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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番外——曹傑2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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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迅的眼睛幹凈純粹,這樣一個天真的孩子。曹傑擡手摸了下她的頭發, 李迅沒避, 就看著他。

“跟我,就不單單是養老那麽簡單。”

李迅不明白還有什麽,她半跪在沙發上, 沒動。

“李迅, 我今年三十六歲。”

李迅還不說話, 曹傑把手放在她的頭頂, 李迅太小了。四肢纖細,看上去就是個孩子,這個孩子跟他說,要照顧他一生。

“不讓我和其他女人接觸。”曹傑的手落下去,碰到她的眼睛,很輕的擦了下,他忽然破釜沈舟,“你就得當我的女人。”

李迅心裏是大吃一驚, 但她長時間的面無表情, 臉上是沒什麽表現,還是那麽一潭死水的看著曹傑。

“傻子, 懂不懂?”曹傑因為喝酒嗓音低沈沙啞,他收手起身往臥室走,“回房間睡覺,別天天看那些幼稚的鬼東西。”

李迅震驚完之後,世界已經靜了下來, 曹傑回去睡了。

整個房子寂靜無聲,李迅轉頭看電視屏幕,電視已經返回到最初的頁面。

李迅身子往後仰,腿麻摔在沙發上,她枕著手臂看天花板,“當他的女人麽?”

當他的女人要幹什麽?

李迅沒想明白。

曹傑淩晨起來喝水,酒後嗓子幹燥。天已經亮了,光從巨大的落地窗戶落進來,深色的皮沙發上李迅光著兩條腿躺在上面。皮膚是刺眼的白,曹傑皺眉。他先打開冰箱取出一瓶水灌了一大口,餘光又往李迅身上落。

李迅側著臉睡,半邊臉在光下面,光潔稚嫩。

二十多歲的人,能幼稚成這樣的都是傻子。

曹傑把剩餘半瓶水灌進去,想到昨晚酒後說的話,靠在墻上覺得自己沖動了。不拉她上床,她是自己的孩子,以後能給曹傑養老送終。

一旦拉上去,她就是女人。

女人——

曹傑咬著這兩個字,皺眉,始終是麻煩。

曹傑又取了一瓶水,房間內開著空調,她大概是覺得冷了,人往沙發縫隙裏鉆。曹傑回房間取了條毯子扔到李迅身上,毯子是疊著的,李迅沒醒,只是本能的試圖把身體蜷縮到這方寸中。

曹傑咬牙,走過去拉開毯子給李迅蓋上。

手碰到她的臉頰,柔嫩細膩。

曹傑的手頓住,半晌後他忽然回神,立刻抽出手轉身回房間。

李迅醒來是九點半,曹傑坐在餐廳邊吃早餐邊跟人打電話,他是典型的男低音。低醇嗓音悠揚,那邊應該是女人,他聊的黏膩。

李迅坐起來揉了揉眼,轉頭看過去,曹傑把面包咽下去,擡手示意李迅去洗漱。

跟那邊切換成英語繼續聊。

李迅洗漱的時候看鏡子裏的自己,頭發該剪了,亂糟糟的一團。

她洗完出去,曹傑才結束了電話,端起牛奶一飲而盡。

李迅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曹傑說道,“吃完把盤子洗了,我中午不回來吃飯,你自己解決。”

“你跟誰吃飯?”

曹傑拉開椅子起身剛要走,聞言倏然回頭。

“嗯?”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李迅擡起眼,黑白分明的大眼清澈,“你跟誰吃飯?”

