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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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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顏韶筠修長的掌攥了她的腳踝,把人拖了過來,褻褲被蹭的往上,細白的小腿在月色下透著瑩潤的光澤。

顏韶筠嗅到了她身上的藥香,傾身而來。

孟禾鳶感受到了熟悉的炙熱,楞了一瞬後冷著臉拍開了他的手:“夠了嗎?若是缺女人,就去翠紅樓,夜闖姑娘家的閨房,有損體面。”

顏韶筠就像只沒有被餵飽的犬類,原本湊在她的脖頸處,輕嗅著留下的印記和味道,聞言行徑一怔,起身同她對視,孟禾鳶神色平靜的看著他。

“你究竟在鬧什麽。”,顏韶筠有些氣悶,這幾日她的不同尋常他都看在了眼裏,他今日想了一日,愈發覺得孟禾鳶在說氣話,到了晚上時便從祠堂內潛了出來。

永定侯府的巡防不算太嚴苛,他很容易便翻了進去,在他跳下墻的一瞬間後背沁出了一片殷紅,他只是蹙了一下眉頭便神色如常的尋去了孟禾鳶的院子。

規矩禮儀於他一向是拋諸腦後的,若是能達成目的,當是不擇手段。

孟禾鳶神色淡淡,低垂著眸色楚楚可憐,話語卻分外冷硬:“白日說的很清楚了,還請兄長早些離開罷。”

“就用那麽兩句話就想打發了我?”,顏韶筠惱恨夾在著無奈,背後的傷愈發的刺痛,隱在月光裏,他唇色微微發白。

是她沒有說清楚,原想著這種事結束時心照不宣就好了,但顯然顏韶筠仍舊癡纏著不放,孟禾鳶嘆了聲氣,“筠哥。”她低低的喚了一聲。

不是筠郎也不是兄長,只是不近不遠的筠哥,顏韶筠驀然心頭一抽,死死地盯著她。

二人的姿勢還很暧昧,孟禾鳶有些不適,這樣不是談話的模樣,她坐了起來,微微一掙脫,柔軟滑膩的觸覺便從顏韶筠手中抽離。

“當初答應……”她似是難以啟齒,但還是說了出來:“跟了你,全是因走投無路之舉,但凡還有別的法子,我不會這樣,筠哥,我們的關系是見不得人的,是錯的,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朝名聲盡毀,所有人都要嘲笑我,我怕,我真的怕,我的爹娘兄嫂皆因我受世人的看不起,乃至我兄長的後代,也會因家中有個不安於室的姑母而受萬般影響。”

“不能再錯下去了。”她喃喃。

比起這些,她所承受的被掌控、許許多多施加到她身上所不願意的東西、情情愛愛,微不足道。

她就是這樣,永遠把覺得重要的人放在前面,把自己放在不重要的位置。

錯的開始,結果也不會好。

顏韶筠嗤笑:“就因為這個?別人的嘴長在別人身上,若你自己不介意……”

“我介意。”孟禾鳶打斷了他,對上顏韶筠面色沈沈的樣子,艱澀開口:“我很介意。”,想要風風光光、堂堂正正的不必受別人異樣的視線,他們之間橫亙的太多。

“你先前分明答應過我的。”顏韶筠突然說。

孟禾鳶不說話,只是垂了頭,沈默凝滯在二人間,劇烈的怒氣和不甘翻湧在顏韶筠的胸腔裏,不應該是這樣的,他被氣得頭疼,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被這樣拋棄。

“好,好,你別後悔。”半響,顏韶筠咬牙切齒的憋出一句,說完他轉過了身毫不猶豫的離開了,輕輕的關門聲驚醒了發呆的孟禾鳶。

她摸了摸自己有些梗塞的胸腔,無力的被子蒙過了腦袋,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顏韶筠那麽驕傲的人被她什麽坦白的拒絕,傷了臉面,應該不會再糾纏了,她以後可以拋棄過去,向前看了,這段混濁的、不堪入目的關系待幾年後便會埋入地底。

她闔上了眼眸,卻仍舊輾轉反側到天明。

兩三日後府上迎來了意想不到的客人,曹氏帶著孟景堂和孟竟霜夫婦、以及孟禾安孟禾嫣上了門,美曰其名是拜訪,穆鳳蘭正是閑得慌,躍躍欲試要去同他們打擂臺,先前在孟府裏頭葛氏因著孟景洲夫婦二人琴瑟和鳴,而孟景堂小妾納了一房房,沒少擠兌她,穆鳳蘭又是個絕不可能忍讓的性子,二人沒少開戰。

孟景洲摁著她:“你就別去了,再把你給氣著,照我看,大棍子打出去了不就得了。”,穆鳳蘭再咽不下這口氣也得顧及肚子裏的孩子,她不不能擠兌個痛快夜不能寐啊,言氏憂心忡忡道:“阿鳶就別去了,免得他們閑嘴爛舌的說什麽不好聽的。”

