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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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蛻變
“果然有詐！”顓子與五毒化身見到青光中的異變，連忙後撤，避開青光的覆蓋。
他們的視線也從沒有離開過五毒之物形成的軍隊和泥人，它們在混入黑斑的青光中體積不斷變大，卻同是出現了腐爛的跡象。
數息過後，五毒之物中體型最小的一只也有一丈大小，最大則達數丈。可與體型相比，他們的氣息越來越萎靡，身體各處都發生著腐爛。泥人同樣出現這種情況，不過它們的身體內部是變得中空。
青光蔓延至方圓百丈距離停下，五毒之物全部在膨脹至極限時砰地一聲炸開。它們的殘肢沒有散落，在青光中化為齏粉，如將他們吸收的生機悉數奉還。泥人也是緊隨其後，土歸土，塵歸塵。
齊晨的眼神於此一刻由暗淡渙散轉為凝實，射出一縷墨綠之光。盡管如此，他的傷體仍是極其緩慢地修覆，速度沒有變化。
他看向自己散出的青光，此刻黑斑迅速擴散，與其相融後變作墨綠。“這才是生生不熄永恒體的真諦嗎。原先我只認為它只是能修覆傷體的功法。”
於方才，齊晨再次進入了頓悟！
他知道自己不久前創造出的寂生拳是對生的相反感悟，用生轉換至死，迸發出更強之力。但他也知道他還沒有徹底領悟，寂生拳中也有一絲不完美，乃至是瑕疵。
通過與顓子一戰，他明白在對方先後取出混沌戰甲，可以比上他的極限速度的戰車以及五毒化身的協助，幾乎是沒有太多外物可借用的他很難擊敗乃至擊殺對方。
顓子通過之前一戰也大概地摸清了自己的底細，必定不會再讓他動用肉身之法儲蓄反震之力或是出其不意地動用陰陽逆生。
對方擁有淩駕五行之上，能扼殺傷體修覆的陰陽力量，更是令齊晨無法徹底展開自己的優勢。
他想要戰勝兩人，就必須將主意打在寂生拳上。但寂生拳的瑕疵以及顓子沒有絲毫放松空隙的戰技轟擊，都令他無法取勝。
齊晨最後的辦法就是再次進入頓悟，完善寂生拳！
之前，他因生機枯竭而得到這個機會，現在的他將生生玄氣排空，處於油盡燈枯中也如他所料進入了那個玄妙的狀態。
而為他剛才爭取時間的，正是顓子因之前的連番失利產生的謹慎。這段時間能令齊晨他終於將寂生拳臻至完美的地步，他也由此摸索到了生生不熄永恒體的真諦奧秘。
“生生不熄，指的是能使我的生機長存。而永恒，我一開始也是與生生不熄一起理解。可是這樣卻是錯誤的。永恒二字不是字面上那麽簡單，無人能做到永恒存在，哪怕是壽命悠久的鬥者。直至我領悟到從生機脫出的死意後方知道，永恒指的就是生與死之間永恒交替存在！”
“每個生靈的終點就是死亡，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這種死亡也是泛指，幼蟲蛻蝶之際，幼蟲已死；雄鷹展翅那刻，其雛鳥的一刻也隨之逝去。或許我了解的這些始終是皮毛，但憑借這段領悟讓我明白，死意並不是借由我的感悟無中生有而出，而是他本來就是生機的一部分，也是生生不熄永恒體的一部分，唯有從生機中蛻變出死意，這生生不熄永恒體才是真正地踏出一步！”
顓子仔細地觀察著齊晨的變化，他看到其嘴唇顫動，似乎在喃喃自語。
“他是法士，說不定他在念誦發動法術的術語。”五毒化身聲音沙啞說道，當年他被對方的法術封入冰川中，像燈芯一樣燃燒的痛苦和恥辱現在仍在腦海中縈繞，揮之不去。
顓子搖頭，法術的釋放除了念誦術語外，天地間的元素異動也會躁動變化，修行混沌決他不可能感受不到。
