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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入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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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入泥潭

從警察局回來以後,許昭昭便重新將那具無名女屍拖了出來。現在牽扯的人越來越多了,更主要的是,現在牽扯到了趙子瑞,許昭昭不想去懷疑他,也不想讓別人懷疑他,而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讓死人開口說話。

許昭昭看著眼前這具曾經泡在蠟液裏的女屍,這具女屍已經被她們解剖過,也就是說,能給的線索早已經給她們了,許昭昭有些無奈她重新審視著眼前這具女屍,目光看向了死者右胸口的那個刺青,這個奇怪的圖案,會是什麽呢?許昭昭望著刺青出神,眼前的圖案卻慢慢與腦海中的另一個圖案重合,許昭昭突然回過神來,“這個圖案……”許昭昭有些害怕,因為與圖案重合的,是照片中趙子瑞手裏拿的那幅畫!許昭昭湊近看了看,不對,死者胸口上的圖案不完整,為什麽只有四分之一呢?許昭昭回憶起那天團出現的樣子,恍然大悟,好像知道了什麽一樣,她連忙找來了那具冰凍女屍,隨後又找來設備,對屍體進行加溫。許昭昭緊張地看著眼前冰凍女屍,忐忑地等待著溫度升高,她不安地咬著自己的手指,她害怕,害怕自己的猜想是真的。

隨著溫度的升高,冰凍女屍的左胸口也慢慢顯現出一個圖案,許昭昭將兩具女屍的圖案拍照之後,拼在一起,她看著眼前漸漸拼在一起的圖案,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吃驚的嘴巴,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完全楞住了。這個圖案就是趙子瑞手中拿著的畫的上半部分!

這時候,江知禮推門而入,看著許昭昭驚恐的表情,他很疑惑,“你怎麽了?”許昭昭回過神來,才發現江知禮進來了,“你怎麽來了。”

“有新線索,我帶家屬來認屍體,”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身材矮小甚至有些瘦弱的女人走了進來,她的臉龐線條柔和,皮膚因歲月的磨礪而顯得略顯粗糙,她穿著一件簡單的衣服,顏色樸素,款式普通,她的雙手因為長期做家務而變得粗糙,指尖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

她慢慢地走過來,離屍體越近,她的腳步也越來越沈重,當她看見屍體臉的那一刻,她終於忍不住了,這就是她離家出走的女兒——張月琴。

在那一刻,母親的世界仿佛瞬間崩潰,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無法言喻的痛苦和絕望。她看著躺在屍檢床上的身影,那是她曾經呵護備至的女兒,此刻卻已經冰冷得如同一塊石頭。

母親的雙腿仿佛灌滿了鉛,每一步都沈重得讓人窒息。她的雙手顫抖著,輕輕地撫摸著女兒冰冷的臉頰,試圖喚醒那個沈睡的人。她的淚水無聲地滑落,滴在女兒蒼白無血色的臉上,像是為這殘酷的現實添加了幾分淒涼的色彩。

她的聲音哽咽著,呼喚著女兒的名字,但回應她的只有冷風和寂靜。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悲痛和不舍,仿佛要將這份痛苦深深地刻入骨髓。她的身體在顫抖,但她的雙手卻始終緊緊握著女兒的手,不願放開。

“張月琴?你們是怎麽知道死者身份的?”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母親,許昭昭忍不住發問。

江知禮示意石頭將張月琴的母親帶下去做筆錄,隨後才轉頭看向許昭昭,“翁燕,丁蘭,張月琴以及餘玲四人之前參加了漢繡基地的比賽,一起學習漢繡,而在此期間,以翁燕為首的三人,一直在欺辱餘玲,而餘玲的死很可能與他們三個人有關系。所以我覺得……”江知禮還沒說完,許昭昭便打斷了他,“你是不是……懷疑趙子瑞。”聽到這裏,江知禮吃驚地看著許昭昭,她怎麽會知道我的懷疑對象?難道她也有新發現?

看著江知禮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許昭昭將他拉到屍檢臺上,指了指張月琴屍體上的圖案,“這個圖案,你還記得嗎?”

江知禮點了點頭,他看著那個沒有任何線索的圖案,緩緩開口:“可惜,這個圖案,沒有任何線索。”他扭頭看向翁燕的屍體,發現翁燕左胸口上也有這樣一個圖案,他很奇怪,之前自己明明只收到張月琴身上的圖案,怎麽翁燕也有了?許昭昭註意到了他的表情,走到翁燕身邊,指著她左胸口上的圖案,“這個就是我懷疑趙子瑞的理由,這兩個圖案拼起來,就是那張照片上趙子瑞拿著的那幅畫的一半。現在看來,那幅不是畫,而是餘玲的繡品。”

“那之前,怎麽沒在翁燕身上發現?”

