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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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孟禾鳶纖弱的肩膀上順勢被披了一件外裳, 顏韶筠摸了摸鼻子，孟禾鳶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顏韶筠自知今日說錯了話, 便殷切的吹了燈：“今夜不早了，上床歇息罷。”
屋中陷入了昏暗, 只餘鼻端淡淡幽香, 孟禾鳶嘆氣一聲合上了書卷，下一瞬便被打橫抱起，黑夜中，顏韶筠的手穩穩地托在她的腿彎裏向床榻行去。
身子陷入柔軟的床鋪裏，孟禾鳶扯過了被子, 蓋在了身上, 腰身被大掌一攬，炙熱結實的胸膛覆了上來, 自二人成婚後, 顏韶筠可算有了光明正大親熱的理由了, 每日拉著她廝混。
孟禾鳶卻有些吃不消, 她推了推顏韶筠的胸膛：“今日歇一歇罷。”
顏韶筠卻有些詫異，往常她並不會拒絕自己, 看來是今夜還未消氣，他略一思襯，把人翻了過來, 抱在了自己身上, “還在生氣？”
這個姿勢讓她的腿放在了他的腰兩側，整個人完全的嵌入了顏韶筠的身軀裏, 像是抱小孩的姿勢，孟禾鳶有些臉熱：“沒有。”
顏韶筠卻誤以為她在口是心非, “今日是我亂吃飛醋了，語氣有些不好，你莫要生氣了。”
孟禾鳶卻說：“你對我的過去，很在意嗎？”
“在意。”，顏韶筠很痛快的承認了，他不想故作大度，也不想就當作沒有發生，正視反而是件輕松些的事。
“在意你受過的苦，在意你受過的白眼，在意旁人還會再傷害到你。”，顏韶筠喃喃低語。
孟禾鳶倒是還沒想到會聽到這話，心中泛起一絲甜蜜，似是感應到了她的心情好，顏韶筠修長的指節來回撥弄她的盤扣，珠玉般的盤扣漸漸松懈，第一枚盤扣被解開。
孟禾鳶無所察覺，有些昏昏欲睡，第二枚盤扣解開，她只感受到了胸前的絲絲冷意，第三枚盤扣解開，露出來她朱紅的小衣。
中衣褪至肩膀，顏韶筠的吻落了下來，不肖一會兒，肩膀處一枚刺目的殷紅露了出來。
孟禾鳶察覺到了什麽，迷糊道：“困，別鬧了。”
顏韶筠卻使壞般掐著她的腰身，“你睡你的。”，不多時，昏暗的屋內傳來一聲喟嘆以及驚聲四起的低吟。
差不多又是未時末叫了水，春緹已經習慣了，大爺成婚這些日子，幾乎都是未時叫的水。
沐浴是顏韶筠抱著她去的，溫熱的水流漫過身軀，孟禾鳶昏昏欲睡間被鉗住了下巴，炙熱的吻深深地印了上來。
翌日早晨，春緹在小廚房熬好了藥，濃黑的湯汁散發著苦味兒，她端了藥輕輕地在門外說：“姑娘，藥好了。”
屋內，孟禾鳶沙啞還帶著睡意的聲音響起：“進來。”，春緹端著藥進了屋，這藥大夫囑咐要每日三次，許是喝藥喝多了，孟禾鳶端起碗來便能面不改色的咽下，春緹聞著都有些不舒服。
“吃顆蜜餞，甜甜嘴。”，春緹忙把備好的蜜餞遞了過去，孟禾鳶沒有婆母，倒是省了不少事兒，也不必請安和晨昏定省。
成婚後依著禮要去見三房和二房，各給了她禮，孫氏送了副頭面，分外闊綽大氣，沈氏就有些咬牙切齒了，只送了她一對兒玉鐲。
面對沈氏，她雲淡風輕的道了聲二叔母，現如今她是正兒八經的嫡房妻，是不必見魏氏的禮，但魏氏還想擺祖母的譜兒，被顏韶筠輕飄飄的擋回去了。
二房如今的日子不比以前，頗有些拮據，按理，她和顏韶筠該在二房和三房吃一頓飯，三房孫氏不僅有魚有肉，孫氏還打聽了來孟禾鳶在吃藥調理身子，往飯食裏加了不少滋補的藥材，二房就有些落魄了，分家後二房的支出不再從顏府走。
顏韶桉又被革職處理，沈氏花錢如流水的行徑很快就支撐不住，西府現在就是個空殼子，沈氏掛著虛假的笑意招呼著二人。
