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22章

關燈
第22章

水聲嘩啦啦。

郎鳶心情煩躁起來,扭頭沖著房門怒道:“別他媽敲了,叫魂?!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就滾!”

蕭婳沒想到他突然這麽兇,一怔,眼淚瞬間在眼眶裏凝聚:“鳶,鳶哥哥,你,你怎麽了,你是不是突然心情不好嗚嗚……”

郎鳶咬牙,有那麽一瞬間,很想把二十多年的素質教養拋之腦後。

這些人真的很沒有邊界感,煩不勝煩!

“鳶哥哥,你到底怎麽了嘛,有事你跟我說嘛,別這麽兇我呀……”

蕭婳還在門外委屈巴巴,哭哭啼啼,敲個不停。

“媽的……”

郎鳶低低罵了一句,臉色特別難看。

驀地扇了一把水面,些許熱水潑到大水缸外,熱氣氤氳。

“滾!”他低吼。

門外的蕭婳縮脖子一驚,不敢再出聲。

郎淵看著他,忽的笑了:“氣什麽?”

“……沒什麽。”

郎鳶氣悶,腹部一股子邪火往上翻湧。

沈默了一瞬,他抓了一下頭發,煩躁道:“不對勁,我感覺我的情緒好像有點奇怪!”

“怎麽個奇怪法?”

“很燥!”

暴躁得不像話,想弄點什麽,想發洩出來,但是總不得其法!

這要是擱以前,他就算再暴躁,也不會對一個女孩兒這樣兇狠的說話……

郎鳶感知敏銳,下意識就覺得不對。

“沒事,喪世的異能者都這樣。”

郎淵淡淡提醒他:“之前跟你說過,喪世的異能者每個月都會有幾天的欲望期。”

欲望期前幾天情緒多多少少會喜怒無常,在欲望期那幾天得不到滿足,就會遭受萬蟻蝕骨般劇痛。

經歷過第一個欲望期後,人類異能者吸收了喪屍或是怪物晶核的弊端就會開始跟著顯現。隨著異能等級的升高,異能者需要得到凈化安撫,否則就會狂躁爆體而亡。

這無疑又提高了人類的死亡率,從此人類生存更加艱難。

郎鳶想起來了,臉色更加難看:“所以我現在是……欲,欲望期?!”

“還不是,但也快到了。”

估計就是這兩天了。

未知的經歷,讓郎鳶更加暴躁:“所以這兩天我隨時有可能失去理智?!”

隨時有可能隨便抓一個人上床緩解劇痛?!

如果他真在大街上抓住一個人就當街上床……

那真的……

“惡心!”

郎淵眼底掠過一抹笑意:“這兩天……你要是不想和你那前夫做,就小心點,別和他靠太近。”

郎鳶的臉色瞬息萬變。

末了,他往下一滑,整個人都紮進熱水裏,咕嚕嚕往外冒泡泡。

開始逃避現實!

郎淵輕勾起唇角。

欲望期是可以忍過去的,找不找人上床,全看郎鳶忍不忍。

*

洗完熱水澡後,郎鳶更加蔫巴了。

門外,蕭婳闖門不成,把蕭逍叫過來了。

他們擠在門口狂敲門:“鳶哥,你到底怎麽了,開開門啊,屋裏發生什麽事了?!”

叫魂似的,活活兩個煩人精!

郎鳶不耐煩。

他剛穿好衣服,被熱水燙紅的臉頰因為身子的燥熱,現在更加紅了,整個人泛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欲意。

郎鳶有潔癖,打心眼兒裏排斥這時候與蕭逍和蕭婳接觸。爬上床窩進被窩後,擡腳踹了踹坐在床邊的郎淵:“你去。”

郎淵漫不經心將換洗的貼身衣服放到一邊,慵懶擡眸:“弄我幹什麽,去哪裏?”

他明知故問。

“嘖!”

郎鳶朝被敲得碰碰作響的房門揚了揚下巴。

郎淵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他,勾起唇角,又明知故問:“幹什麽?”

