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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V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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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V章

八十九、

李庭蘭靜靜的看著得意洋洋的謝寒雨,恍然失笑,原來回來的不只是自己啊,還有這位。

前世她已經踩著別人成為大晉的皇後了,能再重來一次,她還想做什麽呢?

李庭蘭挺好奇的。

“賈夫人說完了?”李庭蘭彈了彈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那邊好像是晉王殿下過來了,你還不趕緊迎迎去?”

謝寒雨順著李庭蘭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見那邊匆匆過來一行人,打頭的就是由葉昆陪著的晉王,但她並沒有著急過去,“李姑娘,我想你已經明白我為什麽要找你合作了,我相信憑我們兩個的能力,定能將這個帝國握在手中。”

她湊近李庭蘭,“我們可以做很多事,很多那些男人們也做不到的事。”

李庭蘭斜睨了謝寒雨一眼,若是她所說的“很多事”是將晉王拱上皇位,那她沒半分興趣,若是旁的,除了謝寒雨沒進晉王府時搞在“間耕套作”和急救法之外,她實在沒看見她在皇後位上又做了什麽事?

難道是在鬥完了所有妃嬪,和晉王一生一世一雙人之後才開始搞的?可惜她死的早沒看到,不過她對那些也沒有興趣。她不信以謝寒雨的人品性情能做出什麽好事來。

“賈夫人,我實在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剛才對我的誣蔑我會看在你是皇室中人的面子上當你只是犯了癔癥,但若讓我再聽到那些汙言穢語,就別怪我請祖父代我向宮中遞牌子,請兩宮娘娘為我做主了!”

說罷她沖那邊還打的難分難解的兩人揚聲道,“清泉回來。”

清泉已經被盧珍纏的十分不耐煩了,聽到李庭蘭的聲音,她朗聲應是,翻身躲過盧珍的攻來的招式,從背後出手一把握住盧珍的左臂將它擰在盧珍的背後,“盧姑娘承讓了。”

說罷不等盧珍反應,便飛身退出了場外,回到李庭蘭身邊,“姑娘。”

李庭蘭不通武藝,也看出盧珍不是清泉的對手,但也知道清泉囿於身份,不好對她下手太過,反而會束縛了手腳,“你沒事吧?可曾傷到哪裏?”

清泉這一場打的確實挺窩囊的,但盧珍想傷她是萬萬不可能的,“我沒事,她還不如我們山上才入門的道童呢。”

王夫人和田夫人已經趕來了,見兩人都停了手,才敢往這邊來。田夫人直接沖到盧珍身邊,“你怎麽樣?出了何事?”

王夫人顧不得向她們走來的丈夫和晉王,急匆匆的扶著丫鬟沖到李庭蘭身邊,“蘭兒到底自己回事?怎麽打起來了?”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看向一旁的葉菀的,眼神中滿是責備,她這個庶女一向穩妥,今天怎麽沒攔住這兩個祖宗?

李庭蘭自然不會讓葉菀代她受過,她也不會放過謝寒雨,“舅母見諒,是我和盧姑娘起了些小齟齬,您也知道清泉是祖父特意為我請的,她怎麽能看著我吃了虧去?”

王夫人也聽葉茉說過盧珍平時的行為,知道那不是個好惹的,但自家外甥女卻是個知道輕重的,這事都不用再往下問,肯定就那盧珍又尋事了,她嫌棄的往田夫人方向看了一眼,葉府根本沒給建寧侯府送帖子,但架不住人家上門要啊,“罷了罷了,你沒事就好,唉。”

來者是客,便是個惡客,她也沒有趕人的道理,“我過去看看。”

李庭蘭轉頭看向謝寒雨,“賈夫人不過去看看盧姑娘嗎?她可是在為你打抱不平啊。”