她非常認真。

曹傑偏了下頭,伸手揉她的頭,“還管上我了?小丫頭片子。”

李迅不說話,捧著牛奶杯直直看他。

曹傑收回手,正色道,“談生意,跟你說你也不懂。”

李迅持續沈默,還看著他。

曹傑收回手,單手插兜,居高臨下審視她,“什麽意思?有話就說,別裝啞巴。”

李迅很煩躁,她很多年不出現這種情緒,上一次還是養父死的時候。

“李迅!”曹傑加重了語氣,“說話。”

李迅放下杯子,“我要早安吻。”

曹傑差點把剛剛喝下去的牛奶噴出來,轉身大步就走,“小兔崽子。”

李迅絞著手指,半晌後拿起盤子裏的面包狠狠咬了一口,低著頭。

曹傑換了套衣服出來,李迅圓溜溜的眼睛又跟上了他。

曹傑走到門口,忍無可忍,轉頭看過來。

“過來。”

李迅放下杯子跑了過去。

曹傑比李迅高太多了,他彎腰在李迅額頭上親了下,“客戶是男的,下午我陪你過去搬家,行了,走吧。”

李迅有限的大腦冷靜分析面前的情況,“陸星辰和蔣澤巖都不是這麽親的。”

“滾蛋!”曹傑推開李迅。“吃飯去吧。”

那倆人也真是夠不要臉,親熱都不避著小孩。

“曹傑。”李迅沒走,還待在他面前,“做你的女人,是不是就是情侶的意思?夫妻?老公老婆?”

曹傑提溜開李迅,換鞋要走。

李迅說,“曹傑。”

曹傑回身拎起李迅,他身形高大,李迅嬌小。立刻就離地十公分,曹傑把她夾在懷裏,低頭在李迅嘴唇上親了下,“好了,快滾去吃飯,怎麽這麽煩人?”

曹傑離開,門關上,房間靜下來。

李迅還在蒙圈中,許久後她摸了下嘴唇又去摸狂跳的心臟,她覺得自己可能生病了。

中午飯桌上,曹傑一口酒沒碰。

“曹哥這是要從良了?”

曹傑以茶代酒和人碰了下,說道,“下午要去做司機,不能喝酒。”

“誰這麽大排場讓你去做司機?”那人跟曹傑認識多年,說道,“昨晚一塊吃飯的李總,你看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李總對你有點意思,想問問你這邊有沒有那麽一點——”

“沒有。”曹傑懶懶的靠著椅子,手指輕敲了一下桌面,想到今天早上伸著細長手臂索吻的大傻子,“我有女朋友。”

“啊?操!什麽時候談的?介紹我們認識認識。”

“回頭有機會介紹給你們認識。”

下午兩點曹傑駕車往家趕,打電話給李迅。

“中午吃飯了麽?”

“吃了。”

“下樓,我開車帶你去搬家。”

“我搬完了。”李迅說。

曹傑:“……”

“那就是沒我什麽事兒了是吧?”曹傑氣不打一出來。

“那應該有什麽事?”

前方紅燈,曹傑一腳剎車。

“得了,你自己在家待著看動畫片吧。”

曹傑要掛電話,電話那頭的李迅很低的叫了聲他的名字。

曹傑把手機又放了回去,擡手按了按眉心。

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會被李迅給氣死。

“還有事?”

“你生氣了?”

“我生哪門子氣?”曹傑說,“我吃飽撐的才生氣。”

李迅不說話,曹傑覺得自己挺沒意思,就說道,“沒什麽事就先掛斷了。”

曹傑掉頭開車去店裏,還沒到就接到店裏經理的電話。

“李總過來了,在店裏等你。”

曹傑想到李總就頭皮發麻,說道,“跟她說,我不在B市,我回廣東了。”

掛斷電話,曹傑在路邊停車點了一支煙,他咬著煙刷微博。

覺得這日子沒意思透了。

陸星辰發了一張自拍,陸星辰還是美的發光,她身後的蔣澤巖面無表情,板著臉。

曹傑一直覺得他們走不到一塊,差距太大了。但沒想到他們能結婚,非常不可思議。曹傑就點了個讚,繼續往下面翻。

手機叮的一聲響,李迅發來短信。

“曹傑,我胃疼。”

曹傑放下手機直奔家的方向,他是跑上樓,推開門曹傑就往裏面走,“李迅?”

