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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酒樓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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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酒樓生事

李全發雙目噴火,怒氣直沖存義,他忍著痛,從演武場上跳將下來。存義詢問他為何如此動怒?李全發告訴他,這筆賬遲早要和他算個清楚。

玉鳳見李全發不識好歹,上前一把拉過存義,勸說他不必與這個忘恩負義的多費唇舌。看到李全發遠去的背影,存義心中真的是茫然不知所措。

白雪峰的攪了局,這次的演武選將沒有個結果,胡中軍心中暗自得意,那收受的大把銀子,可以堂而皇之的消受了。眾人要罵,只管去罵白雪峰好了。還有這個李全發,正好可以利用一番。

想到這裏,在眾人皆散之後,中軍在宣讀官的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宣讀官的臉現一絲詭異的笑,中軍踱著步,即而離開了校場。

李全發回到客棧,像個沒頭蒼蠅一般的亂撞,掌櫃大罵其瞎了眼。李全發正在氣頭之上,沖著掌櫃發出一陣獅吼,掌櫃嚇得心驚肉跳,癱坐在地,半天動彈不得。

李全發上了樓,推開房間,將自己的破布包往身上一背,邁開大步就往樓下沖。眾客看到他這風風火火的樣子,都感到莫名其妙。

待李全發揚長而去,夥計將掌櫃扶了起來,掌櫃一瘸一拐地來到門口,用手倚著門,大罵李全發這個冒失鬼,衣兜比臉都幹凈,脾氣倒不小。

他這胡亂的罵了一通,李全發早已不見了蹤影,存義和玉鳳回來,向掌櫃詢問李全發回來了沒有?

掌櫃告訴存義,那個人死去了,已經不在客棧了。存義一聽之話,料知李全發和掌櫃發生了不愉快。他代李全發向掌櫃道了歉,掌櫃告訴存義,似他樣這清秀俊朗,知書識禮的人,不應該和那個粗鄙之人來往。

存義笑了笑,回身告訴玉鳳,李全發帶著火氣出門,恐怕會惹出什麽禍來。

玉鳳佇立在門旁,艷若朝霞的臉上,凝現一股怒氣,她撇著嘴說道:“他愛上哪上哪?與咱們有什麽相幹?”

存義拉扯了一下她的胳膊,玉鳳甩了一下,對他說道:“那李全發簡直是狗咬呂洞賓,存義哥咱們還是離開這裏,找尋千面老怪才是要緊。”

存義將玉鳳喚了出來,二人來到僻靜之處,存義說道:“鳳兒,我不是單為找尋李全發,那個姓胡的中軍中飽私囊,此次為朝廷選才沒有個結果,你想想這事情會怎麽樣?”

玉鳳搖了搖頭,對存義說道:“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都跟咱們沒有關系。那個姓胡的中軍,自己惹出了事情,讓他自己去處理好了。”

存義告訴玉鳳,姓胡的事情,咱們可以袖手旁觀,可是百姓的事情,咱們卻非管不可。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玉鳳止住了脾氣,答應暫時留在蘇州,看看那個姓胡和李全發,能生出什麽幺蛾子。

李全發來到鴻雁樓,掌櫃見他邋遢不堪,喝使小二拿掃帚哄攆他。李全發從身上拿出存義給他銀子,取出一錠砸到了小二的腦門上。

掌櫃見有錢可賺,臉上立刻多雲轉晴,他咧著蛤蟆大嘴,樂得開了花。對著揉著腦門的小二說道:“不長眼的東西,還不將客人請到雅座去?”

小二在心中暗罵掌櫃:“呸,有奶便是娘的東西,剛才還讓我把人往外攆呢,這功夫翻臉就變了。”

李全發坐到角落的一個靠窗位置,小二上前賠笑,李全發告訴小二,不用像唱戲一樣。他來這裏就是來吃飯喝酒的。小二連連點頭,詢問李全發要吃些什麽?

李全發也不會點,只叫小二上些肥雞、牛肉、外加一壇子美酒。小二讓李全發稍坐片刻,

他這就下去置備酒菜。

不過時,小二手擎大方盤,將肥雞、牛肉、和美酒,一一端上桌來。李全發腳踩板凳,將手在身上亂抓一番,然後上盤就扯了一只雞腿。接著他一手拎著酒壺,一手將雞腿往嘴裏慈送。

掌櫃看到他的吃相難看,眉頭直皺。他暗暗說道:“真是個粗鄙之人。”

這酒入口甚是清淡,李全發只道是因為肉的腥葷之氣,浸染所至。他再喝一口之後,此酒依然是淡如清水。

他的拳頭向桌子一砸,盤子離桌三尺,落下之後,牛肉、肥雞,灑在了桌子上。

掌櫃的心剛剛平靜一會兒,此番李全發突然這麽一下,他感到自己的胸腔又開始砰砰起來。

小二見李全發動了怒,弓身來到他的面前,嬉皮笑臉地問:“客爺,您這是為何動氣呀?”

