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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if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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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if線3

花園中景色蔥蔚洇潤, 杏雨梨雲,二人並肩而走,掩在寬大的袖袍下, 尾指被勾纏著,顏韶筠沒有問她該去哪兒, 而是順著孟禾鳶, 叫他帶著自己走。

二人漸漸的避開了人群,停在了一處雅致的院子,顏韶筠瞧著這處院子,淡柔雅致,瞧院落的擺設分明就是姑娘家的院子, 還有一小處花圃, 裏頭載種著些杜鵑、玉蘭。

孟禾鳶熟門熟路的進了院子,顏韶筠自然也被帶了進來, 她在石桌上倒了杯水, 雙手捧著茶杯喝的痛快, 唇被浸的濕潤。

喝完茶她側目瞧著顏韶筠站在門口, 有些疑惑:“進來啊。”

顏韶筠挑眉,笑的克之覆禮:“下次罷, 時辰不早了,你有些醉了,歇息罷, 我先走了。”, 二人還未訂親,就這樣隨意進姑娘家閨房, 人多眼雜的,不免有些不好的言論, 顏韶筠雖然有些渾,但也不至於拿姑娘家的名節開玩笑,言罷他轉身就要離開,孟禾鳶有些懵然,不知道怎麽好好的就要走了,便有些急:“等等。”

顏韶筠頓了身,微微側目,眉眼清雋溫潤,孟禾鳶磕磕巴巴的挽留:“真的不坐會兒嗎?”,她的不舍表現的有些明顯,但顏韶筠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不了。”,就幹脆利落的離開了。

瞧著他的背影,巨大的失落感傾襲了孟禾鳶,她坐在了石凳上,方才還牽手來著,怎麽就又不理人了,她困意泛泛,頭昏昏沈沈的,趴在石桌上有些難受的想。

想著想著便睡著了,再醒時,孟禾鳶是被春緹推醒的。

“姑娘,姑娘?怎的在院子裏就睡著了,著涼了可怎麽是好。”,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孟禾鳶睡眼惺忪的起了身,酒意散了七分,懵然的思緒也回了過來。

借著天色暗沈,春緹瞧不出她的雙頰緋紅,只是絮叨:“侯爺和夫人找不著姑娘,原是姑娘在院子裏睡覺,趕緊進去罷,奴婢給你煮碗姜湯熱熱身。”

春緹這麽一說,孟禾鳶低低的咳了咳,她確實感覺喉頭有些悶悶的不舒服,腦袋也有些暈和疼,大抵是酒意還未散去罷。

她也沒多想,撐著有些酸軟的身子回了屋,倒在床鋪中裹著被子睡了去。

一刻鐘後被春緹哄著喝了碗姜湯,只是到底還是著涼了,半夜竟發起了熱,喉頭火燒火燎的脹痛,趴在床鋪上咳的驚天動地。

驚動了言氏和孟逸寒,趕緊差人去喚了大夫,開了藥,又被灌了好些熱水,才被允許睡下。

顏韶筠是隔日才知曉的,孫氏叫他去侯府看看,這會兒姑娘家虛弱,就算見不著人也得上門把禮數做足了,顏韶筠有些詫異,但對孟禾鳶生病的原因也不大清楚,上了門問過才知曉是昨日喝醉了酒,睡在了外頭著了涼。

究極起來還有他的份兒,若非他沒走的那般利索,看著人回了屋子,說不定也不會這般生病。

顏韶筠微微嘆了一聲氣,孟逸寒無所察覺,只是試探:“唉我這姑娘,實則身子有些弱癥,這打娘胎就帶出來的,日後得好生嬌養著。”,他倒是想看看顏韶筠知道阿鳶身子不好會是什麽反應。

顏韶筠神色如常,“孟姑娘受苦了,這實在不由自己選擇,孟侯放心,日後會越來越好的。”

孟逸寒暗自滿意點了點頭,便提議:“不然你去瞧瞧她?”

顏韶筠罕見有些遲疑:“可會打擾到孟姑娘休息?”

“不會,她倒是想出來,被她母親按住了,病的也不是很嚴重,許是昨日飲了酒,這孩子也是,告誡過她莫要沾酒,非要喝。”孟逸寒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顏韶筠擡袖掩唇咳了咳,有些微弱的不自在,借口要去看孟禾鳶離開了前廳。

他這次是由小廝領著去了那方院子,還未進屋就漫出了淡淡的藥味兒,走近了他聽著了屋裏咳嗽的聲音,恰好春緹出了屋子,瞧見了顏韶筠一驚,當即道:“見過顏大人。”,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屋裏頭的人聽了個清楚。

屋內好像摔了什麽東西,一陣兵荒馬亂,顏韶筠剛好擡步,屋內傳來驚慌失措的聲音:“別進來,我、我沒有梳妝。”

屋內隔著雪青色的紗簾,顏韶筠就是進去了也瞧不見她的模樣,但他靜靜的頓在了原地,直到孟禾鳶說:“進來罷。”,他才動身進了屋。

隔著紗簾,只能瞧見孟禾鳶纖細的剪影,“你、你怎麽來了啊。”

“聽聞你病了,來瞧瞧你。”