李迅縮在沙發上,疼的臉都白了。

“嗯。”

曹傑摸她的頭,摸了一手汗。

李迅有胃病,流浪時候落的毛病。

曹傑撈起李迅伸手去摸她的肚子,“中午吃什麽了?”

“酸辣粉。”

曹傑擡頭看她,李迅閉嘴了。

她疼的汗都出來了,曹傑抱起李迅往外面走,“去醫院吧。”

李迅把臉埋在他的懷裏,緊緊抓著曹傑的衣服。

“沒用,我跟你說,今天必須去醫院。”

整個檢查過程對李迅來說格外痛苦,胃病沒有嚴重到開刀,都是保守治療。拿了藥,李迅縮在副駕駛,裹著曹傑的大外套。

“以後再亂吃東西,你死了我也不會管你。”

李迅閉眼垂頭靠在座位上,似乎睡著了。

曹傑看她一眼,又不忍心繼續罵她,停車把座位放下去,說道,“躺著睡吧。”

因為李迅這一病,曹傑晚上就沒出門。

在家煮粥餵李迅,他叼著煙靠在流理臺上,爐竈上放著砂鍋,香氣四溢。

李迅挪了過來,曹傑彈落煙灰,垂下視線看李迅。

李迅伸手去冰箱裏拿水,曹傑踢了她一腳。

李迅把水放回去,曹傑咬著煙轉身拿了個杯子,接了一杯熱水遞給李迅,拿下煙扔掉,說道,“睡醒了?”

李迅捧著杯子,皺了一下鼻子,點頭。

“問你話,你就回答,不要只點頭搖頭,你又不是啞巴。”

李迅又點頭。

曹傑無語了,粥要溢出來,他拿下蓋子。

李迅忽然從後面抱住他,曹傑低頭看到她手心的紅痕,拿行李勒的。

米粥的熱氣籠罩在眼前,曹傑打開了抽煙機。

“松手。”

“曹傑。”

曹傑放下湯勺,忽然轉身撈起李迅放在流理臺上就吻了下去。他的手掌扣著李迅的頭,吻的深沈又迅猛。

67、番外——3 ...

陸星辰和蔣澤巖到B市是晚上,來接的是曹傑,副駕駛坐著李迅。

李迅要來幫陸星辰搬行李,曹傑瞪了她一眼,李迅就坐了回去。蔣澤巖一人拿兩個箱子,擺手拒絕曹傑的幫忙,把行李放上車說道,“麻煩了。”

曹傑走回駕駛座,說道,“我訂好了房間,過去吃飯。”

陸星辰上車,說道,“你怎麽有時間來接?”

“李迅手磨破皮了。”曹傑說,“她開車不方便。”

“有事麽?”陸星辰沒見過李迅受傷,連忙看向李迅。

李迅耳朵紅了起來,半晌搖頭,“沒事。”

陸星辰不解看向曹傑,蔣澤巖的手落在陸星辰的後頸上,低聲道,“脖子又不疼了?”

陸星辰轉移註意力,靠在蔣澤巖的手上,“疼。”

蔣澤巖給她按著脖子,“哪那麽多話?”

陸星辰斜睨他,蔣澤巖劍眉上揚,“回去再說。”

他們在曹傑的店裏吃飯,陸星辰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吃的差不多曹傑要喝酒,蔣澤巖就賠他喝了兩杯。

“李迅就不過去住了。”曹傑說,“晚會兒我讓小李開我的車送你們回去。”

陸星辰這才反應過來,笑著看曹傑,“這就拐走了?”

“瞧你說的,什麽叫拐走?本來就是我的人。”曹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在你那邊工作。”

真不知道當初信誓旦旦李迅住在他那裏不合適的人是誰,陸星辰笑的意味深長,曹傑臉上掛不住,道,“這不是請你們喝酒了?”

“什麽時候喝喜酒?”

李迅至始至終都沒擡頭,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不感興趣,她低頭吃飯。

“再說了。”

“有個活兒要不要幹?”陸星辰想到正事。

“說吧。”曹傑說。

“走進戰地要拍第二部,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們還原班人馬。”

曹傑倒上酒,眼睛看著陸星辰,“確定地方了麽?要去哪裏拍?”

