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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回:暗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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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回:暗下毒手

謀身兩隱事無成,計疏狡兔無三窟。前番書中提及,馬萬裏破牢救人,身陷重圍背水一戰。他使出一招惡虎撲食,隨即鯨吞獅咬,將法相這個禿驢的一只耳朵咬了一來。法相痛得呲牙咧嘴,使出一招霸王卸甲,將馬萬裏重重摔在地上,正當他要痛下殺手之時,陳天霸搶上前來,喝令眾嘍啰阻住法相,一番廝鬥之後,眾豪傑悉數全身而退。

暫回鄖縣衙門,李文彥端茶遞水,陪著笑臉對法相說道:“大師,好在那個妖道還落在咱們手中,這些個賊寇投鼠忌器,一定不敢胡來。”

法相聞聽此言,氣得拍案砸桌,他圓眼雙目、滿口唾沫星子亂飛地吼叫道:“放屁,適才那些個賊寇闖進衙門,難道是請你去赴宴聽戲的?豈有此理,馬萬裏這個賊寇,我捉到他一個要將他千刀萬剮。”說罷,又捂著自己的耳朵,用一對犀利的鷂子眼睛,掃視在場眾人。

一時之間鴉雀無聲,李文彥六神無主,點頭哈腰地來到法相面前求計,詢問下一步的計劃該當如何進行?

法相沈臉斂眉,凝思片刻之後,他給李文彥使了個眼色。李文彥心領神會,屏退眾人之後,法相在他的耳邊竊竊私語一陣,李文彥聽了連連點頭稱是。

且說玄虛回到武當,每每思及毛五在真武大殿所說的話,雖然玄真一笑而過,自己沒有露出破綻,但是為避免夜長夢多,還是要盡早下手,除卻這一班牛鼻子老道。

玄虛反剪雙手,臉上愁雲慘淡萬裏凝,他正思慮著如何將武當上下一網打盡,這時凈清端著茶水走了進來,他向玄虛施了一禮,對他說道:“玄虛師叔,師父請您過去,有事相商。”

玄虛滿腹狐疑,正待細問,凈清放下茶盞,已經轉身出去了。他心下惴惴不安,暗暗思忖著,是不是玄真覺察出什麽異樣?他打定主意,萬一發現苗頭不對,就與玄真拼個魚死網破。

原來玄虛有些草木皆兵了,玄真喚他將來,是要讓玄虛暫代自己傳授太極劍法,他要閉半修煉一個月。玄虛聽完玄真的話,心心暗罵道:“好你個死牛鼻子,早不閉關、晚不閉關,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這是逼著我出手啊。”

玄真捋著雪須銀胡,瞟了一眼玄虛,對他說道:“師弟,怎麽有什麽為難的事情嗎?”

玄虛驚怔雙眼,臉上強作一絲歡笑,他沖著玄真擺了擺手。玄真瞇起雙眼,笑吟吟地玄虛說道:“如此,就有勞師弟了。待晚課過後。召喚眾弟子齊聚真武大殿,我安排一下派中事務。”

玄虛從玄真房中出來,臉上雖然是波瀾不驚,內心卻是翻江倒海,對於他來說,時間猶如白駒過隙,倘若再不能想出辦法,一旦玄真閉了關,自己隱跡藏形、潛伏武當的計劃,就將付之東流了。

他冥思苦想,認為唯今之計,只要在飯食之中著手,才能將武當合派上下,盡數擒獲。而唯一可以接近廚房的,只有凈清。他負責玄真日常飲食,三餐素菜、早晚茶點。

事已至此,玄虛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想方設法,

讓凈清帶著自己去廚房。想到這裏,玄虛氣聚雙指,照著自己的膻中穴點了一下。一會兒功夫,他的臉上雨聚雲愁,細小的汗珠自額角流了下來。

凈清在外面聽到玄虛痛痛的叫嚷,連忙奔入屋中,他神情惶急地詢順玄虛,到底是怎麽了?玄虛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前幾日,我在山洞中修煉《太上心經》,不想這時外面有人大聲呼救,我在情急之下,出洞救人,是以真氣倒轉、傷損心脈。”

凈清聽了心中傷感不已,玄虛告訴他,此事切莫對任何人提及,以免玄真師兄知道,牽腸掛懷,於練功不宜。

玄虛囑咐完畢,從懷中拿出莪術、血竭、人參,他告訴凈清,現在帶他去廚房,把這藥煎服好。凈清見玄虛要起身下榻,趕忙過去攙扶。他對玄虛說道:“師叔,您安心在床上養傷,這等區區小事,何勞您親力親為?”