這裏頭還有這位賈夫人的事?王夫人唇角緊抿,看向謝寒雨的目光帶了幾分不客氣,這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個省油的燈,肯定是聽說江貴妃相中了自家外甥女,才過來尋事的,“不知道我這個不懂事的外甥女哪裏得罪了夫人,還請夫人看在她小小年紀的份兒上不要與她一般見識。當然,若是夫人覺得庭蘭招待不周哪裏冒犯了你,也但說無妨,我必然會讓她祖父和舅舅去王府親自向晉王殿下請罪的。”

祖父和舅舅?這是拿閣老和尚書向她施壓呢?謝寒雨心裏冷笑,口中卻道,“夫人誤會了,我和李姑娘並沒有什麽的,反而我十分喜歡李姑娘,想和她多親近親近呢。”

親近?你也配?王夫人恍然道,“啊,原來是這樣啊,唉,”她親昵的拉了李庭蘭的說,“我們蘭兒確實十分討人喜歡,但她年紀雖然年紀小,卻是閣老府的大姑娘,不但要跟著她二嬸兒學料理家務,還要照顧下頭的弟妹,又得跟著先生們讀書,平素是不見人的。”

這是明擺李庭蘭是什麽嫡長女,身份高貴不是自己能結交的唄,這樣的事情謝寒雨前世見過的太多了,她倒也不生氣,在她下定決心收拾了這位同鄉之前,她真的很想和她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在這個世界她其實很孤獨,能遇到一個知道她來處,懂得她說什麽的人太不容易了。她真的不願意讓她沒了。

“雨兒,可是出了什麽事?”晉王根本不理會葉昆的阻攔直接走到謝寒雨跟前。看到謝寒雨和李庭蘭站在一起,他真的是無比滿意。

“臣妾見過晉王殿下,”隨著王夫人一起過來的夫人太太都齊齊給晉王見禮。

晉王連看都沒看她們,只隨意的擺擺手,“都平身吧,”他掛上慣有的和煦笑容,向王夫人道,“剛才聽府上下人來報,說園子裏打起來了,本王一時興起,便隨著葉大人一起過來了,還請夫人莫怪本王唐突。”

王夫人心裏確實挺生氣了,夫人太太們就不說了,見了也就見了,但這園子裏還有許多未出閣的姑娘呢,但來都來了,便是將人攆出去也於事無補,“殿下說笑了,想來殿下也是擔心賈夫人。”

她一派尚書夫人的端嚴,“不過請殿下放心,您和夫人都是臣府上的貴賓,臣府斷然不會讓您二位有什麽閃失的。”

說罷她覆又轉向謝寒雨,“不知道夫人可曾受到驚嚇?”

謝寒雨這會兒也是溫婉端雅,“夫人放心,我雖然沒多少見識,但也不是那等膽小的性子,”她沖李庭蘭嫣然一笑,“沒想到李姑娘身邊的人如此好身手,連盧姑娘也不是敵手呢。”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讓她知道李庭蘭身邊居然有高手。看來她真是小看了這位了。

李庭蘭淡淡一笑,“不過是幾次遇險,祖父擔心我的安危罷了。不過也幸虧有清泉在,不然盧姑娘為了替夫人出頭,那巴掌落在我身上,怕又是一場斷不完的官司了。”

“珍兒你,”田夫人在盧珍那裏問不出緣故,正拉著她過來準備替女兒向王夫人道歉呢。自己的女兒是什麽性子當娘的再清楚不過了。而且就算是女兒占理,這也是在別人家裏,悍然動手也是極得罪人的事。

但田夫人怎麽猜也想不到盧珍竟然會為了晉王府的賈氏,大庭廣眾之下向李庭蘭動手!

“還不趕緊向李姑娘道歉!”她知道自己生了個姑娘身子男兒性子的女兒,從小就愛舞槍弄棒,小時候田夫人已經極力約束盧珍,努力要將她養成大家閨秀。只沒想到她偷偷跟著二兒子跑到順天不過三年,就成了個渾不吝。

盧珍冷哼一聲將頭轉到一邊,她被李家的一個丫鬟打敗已經夠沒面子了,還要當眾給李庭蘭這種裝模作樣的人道歉?憑什麽?“我不!”

