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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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女乃女乃像是看穿什麽似的，笑著拍拍他擱在桌面上的手說：“不要想太多，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雨親並不覺得卒苦，你不必替她擔心</p>
“我姊是無敵鐵金剛，天底下沒有事可以難倒她”梁雨澄咬一大口蘋果，合糊不清地說</p>
“誰像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白雪公主都沒有你好命”梁媽媽瞪她一眼</p>
“我哪有好命啊，我學唱歌、學跳舞那麽努力，我是最佳的投資品，哪天我紅了，女乃女乃、媽媽和姊姊就可以跟著我吃好穿好，每天過好日子”梁雨澄抗議</p>
“等你紅了？女乃女乃不知道等不等得到”女乃女乃笑著回她一句</p>
“一定等得到，將來我會比蔡依林還紅”</p>
“別想太多，還是好好念書比較實在，總之，現在我們家最好命的就是你”</p>
“我哪有好命，老板大叔，你有沒有被我姊打過？我姊力氣很大對不對，她根本是盤古投胎轉世來的，一腳可以踢開渾沌地，被她打到會短命三年</p>
方蔚允失笑“她不敢打我”</p>
“對對對，你千萬不可以讓她開例，不然就會像我一樣，成天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p>
“梁雨澄，攻擊你姊姊有那麽得意嗎？”粱媽媽抓起椅墊往女兒的頭上砸去</p>
“媽媽，姊那麽粗魯都是你的家教不好啦”梁雨澄大叫，接起飛過來的椅墊，檔在頭頂當盾牌</p>
“我家教不好？你這個死小孩……”梁媽媽見狀，進廚房抓來大構子當武器，拚命往梁雨澄的“盾”上敲</p>
看著打打鬧鬧的粱家母女，方蔚允笑開，他喜歡這樣的家庭氣氛，他挪挪，坐在梁女乃女乃身邊，一起笑看這對母女唱大戲</p>
這時，家門打開，剛下班的梁雨親回來了，老媽和妹妹母女大戰不稀奇，稀奇的是……方蔚允怎麽會坐在她們家的客廳？</p>
“老板？”</p>
方蔚允笑著起身，定到她身旁問：“累不累？”</p>
“累，我們那個死店長今天居然考我各種咖啡豆的知識，哇咧，我只是打工小妹，他卻把我當咖啡大師操”她用力吹一口氣，吹得劉海往上翻飛</p>
“餓不餓？”</p>
“餓死了，腦部活動最消耗熱量媽，還有沒有飯？”她模模扁扁的肚皮</p>
梁媽媽還來不及回答，方蔚允就搶先一步說：“沒有，都被我吃光了”</p>
“你、你、你……”她無力地吐氣“你不去吃燕窩鮑魚，幹麽來搶我的蘿蔔豆腐？”</p>
“口味清淡有益健康走吧，我帶你去外面吃”</p>
他沒等她同意，起身向梁女乃女乃和梁媽媽一鞠躬，道聲再見，又拉起梁雨親往外走</p>
梁家人也沒反對，只是看著手牽手的兩個人，若有所思起來</p>
好半晌，粱雨澄推推女乃女乃，問：“女乃女乃，那個老板是不是喜歡我們家姊姊？”</p>
梁女乃女乃沒回話，梁媽媽卻說了，“看起來有點像，妹妹，你覺得……老板大叔要不要去掛眼科？”</p>
坐上大車，梁雨親露出笑臉</p>
“哦哦，換新車了，是不是董事長太滿意你的表現，給你獎勵？”</p>