“中東吧。”陸星辰說,“還沒談妥,先跟你說聲。如果你同意跟我繼續合作,把明年的時間留給我。”

“行。”曹傑眼睛中又放了光,“在家待廢了,該活動活動。你先談合同,我明年有時間。”

陸星辰端起茶杯和曹傑碰了下,把水喝完,說道,“那希望合作愉快了。”

飯罷,陸星辰和蔣澤巖先走。

曹傑店裏的經理開車送他們回來,蔣澤巖一人拉兩個行李箱走在後面,進了電梯。

“曹傑和李迅你覺得怎麽樣?”

蔣澤巖按下樓層,說道,“挺好的。”

陸星辰看他,“你在車上不讓我說話?”

“曹傑心疼李迅,你看不出來?還問。”蔣澤巖捏了下陸星辰的臉,說道,“李迅手上就算沒傷,曹傑也會陪她過來。”

陸星辰乜斜蔣澤巖,蔣澤巖看起來挺遲鈍的一個人,這事兒看的挺清楚。

“以前不也一樣放李迅風裏來雨裏去?”

“那是沒在一起。”電梯停了下來,蔣澤巖先讓陸星辰出去,才推行李出去,“在一起,就知道心疼了。”

陸星辰開燈走進去把自己扔到沙發上,累死了。

蔣澤巖關上門打開冰箱拿出兩瓶水,擰開遞給陸星辰一瓶,說道,“曹傑能托付,不用太擔心李迅。”

陸星辰看李迅有些傻,之前開玩笑是一回事,但曹傑真和李迅在一起,她也會擔心李迅。曹傑做朋友可以,很精明的一個人,但做丈夫。李迅又那麽傻,她擔心李迅吃虧。

陸星辰把頭放在蔣澤巖的肩膀上,蔣澤巖低頭和她交換了一個吻,吻的纏綿。

半晌,陸星辰手臂攀在蔣澤巖的脖子上,朝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醫生說我生孩子沒問題,趕在開機之前,造個人怎麽樣?”

————

曹傑是個酒鬼,逢酒必喝,一喝就多。

李迅開車到店前面,曹傑上車,他揮手讓經理離開,拉上安全帶說道,“回家。”

李迅收回視線,把車開出去。

一路無話,李迅是個悶葫蘆,曹傑轉頭看她。

清了清嗓子剛要說話,李迅一把方向車開進地下停車場,曹傑的話被堵了回去。

李迅開車技術不錯,車停下來,李迅拿了一瓶水擰開遞給曹傑,“你要喝水?”

“謝謝了。”

李迅皺了下眉,從另一邊下車。

曹傑咬牙把水喝完,就沒見李迅撒過嬌。

她袒露心聲那晚上,她是一臉冰冷。

曹傑下車的時候晃了下,伸手,“李迅。”

李迅過來拉住他的手臂,不聲不響的帶他往電梯方向走。

曹傑看她的頭頂,想法有些不正經。

“晚飯吃好了麽?”

“嗯。”走進電梯,曹傑靠在墻上,手落在李迅的肩膀上。

他們那天親過之後,就又進入了這種尷尬的境地。以前沒挑明這層關系的時候,曹傑沒把她當女人看,就是個屁事不懂的小孩。

那晚上之後,他們的關系忽然就暧昧了。曹傑才正視李迅,越看越覺得李迅和其他姑娘不一樣。

“擡頭。”

李迅擡頭,“你別在這裏吐。”

曹傑:“……”

好在電梯很快就停下來,李迅先走出去擋住電梯門,說道,“你慢點出來,別摔了。”

這一副照顧老人的架勢,曹傑深吸氣走出去就攬住李迅的肩膀夾到自己手臂下,到門前開門。

“曹傑?”

曹傑打開門沒開燈,他抱起了李迅。

李迅有些慌,上次被他親過之後,她整個人都不受控制。

“曹傑?”