李全發將一口酒噴在了他的身上,對他說道:“你問問看,這是清水,你家是黑了心的店,往酒裏滲水。”

他此言一出,掌櫃可不聽了,他顧不得自己的腰痛,步履蹣跚地來到大廳中間。他扯著破缽嗓子就開始吵吵嚷嚷起來。每一個座位他都走了一遍,然後又回到原來站立的位置。他說道:“眾位客爺,你們都給我評評理,這個客爺說我在酒裏滲水,我的店在這裏開了近三十年了,

若是我欺蒙客爺,怎麽能開得長久?”

眾人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其中一人說道:“我王胖子,可以做證,李掌櫃是個老實厚道之人,絕不會幹酒裏滲水這樣的缺德事。”

旁邊一人也插言道:“我劉二麻子,也可以做證,我幾乎每天都要來李掌櫃這吃飯,從來沒有覺察出酒有什麽不對。你這人分明是編排瞎話,好賴這頓飯錢。”

還有的酒客說道:“他這麽一嚷嚷,老店的牌子都讓他給砸了。”

“嗯,嗯”大家的唇槍舌劍,紛紛紮向李全發,即使他們沒有喝這酒,也認定這就是李全發在說謊。

李全發見群起而攻之,他的眼睛瞪得像個銅鈴,接著他大吼道:“你們這些人知道個什麽理?沒有嘗過這酒,怎麽能知這酒沒有問題?”

他接著用手抓起酒壇,將它拿到眾位酒客的面前。他說道:“你們嘗嘗看。”

王胖子對李全發說道:“你看看你的臟手,都伸到壇口了,這酒能沒有異味嗎?”

李全發一聽,扭頭瞪視著王胖子,他齜牙說道:“你剛才說什麽?”

王胖子向後退了兩步,戰戰兢兢地對李全發說道:“你瞪著個牛眼,難道想打人不成?”

李全發將酒壇放桌上一擲,酒水翻濺了一桌。接著他整理了一下衣領,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劉二麻子對李掌櫃說道:“這人如此無禮,毀了酒樓的清譽,好歹讓他道個歉。”

李全發扭回身去,對劉二麻子說道:“放你娘的屁,道什麽歉?”

劉二麻子嘴一歪,挽著袖子沖李全發走了過來,他說道:“你是不是想見識一下,劉爺的拳頭硬不硬?”

李全發眼中噴著火舌,他對劉二麻子說道:“李爺的拳頭也不是繡花的,你也嘗嘗不成?”

二人怒目相視,空氣中緊張的將要炸裂。好事之徒,在一旁邊發出陣陣的噓聲。此時一個手持紙扇,穿著青色壓花綢衫的人,步履輕盈地走了進來。

他一進入酒樓,用極平和的聲音說道:“如此淡雅靜心的去處,怎麽聞聽陣陣的喧鬧之聲?”

他的此話一出,生出波瀾的水面,立刻平靜了下來。在場眾人都停止了叫嚷,李全發移目註視此人,見他的衣料清秀淡雅,雖無過多的修飾,卻一看就是質地上乘的雲蠶絲織就。

這人頭戴簪花青玉冠,蛾長的臉龐,一對細挑的蠶眉,眼如明湖,膚似凝脂。紅潤的朱唇,一排碎玉銀牙。腰間別著蟠龍玉佩,一縷金絲垂飾。

李全發細看此人一番,覺得他的樣貌衣著,定是有身份之人,遂也停住了叫嚷,且他要說做些什麽?

李掌櫃直奔他而來,點頭哈腰地笑著說道:“朱公子,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此人也不答話,在門口的一個座位拉過一把凳子,慢慢地坐了下來。他一手輕扇紙扇,一邊語氣和緩地對李掌櫃說道:“李掌櫃,你這酒樓怕是要開到頭了吧。”

李掌櫃一聽這話,卻不生氣,他繼續和顏悅色地問道:“朱公子,不知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朱公子擡頭瞟了他一眼,微微輕笑著說道:“放著好好的生意不做,卻大吵大嚷,想把這裏變成演武場不成?”

李掌櫃告訴朱公子,他也不想這樣,只是此人非說我在酒中滲了水,是以讓客爺們為我打抱不平。

朱公子回頭看了李全發一眼,沖他微微一笑。接著他緩緩回身,對李掌櫃說道:“常言道,以和為貴,開門做生意,豈能得罪了客爺?這個客爺顯然是有不順心的事情,他的話未必真的針對你的酒。他有牢騷,你就給換壇酒如何?”

李掌櫃點了點頭,對朱公子說道:“公子說的有理,我這就向這位客爺道歉。”

李全發一聽此言,覺得這點小事,鬧得眾人皆不愉快,也甚覺自己無趣。他也向李掌櫃道了歉,訴說自己的火氣太大。

朱公子搖著扇子說道:“這樣多好,皆大歡喜。”接著他掃視了一眼四周,見眾人還站在一旁,他把扇子一揮,說道:“你們都各忙各的事去。”

眾人一哄而散,李全發用惶惑的眼神看著這位言談清雅之人,不知他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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