飯桌上，沈氏、魏老太太和顏二老爺俱在，五人面面相覷，顏韶桉為了避免打照面，老早說今日不回來。
沈氏略帶酸意的覷了她一眼，瞧瞧，當了東府大少奶奶就是不一樣，那衣裳，那頭面，比之之前倒是高調了不少。
魏老太太又想擺祖母的譜兒，“鳶娘啊，你我也就不多說了，嫁了筠哥兒就好好同筠哥兒過日子，莫要像從前一樣，東府不比西府，好好收斂著些。”，魏老太太話裏話外都是貶低，活像孟禾鳶做了什麽事一樣。
顏韶筠冷冷一撩眼皮，剛要開口被孟禾鳶從下面摁住了，“魏祖母說的是，是不必像從前了，東府不像西府，也不需要拿嫁妝去平了又平，自然松快些。”，她笑得天真，輕輕巧巧的拿話堵了回來。
直臊得顏二老爺低頭吃菜，顏韶筠唇角一勾，淡笑：“吃菜。”，隨後執筷給她加了些熱菜，沈氏眼瞧著魏老太太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打圓場：“這孩子，祖母跟你說笑呢，別介意，別介意。”
“咱們阿鳶嫻淑是出了名的，自然是不需要咱們做長輩的操心，日後該納妾納妾，為顏府宗接代。”，沈氏強撐著笑意。
顏韶筠的筷子不輕不重地放下了，咯噔敲了一下沈氏三人的心扉，他面色談不上好看，拿起旁邊的白巾拭了一下唇，“今日這飯菜澀嘴，二叔府上的廚子該換人了，長安街上醉紅樓的廚子不錯，二叔可以考慮下重金聘過來。”
顏二老爺有些訕訕，他素來有些怕這個侄子，就像他怕他大哥一樣，二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下重金？入金西府還哪有閑錢下重金，但是他也沒說，只是敷衍的笑了笑。
“二叔母也是，什麽納妾不納妾的就莫要再說了，二弟這前塵的虧怕是還沒吃夠，我同阿鳶就不留了，各位慢用。”，說完頂著三人的灼灼的目光，牽著孟禾鳶離開了。
魏老太太一拍桌子：“豈有此理。”
出了門，顏韶筠的臉色不再端著了，二人路遇乳母端著小孩子的尿片去洗，顏韶筠攔住問了幾句話，得到孩子一切安好便放了心。
孟禾鳶回以他十指緊扣，二人回到了抱樸居。
“聽說官家又封了不少世家女子進宮。”，孟禾鳶隨口一問，孟家現在活的艱難，她聽旁人說要把孟禾嫣送進宮去為妃。
“是，你二叔母倒是想把你表妹送進宮，奈何官家瞧不上，新入宮的有一位是趙國公獨女，被封為貴妃，一入宮就叫皇後栽了個跟頭，這些日子那位皇後已經接連栽了好幾個跟頭了。”，顏韶筠不免發笑。
孟禾鳶有些好奇他怎麽突然跟自己說起這個，顏韶筠似有所感：“她欺負過你。”，面色隱隱有些倨傲和不悅，孟禾鳶詫異：“又是你做的？”
顏韶筠似笑非笑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在你心裏你夫君也太無所不能了。”
孟禾鳶品嚼著夫君二字，有些甜蜜的嗯了一聲。
皇後天真，那位趙貴妃卻是個狠角色，且趙國公和承陽侯素來看不對眼，自然，趙貴妃對付起皇後來不心慈手軟。
皇後無召出宮的事也不知道怎麽被趙貴妃發現了，捅到了官家那兒，皇後宮中的人均被處死，皇後本人也被關了禁閉，奪了鳳印。
面上瞧起來沒什麽，連姜皇後本人也沒放在心上，她本就不想坐這個後位，現在官家奪了鳳印，樂的自在，但慢慢的，她母親在想法子進了一趟宮跟她訴苦才發現，姜家已經落敗成這樣了。
本來姜父可以借著國丈這個身份肆無忌憚的往重職塞人，現在全都下馬不說，連帶著姜府也門庭冷落。
姜母求她一定要攏回官家的心，可姜鳶蕊無能為力，她被養的太嬌氣了，不肯去低頭，也耍不了太覆雜的手段，更何況還有個趙貴妃橫在前頭，此後這皇後便只是個擺設，被放在深宮，無人問津。