他失笑，手指敲上她的額頭“想太多，這部車是大哥買的，我的車子送廠修了”</p>
“這部車很高級耶，貴得不得了吧？”她高舉兩手，把他敲人的指節包在掌心、抓下來</p>
“大約……幾百萬吧”他打開音樂，從立體環繞音響中流洩出激昂澎湃的管弦交響曲</p>
“你的口氣很爛”沒有音樂細胞的梁雨親關掉音響，向他抗議</p>
“哪裏爛？”</p>
“你的口氣就像……”她擡起下巴，眼簾往下，踐得二五八萬，左手隨意揮兩下“LU？爛牌子，對不起，我不穿三十萬以下的便宜貨”</p>
她的表情欠扁、動作欠扁、口氣更欠扁，但那麽多的欠扁加在一起卻逗出他一個真誠大笑</p>
“冤枉，我沒講那種話”</p>
“你的口氣就是那樣，像……”</p>
“像什麽？”</p>
“有錢的討厭鬼”</p>
“知道了，我會改掉王子病，讓你這個灰姑娘看得順眼一點”他又打開音響</p>
“灰姑娘？對哦，我怎麽沒想到難怪我媽、我妹對我那麽壞，原來她們是壞後母和搶我玻璃鞋的壞繼妹你太厲害了，才短短一個晚上就觀察到這點，不行不行，下個月你給我加薪吧”</p>
她又動手關掉音響給她聽這種東西，她寧願聽錢幣在包包裏的撞擊聲音</p>
“為什麽要給你加薪？”他瞪她一眼，她的音樂素養真是沒救了，於是他換上另一張CD，是流行歌曲</p>
“我需要錢”這回粱雨親沒關掉音樂，靜靜地接受它的存在</p>
“要錢做什麽？”他晚她一眼</p>
“驗DNA.如果確定她們和我沒有血緣關系，我就要把她們棄養”她說完，連自己都覺得好笑，抱著肚子咯咯笑不停</p>
“她們是繼母和繼妹，那女乃女乃是誰？另一個扮老的繼妹？”</p>
“不是，女乃女乃是仙女，給我南瓜馬車和新衣的仙女”說起女乃女乃，她的臉部線條柔和了</p>
“你很喜歡女乃女乃？”</p>
“當然，你不喜歡她嗎？”</p>
“喜歡，非常喜歡”憑心而論，梁女乃女乃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很特殊，一個在貧困環境中長大、終老的女人，不該有她那樣恬淡嫻靜的特質</p>
“是喔，是人都會喜歡女乃女乃的”</p>
“所以不喜歡女乃女乃的都是畜牲？”這是什麽論調？</p>
“不對，畜牲可愛死我們家女乃女乃了她主張不殺生、不吃肉，是素食主義者想聽女乃女乃的故事嗎？”</p>
難怪梁家的餐桌上沒有肉，只有青菜加豆腐“想”方蔚允回答</p>
“下次找時間告訴你”</p>
“好，但是……你們家吃素？”他趁著紅燈，轉頭問她</p>
“對啊”</p>
“可是你跟我出門，每一餐都……”</p>
“吃很多肉？我了解，這是為了維持生態平衡嘛”</p>
“吃肉跟維持生態平衡有什麽關系？”不吃肉才是愛地球吧，她都沒聽見環保團體的建議聲嗎？</p>
“當然有，豬又笨又傻又懶，萬一人們不吃它們了，就不會養它們，不會自己覓食的笨豬豈不是要活活餓死，漸漸地，豬就會在這個地球絕種，知道嗎？每多一種動物滅種，地球就越危險”</p>
全是歪論、屁話，能把屁話說得這樣頭頭是道的女人，除了梁雨親，再沒有其他人</p>
一路說笑中，方蔚允帶她到一間開得很晚的高級餐廳，然後不意外地，為了維持地球生態平衡，她叫了滿桌子的肉</p>
她忙著大哎動物屍體，而他則忙著找尋新話題</p>
“我到你家時，看見門口掛了一張牌子，寫著“爸爸的家”，這是什麽意思？”他記得她們家明明沒有爸爸</p>
“那代表我媽今天心情不錯，如果爸爸回來，看見那塊牌子就會曉得，不管情況如何，我們都在等著他回家”</p>
“如果梁媽媽心情不好呢？”</p>