說的什麽言氏心知肚明,但她又怕孟禾鳶胡思亂想,擔憂的看著她。

孟禾鳶卻道:“無妨,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穆鳳蘭詫異,覆而眸中浮上一抹欣賞之色,她這個素來心軟柔弱的小姑子家入起鵝峮巴八弎泠其七五仐留看更多文並沒有被世人的流言所擊垮,外頭的流言甚至猜測是顏家老二發覺了自己妻子和哥哥的私情,說她傷風敗俗的有,紅杏出墻的還有,而顏韶桉一怒之下便休了妻。

孟禾鳶一整日惴惴不安的,生怕她父親會責罵她。

孟逸寒並未說什麽,他知道這些日子阿鳶過的不容易,定是那顏韶筠趁人之危,他家阿鳶素來恪謹恭順,是個好孩子,永定侯府也未曾任由流言發展下去,對外只說阿鳶婚姻存續期間並無過錯,也不存在紅杏出墻的事。

孟景洲已經上報了官府,若是官府審查女方並無過錯,而男方隨意休妻,是可以把休書改成和離的,嫁妝也可盡數要回,孟家人上門替孟禾鳶撐腰的事兒被京城當作了飯後餘談,但永定侯府搖身一變成了當朝新貴,沒人敢說什麽,充其量說幾句風流史。

因為此事孟禾鳶還愧疚的不行:“爹爹,娘,女兒給你們丟人了。”

孟逸寒夫婦自然不會怪她。

曹氏來的時候一臉憔悴,但仍舊收拾的很妥帖,渾身素衣在言氏滾著金邊兒而絳紫色褙子的襯托下愈發顯得樸素狼狽。

她恨得直咬牙,憑什麽,一個沒背景的舞女出身,上不得臺面的人還有資格作永定侯夫人,但她今日來是求情的,再不情願也得做小伏低。

咬咬牙,牽起虛偽的笑意:“大嫂。”,言氏冷笑:“喲,什麽風把曹夫人給吹來了?”

葛氏剛要開口就被顧氏給摁住了,悻悻閉了嘴,言氏一派溫柔婉約,孟禾鳶的性子同她極像。

曹氏看言氏這近乎小人得志的模樣,覺得礙眼的要命還要牽起笑意抹淚:“菩薩保佑,你們康健無憂的回來了,大哥大嫂沒信兒的那些日子,我都擔憂的日日頭疼,索性,回來就好,父親也在家中等著你們,你們看……什麽時候回家一趟?”她面上希冀的問,眼神來回的瞟,最終鎖定孟禾鳶:“鳶娘,祖父也是想你的。”

孟景堂殷切附和:“是啊,看見你們好好的,我們就放心了。”

孟禾鳶淡笑:“那便多謝曹夫人惦記了,孟府我們便不去了,剛剛搬家事情多的很,顧不上。”

曹氏堆起的笑意被她這一句曹夫人打散了,“阿鳶啊,我知道你怪叔母,怪孟府,可你二叔……他只是鬼迷心竅了,你祖父也不是故意的啊,大嫂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咱都是一家人,血親,何必記仇呢?”

葛氏嘟囔:“是啊,好歹是長輩,長輩有什麽錯兒做晚輩的不能包容一下。”

言氏氣笑了:“長輩?是哪門子長輩,是落井下石的長輩還是把我們老爺趕出孟氏族譜的長輩,亦或是瞧著我們阿鳶被婆家磋磨,冷眼旁觀的長輩。”孟禾鳶始終別過臉附在言氏身旁,不說話。

曹氏臊得臉頰通紅,惱恨異常,她就說今兒個不能來,偏偏孟老太爺不見她來時時念叨,她便不得不舍了老臉上門來,葛氏笑意勉強:“大伯母,當初祖父若是不這般做,恐被牽連,您也得考慮孟氏的未來啊,府上還有孩子呢。”孟逸安和孟禾嫣垂著頭宛如鵪鶉。

孟禾鳶終於出了聲兒:“既然已經除了名,斷沒有再往來的必要,我們權當同孟府沒有任何關系,請回罷,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她沒有叫一句叔母哥哥,在曹氏他們疊聲勸慰時,顧氏和孟景霜始終躲在後頭,眼觀鼻鼻觀心的不說話,他們覺著孟府做的不對,但又拗不過孟老太爺的獨斷專行,便只得盡最大的能力不發言。

曹氏急了:“這可不不行,到底是親祖父,洲哥兒還是孟府的長子,哪能不認親呢?”