孟禾鳶並沒有放在心上，此事知道的時候以後過了一個月了，她正同孫氏看著賬本，羅漢床上放著一盤牛乳點心，一股淡淡的牛乳味兒飄在她鼻端，孟禾鳶聞得有些反胃。
許是天氣太熱了，她叫春緹去多拿一些冰來，再叫人對著冰扇扇子，涼意徐徐而來。
孫氏關心道：“你少吹些，你身子不好，小心生病。”
孟禾鳶點了點頭：“就是有些悶，我吸點兒涼氣應當就好了。”
孫氏沒再說什麽，二人繼續算賬，孟禾鳶吹了會兒涼風確實感覺舒服不少，但隨之而來卻有些頭暈惡習，她暗暗想，莫不是真中暑熱了？
她忍不住扶了扶腦袋，春緹察覺到了：“姑娘，您怎麽了？”
孟禾鳶沒說話，她眼前天旋地轉，在春緹和孫氏的驚叫中暈了過去。
*
顏府的人本想遞消息給顏韶筠，奈何顏韶筠進了宮，一時半會兒找不著人。
便只好先去內閣拿了顏閣老的名帖去請了太醫來，太醫為孟禾鳶診治時孫氏的心都懸起來了。
“觀這脈象，老夫還不好下定論，待再過一月老夫再來，到時便清晰明了了。”，太醫淡淡的說了一句，孫氏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麽意思？看病還要過一個月？”
岑氏卻喜笑顏開：“哎呀娘，太醫的意思是阿鳶可能有了，只是還不確定，待月份大些再來看。”
廷哥兒趴在床邊，睜大了眼睛，孟禾鳶徐徐轉醒，聽到了岑氏的叫嚷：“什麽再來看。”，她有氣無力的問。
岑氏把太醫說過的話又說了一次，孟禾鳶卻霍然坐起身：“當真？”，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肚子，真懷了？
“可先前大夫說過我……”
太醫打斷她：“少奶奶吃好喝好，還有湯藥調理，加之……房事又頻繁些，咳咳，自然不在話下。”，太醫有些不自在，孟禾鳶的臉騰得紅了，像煮熟了的蝦，埋在被子裏，岑氏和孫氏掩著嘴笑。
廷哥兒又跑又跳：“我有妹妹了，我有妹妹了。”
岑氏逗他：“萬一是個弟弟呢。”
“弟弟也好，我要保護他。”，廷哥兒挺起小胸脯，岑氏和孫氏被他逗的一樂。
晚上，顏韶筠回府後眾人得了孟禾鳶的叮囑沒有告訴他，只是說大少奶奶中暑了，暈了一遭。
顏韶筠皺著眉回了抱樸居，發現孟禾鳶正好端端的整理箱籠，便拉著問：“怎麽了？他們怎麽說你中暑暈了？”
“我沒事。”孟禾鳶輕飄飄的說，顏韶筠又說要去請太醫，瞧著她還在整理箱籠有些不悅：“就這一個箱子有什麽好整理的，好好歇息。”
“我哪整理了，我是尋一些好的布料為孩子做些衣裳。”，孟禾鳶垂著頭翻找。
“廷哥兒有內務府去操心，你都什麽樣了還操心，趕緊過來。”，顏韶筠無奈道。
“不是廷哥兒。”，孟禾鳶又說。
“就算是綰姐兒也不行。”顏韶筠耐著性子道。
“哎呀，也不是綰姐兒。”孟禾鳶嗔著剜了他一眼，顏韶筠蹙眉：“那是姝姐兒？你怎麽又操心到西府了。”
孟禾鳶有些無語凝噎，把布料甩到他臉上，扭身走了，撂下一句：“再猜。”
顏韶筠有些懵然，沒有回過神兒來，半響，他呆呆地看著手裏靛藍的布料，一個回身把孟禾鳶橫抱起來轉了幾圈兒，女使的偷笑霎時變成了大驚失色，“大爺，太醫說還沒確定呢，一個月後再來請脈，您別沖撞了。”
孟禾鳶也嚇了一跳，打了他一下，“魯莽。”，她如今是越發嬌縱了，眉眼間俱是顧盼生輝，風情流轉從骨子裏散發出來。
顏韶筠當著女使們的面兒，吻住了她的唇，二人黏黏糊糊的看得女使們忙低著頭退了出去。
“以後，便是四口人了。”，他嗓音低低，臉埋在她幽香的脖頸裏。
孟禾鳶輕輕的嗯了一聲，回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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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韶筠卻有些詫異，往常她並不會拒絕自己, 看來是今夜還未消氣，他略一思襯，把人翻了過來, 抱在了自己身上, “還在生氣？”
