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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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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曹氏要把孟禾安嫁給襄王做填房孟禾鳶屬實是沒想到,孟老太爺自詡清高,向來不作這趨炎附勢一套,孟禾鳶把手抽出來,靜靜的看著她:“我幫不了你。”

孟禾安楞楞的看著她,孟禾鳶繼續說:“一則承陽侯府是什麽樣的人家,那是國丈府,姜世子出身貴重,為人爽直,斷不會瞧得上滿腹算計的女子,其次,我們兩家早已沒了關系,於情於理我幫不了你。”

她說完便起身說:“春緹,送客。”

孟禾安急了,“鳶姐,你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著我去給那老匹夫做填房嗎?”

孟禾鳶扶了扶額頭,被擾得心煩,孟禾安說著竟跪了下來,抱著她的腿求她,二人拉扯著,春緹也來拖拽孟禾安,屋內一陣雞飛狗跳。

孟禾鳶使了勁兒把孟禾安的手扯了下去:“你若再這樣胡攪蠻纏,我便叫了小廝來把你拖出去,看在你還是個小姑娘的份兒上,我給你留幾分薄面。”

春緹上前架著孟禾安的胳膊,冷冷:“姑娘,走吧。”

又有幾位女使婆子上來拽了她把人往外面架,孟禾安一時急切,口不擇言:“孟禾鳶,你憑什麽說我,你以為自己便是個好的?外頭都傳成什麽樣兒了,你不知羞恥勾引男人,如今卻來假惺惺的教訓我。”

春緹聽了氣不打一處來,使了個眼色叫女使架著,自個兒繞到前面擡手一巴掌甩到她臉上,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春緹還是頭一回做這事兒,不斷回憶著王媽媽的語氣神態,暗暗告訴自己,沒事兒,做奴婢的可不就是護主的嗎?

“你是個什麽東西,也配說我們家姑娘,你這姑娘好生奇怪,這樣的事自當是父母做主,哪有同輩牽線的道理,你自己想往男人身上貼可莫要把我姑娘坑害了。”隨後她指揮著女使們把人扔了出去。

“呸,什麽東西,來永定侯府耍威風來了。”

孟禾鳶失笑的看著春緹:“你如今倒是同王媽媽有幾分相像了。”

春緹臉頰不好意思的泛起了紅意:“姑娘慣會取笑人家,可不就是跟王媽媽學的。”

孟禾安被狼狽的攆出了永定侯府,紅漆門一關,徹底隔絕了可能,她憤恨的咬著下唇,看了眼侯府,隨後轉身離開了。

她哭哭啼啼的回了家中,向曹氏訴說:“娘,根本沒用,孟禾鳶她根本就是冷心冷肺,您還叫我去,害的我丟了這麽大一個臉。”

這出計謀是曹氏想了一夜想出來的法子,那日宮宴上瞧見承陽侯世子對孟禾鳶那愛慕害喜的情態她便生了別樣的心思。

孟逸文入了獄,家中能抄的抄了,早就裏外是一處空殼子,若是搭上承陽侯府,哪怕是……側室,也能叫日子好過些。

“好姑娘,娘會幫你想法子的。”,短短半旬,曹氏憔悴的不成樣子,身上的官綠褙子已經好幾日未換。

孟逸文在獄中以不牽連妻兒父親的請求換得了吐露真相,但這又如何,她的兒子還是差點保不住官職,還是孟老太爺出面求情才將將把孟景堂保住,前幾日還在巡防營的守尉,這幾日就成了普通兵吏。

府外,孟逸春下了馬車進了府,瞧著府上蕭瑟的場景,心裏頭像紮了一根刺一般,剛出事時她便要回家來瞧,結果承寧伯府不叫她來,直到今日,她才得以回府一趟。

管事的把人迎到了孟老太爺的書房,屋內,孟老太爺背著手,著素衣揚手筆走游龍,頭發一絲不茍,原本黑白交加的頭發變成了全白,老態畢露。

“父親。”孟逸春哀哀一聲,孟老太爺身形一頓,緩緩放下筆,擡起頭:“回來了。”

