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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少爺討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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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少爺討厭她

在白芨開口說話的一瞬間,許洙差點就沒能夠沈住氣,將自己壓抑了許久的、藏在表面之下的怒火和恨意全然的傾瀉出來。

恨不得立馬就將白芨扒皮抽筋、飲其血啖其肉。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

因為現在她在白家的主場當中,白仁秋還沒有失勢,白家人就是聯邦的首富,一旦白芨有什麽意外、她站在了白仁秋的對立面,那相當於就是和現在的聯邦站在了對立面。

能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白芨殺死,這是一碼事,能不能平平安安地逃出聯邦回到自己的家,這又是另外一碼事。

上天好不容易給她一次機會,讓他重生一次。這一次她要好好地活著,平安順遂、幸福快樂地活著,又怎麽能夠就這麽草率地死去呢!

所以即使她現在十分憤怒,幾乎要克制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和自己的行為了,但她還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調動了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壓抑住了自己。

由於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所以她勉強著自己的情緒,想要為白芨展露出友好的一笑

可又因為內心想的和外面表露出來的是兩種模樣,所以她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的扭曲而又怪異。

白芨被她這副樣子嚇了一跳,雖然沒有驚呼出聲,可心跳卻在驟然之間加速了很多。

“你是?”他克制著自己的恐懼,又再問了一遍。

“我叫許洙,是帝國許下的當家,這一次是和我的未婚夫聯邦榮家的榮介一起來的。”說著她就對白芨舉了舉自己手中的盛著紅酒的高腳杯。

這個時候她臉上的笑意變得順暢了很多,沒有方才那麽扭曲而又怪異了,看起來倒有幾分真心祝賀的模樣。

也是這個時候,白芨才發現原來她的手中還有一杯紅酒,而方才的恐懼讓他忽視了這一點。

“歡迎白少爺回家。”她說完這句停頓了幾秒又補充道:“平安地回家了。”

白芨由心的不喜歡她,所以她說的每一句話、做出的每一個動作,在他的心目中都別有深意而又讓人厭惡。

他當然不可能直接明晃晃地表現出來,只是心中不免有一些其他的、過度的解讀和猜想。

然而面上他倒是十分的平靜,又做足了禮儀。

他舉著高腳杯回了一下禮。“許家主你好,感謝你主動來參加這個晚宴,如果下一次有機會,我們會單獨發帖給你的。”

白芨當然不愚笨,他懂得如何反擊,如何知道用話語與旁人爭鋒相對,又不露鋒芒地隱晦諷刺別人,畢竟他是白仁秋的孩子。

他這話一說出來,許洙的臉上的笑容又僵了一下,眼中似乎閃過了一瞬的暗芒,但是由於時間太短,他沒有能夠看清。

事實上這也並不是他的錯覺,在他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許洙確實再次起了殺心。

他還是和從前一樣,一樣的話裏有話,一樣的能再簡短的幾句話當中就把他人貶得一文不值。

他確實能夠做到簡短的幾句話就殺人誅心。

許洙承認這是他的優點,但白芨也必須承認這是讓他很致命的缺點。

又深呼吸了幾口氣,平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後,許洙臉上的笑容才變得自然了一些。“那我就提前多謝白少爺了,日後不管有何要事,許某都必定前來赴宴。”

兩人一來一往的說了這麽幾句話之後,好像再也憋不出什麽話來應付對方了,似乎再多憋出一句,都是對自己靈魂的一種摧殘和折磨。

於是現場的氛圍到達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打破這種凝滯氛圍的是白芨的護衛,大概是太久沒有在宴會廳看到他的人,所以白仁秋就派人來尋找了他。

“少爺,夫人喊您回到正廳,說是有要事。”護衛一邊說著,一邊用餘光打量著許洙,面上的表情不善。

這個人看著不太友好,用一種很咄咄逼人的模樣看著自家的少爺,而且在一個這樣偏僻安靜的地方。

有了前車之鑒之後,白家人包括她們這些護衛都有些草木皆兵。

她來了之後白芨明顯得就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忍受這種尷尬氛圍的煎熬了,而護衛說的這個由頭也讓他正好地離開這裏。

與之相反的是許洙臉上的表情。她臉上的表情又變得扭曲了很多,像是內心正在經歷一場海嘯,想要把眼前的兩人給掀翻。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今晚她刻意為了白芨而來,雖說能調查到的資料已經調查到,而不能調查到的今晚見一面也不會知道多少。