這個姿勢讓她的腿放在了他的腰兩側，整個人完全的嵌入了顏韶筠的身軀裏, 像是抱小孩的姿勢，孟禾鳶有些臉熱：“沒有。”
顏韶筠卻誤以為她在口是心非, “今日是我亂吃飛醋了，語氣有些不好，你莫要生氣了。”
孟禾鳶卻說：“你對我的過去，很在意嗎？”
“在意。”，顏韶筠很痛快的承認了，他不想故作大度，也不想就當作沒有發生，正視反而是件輕松些的事。
“在意你受過的苦，在意你受過的白眼，在意旁人還會再傷害到你。”，顏韶筠喃喃低語。
孟禾鳶倒是還沒想到會聽到這話，心中泛起一絲甜蜜，似是感應到了她的心情好，顏韶筠修長的指節來回撥弄她的盤扣，珠玉般的盤扣漸漸松懈，第一枚盤扣被解開。
孟禾鳶無所察覺，有些昏昏欲睡，第二枚盤扣解開，她只感受到了胸前的絲絲冷意，第三枚盤扣解開，露出來她朱紅的小衣。
中衣褪至肩膀，顏韶筠的吻落了下來，不肖一會兒，肩膀處一枚刺目的殷紅露了出來。
孟禾鳶察覺到了什麽，迷糊道：“困，別鬧了。”
顏韶筠卻使壞般掐著她的腰身，“你睡你的。”，不多時，昏暗的屋內傳來一聲喟嘆以及驚聲四起的低吟。
差不多又是未時末叫了水，春緹已經習慣了，大爺成婚這些日子，幾乎都是未時叫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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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春緹在小廚房熬好了藥，濃黑的湯汁散發著苦味兒，她端了藥輕輕地在門外說：“姑娘，藥好了。”
屋內，孟禾鳶沙啞還帶著睡意的聲音響起：“進來。”，春緹端著藥進了屋，這藥大夫囑咐要每日三次，許是喝藥喝多了，孟禾鳶端起碗來便能面不改色的咽下，春緹聞著都有些不舒服。
“吃顆蜜餞，甜甜嘴。”，春緹忙把備好的蜜餞遞了過去，孟禾鳶沒有婆母，倒是省了不少事兒，也不必請安和晨昏定省。
成婚後依著禮要去見三房和二房，各給了她禮，孫氏送了副頭面，分外闊綽大氣，沈氏就有些咬牙切齒了，只送了她一對兒玉鐲。
面對沈氏，她雲淡風輕的道了聲二叔母，現如今她是正兒八經的嫡房妻，是不必見魏氏的禮，但魏氏還想擺祖母的譜兒，被顏韶筠輕飄飄的擋回去了。
二房如今的日子不比以前，頗有些拮據，按理，她和顏韶筠該在二房和三房吃一頓飯，三房孫氏不僅有魚有肉，孫氏還打聽了來孟禾鳶在吃藥調理身子，往飯食裏加了不少滋補的藥材，二房就有些落魄了，分家後二房的支出不再從顏府走。
顏韶桉又被革職處理，沈氏花錢如流水的行徑很快就支撐不住，西府現在就是個空殼子，沈氏掛著虛假的笑意招呼著二人。
飯桌上，沈氏、魏老太太和顏二老爺俱在，五人面面相覷，顏韶桉為了避免打照面，老早說今日不回來。
沈氏略帶酸意的覷了她一眼，瞧瞧，當了東府大少奶奶就是不一樣，那衣裳，那頭面，比之之前倒是高調了不少。
魏老太太又想擺祖母的譜兒，“鳶娘啊，你我也就不多說了，嫁了筠哥兒就好好同筠哥兒過日子，莫要像從前一樣，東府不比西府，好好收斂著些。”，魏老太太話裏話外都是貶低，活像孟禾鳶做了什麽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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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臊得顏二老爺低頭吃菜，顏韶筠唇角一勾，淡笑：“吃菜。”，隨後執筷給她加了些熱菜，沈氏眼瞧著魏老太太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打圓場：“這孩子，祖母跟你說笑呢，別介意，別介意。”