曹傑身形高大,裹著懷裏嬌小的李迅,低頭把下巴放在她的頭頂,嗓音低啞,“你知道今天這頓飯的意思麽?”

李迅整個人被迫掛在他身上,她仰起頭。

曹傑說,“宣告主權。”

李迅被按到床上的時候,她迷蒙了幾秒,伸手碰到曹傑的胡茬。她的手立刻縮了回去,仰頭看曹傑。

昏暗的空間,曹傑沈邃的眼註視著她。灼熱的呼吸落在李迅的脖子上,他說道,“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就這點事,明白麽?”

李迅隱約明白,又不知道具體。

她很迷茫。“曹傑?”

“閉上眼。”曹傑嗓音低沈,親她的下巴到嘴唇,“相信我。”

李迅並非走丟,她是被家裏扔了。

她是個傻子,從她有記憶,她就知道自己是個傻子。親生父母想生個伶俐的孩子,卻生出來一個她。她在垃圾堆裏找東西吃,只為了填飽肚子,她是個傻子,這輩子就得按照傻子的方式活。

要飯,吃垃圾活到死。

後來她遇到了爸爸,那個人對她非常好,把她當親生女兒照顧。

她有了名字,不再叫傻子,也不用再撿垃圾。

曹傑是她這輩子遇到的第二個好人,曹傑沒有說過她傻,曹傑送她去讀書,讓她學習電腦,學習無人機。

爸爸走了,只剩下一個曹傑。

李迅在黑暗裏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脖子上,“曹傑。”

低柔的哭聲,貓叫一般。

曹傑所有的動作頓住,他壓下翻湧的情緒,“李迅?”

李迅的淚就滾了出來,“我疼。”

一瞬間,曹傑的酒全醒了。他抽出手,翻身下去,扯了一件睡袍穿上轉身進洗手間。李迅蜷縮在床上,她把臉埋在曹傑的枕頭上。

曹傑沖了個涼水澡出來,他依舊沒開燈,俯身親了親李迅的額頭,大手拂過她的頭頂,“睡吧。”

曹傑轉身要走,李迅忽然伸手抓住他。

燈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曹傑看到她的眼,蹙眉,“幹什麽?”

“你要去找其他人麽?”

曹傑臉色難看。

李迅說,“曹傑,我知道這是什麽,只能兩個人做。”

曹傑真想揍她一頓,她可能又是從陸星辰那邊偷看到的。

“閉嘴睡覺吧。”曹傑強行抽出手,說道,“我就在隔壁。”

曹傑最浪那幾年,幾天換一個女朋友,後來有了前妻,收心過日子。前妻去世,他的心又散了。

這麽多年,他經歷的女人不少,活真不算差。李迅是第一個,他前戲剛開始,就哭著喊疼的人。

真是很受打擊了。

接下來幾天,曹傑避著李迅走,盡可能不回家。

正好廣東那邊的工廠出了點事,曹傑就連夜趕飛機過去。

工廠是曹傑的老丈人創立的,這幾年老丈人身體不好,曹傑就接手,這是老爺子的心血,曹傑不敢出任何岔子。

工廠一批貨出了問題,需要全部收回重新趕制,時間緊迫。

曹傑連著兩天沒合眼,一邊給供應商壓力,一邊跟客戶那邊好話說盡。到第三天,第一批訂單的貨趕出來。

曹傑松一口氣,他回到住處是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中感覺身邊有動靜,曹傑當兵多年,警惕還有。他的意識還不清醒,已經本能的把人撂倒按在床上。

“曹傑是我。”女孩的聲音。

曹傑很困,睜開眼瞇著審視她。

李迅躺在床上,手還被他按著,“曹傑?”

曹傑皺眉,不過心是落了回去,他卷起李迅按到身下,拉過被子把兩人蓋住,“別動,困。”

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曹傑醒來的時候房間是暗著的,他一動懷裏的人就動了。曹傑迅速清醒,立刻開燈。

媽的,床上是誰?