玄虛搖了搖頭,他告訴凈清,熬藥煎湯他本可不必勞心傷神,只是他的內傷極重,所服草藥劑量、火候,都需要拿捏的恰到好處,否則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凈清聽了玄虛的講述之後如夢方醒,他小心翼翼地扶著玄虛,二人亦步亦趨地來到廚房。玄真對凈清說道:“師侄,快去取砂鍋來。”一說言罷,凈清扭身去取砂鍋。

玄虛趁著這個空當,從懷中取出無味迷心散,撒入鍋中滾開的靜心養氣茶中。諸事妥當之後,玄虛服下凈清為其熬制的湯藥之後,徑奔玉虛殿而來。

眾弟子環位兩旁,玄虛手持太極拂塵,踏著乾坤兩儀步,走了進來。玄真讓他教授眾弟子太極劍法,他是搟面杖吹火——一竅不通。如果不能解決這個難題,計劃勢難往下進行。

玄虛揪扯著頷下銀胡,眼珠滴溜一轉,想起了“蕭歸曹隨”的故事。接著他理心靜氣,清了清嗓子,對眾弟子說道:“太極劍法精妙深奧,變化萬千,非是一朝一夕所能練就,只有苦練基本功,穩紮穩打,方能學有所成。所以今日,我就不再傳授你們新招。只要把師兄近來所傳的劍招,細細參研、反覆練習即可。如果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可以互相切磋,取長補短,共同進步。”

眾弟子齊聲稱是,隨後分作兩隊,各個含胸拔背、松腰沈胯,盡展精妙劍術。玄虛歪頭斜眼、繞場踱步,裝腔作勢地在各個弟子的面前走了一圈。繼而故意扯著嗓子嚷嚷道:“馬步紮穩、提氣收腹,註意腳下步法。”

時間如水飛逝,轉眼之間,已經是夕陽無限好的黃昏時分。玄真亦在凈清的陪伴之下,走進玉虛殿。他輕描淡寫地詢問了一下眾人練武的情況,眾弟子一片褒揚之詞。

玄真開懷暢笑,轉身對玄虛說道:“師弟,現在弟子都各司其職,你只要勤加督導即可,勿使他們生出懈怠之心。”

玄虛揖手施禮,告訴玄真,只管放心閉關修煉,武當上下照舊如常。玄真點了點頭,命凈清將養氣茶分與眾位師兄弟。玄真帶著眾人飲了此茶,告訴玄虛,再過半個時辰他要閉關修煉去了。

晚課已畢,眾人各散。玄虛趁人不備,放出信箭,向山下報訊。李文彥得見消息,馬上命令王凱帶上五百親兵捕快,隨著法相上山拿人。

玄真自喝了茶水之後,只覺神心飄忽、氣郁結胸,他找來凈清,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告知於他。然而他的話音未落,凈清便一頭栽倒在地。

玄真見狀,立時閉氣凝神,封住自己心脈,以免毒氣上湧。這時外面腳步趨近,呼喝之聲此起彼伏,待玄虛推門而入,見玄真和凈清,二人均已經人事不省。他哈哈大笑,扭頭對李文彥和法相說道:“李大人,法相大師,今日武當悉數被擒,總算可以令魏千歲高枕無憂了。而大師您的一石二鳥的計劃,可以順利實現了。”

法相惡眼上翻,蛤蟆大嘴樂得合攏不上。他對二人說道:“智善眼瞎目拙,竟將我逐出少林,此仇此恨如何不報。我看不必費力,待我有大力金剛掌,斃了玄真,挑起江湖各派對少林的怨憤,咱們就可以各個擊破,將他們盡數殲滅。”

說罷,法相掌上翻花,催動丹田之氣,就要擊殺玄真。然而李文彥卻在此時出手攔住了他。他告訴法相,未經千歲允諾,就貿然動手殺人,恐怕會令他降責。不如將玄真和一班臭道士,都綁縛起來,待稟明了魏千歲,再作屈處。

法相瞪視了李文彥一眼,氣急敗壞地退到一邊。李文彥喝令王凱,將玄真等人綁縛起來,打入囚車之中。

一路之上,李文彥對法相說道:“大師,還是您心思縝思,知道有人會來劫牢,事先作了提防。”法相輕

“哼”一聲,接過話來說道:“李大人,你可要看仔細了,放跑了這個牛鼻子,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李文彥陪著笑臉,他告訴法相,城效五裏巷的宅子,都是他的。平時沒有人會到那裏。法相點了點頭,

跟著李文彥,一路浩浩蕩蕩地回了鄖縣府衙。

接著王凱對眾人說道:“打開囚車,將這些牛鼻子都給我關進大牢。”一聲令下,眾軍士押解玄真等人,朝著地牢走去。

卻在此時風雲突變,玄真睜開眼睛,氣沈丹田、神取周天,雙掌平推而出,使了一招登觀太虛,將眾兵士打翻在地。

李文彥見玄真醒轉,嚇得魂不附體。他策馬揚鞭,掉頭就要逃跑。這時法相惡鷹展翅,一把將他扭住,他惡狠狠地說道:“你這賊殺鳥,見勢不妙,又要逃之夭夭。看我不一掌斃了你。”

李文彥屁滾尿滾,連連哀求法相手下留情。玄真雙腳一踮,身體翻轉而起,使了一招倒轉乾坤,站在法相的面前。他腳鎮兩儀,深邃如電的目光,瞪視法相。

法相撇了撇嘴,滿臉不屑的沖著地上吐了口唾沫。他虎步龍形,趨身向前,列開架式欲與玄真道長一較高下。

這時信炮響起,街市上亂作一團。假玄虛驚惶未定之餘,“嗖”的一只響箭射來,將他紮了個勁透前心。

李文彥瞪著水泡大眼,癡怔怔地註視著由遠及近一隊人馬,心下茫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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