她看了一眼晉王,這位王爺是寒雨的夫君,她也聽寒雨說過兩人的故事,知道晉王雖然貴為親王,卻是個寬和儒雅的男人,對寒雨更是一片真心,“我什麽時候對李庭蘭動手了?你們怎麽不問問李庭蘭對寒雨說了什麽?我不過是想攔住她讓她給寒雨道歉罷了!怎麽?就因為寒雨出身民間,而她是閣老府千金,就可以不將寒雨放在眼裏隨意欺辱?”

晉王看向李庭蘭的目光冷了下來,“李姑娘怎麽說?”

李庭蘭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敢問我是如何欺辱賈夫人的?盧姑娘不如仔細和大家說說?”

既然李庭蘭不要臉,那她也不必給她留什麽臉面了,盧珍甩開田夫人拉著的手,大聲將前因後果和周圍的人說了,“寒雨不過是想勸勸咱們,你居然那樣說她,簡直就是惡毒。”

大家卻被盧珍的“前因”給整無語了,敢情人家李庭蘭反覆說累了想休息,你硬攔著人家不讓走,這種失禮之事也可以講的如此的理直氣壯?

還有這位賈夫人,你搞清楚什麽事了嘛就幫著勸和?勸什麽?勸人家堂堂閣老府千金留下來陪你們聊天?更有甚者覺得李庭蘭說的一點兒錯都沒有,在場的誰樂意和賈夫人這樣的女人坐下說話啊?知禮的姑娘就應該看見賈夫人就離的遠遠的。

盧珍從周圍人的目光中感受不到什麽,晉王卻覺得如芒在刺,他不滿的瞪了謝寒雨一眼,不是讓她來替自己說好話的嘛,怎麽將事情辦成這樣了?

謝寒雨也一臉無語,她以前有多喜歡盧珍沒腦子,現在就有多恨,這是在做什麽?給自己招黑麽?“殿下,是妾身……”

“父親,母親,”葉菀上前一步,“女兒有話想說。”

葉昆頷首,“你說。”

葉菀再次福身之後才道,“盧姑娘,你只說我表妹欺辱賈夫人,那你可知道賈夫人已經對我表妹多次糾纏騷擾在先?”

盧珍張張嘴,她不知道,但是她相信,“那不是因為,”她看了一眼晉王,“寒雨也是想和李姑娘好好相處才那樣的。是她不識好人心!”

“你給我閉嘴!”田夫人怒了,這和她有什麽關系?輪得著她出來打抱不平?還和人家動上手了?

葉菀並不打算就此罷休,“盧姑娘,你可知道在你為賈夫人出頭之時,她又對我表妹說了些什麽嗎?”

盧珍有些急了,“寒雨對李庭蘭沒有一點兒壞心,難不成就因為她出身不高,就不配和你們這些貴女說話了?你不也是個庶女嗎?你娘是什麽名門淑女嗎?”

“啪!”一記耳光打在了盧珍臉上,田夫人顫抖著手,兩眼含淚,“閉嘴!你現在就跟我走!”

葉菀又是一笑,“盧姑娘說的沒錯,我是庶出,但我的母親是山東王氏長房嫡長女,如今的平江葉氏宗婦,她自然是名門淑女。”

“好孩子,”王夫人欣慰的看著脊背挺直的葉菀,有些後悔將她的婚事訂早了,早知道有這麽一場,二女兒的婚事可以訂的再高一些了。

這邊出了事,劃船的姑娘們也都下船聚過來了。葉茉也不顧晉王在,直接沖到李庭蘭身邊,“是不是這姓盧的欺負你了?”

