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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背叛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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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背叛師門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張劍楓認為此行下山的頹敗,趙卓龍那老不死的固然有份,但是歸根結底都是魏忠賢這老賊造成的。

張劍楓面含殺氣,一把青鋒劍閃著熠熠寒光,田爾耕全神貫註,一對鷹眼兇狠犀利。

二人四目相對,張劍楓施展無極劍招,向前一縱,照著田爾耕的咽喉就是一劍。田爾耕就勢一倒,然後一個鯉魚打挺,迅速翻身起來。

他翻著怪眼,哇哇叫道:“小崽子,出手果然毒辣。”

張劍楓握劍怒視,田爾耕揮動鐵手,鉗、抓、鉤、捏,猛攻其頸部。張劍楓揮劍相迎,金屬互擊,閃耀著點點火光,伴隨著二人心中熾盛的怒氣,空氣緊張的將要炸裂。

纏鬥半天,誰也沒有討得絲毫便宜,田爾耕心中暗想:“這個小崽子,果然有些手段,今番若想勝他,恐怕要頗費些心力。”

張劍楓擎著青鋒劍,心中暗忖:“這個黑大個出手毒辣無比,如果再用劍術與他較量,無益於虛耗力氣,看來要用掌法送他上路。”

二人各懷鬼胎,彼此暗施心腹之事。張劍楓縱身一撲,以一招“心歸無極”,人劍合一之勢,刺向田爾耕心窩。只見他在空中隨劍舞動,猶如一只快速翻轉的梭子,身法輕靈如紫燕穿簾。

田爾耕心下驚悸,腳上失去重心,差點摔倒在地。

張劍楓借助墻勢,翻身又以一招玲瓏望月,揮劍推出。

田爾耕嚇得魂飛魄散,手上招術大亂,疲於應付之際,漸漸體力落入下峰。

張劍楓看到田爾耕滿頭是汗,冷笑著說道:“呸,堂堂的錦衣衛鎮撫使,就憑著這種三腳貓的功夫闖江湖,真是丟人現眼。”

田爾耕遭到羞辱,魖黑的臉色變得一陣白,一陣紫,張劍楓指著他說道:“你臉上的表情倒是豐富多彩,應該去唱戲去。”

田爾耕暗暗運氣於丹田,雙手以推窗邀月之勢,向張劍楓攻去。

張劍楓忙舉掌還迎,雙掌相擊力道剛猛淩厲,二人均被震出丈步開外。

張劍楓武功雖好,但是終究年輕,內功修為彼及田爾耕差得太遠,更何況他剛才又是毫無準備倉促出掌,這一掌力將他氣血翻湧,五臟六腑煩亂不已。

田爾耕見張劍楓紅潤的臉上,顯出兩道白痕,心中他已經氣血虛浮,被他的掌力所傷。

張劍楓凝神調息,護住自身心脈,田爾耕此時像一只伺機擇食的惡狼一樣,撲向張劍楓,不給他絲毫的喘息之機。

張劍楓見田爾耕對自己痛下殺手,忙運功打坐,掌內蓄勁,向田爾耕拍去。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田爾耕狂吐一口鮮血,仰躺在地上。

張劍楓此時因為內力耗盡,昏厥過去。

姚望德在外面聽著時時傳來的打鬥聲,嚇得渾身亂顫,他寄希望於田爾耕,倘若那個小子得勝,府衙上下定會被他攪得天翻地覆。

伴隨著田爾耕的慘叫之聲,姚望德嚇得魂飛天外,他和兒子馬上離開了府衙。

田爾耕強忍著胸口的震痛,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將身體緊緊地靠在冰冷的墻壁上,緊接著他也失去了知覺。

街市上有人發現知縣帶著兒子倉皇出逃,馬上將稟告給了正帶人找尋田爾耕下落的田吉,田吉一聽姚望德跑了,馬上率領錦衣衛沿途截殺。

姚望德和其子被綁縛到田吉面前,田吉指著他的腦袋厲聲喝道:“姚望德,你身為知縣擅離職守,該當何罪?”