許昭昭走到旁邊的實驗臺,拿起一張白紙,“你能看見這上面的字嗎?”江知禮看著眼前這個一片空白的紙,搖了搖頭,許昭昭拿出打火機,將白紙放上面烤了一下,原本一片空白的紙張竟然真的顯現出了字,江知禮看著眼前的白紙突然出現字,他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驚訝。許昭昭拿來實驗臺上用碗裝著的液體,緩緩開口:“這是檸檬汁,你剛剛看到的字,就是用它寫的。檸檬汁裏面含有一種叫賽璐酚的成分,把它寫在紙上,可以降低紙的燃點,只要用火一烤,檸檬汁寫字的部分最先被烤焦,呈現黃色的字就能顯現出來了。”

“也就是說,兇手用檸檬汁在死者身上畫下圖案,這樣我們就不會輕易發現了。”

“沒錯,而且之前發現張月琴身上的圖案,也算是我們的失誤,但是現在看來,如果沒有這個失誤,我們很難發現兇手的這個行為。”

江知禮點了點頭,隨後又走到兩具屍體旁邊,“可是我們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趙子瑞就是兇手。”許昭昭聽到江知禮的話,心裏居然有些竊喜,因為即使如此,她也不願相信,趙子瑞真的會是殺人兇手,他那麽溫柔的一個人,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如果兇手真的是為了給餘玲報仇才殺了她們,那麽下一個目標就會是……”許昭昭用手托住下巴,手指在唇邊若有所思地敲打著。

“是丁蘭。”江知禮轉過身,靠在旁邊的桌子上,“我已經安排人保護她了,現在他們應該正守在丁蘭家外面。”話音剛落,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清脆而刺耳,打破了兩人的寧靜。江知禮拿出電話,在聽清對方的話語後,眉頭緊鎖,連忙沖了出去,許昭昭見狀,也連忙跟上去。

江知禮搶先一步沖進了丁蘭的家中。許昭昭緊隨其後,兩人迅速查看了現場,發現丁蘭的死法和之前的兩起案件一樣惡劣。丁蘭被吊在房梁上,一根粗繩掛在她的脖頸,完全一幅自殺的景象,等把丁蘭取下來,才發現她的面部已經無法辨認,血肉模糊的景象令人不忍直視。明顯的潑灑痕跡表明,她遭受了硫酸的殘忍襲擊。

江知禮站在丁蘭的屍體旁,緊握雙拳,眼神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他無法忍受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兇手如此殘忍的手段,讓他心中的怒火愈發難以遏制,“怎麽會這樣?不是讓你們保護好受害人嗎?”江知禮生氣地質問石頭。

石頭看見江知禮的反應,自己也是自責不已,“江隊,對不起,是我沒做好,您怎麽罰我都行。”說完還扇了自己一巴掌。旁邊的小劉見狀,連忙上來解圍,“江隊,您別怪石頭了。我們確實一直都是守在外面的,而且我們當時看的時候,丁蘭一直開著燈坐在窗邊的,燈剛滅,我們就立馬沖進來了,可剛進來她就,就已經上吊了。”

許昭昭聽見小劉的描述,走到窗臺邊,默默思考著小劉說的話,“燈一滅你們就進來,可還是沒趕上,按道理來說,兇手不可能這麽快。除非……”

江知禮順著地上的一攤水漬走到了角落的窗簾,拉開窗簾,地上還有一塊沒有完全融化的冰塊。打斷了許昭昭的話,“除非,死者早就死了。”

許昭昭點了點頭,“按照屍斑顯示,丁蘭已經死了一個小時左右。”

江知禮又走到開關處,拿出顯微鏡,在地上摸索,撿起了一根透明的漁線,“你們在窗臺看見的也並不是丁蘭,而是人體模特,兇手將燈的開關用魚線連接,再把漁線固定到冰塊裏,等冰塊融化,開關被觸碰,燈就滅了,這也就是為什麽你們第一時間闖進來也找不到兇手。”