見田夫人扯著盧珍要走,葉茉不樂意了,“你別走,咱們把話說清楚,我表妹再好不過的一個人,你們竟敢合起夥來欺負她?”還趁著她落單的時候。

葉菀輕輕拍了拍葉茉示意她別說話,自己則走到田夫人身邊,“夫人莫哭,盧姑娘年紀小心思淺,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好在剛才我一直在呢,我將賈夫人對表妹說的話學給她聽一聽,也好讓盧姑娘有些判斷。”

田夫人恨死謝寒雨了,她本就不讚成女兒和晉王府的人來往,若是李側妃柳夫人那種官宦人家出身又是被皇帝正式賜給晉王的也就罷了,這賈夫人是個什麽來歷全洛陽誰不知道?自己女兒和她交好,外人又會怎麽想她?

可不論她怎麽反對勸說,盧珍就跟吃了秤砣一樣什麽話都聽不進去。她以為她要來葉府是想通了,知道結交京中閨秀了,沒想到還是為了這個女人。

“好,還請葉姑娘給大家一個明白,”她恨恨的瞪了謝寒雨一眼。她教不了這個女兒,就只能讓丈夫來教了。

葉菀便三言兩語將謝寒雨的話跟大家學了一遍。直聽得大家目瞪口呆。這都是什麽意思?聽不懂啊?

什麽叫“認得以前的你”?難不成這兩位以前還見過?這賈夫人祖籍是江南那邊的?

還有“葉氏不許李庭蘭親近李家,李庭蘭便視李家人如陌路,一心只認葉氏和許以尚”。這話裏的意思,大家看向葉氏的眼光竟未深長起來,直氣的葉氏滿臉通紅,若不是被王夫人拿眼神制止,她都要沖出來去撕謝寒雨的嘴了。

尤其是“楚哲雲”這個名字真的好耳熟,都不用細看,大家的目光又投向張夫人,這不是害的沈芊雪自盡以全名節的登徒子嗎?

“這姓楚的還活著啊?”擱她們家裏,這人早死幾百回了,留著他幹嘛,讓他活在世上,提醒大家自家女兒是怎麽死的?

葉茉已經勃然大怒,她指著謝寒雨大罵道,“你是什麽阿物兒,誰給你的膽子敢來毀我表妹的名聲?毀我葉家的名聲?我姑母什麽時候不許我表妹回李家了?還有那個姓楚的,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表妹認得他?!”

她一口啐到謝寒雨臉上,“誰不知道你是那姓楚的獻與晉王的玩意兒?若不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你都進不了我們葉家的門兒!自己不幹不凈,還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腌臜呢!”

晉王的臉已經青了,但不是被葉茉氣的,而是聽了葉菀的話氣的。他想不明白一向聰慧過人的謝寒雨怎麽能蠢成這個樣子?這是在交好嗎?這是在結仇啊!而且還是在葉昆榮升工部尚書的時候。她真是一番話將李顯壬和葉昆都得罪了!

葉氏也走了出來,“不知道這位夫人是哪裏人士,我家女兒一直養在深閨,我這個做娘的竟然不知道你們曾經見過?還有你又是從何得知我不許女兒回家盡孝的?”這個名聲她是絕不會認的。

“還有你口裏的楚哲雲,我確實認得,也承認他與我們許家有些交情,但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規矩是個識字的人家都會守著。你從哪裏聽來的那些惡毒之語?難道剛才那些話都是楚哲雲說與你的嗎?”她冷冷一笑,“人家都說你是楚哲雲養在外頭莊子上的,我原是不信的,現在看來那些傳言都是真的了。也是,他那種人做出什麽事來都是有可能的。”

晉王目光如刀的盯著謝寒雨,“賈氏,你怎麽說?”

謝寒雨從來沒被晉王這麽看過,饒是三世為人,心裏也不由打了個寒戰,飛速為自己找借口,“殿下,”她將心一橫眼淚瞬時落下,“殿下莫要聽旁人胡說,妾身怎麽會說出這樣沒來由的話來?”