姚望德嚇得肝膽俱裂,他將包袱遞給田吉,雙手不停地作揖。

田吉一雙豹子眼瞪得滾圓,繼續大聲地沖著姚望德狂吼:“你少來這一套,我問你,鎮撫使大人現在何處?”

姚望德縮頭縮腦的用眼睛向後一瞥,對田吉說道:“田大人在府衙裏。”

田吉大怒,走到姚望德的身旁,像拎小雞一樣,拽著他的衣服領往前走。

一行人迅速包圍了府衙,田吉帶人沖了進去,發現田爾耕氣息微弱地依靠在墻邊。他的身旁邊還有一個人事不省的少年。

田吉轉過頭去,對姚望德說道:“身為縣令,擅離職守,又不能保護好上官,留你何用。”他話音剛落,順手就是一刀,結果了姚望德的性命。姚公子正要跪地討饒,也被他手起刀落,削去腦袋。

接著田吉對身旁的錦衣衛說道:“還他媽楞著幹什麽,趕快把田大人救回府裏,再把這個行刺的小崽子打進死囚牢。”

回到府中後,田吉用魏忠賢留給他的回魂鎮氣丹,給田爾耕服下後,又給張劍楓吃了一顆。

田爾耕醒轉之後,田吉在一旁跪下參拜道:“卑職保護不力,令大人遇險,真是罪該萬死。”

田爾耕沖他擺了擺手,對他說道:“這不關你的事,此次算是我對這個小崽子太輕敵了,沒想到他居然會幻陰教的玄冰魔掌。

田吉聽了田爾耕的話,一臉不解地問:“鎮撫使大人,我看這小子的衣著裝束,雖然看不出他的門派,但屬下料想也是師出名門。

何以能學會如此陰毒的武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田爾耕突然呵呵大笑起來,田吉一頭茫然地問:“大人何故發笑啊?”

田爾耕說道:“咱們的機會來了,這個小子先前所使的武功,劍法精妙,有如行雲流水一般,我想他的師父一定是個高人。

他運劍所用的內力,與我對掌時的決然不同,看來他一定是背著師父偷學邪派武功。”

田吉聽了連連點頭,他對田爾耕說道:“大人深謀遠慮,卑職萬萬不及,利用武功這一點,咱們就可以制服於他。”

田爾耕獰笑一聲,吩咐田吉立即著手計劃,準備制服張劍楓。

張劍楓醒轉後,被田吉五花大綁,縛在一根大石柱之上。

田吉嘿嘿一笑,沖著張劍楓說道:“少俠,神功蓋世,真是令田某佩服佩服。”

張劍楓怒目相向,沖著田吉說道:“奸賊,趁早給小爺個痛快的。”

田吉瞇著眼睛說道:“殺了你,那可萬萬不行,少俠玉樹臨風,一表人才,鎮撫使大人非常欣賞你。”

張劍楓大罵道:“邪魔外道,我與你們勢不兩立。”

田吉聽了張劍楓的話,仰面狂笑道:“我們是邪魔歪道,你練那玄冰魔掌難道是正派武功嗎?”

張劍楓此時才猛然想起,自己在情及之下,居然使用了幻陰教的武功,他真是追悔莫及。

田吉接著說道:“少俠一身武功,世所罕見,不如就此投入鎮撫使麾下為朝廷效力,將來功成名就,封妻蔭子豈不為美?”

張劍楓沖著田吉吐了口唾沫,厲聲吼道:“我縱然是對不起師門,也不屑與你們這些江湖敗類為伍。”

田吉拂去臉上的唾沫,賊眼亂轉,他又沖著張劍楓說道:“若是我將此事宣揚出去,少俠定然被逐出師門,那是你在江湖上定然會被同道們唾棄。”

張劍楓突然臉上變得青紫起來,田吉上前點住他的穴道,他一臉奸笑地說道:“你想自斷經脈?田大人早就料到這一手了,落 入我們的手中,生死豈能由你。”

張劍楓繼續大罵,田吉說道:“少俠縱然想速求一死,在江湖上也不會留下一個好名聲,只會被人罵成是一個懦夫。更何況少俠英俊瀟灑,若是自尋死路,你的意中人,不是要傷心欲絕嗎?”