“咱們阿鳶嫻淑是出了名的，自然是不需要咱們做長輩的操心，日後該納妾納妾，為顏府宗接代。”，沈氏強撐著笑意。
顏韶筠的筷子不輕不重地放下了，咯噔敲了一下沈氏三人的心扉，他面色談不上好看，拿起旁邊的白巾拭了一下唇，“今日這飯菜澀嘴，二叔府上的廚子該換人了，長安街上醉紅樓的廚子不錯，二叔可以考慮下重金聘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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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母也是，什麽納妾不納妾的就莫要再說了，二弟這前塵的虧怕是還沒吃夠，我同阿鳶就不留了，各位慢用。”，說完頂著三人的灼灼的目光，牽著孟禾鳶離開了。
魏老太太一拍桌子：“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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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二叔母倒是想把你表妹送進宮，奈何官家瞧不上，新入宮的有一位是趙國公獨女，被封為貴妃，一入宮就叫皇後栽了個跟頭，這些日子那位皇後已經接連栽了好幾個跟頭了。”，顏韶筠不免發笑。
孟禾鳶有些好奇他怎麽突然跟自己說起這個，顏韶筠似有所感：“她欺負過你。”，面色隱隱有些倨傲和不悅，孟禾鳶詫異：“又是你做的？”
顏韶筠似笑非笑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在你心裏你夫君也太無所不能了。”
孟禾鳶品嚼著夫君二字，有些甜蜜的嗯了一聲。
皇後天真，那位趙貴妃卻是個狠角色，且趙國公和承陽侯素來看不對眼，自然，趙貴妃對付起皇後來不心慈手軟。
皇後無召出宮的事也不知道怎麽被趙貴妃發現了，捅到了官家那兒，皇後宮中的人均被處死，皇後本人也被關了禁閉，奪了鳳印。
面上瞧起來沒什麽，連姜皇後本人也沒放在心上，她本就不想坐這個後位，現在官家奪了鳳印，樂的自在，但慢慢的，她母親在想法子進了一趟宮跟她訴苦才發現，姜家已經落敗成這樣了。
本來姜父可以借著國丈這個身份肆無忌憚的往重職塞人，現在全都下馬不說，連帶著姜府也門庭冷落。
姜母求她一定要攏回官家的心，可姜鳶蕊無能為力，她被養的太嬌氣了，不肯去低頭，也耍不了太覆雜的手段，更何況還有個趙貴妃橫在前頭，此後這皇後便只是個擺設，被放在深宮，無人問津。
孟禾鳶並沒有放在心上，此事知道的時候以後過了一個月了，她正同孫氏看著賬本，羅漢床上放著一盤牛乳點心，一股淡淡的牛乳味兒飄在她鼻端，孟禾鳶聞得有些反胃。
許是天氣太熱了，她叫春緹去多拿一些冰來，再叫人對著冰扇扇子，涼意徐徐而來。
孫氏關心道：“你少吹些，你身子不好，小心生病。”
孟禾鳶點了點頭：“就是有些悶，我吸點兒涼氣應當就好了。”