“嘖!”郎鳶瞪他。

“……好。”

郎淵眼底的笑意溢滿出來,過去拉開了房門。

“鳶哥?!”蕭逍和蕭婳看見門開,登時一喜。

驀地對上郎淵布滿疤痕的醜陋臉龐,又齊齊一驚:“怎麽是你這醜……鳶哥哥呢,你怎麽他了?!”

“你把他怎麽了,把鳶哥給我們交出來!”

這話說的,他像個綁架犯似的。

郎淵可不想背這個鍋,當即就順著蕭逍氣勢洶洶推人的力道往旁邊一躲,磕上房門,“碰”的一聲。

“怎麽回事?!”

郎鳶被巨大的響聲唬了一跳,連忙從床上探起頭。

“別礙事兒!”

蕭逍警告似的,扭回頭瞪了郎淵一眼,連忙關心的湊到床邊:“鳶哥,你沒事吧,鳶哥?!”

蕭婳嬌滴滴告狀:“我們敲了好久的門,他都不過來開一開,鳶哥哥,他是不是欺負你了?那個醜八怪,太過分了!”

郎鳶沒想到郎淵那家夥這麽不給力,竟然讓他倆闖進來了,磨著後槽牙叫他:“郎淵!”

郎淵聽著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擡頭對上他的視線:“他們推我。”

雖然他是裝的。

但是郎鳶好騙,看他那副模樣,立馬就心軟了:“磕著哪裏沒有?”

郎淵杵在門邊一動不動:“沒有。”

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的委屈!

郎鳶心軟了,連忙撐著身子坐起身:“過來我這兒。”

“不去。”

頓了頓,郎淵淡淡補充:“臟。”

蕭逍和蕭婳兩人被忽視了個徹底,不樂意了:“鳶哥,你這麽關心那個醜八怪幹什麽,我根本就沒用力去推他,他那樣都是裝的,故意裝給你看的!”

這郎鳶能不知道?

他就是覺得這樣的郎淵特真實,像他。

畢竟在外人看不見的地方,他也是偶爾會這樣耍小性子人。

還能怎麽辦,他寵著唄。

郎鳶揚起笑,對上蕭逍殷切的視線,眼底的愉悅瞬間冷了下來:“你們有事?”

“我……”

蕭逍咬唇:“我想跟你一個房間……”

“不行,出去。”郎鳶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他絕對不可能再跟蕭逍有任何瓜葛!

“可是鳶哥哥,我們的房間不夠用呀,你一個人一個房間的話,大家就只能在客廳打地鋪了……”

蕭婳絞著手指,小心翼翼看他:“要現在是夏天,那是沒問題的,可是現在很冷呀,冰天雪地的,大家會感冒的……”

郎鳶心煩氣躁:“你們一家人住一個房間有什麽問題?”

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還有避諱?那他是不是應該給他們一人一間房安排伺候好?

郎鳶被糾纏了這麽多天,早就心裏窩火了:“要你們對我這安排有意見,不滿意,你們就出去,別和我的隊伍在一塊兒,你們自己安排過好日子去。”

他養不起這幾個祖宗!

“不,不是這樣的!”

蕭逍急了:“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郎鳶,我們是未婚夫夫啊,我想和你一起睡有什麽錯?”

“在喪世爆發前,我已經跟你說過了,解除婚約,我們已經不是未婚夫夫關系了!”

這還要他說幾次?

郎鳶是真不耐煩了!

要是他沒撞見過蕭逍和蕭婳那檔子事兒,說不定他還真拿他當未婚夫!

那些聲音……現在想起來,他都還覺得惡心!

蕭逍是真把他當傻子忽悠的,情緒有些激動:“我不同意!我從來就沒有同意過!你憑什麽說解除我們的婚約就解除?我是什麽很賤的東西嗎,你說不要就不要,說丟就丟了?!”

