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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懷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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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懷恨在心

田爾耕出師不利,使魏忠賢大為惱火,劉僑掌握著自己的諸多秘密,若不加以鏟除,必成心腹大患。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吩咐田爾耕密令錦衣衛化成市井民眾,在酒樓、客棧、藥鋪,秘密查訪,劉僑受了傷,一定會找郎中診治,魏忠賢想守株待兔。

韓爌見劉僑傷勢嚴重,想留下照顧他,卻被劉僑一口回絕,存義所留的療傷靈藥,他也拒不接受。韓爌知道劉僑一向獨來獨往,遂與他辭別,自己一人飄泊去了。

劉僑也知道田爾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他晝伏夜出,盡擇險僻之路行走,胸口的抓傷經過顛簸,使他痛苦不堪。

劉僑尋著山路前行,借著依稀的星光,他發現山邊長著幾株川斷,他知道此草有止血鎮痛之效。他俯身去摘川斷,胸口的傷勢受到擠壓,創口又開始流出鮮血,劉僑在痛苦難當的情形下,失足落下山崖。也虧他一身絕頂輕功,危急時刻攀巖附樹,才不致墜崖粉身碎骨,及到崖下時,劉僑勁力全失,昏了過去。

存義出了福州,轉向南平。這南平位於福建、浙江、江西,三省交匯之處,古時即為通衢要道,得交通之優勢,是以往來商貿頻繁,小縣錢糧富庶。此地民風淳樸,商市井井有條,

存義心想,縣令必是一位好民如子的好官。他找了一家客棧安頓下來,想對此地多加深一些了解。

簡單的酒食填飽肚子,存義出門在街市閑逛,此時百姓們也是飯時剛過,三五成群的外出散步。一片祥和的景象令存義心裏非常高興,他徐步游賞,街市的左邊座落一坊,存義擡頭一看,上面寫著“高升賭坊”,存義曾聽義父講起,賭是敗家頹業之道,切不可沾染此惡習。

存義正欲離開,賭坊裏傳出一陣廝打聲,緊接著一人以平沙落雁的姿勢,被扔了出來。隨後又從裏面出來三個人,為首的一人面黃肌瘦,身後的兩個人則身強力壯。這個瘦削人指著地上的趴著的那人說道:“不知死活的家夥,敢上四爺的地盤吃白食,我打斷你的狗腿。”他這一聲吆喝,身後的兩人沖上前來,拉起地上的人,又是一頓亂打。這個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哪裏經得起毆打,不一會兒他就口吐鮮血,沒有了知覺。 在一旁看熱鬧的人,眼見要出人命,對瘦子說道:“吳四,你下手沒輕沒重的,小心惹上官司。” 瘦子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打死這個小子,也是我有理。”

存義見地上的人昏死過去,趕緊上前從懷中的黑瓶裏倒出一粒藥丸,又向人群討了碗清水,將丸藥並清水送入這人的嘴裏。接著存義又在他的胸口處揉了揉,不多時這個人悠悠醒轉。圍觀的人們看到存義小小年紀身手不凡,都紛紛表示讚嘆。吳四在一旁氣的吹胡子瞪眼,他撇著嘴對存義說道:“哪家的小毛崽子,敢管四爺的閑事。”存義對吳四抱拳施禮道:“我與您是一家,也姓吳。”吳四一聽是本家,露出一口豁齒笑道:“你叫什麽名字?”存義答道:“吳也。”

吳四本來有些吐字不清,他一念“吳也”兩字,傳入眾人的耳朵,都聽成了“吾爺”,大家在一旁暗笑不已。吳四發覺眾人臉上的異樣,方知自己上當,他氣得上前一把揪住存義,就要扇他的耳光。

這時他身後一老者厲聲喝道:“欺負年幼之人,也不覺得羞恥嗎”

吳四回頭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縣令鄒維漣。這鄒縣令為官兩袖清風,施政一方,且因為抵禦倭寇而名揚四海。

吳四見縣令到來,滿臉陪笑道:“縣令大人,今日怎麽得空到市集上閑逛”

鄒縣令面帶怒色地對吳四說道:“吳四,你以為有錢,就可以胡作非為嗎?今天你在市集逞兇打人,本縣按律就可以把你送到衙門問罪。”

吳四說道:“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總得給我叔叔點面子啊。”

鄒縣令知那吳淳夫甘於魏忠賢的爪牙,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今天其侄吳四又倚仗他的勢力為禍一方,自己受朝廷重托,掌管一縣之任,不能匡正法紀,將來何以服眾

想到這,鄒縣令命捕快將裏面聚賭之人全部緝拿,賭坊就地查封,繳獲的銀錢全部用來加固海防。

百姓們見這黑了心的賭坊被封掉,無不拍手稱快。吳四見鄒縣令如此不念同僚之誼,心中十分惱恨,這筆帳遲早要和姓鄒的算清。

吳四帶著眾打手悻悻而去,鄒縣令對存義的仁俠厚道十分喜愛,將他請入自己府中設宴款待。席間鄒縣令問及存義籍貫,年齒,讀過什麽書,存義對答有條有理,鄒縣令連連點頭稱讚。談話間得知存義父母雙亡,鄒大人傷感不已,口中一直念叨存義可憐。二人談得投緣,不覺已經夜深,鄒縣令命下人為存義安排了房間歇息。

吳四窩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洩,在家裏喝著悶酒。外面一陣忽然響起一陣叩門聲,吳四破口大罵起來。外面一人厲聲喝問,吳四嚇得趕忙開了門。

門開處一位身著黑衣,手持公文的差官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兩名侍衛。吳四樂得趕緊搬來椅子給差官坐。此人正是吳四的叔叔,他此行的目的,是協助田爾耕緝拿劉僑及那兩個夜行人。當他問及吳四可曾見到什麽可疑的人沒有吳四想起了那個在市集上救人的孩子。

吳淳夫問那個孩子有什麽可疑,吳四回答他小小年紀,居然懂得歧黃之術。吳淳夫哪裏有時間聽吳四講屁話,公公命令抓拿的逃犯不見蹤影,自己的侄兒又在外面惹事生非,他將吳四臭罵一頓,帶著手下去縣衙了。

鄒縣令封了自己侄兒的賭坊,分明是不給自己面子,他正好借查捕劉僑等人這件事,報覆鄒縣令。南平百姓安居樂業,鄒縣令此時正在家中悠閑地讀書,吳淳夫在縣衙吃了閉門羹,他非常惱怒,命手下帶著魏忠賢的手令,要鄒縣令火速趕到衙門商議大事。

這鄒縣令最痛恨的就是魏忠賢,他對來人說道:“本縣堂堂七品,乃皇上欽命,除了聖上旨意,其它一概不奉。”

這差人以不聽魏公公的話威脅鄒縣令,結果被鄒縣令派人亂棍打出。吳淳夫見請不來鄒縣令,得不到當地衙門的配合,馬上飛鴿傳書給田爾耕。田爾耕的答覆是:“殺無赦。”

讓自己去殺一個堂堂知縣,吳淳夫心中害了怕,這要是失敗了,皇上定將他滿門抄斬。可他又不敢違背田爾耕的命令,正在左右為難。

這時吳四從外面進來,他對吳淳夫說道:“叔叔,要殺姓鄒的不難,這南平以往常有倭寇犯邊,我們派殺手扮作倭人除掉鄒維漣,就可以瞞天過海了。”

吳淳夫聽了哈哈大笑道:“真是絕妙好計。”

叔侄兩個惡賊,暗設害人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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