她便想買一壇酒嘗嘗。

巷子有些窄，還沒進小酒館，迎面就走來一老婆婆，兩人險些撞上。

“年輕人走路要當心些。”

夏南汐忙道：“抱歉，是我走得太急了些，老婆婆你這腿腳似乎有些問題，可是受了傷？”

“唉，我這腳是之前上山挖野菜時崴了腳，我又忙，沒功夫治病，就給耽擱了。”老婆婆長嘆。

說著，她擡腳就要走。

夏南汐伸手將她攔住：“實不相瞞，我是大夫，方才是我莽撞，險些撞了您，不如讓我給您瞧瞧，興許能治好。”

“怪不得氣度不凡，原來是位大夫。”

老婆婆嘆了一聲，找了個平整幹凈點的地方坐下，將褲腿往上一掀，那腳踝果然腫了一片，看起來有些駭人。

夏南汐先是為她矯正，又按了一陣，塗上一層化瘀活血的膏藥。

“不痛了，看來姑娘你本事不小。”

老婆婆感慨時，夏南汐一直盯著她瞧，片刻後，她輕聲道：“想來婆婆你並非等閑之輩，不然怎麽會易容術？”

“……你竟然能瞧出？”

老婆婆瞬間警惕，眉頭也跟著緊皺。

夏南汐輕笑：“我也會一點，所以瞧了出來，婆婆你不必驚慌，我也不會對你如何，就是心生欽佩，您的易容術遠在我之上，若非您遺漏了一點細節，我絕不會發現。”

聽她這麽說，老婆婆頓時來了興致，詢問自己露了什麽破綻。

“您似乎忘了，我是大夫，您身體狀況並沒有您表現得這麽差。”夏南汐一一說完，老婆婆心服口服。

她大笑道：“也好，你我也算有緣，我願意教你這門本事，你可願意做我的徒弟？”

“自然願意，我的易容術只是皮毛，跟您的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老婆婆滿意地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寒王府內出現怪事。

下人們身子都出了狀況，有不少人嘔吐，還有直接暈倒的，一時之間，府裏全都亂了套。

龍玨寒忙讓小廝去街上請大夫，郎中趕來，把了脈，搖頭道：“請王爺恕罪，小的實在瞧不出這是什麽病，還是請其他人來瞧瞧，興許還有救。”

他想到夏南汐，可她這會還在府外，也不在醫館，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人。

思忖片刻，他吩咐木衛：“你帶著人去請郎中，凡是有名望的，得空的，都請過來，診金不會少了他們。”

說完，他伸手按了按眉心，眉眼間盡是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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