淡淡一句,沒有任何傷心之色,天翻地覆間,原本的黑白之事倏然顛倒,誰曾想到孟逸文才是那個始作俑者。

她現在也後悔的不行,“父親,含章說叫我去永定侯府走一遭,好好同言氏和阿鳶道歉,我……”

孟老太爺下頜繃緊:“你是長輩,為何要道歉。”,他這些日子一直在等孟逸寒回家來,血親在這兒,合該依著倫理規矩跪拜,就算當初他是受不白之冤,那也是他沒有提防之意,被人陷害,為了孟氏著想,他的做法沒有錯兒。

孟老太爺也沒想到他一直記恨著他,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他以為孟逸寒會理解。

孟逸春默然半響,沒有搭話。

兩三日後,宮內再次傳了令來叫孟禾鳶入宮覲見,這次不是皇後,是太後。

孟禾鳶憂心入宮會對父親有什麽影響,孟逸寒擺擺手並不在意,他如今掛著虛職,沒什麽太大的影響。

如今朝堂內外均上諫官家年歲已至,可以親政了,希望太後能夠不再垂簾聽政,官家逐漸勢大,太後不得不退居後宮。

太後年歲瞧著並不老相,一派雍容華貴,著衣也甚是鮮亮,罕見的是旁邊跪了一位清雅的男子,一身白衣,正在給太後摁腿。

孟禾鳶不敢亂看,低垂了頭請了安,太後叫宮人看了座,和顏悅色的打量她,“永定侯家的姑娘果真是好顏色,哀家真是老了,瞧見你們這些漂漂亮亮的姑娘就舒心。”

旁邊的男子上道極了:“太後娘娘正是容顏鼎盛時期,離老還遠著呢。”

太後聽得眉目舒展,笑了起來,伸手擡起這男子的下頜:“慣是嘴甜。”

孟禾鳶瞧見這一幕有些惶恐,這男子大抵是太後的面首一類,只是不知二人竟敢這般白日調情,還當著她的面兒,孟禾鳶靜靜的坐著,垂了頭暗自聽太後和面首你一句我一句的。

太後似是想起了她還在這兒,淡笑:“孟姑娘,你今年有多大了?”

孟禾鳶乖順道:“二十。”

太後若有所思點點頭:“哀家今兒叫你來,是想同你說,哀家族內有個晚輩,年歲同你差不多,你同那顏家老二和離,怎麽好這麽虛耗歲月,姑娘家,還是找個依靠比較好,你也別嫌哀家亂點鴛鴦譜,有適合的再好不過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孟禾鳶楞住了,她怎麽也沒想到太後好端端的突然給她介紹男子,想到太後用不恥手段害了她家人,她就覺得不安好心。

“多謝太後好意,只是不瞞太後所說,民女過往這麽多年熬壞了身子,先前落過一個孩子,早就壞了底子不能生養了,只能辜負了太後的心意。”她把這個理由扯出來擋身,沒有哪個人家願意娶個殘缺的女子。

誰料太後卻牽起了笑意:“莫要妄自菲薄,我正要與你說,我那表侄兒,是喪妻,有一雙兒女,年歲比你大些,二十七八,不過大些好,大些會疼人,生的也是一表人才的,你不能生養也無妨,改日我叫你們二人見見。”她一臉極為滿意的模樣,後面說什麽孟禾鳶已經沒聽進去了,心頭拔涼拔涼的。

待出了清仁宮,春緹在宮外迎了上來,剛一扶著她,孟禾鳶腿腳一軟,春緹驚呼:“姑娘。”

孟禾鳶搖了搖頭,勉強撐起來,“沒事,低聲些。”