言氏一拍桌子,橫眉倒豎:“我說不認就不準認,永定侯府斷沒有讓人這般羞辱的可能。”

曹氏看著言氏,心中驚覺以前唯唯諾諾的舞女不知何時已經有了當家主母的範兒,以往在孟府時家中中饋便拿捏在自己手中,仗著管家權沒少給言氏使絆子,打心眼兒裏瞧不上她,與這賣藝女做妯娌簡直是她一生的奇恥大辱。

最後,什麽事兒也沒辦成,曹氏他們被言氏給趕出來了,她心中忿忿,一路上大罵不停,“那個言氏,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狗眼看人低了便,還有孟禾鳶那個小蹄子,傷風敗俗,依我看,還是莫要回來了,免得叫我們家安姐兒和嫣姐兒以後都找不到好人家。

孟景霜聽不下去了:“夠了,娘,你講點兒道理行不行,官家的都說了是父親陷害的大伯,是父親有錯兒在先,祖父落井下石,還那樣對阿鳶,焉知阿鳶不是被強迫的。”

曹氏氣得側目:“你這臭小子還隔壁肘兒往外拐,誰才是你親娘。”

孟景霜嘟囔:“這跟胳膊肘往哪拐有什麽牽扯,是對與錯的問題。”

孟景堂擺起了大哥的款兒:“夠了,都別說了,阿霜,母親到底是母親,不可違逆。”

孟景霜不耐的撇撇嘴,又來這裝腔作勢的一套。

曹氏舍不得訓她的小兒子便把矛頭對準了顧氏:“你是做什麽吃的,站在後頭一句話也不說,鋸嘴葫蘆不成?”,顧氏暗暗翻了個白眼,她這婆母撒潑的本事日漸純熟,孟景霜維護自個兒媳婦,直叫曹氏氣得心口疼。

言氏和孟禾鳶把人打發走後舒心不少,孟景洲外出也回來了,他剛才去了一遭大理寺,把狀書遞了上去,這狀書怎麽寫還琢磨了一通,他專門偷偷叫人買通了顏府的下人,說了一遭,越聽越氣,深覺那日沒有撅折顏韶桉的腿是他仁慈。

最後訴狀以狀告顏韶桉家中妻妾失序、寵妾滅妻、薄待妻室、違背了多項典律的罪名,告到了大理寺。

好叫所有人都知道顏韶桉是個什麽貨色。

孟禾鳶沒有去操心了,她這幾日不再死氣沈沈了,籠罩在她面龐的灰白氣息也散了個一幹二凈,孟逸寒給她請了太醫,得知了她的短命之事,眼眶一紅,別過身去拭淚,太醫開了許多補藥配合食療,言氏每日盯著她吃,不吃完就得嘮叨。

“姑娘,太太又送來了黨參當歸烏雞湯,大補,叫老奴看著您得喝了。”王媽媽吭哧吭哧的端了一大,裏頭加了紅糖、桂圓、枸杞等,孟禾鳶被這些湯湯水水的填滿了肚子。

下午借口和穆鳳蘭出門去避開了言氏的圍追堵截,穆鳳蘭想去跑馬,孟禾鳶疊聲說不可,視線落在她尚且纖細的腰身,無意識的撫了撫:“還是好好坐胎才行。”

穆鳳蘭聽過她先前的事,知道她這是想起以前來了,眼珠子一轉問:“阿鳶既如此稀罕孩子,可考慮過再嫁?”

孟禾鳶一怔,搖了搖頭,她的名聲早就毀的支離破碎了,誰還願意把她娶回家,何況她早就心如枯槁,像是幹裂的土地,澆再多水也無濟於事,她早就失望了,“不想,我好不容易才爬出了火坑,甚至我懼怕婚事,兩個不相熟的人僅憑家世和表面的人品便定下了相攜一生的人,實在太過草率。”

穆鳳蘭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瞧我,不會說話,咱不想這個了,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再說再說。”

大寒風雪的冬日像是翩躚的飛鳥,一瞬間便飛快滑過,春日到來接替了冬日,春回大地,京城內安歇的貴胄們開始走門串客,舉辦各色宴席、馬球會、雅集,永定侯府雖說處在流言的封口浪尖,但請帖仍舊不少。

但言氏都替孟禾鳶推了去,只自己和穆鳳蘭前去,直到官家選秀後封後的日子,宮內大辦宴席,京城內高門勳貴皆要前去,永定侯府自然也在行列。

“官家不都已經同太後撕破臉皮了嗎?怎麽還要封後。”孟禾鳶邊剝桂圓邊問。

“封後人選換了,換成了承陽侯嫡女,姜家姑娘。”孟逸寒淡淡說。

“誰?”孟禾鳶一怔。

“我聽聞先前顏府郡主有意撮合大公子和這位姜姑娘,這麽個時候大約該是定親了才是,怎麽好端端的要做皇後了。”孟禾鳶倒是沒避諱,大大方方的提起顏韶筠,孟景洲欲言又止:“那自然是承陽侯府聽到了……流言,把婚退了,承陽侯勢大,官家有心籠絡,便把人姑娘給召進宮了。”