“就會掛上“女人的家”表示這個家只有女人，如果我爸爸想回來的話，他可以選擇變性，或者……閹割”</p>
連老爸都可以拿來開玩笑，梁家的家風真了不起“你爸爸常回來嗎？”</p>
梁雨親搖頭，“很少”</p>
“梁媽媽不氣他？”</p>
“當然氣每次想到他拋家棄子，連女乃女乃都丟下，我媽就恨得牙癢癢，可是再氣，我媽還是很愛爸爸”</p>
方蔚允沈默，那人都拋家棄子了，卻還是愛嗎？因為無恨，所以即使生活艱困，也能甘之如怡？因為有愛，所以才能把女兒養得健康開朗？</p>
他靜靜看著梁雨親的吃相，她吃得又多又快，快到他都擔心她的腸胃有沒有辦法消化，不過看她吃得這麽快活，讓他也忍不住食指大動，明明已經在梁家吃過了，還是童起筷子，和她搶食</p>
“梁雨親”他用筷子敲敲她的手臂</p>
“怎樣？”她頭連擡都沒擡一下，兩手抓著雞腿，和上面的肉屑對抗</p>
“為什麽每天做那麽多事，你還能夠體力充沛，是因為吃很多嗎？”</p>
他眼裏有著很多、多到數不清的疼惜，想起她的工作時問表，如果他用她那種態度生活，不知道父親的眼珠子會不會嚇得掉出來？</p>
“怎樣，舍不得我吃？”</p>
她兩手抓著雞腿，忙得很，只能用手肘推推他的手臂，笑著當著他的面，把一大塊肉塞進嘴裏</p>
“對，舍不得”不過，不是舍不得她吃，是舍不得她那麽辛苦</p>
他出動手指，壓壓她動個不停的臉頰，好瘦、瘦得很醜，肯定是每天熱量消耗得太多，吃下去的不夠流失</p>
“小氣，看在我和你一起拿下合約的份上，多給我吃一點會怎樣？”她扮了個鬼臉，繼續吃</p>
“我是心疼這只雞為你犧牲生命，卻沒有轉化成你身上的脂肪，你不覺得它很冤屈？”</p>
“哈”她撇開臉，繼續吃肉</p>
“梁雨親”他喊她一次</p>
“嗯”她忙著吃東西，回答得很敷衍</p>
“粱雨親”他喊她兩次</p>
“嗯”</p>
“梁雨親、梁雨親、梁雨親、梁雨親……”他喊她無數次，明明是沒什麽特色的名字，他就是喜歡喊</p>
“做什麽啦？”最後她不耐煩了，把肉放下</p>
“從今天起，你不只是我的小特助”</p>
“不然？”</p>
“你是我的拍檔，我們一起成功的完成每個工作吧”</p>
這是第一次他在父親面前得到肯定，第一次覺得到公司上班很有意思，第一次沖動地想要完成上面交辦的每件事，第一次覺得自己拿的薪水很有價值</p>
“嗯”她用力點頭</p>
“你要像現在這樣，繼續陪我、幫我，我會給你很多好處”</p>
“嗯”她才不會矯情拒絕</p>
“我會每天把你餵得飽飽”他切好一塊牛排塞進她嘴裏</p>
“嗯”她一面咬肉，一面重重點頭</p>
“我會讓你過得很有成就感，很快樂”他又舀了一口湯給她</p>
“嗯”她想也不想就張開嘴巴</p>
“我會重視你，把你當成我最重要的朋友”他又切肉，不過這次上面配了一片紅蘿蔔</p>
“嗯”她不介意，她是雜食性動物</p>
“我會和你商量每一件事，公事、私事，心事，所有事通通都和你商量”</p>
“嗯”</p>
“那你也要把公事、私事，心事……不管什麽事，通邇都跟我講”</p>
這次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眉字間又露出那股熟悉的淡淡憂愁她是怎麽了，還無法信任他，無法把自己的心事向他攤開嗎？</p>
方蔚允的笑容隱沒，濃眉下墜</p>
不過是少了一個“嗯”，他飛揚的心情就瞬地跌入谷底，這個晚上，他突然發現一件事情一</p>
