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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回: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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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回:化險為夷

田爾耕縱情狂笑之後,指著存義等人說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今天你們插翅難逃。”一語過後,錦衣衛們繡春刀齊刷刷地亮出,將存義他們圍在垓心。

存義握著玉鳳的手說道:“鳳兒,我今天縱算拼上一條命,也要助你脫險。”玉鳳梨花帶雨,似水的美眸柔情百轉,她搖著頭,以堅定的語氣告訴存義此心生死相依。

田爾耕說道:“把他們都給我殺了,等他們死了,再把這兩人分開。我看看你們如何生死相依。”

存義的心頭怒潮翻湧,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雙手因為真氣的耗損,而變得毫無血氣。

一個錦衣衛沖了上來,玉鳳擋在存義的身前,捆龍鞭驚風勁舞,發出響徹的鞭聲。

繡春刀寒光燦雪,捆龍鞭怒海翻江,兩件兵器纏鬥在一起。玉鳳的捆龍鞭將繡春刀緊緊縛住,錦衣衛雙手握住刀柄,使勁地向後拉扯。玉鳳抽出飛鳳劍,朝著錦衣衛的心窩刺了一劍,

錦衣衛應聲倒地。

玉鳳跳出圈外,手中的捆龍鞭翻飛盤繞,形成了一道壁壘,令錦衣衛們望而卻步。田爾耕看在眼裏,氣得捶胸怪叫。他給了身邊持刀顫抖的錦衣衛一個耳光,對著眾人吼道:“廢物,都是廢物,連一個黃毛丫頭都制服不了,皇家侍衛的臉面都讓你們丟盡了。”

他推開眾人,徑自來到與玉鳳不過丈許的地方。玉鳳見他鳶肩豺目,眉宇之間流露出暴戾之氣,知道此人絕非善類。玉鳳腳踏七星步,凝聚丹田之氣,大敵當前,她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田爾耕雙手交疊,腳踩五行,羆熊一般魁偉的身體,向前微弓。一對歹毒狡獪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玉鳳。

二人僵持一會兒田爾耕先發制人,身體魚躍向前,兩只鐵手合而為一,使了一招“劈波斬浪”。“倏”的一聲,黑影閃過,玉鳳只感到強大的沖力猶如翻攪的潮水一般,不斷地向自己撲來。

她雙腳一點,使了一招“雨燕穿雲”。雙腿淩空劃過,閃到田爾耕的身後。田爾耕一擊不成,借助樹幹翻身回來,使出“追風腿”,向玉鳳面門踢來。

存義和楊幫主看那田爾耕渾如黑魚鬧海一般,惡狠狠地向玉鳳連施殺手,他們的心裏急躁不已。楊幫主連連嘆息,存義又因急火攻心,口中噴吐出一股鮮血。

玉鳳連連後退,田爾耕招不容空,人不停息。玉鳳疲於應付,杏粉嬌俏的臉上,不斷地滲出汗滴。

田爾耕左腿踢出,使了一招“狂龍卷海”,千鈞重腿向彈壓過來。玉鳳急閃之下,田爾耕一腳踢在樹身,將碗口的青槐樹攔腰踢斷。

玉鳳調整氣息,拔出飛鳳劍,向田爾耕刺去。田爾耕翻身趨避,使了一招“怪蟒翻身”。起身之後揮動鐵手套,一面格擋玉鳳的劍刃,一面以鐵爪向玉鳳的脖頸掐去。

兩下交鋒玉鳳身嬌力怯,田爾耕為人狡詐,更兼武功陰狠毒辣,玉鳳在轉瞬之間,便感到了殺機四伏。數招過後,玉鳳見田爾耕中門大開,使了一招“玉女穿梭”,揮劍向他的心窩斜刺過來。

田爾耕側身一避,順勢用鐵手將玉鳳的飛鳳劍緊緊扼住。玉鳳正待抽劍之際,田爾耕揚起一腳,朝她的小腹踹去。

存義知道田爾耕的厲害,這一腳下去,玉鳳定然要香消玉殞。他用嘶啞的嗓子喊了聲,讓玉鳳趕快躲避。可是這驚魂一腳,快如閃電,玉鳳如何能躲得過?

田爾耕眼冒兇光嘴現殺意,對玉鳳說道:“臭丫頭去死吧。”勢大力沈的一腳,呼嘯而來。

玉鳳已經花容失色,卻在此時,一個身著藍布衣的人,從側面將田爾耕撞倒。他的奪命腳差之毫厘,玉鳳逃過一劫。

田爾耕撣了撣身上的塵土,一臉惡相看著藍衣人。此人身高九尺,細長的瓜子臉,生有兩道劍眉,一對明眸澄如湖水,放射出銳利的光芒。

田爾耕看著此人似曾相識,卻又說不清在哪裏見過。他用手一指,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是什麽人?敢阻礙本使捉拿欽犯。”

此人亮出鬥大的雙拳,對田爾耕說道:“田爾耕,你跟著閹賊魏忠賢惡事做盡,今天我汪峻要讓你命喪於此。”

田爾耕冷笑一聲,對汪峻說道:“原來你是汪文言的餘孽,魏公公苦尋你未果,今番又在此地撞見。也該是你陽壽已盡,本使就送你去見你父親。”