“可是為什麽,丁蘭被殺害,一點聲音也沒有?”石頭忍不住發問。江知禮看了看房間四周,桌上喝了幾口的礦泉水吸引了他的註意,他拿出證件袋,將礦泉水瓶放進去,並示意石頭將屍體運回屍檢房,讓法醫檢查丁蘭的真正死因。

在寂靜的屍檢房內,許昭昭經過一番細心嚴謹的工作,終於將丁蘭的屍檢報告整理完畢。她小心翼翼地收拾好報告,準備將其交給負責案件調查的江知禮。許昭昭深知這份報告的重要性,它不僅關乎到一個生命的逝去,更可能揭開一起懸疑案件的關鍵線索。

滿懷心事地打開房門,許昭昭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靜靜地倚靠在墻角,仿佛一幅沈默的畫卷。那人正是江知禮,他身著警服,神情嚴肅,雙眼微閉,仿佛在聆聽那從墻角傳出的歷史回響。

許昭昭輕輕咳嗽一聲,將江知禮從沈思中喚醒。江知禮睜開雙眼,目光如炬,一絲不茍。他瞥了一眼許昭昭手中的屍檢報告,語氣堅定地說:“怎麽樣了?”許昭昭微微點頭,將報告遞給江知禮:“江隊,這是丁蘭的屍檢報告。”

江知禮接過報告,低頭仔細閱讀,神情愈發嚴肅。許昭昭站在一旁,耐心等待。片刻後,江知禮擡起頭,目光銳利地盯著許昭昭:“說說你的看法。”許昭昭深吸一口氣,“丁蘭確實是被勒導致的窒息死亡,但是不是上吊。真正的兇器是用於手術縫合的聚丙烯縫合線,而且兇手似乎很恨死者,在勒死者的時候很用力,聚丙烯線已經侵入死者皮膚三毫米。而且死者體內有安眠藥的成分。”

聽完許昭昭的說法,江知禮有些疑惑,“那礦泉水裏也有安眠藥?”

許昭昭點了點頭,“我估計兇手下藥的時候,那瓶礦泉水還沒開封。”

江知禮的手指在墻面上輕輕地敲擊著,眼神中閃爍著思考的光芒。他的眉頭緊皺,表現出一副苦苦思索的樣子。“沒開封怎麽下藥?”

“毛細管作用,就是指液體在細管狀物體的內側,因為內聚力以及附著力的差異,克服了地心吸力而向上升。”

聽到這裏,江知禮還是不太懂,毛細管作用跟那瓶礦泉水有什麽關系,看見江知禮不解的表情,許昭昭繼續說道:“兇手把安眠藥水滴在一瓶未開封瓶子的蓋邊,幹了之後就會成為晶粒,當丁蘭扭開那瓶水的時候,那些安眠藥水的晶粒就會掉進水裏。”

“我看了驗屍報告,丁蘭左腹部也有那個圖案。翁燕、張月琴、丁蘭,跟餘玲有仇的全都死了,趙子瑞還是醫生,這幾起案件,他有重大嫌疑,我已經安排人盯著他了。”說完,江知禮便準備轉身離開。許昭昭見狀,連忙拉住他,在深深的寂靜中,她感到自己的心跳聲如同戰鼓般在胸膛裏敲響。她的喉嚨仿佛被無形的鎖鏈緊緊勒住,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節都如同從喉嚨裏擠出來的沙粒,艱難而沈重。她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覆內心的慌亂,終於,她張開了嘴,聲音微弱而顫抖,像是被風吹動的樹葉,搖搖欲墜。“我可以幫你們試探他。”許昭昭頓了一會兒,又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我約了他明天晚上8點去我家吃飯。”

江知禮看著許昭昭下定決心的樣子,知道勸她是肯定沒用的,“你放心,我會派人守在你家附近,到時候有情況,摔杯為號。”二人相視一笑,許昭昭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也沒有那麽古板了,但是之前他的反應卻還是讓許昭昭記憶猶新,而且他之前負責過曉鈺的案子,許昭昭不覺得他與此事無關。

第二天。

許昭昭在鑒定中心整理著近期的屍檢報告,直到付瑤跟她說再見,她才意識到原來已經到了下班的時候。許昭昭站在窗邊,俯瞰著外面的世界,才發現夜幕漸漸降臨,整個城市被黑暗所籠罩。

在這寂靜的夜晚,萬家燈火逐漸點亮,一扇扇窗戶透過溫暖的光線,映照出家人團聚的幸福場景。街道兩旁的路燈散發著柔和的光,把路邊的樹木和行人投影在地面上,形成一幅美麗的剪影。