梁雨親的情緒嚴重影響了自己，她的存在之於他，比他所知道的更為重要，他需要她，損失不起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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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像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白雪公主都沒有你好命”梁媽媽瞪她一眼</p>
“我哪有好命啊，我學唱歌、學跳舞那麽努力，我是最佳的投資品，哪天我紅了，女乃女乃、媽媽和姊姊就可以跟著我吃好穿好，每天過好日子”梁雨澄抗議</p>
“等你紅了？女乃女乃不知道等不等得到”女乃女乃笑著回她一句</p>
“一定等得到，將來我會比蔡依林還紅”</p>
“別想太多，還是好好念書比較實在，總之，現在我們家最好命的就是你”</p>
“我哪有好命，老板大叔，你有沒有被我姊打過？我姊力氣很大對不對，她根本是盤古投胎轉世來的，一腳可以踢開渾沌地，被她打到會短命三年</p>
方蔚允失笑“她不敢打我”</p>
“對對對，你千萬不可以讓她開例，不然就會像我一樣，成天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p>
“梁雨澄，攻擊你姊姊有那麽得意嗎？”粱媽媽抓起椅墊往女兒的頭上砸去</p>
“媽媽，姊那麽粗魯都是你的家教不好啦”梁雨澄大叫，接起飛過來的椅墊，檔在頭頂當盾牌</p>
“我家教不好？你這個死小孩……”梁媽媽見狀，進廚房抓來大構子當武器，拚命往梁雨澄的“盾”上敲</p>
看著打打鬧鬧的粱家母女，方蔚允笑開，他喜歡這樣的家庭氣氛，他挪挪，坐在梁女乃女乃身邊，一起笑看這對母女唱大戲</p>
這時，家門打開，剛下班的梁雨親回來了，老媽和妹妹母女大戰不稀奇，稀奇的是……方蔚允怎麽會坐在她們家的客廳？</p>
“老板？”</p>
方蔚允笑著起身，定到她身旁問：“累不累？”</p>
“累，我們那個死店長今天居然考我各種咖啡豆的知識，哇咧，我只是打工小妹，他卻把我當咖啡大師操”她用力吹一口氣，吹得劉海往上翻飛</p>
“餓不餓？”</p>
“餓死了，腦部活動最消耗熱量媽，還有沒有飯？”她模模扁扁的肚皮</p>
梁媽媽還來不及回答，方蔚允就搶先一步說：“沒有，都被我吃光了”</p>
“你、你、你……”她無力地吐氣“你不去吃燕窩鮑魚，幹麽來搶我的蘿蔔豆腐？”</p>
“口味清淡有益健康走吧，我帶你去外面吃”</p>
他沒等她同意，起身向梁女乃女乃和梁媽媽一鞠躬，道聲再見，又拉起梁雨親往外走</p>
梁家人也沒反對，只是看著手牽手的兩個人，若有所思起來</p>
好半晌，粱雨澄推推女乃女乃，問：“女乃女乃，那個老板是不是喜歡我們家姊姊？”</p>
梁女乃女乃沒回話，梁媽媽卻說了，“看起來有點像，妹妹，你覺得……老板大叔要不要去掛眼科？”</p>
坐上大車，梁雨親露出笑臉</p>
“哦哦，換新車了，是不是董事長太滿意你的表現，給你獎勵？”</p>
他失笑，手指敲上她的額頭“想太多，這部車是大哥買的，我的車子送廠修了”</p>
“這部車很高級耶，貴得不得了吧？”她高舉兩手，把他敲人的指節包在掌心、抓下來</p>
“大約……幾百萬吧”他打開音樂，從立體環繞音響中流洩出激昂澎湃的管弦交響曲</p>
“你的口氣很爛”沒有音樂細胞的梁雨親關掉音響，向他抗議</p>