然後他對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女孩眼睛看著他。

短暫的停頓,李迅忽然開始伸手臂脫衣服,光潔白皙的肩頭就露了出來,她縮在被子下面把褲子也脫了。

“曹傑。”她只露出個腦袋,看著曹傑,目光堅定,“這回再疼我也不哭,你來吧。”

68、番外——曹傑4 ...

“什麽毛病?”曹傑整理好衣服,說道,“趕快把衣服穿上。”

曹傑往外面走,李迅跳出被子飛快的跑過去抱住他,“你不是想要?為什麽還生氣?”

李迅弄不懂男人的腦回路,曹傑因為沒做成的事生氣,那她過來讓曹傑睡,曹傑還氣什麽?他到底在氣什麽?

曹傑回頭就看到光溜溜的李迅,拎著她轉身回去塞到被窩,“你就別用你那腦子想這亂七八糟的事了,你就沒那玩意兒。”

李迅目光暗下去,看著他。

曹傑意識到說錯話,不過也拉不下臉跟她道歉,揉了把李迅的臉,“我最近在忙工廠的事,沒時間跟你聯系,穿衣服,出去吃飯。”

曹傑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出來,餘光往臥室看了眼,李迅縮在被子裏穿衣服。曹傑揉了揉眉心,就不該把所有房子的鑰匙都留給她,這是沒地方躲了。

曹傑在客廳裏換了件衣服,拿起車鑰匙,李迅從房間裏挪了出來。低著頭,也不理人,就往這邊走。

“撞上了。”曹傑在李迅撞上墻的時候一把拎住她,“幹什麽呢?”

李迅擡起頭看他,漆黑的眼平靜。

曹傑敗了,揉了她一把,提溜著往外面走,“行了行了,帶你去吃火鍋。”

晚上八點,曹傑把李迅塞到車裏,繞到另一邊上車。他打開一瓶水灌了一大口,忽然想到一件事,轉頭看李迅,“誰給你出的主意,讓你來找我?”

“沒有誰。”李迅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我自己想的。”

“是麽?”曹傑發動汽車倒出去,說道,“這兩天沒跟陸星辰聯系?”

李迅倏然擡頭。

曹傑看她這反應就知道了,開車出去,斜了李迅一眼。陸星辰搞色|誘那套靠譜,李迅這渾身沒二兩肉,一馬平川,偷穿高跟鞋的小屁孩似的違和。

“少跟陸星辰來往,她沒點正經的。”

李迅低頭不說話了。

曹傑覺得挺沒意思,跟個小孩鬧什麽別扭。

“那天我喝多了,別想那麽多。”

李迅嗯了一聲。

“剛剛我也沒有說你傻的意思,不要瞎捉摸。”

清湯涮肉,曹傑這兩天忙的飛起,從肉上來就埋頭吃飯。李迅早上到這裏,還沒說一句話就被曹傑撈到床上餓了一天。

兩人吃完六盤牛肉,才有時間說話。

曹傑給李迅撈了兩個丸子,說道,“陸星辰不讓你跟她幹了?”

“讓。”李迅一口咬開丸子,被裏面的包心湯汁燙的眼睛都直了。

曹傑連忙把盤子遞過去,“吐出來。”

李迅硬忍著疼把肉給吞了下去。

曹傑:“……”

李迅喝了一杯水,淚眼汪汪,“曹傑?”

曹傑:“……”

他缺這一口吃的?

李迅舌頭都燙木了。

曹傑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李迅伸出舌頭,燙的發紅,上顎肯定已經掉皮了。

曹傑不知道該說什麽,放來李迅,“我是窮到連個丸子都買不起了?嗯?”