“有些事兒我不說破是給彼此留面子。“

郎鳶的臉色冷了下來:“蕭逍,趁我還對你有耐心的時候,別給臉不要臉。”

“什,什麽事,我們之間有什麽事啊?!”蕭逍心裏一咯噔,虛了一瞬。

可是轉念一想,郎鳶是個光明坦蕩的,說好聽點是從小在一個充滿愛的家庭中長大,滿眼清澈的愚蠢,說難聽點,就是缺心眼兒,對人不設防,根本不會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身邊熟悉的人。

他這種人,怎麽可能對他這個未婚夫長心眼兒?

蕭逍對自己看人的眼光很自信,質問郎鳶的語氣也更加堅定:“你說清楚,郎鳶,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說清楚,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出去的,我們可以吵架,但是不能不清不楚的冷戰。”

說完,他又軟了下來:“郎鳶,你知道我性子驕縱的,你以前一直寵著我的,你別突然對我這麽冷淡,好不好?”

郎鳶額角的青筋跳了幾跳,視線從站姿嬌氣的蕭婳身上掃到蕭逍身上,張了好幾次口,還是沒把他們倆兄妹亂搞的臟汙事兒說出來。

這事兒臟腦子就算了,他要是說出來,還臟嘴!

郎鳶不想把自己搞臟。

“你說啊!”

蕭逍以為他沈默就是說不出來,心虛了,於是步步緊逼:“郎鳶,你不能用你自己的想法來揣測我冤枉我,我們的婚約也這麽久了,難道還比不過那一點莫須有的罪名?!”

蕭婳怯怯小聲詢問:“鳶哥哥,是不是有,有什麽人在你耳邊說逍哥哥的壞話了?”

說著,她還意有所指的瞥了杵在門口,衣著單薄的郎淵一眼。

暗示意味明顯。

郎淵眼眸陰郁,一言不發,不替自己辯解。

郎鳶一看,登時急了:“郎淵!你穿那麽點衣服杵在那兒幹什麽!趕緊過來把衣服穿上!”

郎淵不動,但冷得微微發抖,仍固執:“我不去……臟!”

他的視線落在蕭逍身上。

郎鳶立馬明白了他嘴裏的臟是啥意思,頭更疼了:“趕緊過來!”

郎淵頓了頓,擡腳朝他挪去。

“行了,你們出去!”

郎鳶趕人:“你們倆人夜裏幹過什麽,自己心裏有數,就沒必要說出來讓大家都難堪了!”

郎鳶掀開被角,朝郎淵拍了拍:“上來!”

郎淵錯過蕭逍,意味深長的瞥他一眼,帶著絲絲勝利者的得意,慢吞吞往床鋪裏面爬。

“郎鳶你,你們……”

蕭逍驚疑不定:“你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你為什麽要讓他上你的床?難道你,你們背著我搞在一起了?!你出軌了?!”

他這話一出,郎淵維持著爬床的姿勢頓住了,兩眼空洞的扭回頭看他。

郎鳶都被他的話震驚了,心臟都猛地跳漏了一拍。

他們談什麽戀愛?

但是轉念一想,似乎只有他知道,他和郎鳶就是彼此,他們是一個人,這樣親密再正常不過……

旁人不知道,誤會他們,倒也……算是正常?

郎淵皺眉想了一會兒,慢吞吞繼續往床鋪裏面爬。

單薄的衣服攏不住暖意,加上已經接近傍晚,凍得他渾身冰涼。

郎鳶不一樣,反應過來後,脾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你是不是有病?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滾出去!我和郎淵的關系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碰了碰郎淵冰涼的胳膊,更怒了:“你動作快點兒!磨磨唧唧幹什麽,凍感冒了有你受的。”

“你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蕭逍以為抓住了他什麽把柄,也生氣了:“郎鳶,你好得很!讓你跟我睡的時候,你百般推脫!跟我說什麽你有潔癖,接受不了婚前做,結果呢?!你出軌,跟一個醜八怪好上了?!你讓他上你的床!我到底哪裏不如他?!啊?!你說啊!”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