事實上，他更重視從齊晨身上釋放而出的青光，於此刻不斷染上黑斑，慢慢轉為墨綠色。在這過程中，生機的氣息慢慢被掩去，令他不禁皺眉。
“或許我的謹慎過分了點，反而令他多出了茍延殘喘的時間去翻盤！？”顓子想到這一點，心臟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突然，墨綠色的光華開始縮回至齊晨的體內，他的心臟開始恢覆強力地跳動。其傷體修覆雖然仍是緩慢，但相比一開始也快上了不少，頭發開始生長，略顯殘缺的手臂在血肉蠕動下初步愈合。
“不能等下去了！五毒，隨我出手！”顓子看到齊晨的變化後，知道自己真的是謹慎過剩了，讓對方有了茍延殘喘的時間，再拖下去必定還有其他變化。
於暴起一瞬，他立刻先打出一束混沌光芒，隨後駕著戰車留下一片殘影來到齊晨的面前。其手中帶著陰陽之力切向對方的胸膛，要將齊晨徹底重創！
另一側，一條碩大的蠍尾射來，尾尖上有一點奇異的紅點。這是五毒化身全身的毒力所在，若是直接觸碰，就算你是霸境巔峰的肉身也要立即腐爛一片。
齊晨沒有在意蠍尾，也不在意混沌光束，眼帶奇異之芒看著顓子手中流轉的陰陽之力。
隨即雷光一掠，閃過光束，齊晨他主動迎上了顓子的手掌，任由其洞穿自己的半截殘軀。
這令顓子一驚的同時竟也心生退意。
但這一想法被他生生遏制住。
他顓子要成為梟雄，能不擇手段甚至以多勝少去擊敗齊晨，能一改從前一往無前之勢謹慎行事。但他不能容忍自己出於懷疑一退再退，哪怕他自己的路已決意成為梟雄！
“我顓子誓要融掉你，取回昨天失去的東西！”顓子心中炸響，陰陽之力徹底迸發，要完全杜絕其翻盤的機會！
齊晨那看似幹枯無比的身軀刷地一聲被貫穿，居然還能濺出一大攤鮮血。陰陽之力的迸發令齊晨對傷體的修覆體戛然止住，他半具殘軀都隱隱流轉著屬於陰陽的黑白顏色。
顓子貫穿齊晨身體的手縮回了其體內，一把掐住了齊晨的脊椎，巨力施展，正要捏碎脊骨，讓齊晨再無反抗之力。
齊晨由始至終都沒有太多變色，只是貫穿身軀時面部本能地抽搐了一下，那翹起的嘴角形成的笑意始終沒有散去一點。
“我的陰陽逆生之所以跟陰陽二字掛鉤，是當初感悟時機緣巧合地以十大基本陣法之一的陰陽雙陣為根基，這幾乎稍微懂點禁制之道的鬥者都能構建而出。我的陰陽逆生因此也只是看似強大，實質空有其型，並無真正的陰陽。今天就再借你之手，令我的陰陽逆生徹底完整！”
齊晨的聲音在顓子心神響徹，後者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的同時，死死咬牙，“我倒要看看，沒有混沌決為載體的你，是否能完全承受我的陰陽之力！”
話落，顓子將混沌決中的陰陽兩儀之力推演爆發，盡數灌入齊晨的體內。
而齊晨本身就千瘡百孔的身體更加破碎，身體崩裂出一道道血痕，內臟不斷枯萎。他的外貌也在青年和風燭殘年之間不斷轉變，其中產生的撕裂痛楚只有齊晨明白。
但他丹田中的陰陽雙陣卻同是瘋狂運轉，不斷地吞入陰陽之力，將其轉化為自己的”神”，填補其空洞的外殼，去完整陰陽逆生。
而如顓子所言，沒有混沌決一樣的特殊載體的齊晨，極難承受陰陽之力的沖刷。這個大多數鬥者都能構建的陰陽雙陣當然沒有那個資格，因此無法吸收多少陰陽之力便轟然破碎。
將自己逼上絕路的齊晨又怎會輕易放棄！每當陰陽之力於丹田中破碎，他便投入全部心神結合破碎的殘片，再以生生不熄永恒體的真諦奧義重新構建新的陣法。
陣法承繼了之前吸收而來的陰陽之力，因此它能吸收更多！
每一次陰陽雙陣因達到臨界點而破碎，下一息，一個新的陣法又被重新構建。而且它比之前還要強大！
因此，齊晨的表面仍在處於陰陽之力的煎熬中，實則他內裏開始了全新的蛻變！每一次陰陽雙陣的破碎和構建，都會為陰陽逆生的完整跨出一大步，這投射至齊晨眼中如同日月更替。