聽了田吉的話,張劍楓像丟了魂魄一樣,眼睛直直地瞪視著前方。過了許後,田吉只聽他的嘴裏,不停地嘟囔著:“紫嫣……紫嫣……。”

田吉拍了拍張劍楓,對他說道:“少俠,你口中的紫嫣,可是你的心上人?”

張劍楓回過神來,紅漲的眼睛噴射著烈焰,他沖著田吉大吼道:“你想怎麽樣?”

田吉說道:“我不想怎麽樣,只是想問少俠做何打算?”

張劍楓瞪著眼睛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田吉答道:“少俠,你也不好好想想,若是你成了人人唾棄的叛徒,紫嫣姑娘會不會再喜歡你。”

張劍楓仰視著天牢昏黑的頂板,嘆息道:“即使是現在,她也不會喜歡我,因為她喜歡的是我的師弟。”

田吉拍了拍張劍楓的肩膀說道:“少俠請放心,如果你選擇跟我們合作,不但可以繼續留在師門,娶到你心儀的紫嫣姑娘,我們還可以幫你把你的師弟宰了。”

張劍楓冷笑一聲說道:“他已經中了無極果的毒,加上冰氣的侵蝕,即便不死,也成了一個渾身黑漆的醜八怪,紫嫣怎麽可有再會喜歡他?”

田吉答道:“少俠切不可大意,若是他得到了什麽靈藥,服下之後,又變成了英俊少年,你豈不是前功盡棄?”

張劍楓問:“依你之見,該怎麽辦?”

田吉笑道:“少俠可帶我們秘密前往貴派,若是撞見你的師弟,我們就替你把他殺了,除去你的心腹之患。若是撞見你的師父,你再假意與我們搏鬥,到時只說是因為在太湖上劫了官家的船,他們上山尋仇來的。”

張劍楓點了點頭,對田吉說道:“為了紫嫣師妹,我聽你的。”

田吉說道:“人嘴兩張皮,你光是說說不行,我們要看到你的誠意。”

張劍楓說道:“什麽誠意?”

田吉右掌發力,照著張劍楓的腹部打了一掌,他說道:“你中了我的千裏追魂掌,須當每月月底來找我療傷,不然你就會爛腸而死。”

張劍楓咬牙切齒地對田吉說道:“你究意要我怎麽樣?”

田吉從懷中拿著一只藥瓶,對張劍楓說道:“魏公公非常討厭江湖上的這些門派,現在你將這藥粉每日取出一點,放在你師父的茶水裏,待我們平了貴派,就封你為掌門。”

張劍楓吼道:“你讓我去害師父,還不如讓我死了。”

田吉笑道:“你死了,你的師妹就要成為別人的了。”

張劍楓說道:“紫嫣知道這件事,不會饒恕我。”

田吉接著說道:“少俠不必擔心,凡事由我們處理,只要你按照我們的要求做,保證讓你得到紫嫣姑娘。”

張劍楓把心一橫,他說道:“馬入夾道還能回頭嗎?我跟你們合作。”

田吉向他伸出了手,一場陰謀開始了。

待到存義練成了無極降魔功,他漆黑的皮膚在公孫成所留,玉露化毒丹的調理下,又變得白皙如玉,轉眼之間一個懵懂頑童,變成了翩翩美少年。

存義施展無極降魔功,用掌力推開厚重的玄冰門,將公孫成的仙體遮用碎冰蓋住,他跪下並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弟子承蒙師伯厚教,定當鏟除師門敗類,將本派發揚光大。”

叩拜已畢,存義將《無極降魔功》,以雄渾的內功打入冰壁裏。

這是本派的鎮派之寶,他不想讓它毀在自己的手中,冰壁刀槍不入,非內功渾厚者不能打開。

存義拜別師伯後,封住玄冰焰火洞的洞口,重獲自由的他,迫切地希望見到他的師父和師姐。卻哪裏知道,危機早已降臨到無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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