二人出了宮,門前恰好遇著了剛要進宮的顏韶筠,孟禾鳶來不及收斂面上憂心頹敗之色,就這麽對了上去,仍舊是熟悉的含情目,像是蘊含著千言萬語,孟禾鳶抿了抿唇,別開了眼。

顏韶筠也如他那日所言,只是略略看了一眼,二人便擦肩而過,只是在孟禾鳶上馬車的間隙裏回過身蹙眉凝著她。

他如今不動聲色的守著她,盼著早日斷了家中人的心思把人娶回來,困在身邊,可瞧著她冷淡疏離的樣子顏韶筠還是覺得心煩難忍。

為今著實有些後悔他最開始的混賬行徑,倒是把人越推越遠了,合該循序漸進,用溫柔的皮囊一點點引誘,待人心甘情願的鉆進來,再展露他的真面目。

孟禾鳶回了府,才知府上無人在,孟逸寒同孟景洲上了友人家,言氏出門巡視酒樓鋪子了,穆鳳蘭也約了人打馬吊。

這時候她也冷靜了下來,太後還沒下懿旨,還有回旋的餘地,說不準只是一時起意,想惡心惡心她。

晚上,家中人回來了,孟禾鳶波瀾不驚的親自下了廚,張羅了一桌子菜,孟逸寒讚不絕口:“鳶娘手藝精進了不少,上次吃還是兩年前。”

穆鳳蘭卻突然撫著胸口懨懨:“我今兒個不知怎的了,突然害喜,吃不下,只得辜負阿鳶的心意了。”

孟禾鳶趕忙叫春緹端了碗玫瑰米醋煮荷包蛋,說這個解孕吐,穆鳳蘭攪著,一股酸酸的滋味兒沖上她的鼻端,霎時口舌生津。

她小心翼翼嘗了一口,驚喜:“甜的。”,孟禾鳶笑著說:“是了,我裏頭加了些紅糖,叫她不那麽酸,好入口些。”

穆鳳蘭一口氣吃了兩個蛋,還把湯都喝完了。

飯後,孟禾鳶趁著言氏囑咐穆鳳蘭的間隙隨他爹爹去了書房,關上門後,孟逸寒訝然:“這是怎麽了?”

孟禾鳶說明了今日發生的事,孟逸寒聽著眉頭蹙了起來。

孟禾鳶不是個喜歡同父母訴苦的人,尤其是爹爹,但她直覺是一場鴛鴦譜後面必定對他父親有所圖謀。

“依我瞧,太後如今只是告訴了你,焉知她興許只是吃醉了酒,若是她真的有這個意思,待去見人時我會從中周旋,阿鳶,莫怕,若你不想嫁,沒人逼的了你。”

孟逸寒溫聲同她說,孟禾鳶眼眶泛紅的看著爹爹,心裏頭的大石稍稍松懈了一點,從小孟老太爺對她格外嚴苛,時刻告誡她是孟家長女,一舉一動都得註意分寸,若是犯了錯比哥哥們罰的還要重。

孟逸寒知道了便頭一次頂撞了祖父,把她搶了回去,及笄後的婚事也沒叫孟老太爺做主,反而是任她挑選。

“此事先別告訴我娘,免得叫她晚上又睡不著覺。”,孟逸寒自然是應她的。

待孟禾鳶走後,孟逸寒垮起了臉,滿面憂思,他何嘗不知道太後是什麽意思,他明著得罪了太後,站了官家的隊,她便從阿鳶入手,太後母族乃是底蘊深厚,曾出過三位皇後、兩位閣老的臨州賀蘭家。

比之顏家不遑多讓,那位表侄兒,他倒是有所耳聞,二十七八的年紀,是臨州的商賈富戶,他祈禱太後只是嚇唬一番,並不是真的。

顏韶筠著人一打聽便知那日是太後傳召了孟禾鳶,似是要給她牽線搭橋,尋了她族中的一位寡夫,想叫他的阿鳶嫁過去當後娘。

他眸色沈沈的思量該如何阻攔此事。

郡主靠在床上喝藥,她的身子愈發的差了,就連開春都沒好轉起來,顏韶筠在床前侍奉,郡主打量著她這出色的嫡長孫,她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家中出了這樣敗壞門風的事她不是不氣,只是拿他沒有辦法。