李迅抱著杯子看他,也不說話。

李迅還記得自己撿垃圾的時候,能有一點吃的,她能高興瘋了,她不舍得扔任何食物。

“我還沒窮到這個份上吧?”鍋裏的湯沸騰,曹傑點了一支煙,壓下火氣,說道,“算了算了,說再多你也不會聽,你吃飯吧。”

李迅埋頭吃飯,沈默著。

曹傑一支煙抽完,按滅煙擡頭看到李迅眼睛發紅,她的淚往碗裏滴。曹傑很少見李迅哭,她哭的時候是沒有聲音,就很平靜的落淚。

曹傑心裏憋得慌,拉過椅子到她面前,大手擦過她的臉。“得,全是我的錯。”

他粗糙的拇指擦過李迅的臉,“以後不說你了。”

李迅哭的打嗝,還把一個剩餘的半個丸子塞到了嘴裏。

曹傑:“……”

李迅鼓著腮幫子大眼睛看著曹傑。

“吃飽了麽?”

李迅搖頭。

“那繼續吃吧,不夠再點。”

曹傑看李迅又吃了兩盤牛肉,一盤牛丸,最後店家送了一份青菜,李迅也一塊給吃了。

曹傑深吸氣,胃口真好啊。

沒心沒肺的東西。

曹傑去結賬,店家給送了個小玩偶,曹傑掛在手指上晃了晃,回來扔給李迅,“拿著,送你的,回家。”

玩偶是一只塑膠的熊大,李迅攥在手心,跟著曹傑出門。

走出去,曹傑伸手拉住她。李迅嚇一跳,擡頭看到曹傑臉上沒有什麽情緒,只是把她的手握在手心。

“工廠裏有批貨出了問題,我還得再待幾天,你要不想回去就在這裏跟著我。想回去了,這兩天找個時間我送你回去。”

“不回。”

“那行。”曹傑一手拿出手機發短信給陸星辰,李迅跟他在一起,讓陸星辰那邊再找其他人開車。

陸星辰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曹傑接通,蔣澤巖聲音落了過來,“李迅有事兒就讓她去,星辰這邊有我呢。”

“安保那邊你看著點,該打點的部門你去聯系。”曹傑說,“我這邊有急事脫不開身。”

“行。”

“其他沒事了吧?”

電話那頭默了幾秒,蔣澤巖說,“李迅是小孩心智,多點耐心。”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咳嗽一聲,道,“別嚇到她。”

曹傑:“……”

李迅到底說了什麽?這麽悶葫蘆跑去跟陸星辰說了什麽?

曹傑掛斷電話,把手機裝回口袋。

低頭看過去,李迅很認真的在看手上醜啦吧唧的小玩具。

“我喜歡熊大。”

曹傑沒聽懂,“什麽?”

李迅笑了下,低頭又玩那個醜東西。

那笑短暫,瞬間,曹傑覺得天地都失了顏色。

“曹傑?”

曹傑揚起嘴角,握住李迅的手,“那醜東西叫什麽?”

“熊出沒你沒看過?”

曹傑搖頭,“沒看過。”

“那我不跟你說了。”難得李迅多說了幾個字,曹傑忽然撈起李迅。李迅嚇一跳,抱住他的脖子。

曹傑低頭親她的臉,李迅把臉埋在他的脖子上,不出來。

四周有人看過來,曹傑把李迅放下來,說道,“李迅。”

“嗯?”

“在你心裏,我是什麽?”

李迅握著手裏的熊,低著頭思索。

一直到停車場,李迅擡頭隔著車看曹傑,“一切。”

沒頭沒尾的兩個字,曹傑蹙眉,“嗯?”

“你是我的一切。”李迅抿緊嘴唇,咬了下,拉開車門上去。

一路上曹傑都在嚼這兩個字,一切。

媽的,豁然天明。

世間的一切美好,都抵不過心上人的一句情話。

兩人下車回家,李迅走在前面,她要去開燈。曹傑擡腳踹上門,從後面抱起李迅。李迅回頭,曹傑把她放在櫃子上,低頭親她。

李迅再次感受瀕臨死亡的窒息,她被親瘋了,她的一切都亂了。她攥著手心裏的熊,她茫然的仰起頭。

“曹傑?”

“想跟我好麽?”