顓子額頭中出現了幾滴汗珠，緩緩劃過他那扭曲的臉龐。
至今已經歷經數十息，他面前的齊晨雖然仍在青年與風燭殘年間轉變，受其煎熬。但這種轉變已經由一開始的飛速轉為緩慢，令他駭然。
他也看到齊晨眼中的日月更替，一種涅盤重生的氣息於齊晨體內越來越強烈。
顓子的喉結滾動，自己這是再次著了他的道！？
他可以隨時將陰陽之力撤走，轉為其他無法被齊晨吸收的力量，如五行，如四象，但這樣極有可能滅殺眼前之人。
顓子絕對不容忍這一點，齊晨是他重回巔峰的保證。下次的顓子爭奪之戰已經不到兩月，他必須鞏固自己的位置。
因此，融掉齊晨是必不可少的！
突然，齊晨眼中的日月不再更替，金陽和紫月出現在左右雙瞳中，最後消失。
顓子那抓住了齊晨脊椎的手一震，其陰陽之力被彈了回來！
這一刻，一股強悍的氣息於齊晨體內覆蘇！
這股氣息尚未完全達到頂峰，齊晨便擡起了血肉崩裂的手臂要抓住顓子！
驀地，一條上丈大小的蠍尾和無數骨刺爆射而來，直指齊晨那仍舊殘破的身軀上。
五毒化身的聲音同時在顓子心中炸響，“承認自己一敗再敗吧，對他你得必須狠下死手了！”
顓子眼神黯淡，被五毒化身的說話拉回了現實，在剛才他還是敗給了齊晨。但他的臉上卻出現了一抹殘忍的笑容，握住齊晨脊椎的手猛地爆發出璀璨至極的混沌之光。
蠍尾和骨刺也在此時來到了齊晨的後背，紮入其體內。
顓樺和三長老看了一眼顓子，內心都是松了一口氣。
齊楚驕看著千瘡百孔的齊晨，眼中有一絲愧疚和不忍一閃而過，最終化為堅定。
一直垂頭的齊楚恬，身軀狠狠地抖了一下，但垂下的螓首依舊沒有擡起，目光凝視著地面。
齊樊親冷笑之際，其身後的影子微微動了下，卻幾乎沒有人看到，除了一直偶爾掃視其影的齊逵。後者見到這細微變化後，嘴角莫名上揚。
好不容易被哄睡的小女孩，在婦人的懷中突然驚醒，哇哇大哭。
至於一手拉扯出眼下局面，站在雲端上一直沒有被發現的黑衣青年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眼中爆發出無限精芒，“好，太好了！此子非但麒麟，更是百萬中無一！原先我還僅僅以為他是對鬥氣有種天生的親和，所以成長速度極快。可今天我總算見識到什麽是真正的天驕了，這感悟能力，我也得羨慕嫉妒。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到他入魔，成為我手中最重要的棋子的一幕了！”
在黑衣青年話落的瞬間，全身只有五官算得上完整的齊晨擡起了頭，凝視著一臉驚恐的顓子，露出詭異一笑：“你以為將混沌甲取出，於修為戰技上勝我，就能敗我？你以為憑借那青木戰車，將你我間的速度差距補上，就能敗我？你以為憑借人數抵消我的敏覺反射，就能敗我？”
於齊晨開口中，他失去的下半身瞬間凝聚。
白骨伸張，血肉蠕動間，將紮入他體內的骨刺與蠍尾盡數彈飛，一個個窟窿迅速愈合。一頭烏黑的頭發同時長出，直垂腰間。
齊晨擡手握住了顓子那仍留在他體內、掐住了他脊椎的手，臉上詭異笑容更盛，“那你能比得上我的苦澀、怨毒、仇恨，還有那必殺你的決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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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詐！”顓子與五毒化身見到青光中的異變，連忙後撤，避開青光的覆蓋。