“哪裏爛？”</p>
“你的口氣就像……”她擡起下巴，眼簾往下，踐得二五八萬，左手隨意揮兩下“LU？爛牌子，對不起，我不穿三十萬以下的便宜貨”</p>
她的表情欠扁、動作欠扁、口氣更欠扁，但那麽多的欠扁加在一起卻逗出他一個真誠大笑</p>
“冤枉，我沒講那種話”</p>
“你的口氣就是那樣，像……”</p>
“像什麽？”</p>
“有錢的討厭鬼”</p>
“知道了，我會改掉王子病，讓你這個灰姑娘看得順眼一點”他又打開音響</p>
“灰姑娘？對哦，我怎麽沒想到難怪我媽、我妹對我那麽壞，原來她們是壞後母和搶我玻璃鞋的壞繼妹你太厲害了，才短短一個晚上就觀察到這點，不行不行，下個月你給我加薪吧”</p>
她又動手關掉音響給她聽這種東西，她寧願聽錢幣在包包裏的撞擊聲音</p>
“為什麽要給你加薪？”他瞪她一眼，她的音樂素養真是沒救了，於是他換上另一張CD，是流行歌曲</p>
“我需要錢”這回粱雨親沒關掉音樂，靜靜地接受它的存在</p>
“要錢做什麽？”他晚她一眼</p>
“驗DNA.如果確定她們和我沒有血緣關系，我就要把她們棄養”她說完，連自己都覺得好笑，抱著肚子咯咯笑不停</p>
“她們是繼母和繼妹，那女乃女乃是誰？另一個扮老的繼妹？”</p>
“不是，女乃女乃是仙女，給我南瓜馬車和新衣的仙女”說起女乃女乃，她的臉部線條柔和了</p>
“你很喜歡女乃女乃？”</p>
“當然，你不喜歡她嗎？”</p>
“喜歡，非常喜歡”憑心而論，梁女乃女乃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很特殊，一個在貧困環境中長大、終老的女人，不該有她那樣恬淡嫻靜的特質</p>
“是喔，是人都會喜歡女乃女乃的”</p>
“所以不喜歡女乃女乃的都是畜牲？”這是什麽論調？</p>
“不對，畜牲可愛死我們家女乃女乃了她主張不殺生、不吃肉，是素食主義者想聽女乃女乃的故事嗎？”</p>
難怪梁家的餐桌上沒有肉，只有青菜加豆腐“想”方蔚允回答</p>
“下次找時間告訴你”</p>
“好，但是……你們家吃素？”他趁著紅燈，轉頭問她</p>
“對啊”</p>
“可是你跟我出門，每一餐都……”</p>
“吃很多肉？我了解，這是為了維持生態平衡嘛”</p>
“吃肉跟維持生態平衡有什麽關系？”不吃肉才是愛地球吧，她都沒聽見環保團體的建議聲嗎？</p>
“當然有，豬又笨又傻又懶，萬一人們不吃它們了，就不會養它們，不會自己覓食的笨豬豈不是要活活餓死，漸漸地，豬就會在這個地球絕種，知道嗎？每多一種動物滅種，地球就越危險”</p>
全是歪論、屁話，能把屁話說得這樣頭頭是道的女人，除了梁雨親，再沒有其他人</p>
一路說笑中，方蔚允帶她到一間開得很晚的高級餐廳，然後不意外地，為了維持地球生態平衡，她叫了滿桌子的肉</p>
她忙著大哎動物屍體，而他則忙著找尋新話題</p>
“我到你家時，看見門口掛了一張牌子，寫著“爸爸的家”，這是什麽意思？”他記得她們家明明沒有爸爸</p>
“那代表我媽今天心情不錯，如果爸爸回來，看見那塊牌子就會曉得，不管情況如何，我們都在等著他回家”</p>
“如果梁媽媽心情不好呢？”</p>
“就會掛上“女人的家”表示這個家只有女人，如果我爸爸想回來的話，他可以選擇變性，或者……閹割”</p>
連老爸都可以拿來開玩笑，梁家的家風真了不起“你爸爸常回來嗎？”</p>
梁雨親搖頭，“很少”</p>
“梁媽媽不氣他？”</p>