她可憐巴巴的望著葉菀,“葉姑娘,我知道我得罪了你和李姑娘,我給你們賠罪,但你不能信口雌黃憑白拿這些沒有的事來誣蔑於我。”

“罷罷罷,”謝寒雨仰頭望天,似有萬般委屈與無奈,“是我不該忘了自己的出身,勉強二位與我相交。這都是我不自量力的報應。”

說罷她二話不說就朝湖邊沖去,現在只有“一死”以證清白了,反正她會游泳,倒是這個該死的葉菀,逼客人跳水的帽子她是給她扣定了!

“你做什麽?”所有人都在欣賞美人落淚,沒想到美人突然就往湖邊沖去。周圍的夫人太太嚇的驚叫連連,“快,快攔住她~~”

“你給我回來吧,”在謝寒雨調整站姿的時候清泉已經註意到了,等她往湖邊沖,清泉還讓她多跑了幾步,才沖過去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子將人硬生生拖了回來,“姑娘,人放哪兒?”

再美的女人被人像只小雞崽子一樣拎在手裏也好看不到哪兒去,尤其這人的尖叫聲刺的人耳膜生疼。

李庭蘭上前一步,用盡力氣一耳光打在謝寒雨臉上,“賈氏,我舅父哪裏得罪與你,讓你如此咒他?”

王夫人已經氣的渾身發抖,葉昆熬了二十年,終於做到了六部尚書之位,這是葉家三代人努力才達到的成就,沒想到謝寒雨竟敢在他的升遷宴上鬧自殺,這是給誰添晦氣呢?“來人,將這個潑婦給我扔出去!”

什麽皇子親王的,她不管了!她還得問晉王要個說法。他特意問自家老爺要帖子,就是為了來給他們不痛快的不是?

謝寒雨已經被李庭蘭打懵了,她活了三輩子了,這是第一次挨耳光!真真是奇恥大辱!“你,你敢打我?!”

謝寒雨甩開清泉的手就向李庭蘭撲過去,“我殺了你!”

“賈氏!”晉王大步上前,一腳將沖到李庭蘭身邊的謝寒雨踢飛了出去,他都不用想便知道明□□臣的折子上都會寫些什麽?“你放肆!”

他怎麽會覺得她聰慧過人,還相信她會為自己的婚事奔走?這世上就沒有不嫉妒的女人,是自己太輕信她了,“來人,將賈氏給我拖出去!”

……

“蘭兒,你沒事吧?”待周圍的人都被王夫人請到花廳裏繼續聽戲,葉氏才尋了空過來與李庭蘭說話。

李庭蘭好不容易擺脫了女孩子們的安慰開解,含笑看著葉菀和葉茉將人都哄走了,才算是松口氣斜靠在浮玉閣的美人榻上,沒想到葉氏卻來了。

偏她還不能直接將人趕走,“我沒事,母親怎麽來了?”

葉氏看著短短數月便兩頰有肉的女兒,心裏又酸又澀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那賈氏不是個好的,我瞧著她回去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哼,真以為自己封了夫人就是什麽人物了?”

她見李庭蘭只低頭看著盞中的茶水不說話,憤聲道,“你要一輩子都這麽對我麽?我承認,以前是我疏忽了你,那也是你從小就乖巧聽話,從來不給我惹麻煩,我才將註意力多放在你兩個弟妹身上,並不是不疼你這個女兒。”

李庭蘭好笑地擡眸,看著一臉委屈的葉氏,“您剛才的話自己信麽?聽話懂事的孩子就活該被父母忽視麽?”

她將茶盞放在桌幾上,和葉氏爭辯這些有什麽意思呢?“母親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看著女兒清冷的臉,葉氏恍惚間仿佛看到了早亡的李澍,他就是這個冷淡的樣子,即便自己是他的妻子,是他女兒的母親。葉氏知道那是因為李澍心裏沒有她,他娶她一如她嫁給他,不過都是遵從父母之命罷了。

而女兒現在這般,也是因為她的眼裏再沒有自己這個母親了,葉氏深吸一口氣,“我知道這些年我愧對於你,但你父親總是沒有虧待過你的,你不能不報他的養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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