汪峻腳踏龍形步,雙拳虎虎生風,向田爾耕的面部急攻。田爾耕縱閃騰挪,格開汪峻的羅漢拳。然後揮動鐵爪,向汪峻前胸打去。汪峻伸臂向下一壓,掣住田爾耕的進攻。另一拳又向田爾耕的心口打去。

田爾耕使個“懷中抱月”雙用齊架,汪峻之一招乃是虛招。趁著田爾耕中門大開,汪峻飛起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接著他俯身向田爾耕抓去,田爾耕從懷中甩出鑌鐵連環索,朝著汪峻的頭上削去。汪峻向後一翻,連環索貼著他的耳邊帶風而去。

汪峻橫眉怒視,罵了一句:“好個惡賊。”說罷揮動雙拳,又與田爾耕鬥在一起。田爾耕掄起連環索,連抽帶削,嘶嘶風聲響起,眼前銀蛇亂舞。

只見銀光閃動,地上隨即現出一道深痕。汪峻左閃右避,動如脫兔,捷似靈狐。連環索在近戰,失去了用武之地。汪峻向前一翻,趁著田爾耕抽出連環索之際,移形換位來到他的身前。只見他左腿屈彎成弓,向田爾耕的腹部猛然頂住。

田爾耕就地翻滾,棄了連環索,捂著肚子不停地嚎叫。錦衣衛們此時緩過神來,田爾耕有失,他們誰也別想活命。

汪峻看到錦衣衛們圍成環形,將田爾耕護住。動了惻隱之心,他對田爾耕說道:“田爾耕,今天本該取你狗命,然而我看到你的手下拼命保護,我不想讓不相幹的人,因為你這個惡賊而死。容待日後,必然向你討回這筆血債。”

田爾耕又羞又惱,在眾人的攙扶之下,垂頭喪氣的逃了回去。汪峻來到存義的身邊,存義的眼淚奪眶而去,他喊了一聲“兄長。”隨之昏暈了過去。

一旁的玉鳳看著憔悴的存義,不免牽動柔腸,眼角又是簌簌淚流。汪峻摸了摸存義的脈搏,告訴玉鳳,存義呼吸順暢,中氣渾厚有力,並沒有什麽大礙。

只見他勁透雙指,在存義的靈墟,玉堂,點了一下,此法可以護住心脈。接著他將真氣註入存義的天池穴。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汪峻開始盤膝打坐調理內息。

玉鳳和楊幫主看了看存義,他的手抖動了一下,然而依然不省人事。玉鳳連聲呼喊,汪峻皺著眉頭對她說道:“姑娘關心則亂,我義弟沒有醒轉,是因為他歷經惡戰,又以真氣救人,

以至傷了心神,只要他休息一晚,就會沒事的。”

玉鳳聽了點了點頭,她看到存義的臉上稍現一點血潤之氣,心中的焦慮便減輕了一些。她守護在存義的身邊悉心照料,楊幫主借此機會和汪峻來到外面談話。

楊幫主從交談之中,了解了汪峻的身世。他雖然與汪文言並無交情,卻對他敢於直言上諫,

痛斥朝中奸佞的英雄氣概所折服。汪峻常聽方丈智善禪師說起楊幫主,只是自己無緣相見,

如今得見廬山真面目,他也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二人相談甚歡,直至皓月當空,方才回到谷口安寢。汪峻年輕精力充沛,一戰惡戰之後,楊幫主也急需將養,運功以助內傷的恢覆。所以汪峻不辭勞苦,守護在谷口,以防田爾耕等人卷土重來,伺機報覆。

田爾耕回到鎮撫使府,府中下人端過一碗參湯。田爾耕揚起一腳,將碗碟打了個粉碎。他

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堂堂錦衣衛鎮撫使,不是個病夫,你端個參湯來羞辱我。來人啊,把他拉出去砍了。”

下人連連哀求,田爾耕也不理會。眾人力勸之下,下人才在刀口下討得生路。田爾耕瞪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厲聲吼道:“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人算不如不算,田爾耕想坐收漁人之利。卻不曾半路殺出個汪峻,將他的計劃全盤打亂。此番損兵折將,他不知道魏忠賢將如何處置他。

在恐懼和氣惱之下,田爾耕只感腦袋一片昏沈,躺在床上陷入了酣睡之中。眾軍士俱各散去。剛才的下人,回到夥房之後,用力劈砍著木頭。

這時身邊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道:“賈達,這木頭與你有仇嗎?為何這般用力?”

賈達不理不睬,一邊砍,一邊罵:“我砍死你,我砍死你。”

這人呵呵一笑,對賈達說道:“賈達,我適才見你端了一碗湯,怕是你這好心拍到馬蹄子上了吧。”

賈達把頭一偏,眼睛狠狠地瞪著這個人。接著他沖著地上吐了口唾沫,對這個人說道:“於奎,你少多管閑事,小心自己的腦袋。”

於奎告訴賈達,自己早就看田爾耕不順眼了。此言一出,賈達揮動斧子,將劈柴砍得四分五裂。

於奎看到他滿臉慍怒的臉,心中暗暗竊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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