“嗯。”

“做夫妻?”曹傑說,“你懂我的意思。”

“嗯。”

“做麽?”

“嗯。”

曹傑親她的下巴到脖子,嗓音低沈沙啞,充滿情愫,“李迅。”

李迅抓著他的手臂在發抖,曹傑說,“別怕,這是上天賜予我們最好的禮物,所以你只需要享受。”

李迅怕死了。

曹傑不想把第一次放在門口的桌子上,這麽草率。

他抱著李迅回房間,李迅蜷縮在他的懷裏,細弱的呼吸落在他的脖子上,“曹傑。”

“開始會有一點疼,不過很快就好了。”

“曹傑。”李迅沒聽進去,只叫他的名字。

“我在呢。”曹傑不想開燈,所以他在黑暗中進行。

李迅太嫩了,什麽都不懂。

曹傑以前偶爾想過,李迅未來該怎麽辦,誰會娶她,會不會騙她?

這些都是沒頭緒的事兒,想也白想。

曹傑把她親了一個遍,他自認為技術不錯,可面對李迅一切都顯得那麽笨拙。李迅在他手底下顫抖,曹傑低頭和她接吻。

“李迅,你現在還可以拒絕?”

李迅喉嚨滾動,抿著嘴唇,她搖頭。

曹傑撤回手,李迅說,“別走。”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她什麽都知道。

曹傑很久沒回來這裏,他伸手去抽屜裏翻套,找了半天只翻出個空盒子。曹傑箭在弦上,強忍著起身打開燈穿衣服。

李迅抓著他,目光裏有著迷茫。

“出去買盒套。”

“什麽?”

“避|孕|套。”曹傑看她還是一臉迷茫,解釋道,“不戴會懷孕。”

“懷孕不好麽?”

曹傑和她對視,李迅繼續說道,“不都要生孩子麽?”

曹傑還看著她。

他不是丁克,但也從來沒想過要孩子。

“不對麽?”李迅身子往被子裏潛,抿緊嘴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靜靜看著他,“曹傑?”

懷孕又怎麽樣?生唄。

“挺對的。”曹傑低頭親她,手指擦過她的臉頰,嗓音沈啞充斥著暗火,“那做吧。”

69、番外——5 ...

曹傑自認為技術不差,跟李迅做的也很愉快。李迅是哭了,不過曹傑認為那是她爽哭了,結果第二天醒來李迅就不見了。

曹傑躺在床上喊了兩聲,沒人回應。起身穿上件衣服去外面找,外面也沒有。曹傑回去套上褲子,拿起手機打給李迅。

“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曹傑蹙眉坐回沙發點了一支煙,等了半個小時李迅依舊沒回來,他又打給陸星辰。李迅沒有朋友,她的通訊錄裏就兩個號碼,一個曹傑一個陸星辰。

曹傑打給陸星辰,陸星辰那邊應該是剛睡醒,嗓子還沙啞著,“有事兒?”

曹傑覺得這個事兒難以啟齒,默了半晌,聽到那邊還有蔣澤巖的聲音,“誰的電話?”

“沒事。”曹傑說,“回頭李迅找你了,你跟她好好聊聊。”

“啊?”陸星辰說,“她不是去找你了?”

“應該回去了。”曹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媽的,誰家睡完不得好好纏綿下,他家這個奇葩。

睡完提上褲子就跑。

“我這邊還有工作,她要過去了,先讓她住你家。”蔣澤巖做飯可以,“回去請你們吃飯。”

掛斷電話,曹傑把煙掐滅扔進煙灰缸。磨了磨牙,這死孩子。

昨晚她也沒多大反應,今天跑什麽?

電話又響,工廠那邊的負責人,曹傑斂起情緒接通電話。

————

陸星辰掛斷電話還在迷茫,扔下手機起床,蔣澤巖已經穿好褲子說道,“什麽意思?”

“誰知道。”陸星辰攤手,“可能吵架了吧。”

今天要去拍婚紗照,本來要早起,昨晚蔣澤巖不知節制,兩人就睡到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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