他們的視線也從沒有離開過五毒之物形成的軍隊和泥人，它們在混入黑斑的青光中體積不斷變大，卻同是出現了腐爛的跡象。
數息過後，五毒之物中體型最小的一只也有一丈大小，最大則達數丈。可與體型相比，他們的氣息越來越萎靡，身體各處都發生著腐爛。泥人同樣出現這種情況，不過它們的身體內部是變得中空。
青光蔓延至方圓百丈距離停下，五毒之物全部在膨脹至極限時砰地一聲炸開。它們的殘肢沒有散落，在青光中化為齏粉，如將他們吸收的生機悉數奉還。泥人也是緊隨其後，土歸土，塵歸塵。
齊晨的眼神於此一刻由暗淡渙散轉為凝實，射出一縷墨綠之光。盡管如此，他的傷體仍是極其緩慢地修覆，速度沒有變化。
他看向自己散出的青光，此刻黑斑迅速擴散，與其相融後變作墨綠。“這才是生生不熄永恒體的真諦嗎。原先我只認為它只是能修覆傷體的功法。”
於方才，齊晨再次進入了頓悟！
他知道自己不久前創造出的寂生拳是對生的相反感悟，用生轉換至死，迸發出更強之力。但他也知道他還沒有徹底領悟，寂生拳中也有一絲不完美，乃至是瑕疵。
通過與顓子一戰，他明白在對方先後取出混沌戰甲，可以比上他的極限速度的戰車以及五毒化身的協助，幾乎是沒有太多外物可借用的他很難擊敗乃至擊殺對方。
顓子通過之前一戰也大概地摸清了自己的底細，必定不會再讓他動用肉身之法儲蓄反震之力或是出其不意地動用陰陽逆生。
對方擁有淩駕五行之上，能扼殺傷體修覆的陰陽力量，更是令齊晨無法徹底展開自己的優勢。
他想要戰勝兩人，就必須將主意打在寂生拳上。但寂生拳的瑕疵以及顓子沒有絲毫放松空隙的戰技轟擊，都令他無法取勝。
齊晨最後的辦法就是再次進入頓悟，完善寂生拳！
之前，他因生機枯竭而得到這個機會，現在的他將生生玄氣排空，處於油盡燈枯中也如他所料進入了那個玄妙的狀態。
而為他剛才爭取時間的，正是顓子因之前的連番失利產生的謹慎。這段時間能令齊晨他終於將寂生拳臻至完美的地步，他也由此摸索到了生生不熄永恒體的真諦奧秘。
“生生不熄，指的是能使我的生機長存。而永恒，我一開始也是與生生不熄一起理解。可是這樣卻是錯誤的。永恒二字不是字面上那麽簡單，無人能做到永恒存在，哪怕是壽命悠久的鬥者。直至我領悟到從生機脫出的死意後方知道，永恒指的就是生與死之間永恒交替存在！”
“每個生靈的終點就是死亡，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這種死亡也是泛指，幼蟲蛻蝶之際，幼蟲已死；雄鷹展翅那刻，其雛鳥的一刻也隨之逝去。或許我了解的這些始終是皮毛，但憑借這段領悟讓我明白，死意並不是借由我的感悟無中生有而出，而是他本來就是生機的一部分，也是生生不熄永恒體的一部分，唯有從生機中蛻變出死意，這生生不熄永恒體才是真正地踏出一步！”
顓子仔細地觀察著齊晨的變化，他看到其嘴唇顫動，似乎在喃喃自語。
“他是法士，說不定他在念誦發動法術的術語。”五毒化身聲音沙啞說道，當年他被對方的法術封入冰川中，像燈芯一樣燃燒的痛苦和恥辱現在仍在腦海中縈繞，揮之不去。
顓子搖頭，法術的釋放除了念誦術語外，天地間的元素異動也會躁動變化，修行混沌決他不可能感受不到。
事實上，他更重視從齊晨身上釋放而出的青光，於此刻不斷染上黑斑，慢慢轉為墨綠色。在這過程中，生機的氣息慢慢被掩去，令他不禁皺眉。
“或許我的謹慎過分了點，反而令他多出了茍延殘喘的時間去翻盤！？”顓子想到這一點，心臟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突然，墨綠色的光華開始縮回至齊晨的體內，他的心臟開始恢覆強力地跳動。其傷體修覆雖然仍是緩慢，但相比一開始也快上了不少，頭發開始生長，略顯殘缺的手臂在血肉蠕動下初步愈合。