雛鳥大了,翅膀也硬了,她管不了了。

顏韶筠侍奉完郡主,回了院子,晚上點著油燈看書,外頭靜悄悄的,只餘陣陣輕巧的腳步聲,屋門倏爾被推開,一道陌生的身影進了屋,端著一碗紅豆羹,放在顏韶筠面前。

身影著櫻色窄袖褙子,掐著細細的腰身,溜著頭發,面容姣好,顏韶筠微微擡眸:“誰叫你來的。”

女子磕巴道:“是……郡主叫奴婢來侍奉大爺的。”

顏韶筠平心靜氣:“滾出去。”

女子紅了眼眶,咬了下唇轉身離開了。

*

很快來到了顏府嫁女的日子,這日春意盎然,陽光澄澈清明,顏府上下一片喜意,綾羅紅綢到處掛上,窗欞、花瓶貼著小小的喜字。

顏韻華對著鏡子把唇脂抿上,喜婆絞面時孫氏在旁邊看著,感慨間又忍不住絮叨:“去了婆家記著要恭順嫻淑,沛國公府可不比家裏,不能任性,知道不。”

顏韻華顧不得回應,面上絲絲縷縷的刺痛叫她眼淚都快下來了,絞完面,雙頰猶如上了胭脂,雪膚粉嫩,似是□□的花蕊,白裏透紅間浮現麗色驚人般的美貌。

她輕輕的碰了碰,被喜娘阻止了。

屋外哄笑聲、賀喜聲連綿不絕,新郎官快來迎親了,顏韶筠不得已間被推到了門前做攔門的,同在的還有顏韶簡和顏韶笙,顏韶笙上躥下跳的,顏韶筠也不得不掛上了那層溫潤的皮子。

賓客已至,孟禾鳶今日也舉家來顏府觀禮,她本是不想來,但顏韻華同她關系頗近,不來不大好。

仍有不少視線駐足,但她已學會不去理會,外面驟然傳來一聲驚呼,旁邊有人說:“竟是官家和太後,顏府好大的面子。”

官家和太後依仗大張旗鼓的停在了門口,連孫氏和顏三老爺都一臉震驚,忙不疊的趕緊差人去叫郡主,隨後到門前迎接。

官家一身玄色常服,低調內斂,太後一如既往的招搖,同官家扮演假母子,院內鞭炮聲響起,迎親的人馬入了院子,新娘子由喜娘牽著,上前跪拜。

太後和官家送上了賀禮,一副繡屏和一副送子圖。

太後視線一瞥,笑吟吟朝孟禾鳶伸手:“鳶娘,過來。”

孟禾鳶心頭一跳,周遭視線登時聚在她身上,可謂是如芒刺背,在言氏詫異的矚目下,她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太後。”

官家玩味的撐著下巴看著這一幕,沒有出言打擾。

在孟禾鳶提心吊膽的過程中,太後並沒有提嫁娶之事,她稍稍放了心。

“今兒個,你就陪在哀家身旁,莫怕,哀家會給你做主的。”她拍了拍孟禾鳶的手背,慈愛非常。

孟禾鳶這下不只是如芒刺背了,還如鯁在喉,她視線混亂一轉對上了顏韶筠的眼眸,也看到了他未來得及收回的擔憂。

他在擔憂什麽呢?二人都已經沒有關系了。

容不得她多想,不少貴婦便前來拜見,她只得被圍在中心似的坐在太後腿旁邊的下首,承受著外人譏諷的目光,半響,那些人都走後,只留孫氏和孟禾鳶作陪,太後遙遙一指:“鳶娘,你瞧。”

孟禾鳶順著她指處瞧了過去,一名身形修長的男子在同友人應酬,著圓領素衫,眉目俊朗,斯文儒雅。

她幾乎便能確定,是那位賀蘭公子,心頭沈沈一墜,太後帶著笑意的聲音落在她耳邊:“那位便是我那表侄兒,鳶娘瞧著,可滿意?”