孟禾鳶了然,沈默著不說話,沒有姜姑娘也會有李姑娘趙姑娘。

三日後,太平殿,新後坐在上首,流蘇鳳冠戴著,原先可愛的彎月髻已然變成了大氣老成的圓髻,沈甸甸的墜在後腦勺,紅藍交加的廣袖長褙,一舉一動皆雍容華貴,孟禾鳶恍惚的瞧著她,熟悉的俏皮靈動的笑容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淡漠遙遠。

孟禾鳶坐的有些近,其實她是不想的,奈何父親的職位不低,造成了直到現在還有許多視線隱隱打量她,孟禾鳶覺得有些搶了新後的風頭。

皇後突然掉轉頭,直直的看了過來,對上了孟禾鳶的視線,她心頭一跳,那雙眼眸裏可以是木然,並非是恨和討厭,她趕忙垂下了頭。

不多時官家便來了,少年已然抽條,同新後在一起分外郎才女貌,冷厲的眉眼叫人無端想起了孤狼,陰厲、居高臨下、鋒芒銳利。

她怔怔的瞧著,沒有發覺有兩道視線投遞到了她的臉上,姜淮神色覆雜的看著她,雪青色的玉蘭折枝暗紋褙子,她氣色較之上次好了很多,鮮活了起來,薄唇艷紅,像是吮吸了櫻桃一般,叫他莫名有些口幹舌燥。

顏韶筠瞥了一眼找不著北的姜淮,暗自嗤笑,一頭仰盡杯盞中的酒水,今日被打量的不光是孟禾鳶,還有顏韶筠,還不是他在朝堂內的品級頗高,顏閣老早就想把人鎖在祠堂裏不準出來了。

今日兩位主人公相逢在此,看熱鬧和好戲的多了去了,明著幸災樂禍的更多如牛毛,參他的折子如流水一般的飛到了內閣,顏閣老險些都快掐人中了。

姜淮借著敬酒挪到了孟禾鳶附近,他低聲說:“孟姑娘。”

孟禾鳶被這一聲嚇了一跳,側目看過來,看見來人後不知怎的松了口氣,忽略了心頭的怪異後,還算溫和的應了:“世子。”

姜淮臉紅著點了點頭,顏韶筠看到這一幕無意識的快捏碎了手中的杯盞,胸腔像煮沸了的熱水鍋子,蠢蠢欲動的想掀著鍋蓋。

這是甩了他不過幾日,又勾搭了別的相好了?就這小黑臉,哪兒好了,顏韶筠一邊唾棄著這個女人,一邊又控制不住的看過去,眼睛都不眨。

姜淮認真說:“孟姑娘,這幾日你可還好?”他突兀的問起了這事,孟禾鳶不好不理,扯了扯嘴角撂了一句還行。

他看著這張秾麗漂亮的面孔,如雲間的月亮一般姣好清艷,低低的害羞說:“你可還想過嫁人?”,他沒有看孟禾鳶,低頭喝酒以作掩飾。

孟禾鳶回味出不對勁了,他們二人還沒熟悉到可以問這個話的時候罷,便警惕問:“這似乎不關姜世子的事。”

姜淮搖頭,急得臉紅脖子粗的表明真心:“我不嫌棄你,若、若你願意,我便……便能娶你。”他嗓音帶著啞意,越來越低,孟禾鳶覺得他大約是吃醉了酒,荒唐的很,青天白日的說渾話。

“嫌棄?世子想多了,我並沒有再嫁人的意願,也無懼流言。”她冷冷道,她輪得到他嫌棄?把她當做什麽了。

“怎麽能不嫁人呢?姑娘家不嫁人會被人笑話的。”姜淮皺眉否認了她的想法。

顏韶筠覺得二人礙眼的很,汙濁了這塊兒地方,他淡淡移開眼,不再關註,側目和同僚商議卷宗,結果是隔一會兒便走個神,同僚重覆好幾次才能聽進去,說的同僚口幹舌燥。

後腳就派了個小廝站在他們身旁偷聽,半響,小廝回來傳話了,顏韶筠聽了全部後起身離開了,同僚懵然:“庭之,你去何處?”

“看見一只癩蛤蟆,捉了扔出去。”他撂下一句便離開了。同僚摸不著頭腦:“宮裏頭還有癩蛤蟆?”

姜淮還在喋喋不休著,吵得孟禾鳶心煩。

“姜公子瞧著熱的慌。”清冽有磁性的嗓音打斷了二人的交談,顏韶筠舉著酒盞踱步過來,眾人的視線均有意無意盯著他。

姜淮看著顏韶筠過來了,有些不滿,聲音壓低“顏大人過來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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