雖說今天晚上她也沒有辦法,手刃仇人報這血海深仇,但她就是如此偏執、執拗地想要見一面,好像見一面了,她的心中就會輕松不少。

所以進到宴會廳的時候,她的眼睛就一直在人群當中搜索著,想要找到自己的目標。

剛開始白芨一直在白仁秋的身邊,周圍還圍了一群的人,她無法接近,後來眼見著他一個人往後花園而去,於是心下一動,找了一個借口就跟著出來了。

見著自己的仇人了,她並沒有說出太多什麽,也並沒有獲取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而且與她預想中的相反,她心中的怒火不斷地沸騰著。好不容易有了幾秒的安靜時間,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這個護衛的出現再次引燃了她。

一丘之貉,她願意用這個成語來形容他們。

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護衛,因為白芨本身任性、嬌縱、惡毒,所以他的護衛也有七八成像他。

當她的眼神射到自己的身上的時候,當她用著一種覆雜的眼神在打量自己的時候,裏面是充滿著不屑,鄙夷和嘲諷的。

即使那句話她是對著白芨說的,但話裏話外吐出來的傲慢和自負,如有實質的紮在了她許洙的身上。

因為白家是聯邦首富,因為白家在聯邦的地位,乃至在整個星際的地位都非比尋常,所以作為聯邦白家的一個護衛,作為白仁秋白芨的一條狗,她也覺得自己的身份了不得。她也覺得自己淩駕在權力地址和金錢之上,所以她也用一種傲慢瞧不起的眼神看著一切不如白家的人。

許洙心中猜想,這個護衛一定是覺得自己是去攀高枝的,所以趁著沒有人的時候偷偷摸摸地來套近乎。

一定是這樣的。

所以想到這裏的她就覺得無法忍受,怒火幾乎要把她燒了起來。

不過不行,她不能展露出任何的破綻,不能讓對方看出自己一絲一毫的心理。

整垮白家、報覆白芨,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她得有耐心慢慢地來,絕對不可以急功近利、打草驚蛇。

白芨可不知道她心裏想了這麽多的東西,他只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這個壓抑的地方,離開這個看起來十分奇怪的人,並且因此而感到放松。

他快走了幾步走到了護衛的身邊,然後對著許洙點了點頭。

“許家主,既然我的母親找我有急事,那我就先走了。今晚上招待不周,但還是希望你能玩得開心。”

語罷,他就頭也不回地往中廳的方向走,腳下的步伐匆匆,像是身後有什麽東西在追趕他一樣。

直到白芨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內,許洙終於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她咬了咬自己的後槽牙,捏住手中的高腳杯往地上狠狠地一砸。

高腳杯在與地面相撞的一瞬間炸裂開,碎片高高濺起,鋒利的地方在月光的照射之下似乎發著寒光。

杯中酒紅色的液體濺的四處都是,幾朵白色的花瓣上面沾染了幾滴,呈現出一種近乎糜爛的美麗。

“白芨,你給我等著瞧。”她咬著自己的牙說出了一句這樣的話。

*

白仁秋找他其實並沒有什麽急事,只是許久沒有看見他,所以想派人去看一下他的是否安全。

在確保他的平安之後,又讓他自己支配時間了。

他把香檳放下,端了一杯果汁,找了一個在角落處的卡座,決心在這種人多但又安靜的角落裏舒舒服服地發一會兒呆。

但坐了幾秒就有一人端著酒杯來找他了。

這是一只雄蟲,一只讓他覺得很面熟的雄蟲,面熟得有點奇怪,見到那張臉的一瞬間,他的心中蹦出了一種覆雜而又酸澀的情感。

他當然是不討厭對方的,對方也並非長得兇神惡煞,相反,他有一張很柔和的臉以及通身十分柔和的氣質,是那種一眼見到便會覺得舒適的人。

多相處幾分鐘,甚至會讓人有一種上癮般的眷戀。

“白少爺,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雖然他沒有事先自我介紹,但說出來的這句話仍舊很有禮貌,語氣十分溫和,不是那種虛假的、做作的、逢場作戲的,這就像是他從出生開始就帶著的東西,一直伴隨著他長大成人。

伸手不打笑臉人,白芨對這樣溫和的人毫無抵抗力,也沒有辦法拒絕。

“當然可以,是我的榮幸。”

那人也沒有客氣,得到應允之後就直接坐在了他身邊半臂距離的地方,這個距離不遠不近,不親昵又不疏遠。

那雄蟲端起了自己手中的高腳杯,“聯邦榮家榮介,幸會。”

“聯邦白家白芨。”白芨也回了一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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