孟禾鳶用手背貼了貼臉,可她睡得有些久,還有些腫呢。

她心頭跳動不止,被顏韶筠的行徑釣的心猿意馬,昨日二人忽近忽遠本就叫她夠忐忑了,今日的忐忑更上一層樓。

顏韶筠伸手撩開了紗簾,露出來後面孟禾鳶泛紅的、無措的臉頰,對視了一瞬,猛然垂下了頭,“我今日不好看。”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笑得孟禾鳶又有些頭腦發昏,隨即腰身便被攬了過去,大掌隔著衣裙,灼熱的熱度叫她皮膚都燒了起來。

顏韶筠垂著眼眸,眉目含情的模樣叫孟禾鳶晃花了眼,他低下頭,微微一側湊了過去,孟禾鳶卻及時地隔住了二人,他的唇恰好吻到了她的掌心。

胸腔跳動的愈發激蕩,孟禾鳶顫聲道:“我、我咳的厲害,莫要把你傳染了。”

顏韶筠眼眸中閃過一絲憾色,起身抽離了出來,這下遺憾的變成孟禾鳶了,她略有些羞赧,二人這也算是兩情相悅了罷。

腰上的大掌沒過多久便放開了她,孟禾鳶有些不敢看她,顏韶筠也識趣的給她留了些自我消化的時辰,又叮囑了幾句好好養病便離開了。

孟禾鳶瞧著他的背影,咬著唇往臉頰貼了貼掌心。

*

三五日後,孟禾鳶的病好全了,言氏也同意她出門了,便約著榮國公府的姑娘打馬吊,榮國公家的女兒和她年歲差不多大,二人很處的來。

“我娘給我相看的夫婿,文鄒鄒的,什麽什麽翰林院,可我喜歡武將,那般高大威猛、氣勢十足的男子。”,梁丹姝有些陶醉的說。

瓏安縣主揶揄:“那你合該找個像阿鳶夫婿那般的男子,既溫潤又冷面,既儒雅又高大。”

孟禾鳶有些臉熱,趕緊垂下了頭任由二人相互打鬧。

午後曬得人有些昏昏欲睡,三人相攜去吃果子蜜飲,路經一處游廊,前頭兩道身影攥了三人的視線,梁丹姝咋咋呼呼:“呀,阿鳶,你未婚夫婿。”

孟禾鳶趕緊捂著她的嘴:“小聲些,你這是要宣揚的旁人都曉得了不成。”

梁丹姝:“怕什麽,你快去打個招呼去。”,她攛掇著說。

“算了,他與你哥哥說不準是有政事商議,我去恐會打擾。”孟禾鳶抿了抿唇,退卻了。

瓏安縣主和梁丹姝卻不以為意拉扯著孟禾鳶,催促的叫她上去,孟禾鳶架不住二人的攛掇,加之她也想看對方因巧合而偶遇的驚喜之色,靠近後想了想聽一聽他們在說什麽,若是政事她便不打擾了。

“你何時去下聘,屆時成婚可說好了,我作伴郎同你接親去。”,榮世子爽朗笑笑,“你素來不屑於被郡主包辦管束,怎的這一次聽話了。”

顏韶筠笑得漫不經心:“你怎知我是聽話。”

榮世子卻誤解了他的意思,恍然大悟:“孟家女容顏出色,這都入不了你的眼,你還真是眼高於頂。”,他嘖嘖道,背著手有些遺憾,他是晚了一步,要不然,這樣的嬌花怎能插在這種不解風情的木頭上。

顏韶筠笑意淡了下來,側著眼瞧榮世子,立於紅柱後頭的孟禾鳶卻猶似遭了雷劈,抽了精氣,她怔怔的站著,思緒混亂,滿腦子都是那句:“這都入不了你的眼。”

又想到顏韶筠的那句:“你怎知我是聽話。”,明白了過來,原是她自作多情,顏韶筠是被迫的,被迫娶她,孟禾鳶心尖一抽一抽的疼。

她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此處,拐角身影消失後,無所察覺的顏韶筠淡淡道:“你誤解我的意思了,心之所向罷了。”

榮世子詫異的看著他,半響,揶揄的笑了笑。

孟禾鳶回去的時候神色如常,安靜到了極點,梁丹姝和瓏安縣主對視了一眼,“怎麽了?你未來夫婿可是惹你了?”

孟禾鳶咽下苦澀,牽起笑意:“沒有。”

她敷衍的匆匆告別了二人,回了侯府,關上了屋門,趴在床榻上。

怎麽辦呢?難道要去退婚嗎?可是這是兩家的臉面,孟禾鳶鼓不起勇氣來向孟逸寒說退婚罷,父親母親怕是會氣死,且顏韶筠雖不是真心喜歡她,怕也是礙著郡主的面子,才答應和她成婚。

往好處想,這樁婚事一拍即合,好處頗多,往壞處想,貌似也沒什麽壞處,他是個君子,哪怕不喜歡也會認真待她,孟禾鳶有些難過,可還是架不住自己那點兒燎原般的心動。

訂親的日子很快就到來了,顏閣老親自同顏韶筠上門下聘,顏韶筠還獵了兩只大雁,添了份喜慶,給的體面足足的。

孟禾鳶笑得有些僵硬勉強,雖說和之前差不多,但顏韶筠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笑意的疏離。

他蹙了蹙眉頭,暗中細細的打量,只是孟禾鳶掩飾的很好,饒是心細如顏韶筠,也一時掩下了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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