“當然氣每次想到他拋家棄子，連女乃女乃都丟下，我媽就恨得牙癢癢，可是再氣，我媽還是很愛爸爸”</p>
方蔚允沈默，那人都拋家棄子了，卻還是愛嗎？因為無恨，所以即使生活艱困，也能甘之如怡？因為有愛，所以才能把女兒養得健康開朗？</p>
他靜靜看著梁雨親的吃相，她吃得又多又快，快到他都擔心她的腸胃有沒有辦法消化，不過看她吃得這麽快活，讓他也忍不住食指大動，明明已經在梁家吃過了，還是童起筷子，和她搶食</p>
“梁雨親”他用筷子敲敲她的手臂</p>
“怎樣？”她頭連擡都沒擡一下，兩手抓著雞腿，和上面的肉屑對抗</p>
“為什麽每天做那麽多事，你還能夠體力充沛，是因為吃很多嗎？”</p>
他眼裏有著很多、多到數不清的疼惜，想起她的工作時問表，如果他用她那種態度生活，不知道父親的眼珠子會不會嚇得掉出來？</p>
“怎樣，舍不得我吃？”</p>
她兩手抓著雞腿，忙得很，只能用手肘推推他的手臂，笑著當著他的面，把一大塊肉塞進嘴裏</p>
“對，舍不得”不過，不是舍不得她吃，是舍不得她那麽辛苦</p>
他出動手指，壓壓她動個不停的臉頰，好瘦、瘦得很醜，肯定是每天熱量消耗得太多，吃下去的不夠流失</p>
“小氣，看在我和你一起拿下合約的份上，多給我吃一點會怎樣？”她扮了個鬼臉，繼續吃</p>
“我是心疼這只雞為你犧牲生命，卻沒有轉化成你身上的脂肪，你不覺得它很冤屈？”</p>
“哈”她撇開臉，繼續吃肉</p>
“梁雨親”他喊她一次</p>
“嗯”她忙著吃東西，回答得很敷衍</p>
“粱雨親”他喊她兩次</p>
“嗯”</p>
“梁雨親、梁雨親、梁雨親、梁雨親……”他喊她無數次，明明是沒什麽特色的名字，他就是喜歡喊</p>
“做什麽啦？”最後她不耐煩了，把肉放下</p>
“從今天起，你不只是我的小特助”</p>
“不然？”</p>
“你是我的拍檔，我們一起成功的完成每個工作吧”</p>
這是第一次他在父親面前得到肯定，第一次覺得到公司上班很有意思，第一次沖動地想要完成上面交辦的每件事，第一次覺得自己拿的薪水很有價值</p>
“嗯”她用力點頭</p>
“你要像現在這樣，繼續陪我、幫我，我會給你很多好處”</p>
“嗯”她才不會矯情拒絕</p>
“我會每天把你餵得飽飽”他切好一塊牛排塞進她嘴裏</p>
“嗯”她一面咬肉，一面重重點頭</p>
“我會讓你過得很有成就感，很快樂”他又舀了一口湯給她</p>
“嗯”她想也不想就張開嘴巴</p>
“我會重視你，把你當成我最重要的朋友”他又切肉，不過這次上面配了一片紅蘿蔔</p>
“嗯”她不介意，她是雜食性動物</p>
“我會和你商量每一件事，公事、私事，心事，所有事通通都和你商量”</p>
“嗯”</p>
“那你也要把公事、私事，心事……不管什麽事，通邇都跟我講”</p>
這次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眉字間又露出那股熟悉的淡淡憂愁她是怎麽了，還無法信任他，無法把自己的心事向他攤開嗎？</p>
方蔚允的笑容隱沒，濃眉下墜</p>
不過是少了一個“嗯”，他飛揚的心情就瞬地跌入谷底，這個晚上，他突然發現一件事情一</p>
梁雨親的情緒嚴重影響了自己，她的存在之於他，比他所知道的更為重要，他需要她，損失不起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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