“叮咚”一聲,許昭昭拿出手機,看到了江知禮給她發的短信。

“你在哪兒?時間快到了,我來接你。”

許昭昭順勢看了看右上角的時間,發現已經六點四十了,離她與趙子瑞約定的時間只有二十分鐘了。可正當她準備回消息的時候,卻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剛準備呼喊救命的時候,嘴巴便被一塊布蒙上,她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恐。刺鼻的味道讓許昭昭心裏大呼不好,因為她知道,白布上放了□□,她突然感到頭暈目眩,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在黑暗降臨的那一刻,她無助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麽,卻只來得及在空氣中劃過一道無力的軌跡。

在一片昏暗中,許昭昭的眼皮如同兩塊沈重的鉛板,緩緩地、艱難地分開。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被籠罩在了一層朦朧的灰色迷霧中,她瞇起眼睛,試圖捕捉住那飄忽不定的光線。她的心跳在寂靜中異常清晰,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輕微的顫抖,仿佛在恐懼的深淵邊緣徘徊。

許昭昭不敢立刻睜開眼睛,只是通過睫毛的縫隙,小心翼翼地窺視著周圍的世界。周圍的氣息讓她感到壓抑,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恐懼,仿佛有什麽無形的存在正在窺視她,等待著她的每一個動作。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然後,她鼓足勇氣,緩緩地、一點點地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景象讓她心跳加速,恐懼感如同電流般傳遍全身。眼前的環境,不正是自己解剖屍體的地方嗎?她正準備掙紮起身,卻發現自己早已被綁在了解剖床上,而自己的手也被手銬牢牢銬在床上。

“醒了?”一個男人戲謔的聲音在許昭昭耳邊響起,他的聲音就像一只狡猾的狐貍,藏著幾分調皮和幾分挑釁,仿佛一只貓爪子輕輕地撓過人心最柔軟的地方。男人緩緩朝許昭昭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可惜了,我還挺喜歡你的。”

許昭昭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被凍結在了這一刻,眼前這個男人正是趙子瑞,許昭昭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她張開嘴,想要尖叫,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聲音。她的心跳如同雷鳴般在胸腔內疾馳,她的呼吸也因此變得急促。

“怎麽了?很震驚?”趙子瑞不懷好意地笑著,“你不也懷疑我了嗎?”邊說還邊拿起解剖刀準備向許昭昭的手臂上刺去,許昭昭渾身一抖,驚懼地瞪大眼睛,兩手也不自覺地發抖起來,許昭昭明白,她必須要在江知禮發現她之前拖住趙子瑞,還好,手銬銬的並不牢靠,她大叫,“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

聽到許昭昭的話,趙子瑞緩緩停下,“為什麽?她們害死了我母親,她們罪有應得,這5年來,我每晚做夢都會想起我媽被她們迫害的樣子!憑什麽她們好好活著,而我媽只能待在墓地裏孤苦伶仃?”趙子瑞越說越激動,臉色鐵青,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他的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都擠壓在這兩個拳頭之中。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只有他的呼吸聲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如同野獸的低吼。揮手之間,實驗臺上的燒杯如同被狂風吹落的葉子,紛紛墜地,碎裂成無數片。清脆的碎裂聲和散落的碎片,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片混亂和絕望。

隨後,趙子瑞重新拿起解剖刀朝許昭昭走來,許昭昭連忙用眼神看向門外,並且急促地喊了一聲,“江知禮!”趙子瑞看見許昭昭的反應,連忙向後看去,可門哪兒哪裏會有人影?許昭昭趁趙子瑞轉身之際,馬上用力掙脫手銬,立刻坐起來拿起解剖刀,向趙子瑞刺去,在趙子瑞回頭一瞬間,許昭昭直接插在了他心臟上。

“啪嗒”一聲,趙子瑞手中的解剖刀掉落在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瞬間楞住,低頭看著那把插在他心臟上的解剖刀,鮮血從傷口處不斷地往外冒,他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他卻釋懷地笑了。許昭昭緊緊咬著嘴唇,試圖不讓自己哭出聲,但眼淚還是控制不住地流下來,滑過她精致的臉頰。

趙子瑞用盡最後的力氣,慢慢伸出手,想要為許昭昭擦去眼淚。他想讓她記住自己快樂的模樣,而不是悲傷。然而,他的手剛擡起來,趙子瑞便倒在了許昭昭身上,失去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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