孫氏沒再說什麽，二人繼續算賬，孟禾鳶吹了會兒涼風確實感覺舒服不少，但隨之而來卻有些頭暈惡習，她暗暗想，莫不是真中暑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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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禾鳶沒說話，她眼前天旋地轉，在春緹和孫氏的驚叫中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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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府的人本想遞消息給顏韶筠，奈何顏韶筠進了宮，一時半會兒找不著人。
便只好先去內閣拿了顏閣老的名帖去請了太醫來，太醫為孟禾鳶診治時孫氏的心都懸起來了。
“觀這脈象，老夫還不好下定論，待再過一月老夫再來，到時便清晰明了了。”，太醫淡淡的說了一句，孫氏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麽意思？看病還要過一個月？”
岑氏卻喜笑顏開：“哎呀娘，太醫的意思是阿鳶可能有了，只是還不確定，待月份大些再來看。”
廷哥兒趴在床邊，睜大了眼睛，孟禾鳶徐徐轉醒，聽到了岑氏的叫嚷：“什麽再來看。”，她有氣無力的問。
岑氏把太醫說過的話又說了一次，孟禾鳶卻霍然坐起身：“當真？”，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肚子，真懷了？
“可先前大夫說過我……”
太醫打斷她：“少奶奶吃好喝好，還有湯藥調理，加之……房事又頻繁些，咳咳，自然不在話下。”，太醫有些不自在，孟禾鳶的臉騰得紅了，像煮熟了的蝦，埋在被子裏，岑氏和孫氏掩著嘴笑。
廷哥兒又跑又跳：“我有妹妹了，我有妹妹了。”
岑氏逗他：“萬一是個弟弟呢。”
“弟弟也好，我要保護他。”，廷哥兒挺起小胸脯，岑氏和孫氏被他逗的一樂。
晚上，顏韶筠回府後眾人得了孟禾鳶的叮囑沒有告訴他，只是說大少奶奶中暑了，暈了一遭。
顏韶筠皺著眉回了抱樸居，發現孟禾鳶正好端端的整理箱籠，便拉著問：“怎麽了？他們怎麽說你中暑暈了？”
“我沒事。”孟禾鳶輕飄飄的說，顏韶筠又說要去請太醫，瞧著她還在整理箱籠有些不悅：“就這一個箱子有什麽好整理的，好好歇息。”
“我哪整理了，我是尋一些好的布料為孩子做些衣裳。”，孟禾鳶垂著頭翻找。
“廷哥兒有內務府去操心，你都什麽樣了還操心，趕緊過來。”，顏韶筠無奈道。
“不是廷哥兒。”，孟禾鳶又說。
“就算是綰姐兒也不行。”顏韶筠耐著性子道。
“哎呀，也不是綰姐兒。”孟禾鳶嗔著剜了他一眼，顏韶筠蹙眉：“那是姝姐兒？你怎麽又操心到西府了。”
孟禾鳶有些無語凝噎，把布料甩到他臉上，扭身走了，撂下一句：“再猜。”
顏韶筠有些懵然，沒有回過神兒來，半響，他呆呆地看著手裏靛藍的布料，一個回身把孟禾鳶橫抱起來轉了幾圈兒，女使的偷笑霎時變成了大驚失色，“大爺，太醫說還沒確定呢，一個月後再來請脈，您別沖撞了。”
孟禾鳶也嚇了一跳，打了他一下，“魯莽。”，她如今是越發嬌縱了，眉眼間俱是顧盼生輝，風情流轉從骨子裏散發出來。
顏韶筠當著女使們的面兒，吻住了她的唇，二人黏黏糊糊的看得女使們忙低著頭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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