孟禾鳶掩飾了一番神情,還是不得不開口:“鳶娘多謝太後好意,只是賀蘭公子一表人才,鳶娘惶恐,大抵是配不上的,且多年與父母兄嫂聚少離多,餘生只盼長伴父母身側,以盡孝道,望太後體諒。”,她惴惴不安的等待著太後的發落。

父親還在男客那邊,她沒想到太後挑著今日給她亂點鴛鴦譜,打了她個措手不及。

孫氏也打著圓場:“是啊大娘娘,阿鳶我知道的,在西府受了不少苦,怎麽說也得緩緩,怎好耽誤賀蘭公子。”

太後的神色淡了下來,看了一眼孫氏,又轉回去:“你這是要拒絕哀家。”

孟禾鳶胸腔跳動驟然加快,喘息不自覺重了幾分,“太後恕罪,鳶娘不敢。”

太後冷笑:“哀家瞧你敢的很,孟禾鳶,嫁入賀蘭氏是多大的體面,旁人求都求不來,你倒是不識好歹。”

孟禾鳶冷汗密密麻麻的爬上了後背,強烈的壓迫感襲來,登時跪了下來:“太後恕罪。”

官家懶懶出言:“母後,依兒臣看,這紅娘可不好當,若是郎有情妾無意的,小心亂點鴛鴦譜。”

“無意?那鳶娘對誰有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順心順意。”太後淡淡回答,孟禾鳶卻聽出了一絲危險。

太後和官家在一處垂花廳內,還算安靜,孟禾鳶也慶幸外頭聲音大,聽不著裏面的談話聲,叫她能保留些體面。

“去,把珣兒叫過來。”太後吩咐旁邊的宮令道,官家瞧著她執著的樣子,不甚在意的出去同朝臣們推杯換盞了。

“孫夫人,你呀趕緊去招待賓客去罷,今兒個你姑娘大喜,當家主母不在可不成。”太後開口趕人了,孫氏看了眼孟禾鳶,心間惴惴:“是。”,便出去了。

不多時,賀蘭珣被宮令引著進來了,拱手行禮:“太後娘娘。”,他視線掃過孟禾鳶,眸中是一片了然,顯然太後已經知會過了。

“鳶娘,哀家是瞧著你可心,為你好,成婚後珣兒便留在京城,你若想伴在父母身側,那宅子便買在附近,這樣再好不過了。”

“這事就這麽定……”她話還沒說完,外頭響起一道破冰般的嗓音,低沈寬廣,像是乍然傾斜進廳內的一縷陽光,“太後娘娘,微臣有事稟奏。”

太後驟然被打斷,面色沈了下來:“進來。”

顏韶筠低頭撩起了竹簾,今日他穿了一身半見色衣袍,這顏色尋常男子穿難免有股陰柔之氣,卻在顏韶筠身上是顧盼生輝的飄逸。

俊朗面容叫滿堂生輝。

太後眸深入暗海:“顏侍郎來的當真是巧,可有何重要的事?”

顏韶筠揚眉:“重中之重,臣想說,臣心悅孟姑娘,非孟姑娘此生不娶,望太後高擡貴手,把娘子給臣留著。”他收斂了那股慵懶懈怠的勁兒,眉宇間頗具認真。

用腳都能想著是孫氏多的嘴,這一家人當真是好的很。

孟禾鳶又驚又怒,眸露不滿微微瞪著顏韶筠,他又摻和進來做甚,孟禾鳶不想二人再扯上關系了,外頭眾口礫金,她幾乎能想象到好不容易快要過去的流言又要翻天覆地。

太後神色不明的看著他,半響,瀉出一絲嗤笑,但到底也沒再說什麽,一旁的賀蘭珣目露憾色,落在那身姿窈窕的姑娘身上,浮上一絲興趣。

婚事過後,宮中傳來懿旨,侍郎顏韶筠,忤逆犯上,口出狂言,令杖責三十,以儆效尤。

午門前,顏韶筠施施然站在廣場,衛昭身著衣甲親自執棍,眼眸中各種覆雜之色翻滾,最後歸為一絲屬於損友間的憐憫和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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