“不能等下去了！五毒，隨我出手！”顓子看到齊晨的變化後，知道自己真的是謹慎過剩了，讓對方有了茍延殘喘的時間，再拖下去必定還有其他變化。
於暴起一瞬，他立刻先打出一束混沌光芒，隨後駕著戰車留下一片殘影來到齊晨的面前。其手中帶著陰陽之力切向對方的胸膛，要將齊晨徹底重創！
另一側，一條碩大的蠍尾射來，尾尖上有一點奇異的紅點。這是五毒化身全身的毒力所在，若是直接觸碰，就算你是霸境巔峰的肉身也要立即腐爛一片。
齊晨沒有在意蠍尾，也不在意混沌光束，眼帶奇異之芒看著顓子手中流轉的陰陽之力。
隨即雷光一掠，閃過光束，齊晨他主動迎上了顓子的手掌，任由其洞穿自己的半截殘軀。
這令顓子一驚的同時竟也心生退意。
但這一想法被他生生遏制住。
他顓子要成為梟雄，能不擇手段甚至以多勝少去擊敗齊晨，能一改從前一往無前之勢謹慎行事。但他不能容忍自己出於懷疑一退再退，哪怕他自己的路已決意成為梟雄！
“我顓子誓要融掉你，取回昨天失去的東西！”顓子心中炸響，陰陽之力徹底迸發，要完全杜絕其翻盤的機會！
齊晨那看似幹枯無比的身軀刷地一聲被貫穿，居然還能濺出一大攤鮮血。陰陽之力的迸發令齊晨對傷體的修覆體戛然止住，他半具殘軀都隱隱流轉著屬於陰陽的黑白顏色。
顓子貫穿齊晨身體的手縮回了其體內，一把掐住了齊晨的脊椎，巨力施展，正要捏碎脊骨，讓齊晨再無反抗之力。
齊晨由始至終都沒有太多變色，只是貫穿身軀時面部本能地抽搐了一下，那翹起的嘴角形成的笑意始終沒有散去一點。
“我的陰陽逆生之所以跟陰陽二字掛鉤，是當初感悟時機緣巧合地以十大基本陣法之一的陰陽雙陣為根基，這幾乎稍微懂點禁制之道的鬥者都能構建而出。我的陰陽逆生因此也只是看似強大，實質空有其型，並無真正的陰陽。今天就再借你之手，令我的陰陽逆生徹底完整！”
齊晨的聲音在顓子心神響徹，後者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的同時，死死咬牙，“我倒要看看，沒有混沌決為載體的你，是否能完全承受我的陰陽之力！”
話落，顓子將混沌決中的陰陽兩儀之力推演爆發，盡數灌入齊晨的體內。
而齊晨本身就千瘡百孔的身體更加破碎，身體崩裂出一道道血痕，內臟不斷枯萎。他的外貌也在青年和風燭殘年之間不斷轉變，其中產生的撕裂痛楚只有齊晨明白。
但他丹田中的陰陽雙陣卻同是瘋狂運轉，不斷地吞入陰陽之力，將其轉化為自己的”神”，填補其空洞的外殼，去完整陰陽逆生。
而如顓子所言，沒有混沌決一樣的特殊載體的齊晨，極難承受陰陽之力的沖刷。這個大多數鬥者都能構建的陰陽雙陣當然沒有那個資格，因此無法吸收多少陰陽之力便轟然破碎。
將自己逼上絕路的齊晨又怎會輕易放棄！每當陰陽之力於丹田中破碎，他便投入全部心神結合破碎的殘片，再以生生不熄永恒體的真諦奧義重新構建新的陣法。
陣法承繼了之前吸收而來的陰陽之力，因此它能吸收更多！
每一次陰陽雙陣因達到臨界點而破碎，下一息，一個新的陣法又被重新構建。而且它比之前還要強大！
因此，齊晨的表面仍在處於陰陽之力的煎熬中，實則他內裏開始了全新的蛻變！每一次陰陽雙陣的破碎和構建，都會為陰陽逆生的完整跨出一大步，這投射至齊晨眼中如同日月更替。
顓子額頭中出現了幾滴汗珠，緩緩劃過他那扭曲的臉龐。
至今已經歷經數十息，他面前的齊晨雖然仍在青年與風燭殘年間轉變，受其煎熬。但這種轉變已經由一開始的飛速轉為緩慢，令他駭然。
他也看到齊晨眼中的日月更替，一種涅盤重生的氣息於齊晨體內越來越強烈。
顓子的喉結滾動，自己這是再次著了他的道！？
他可以隨時將陰陽之力撤走，轉為其他無法被齊晨吸收的力量，如五行，如四象，但這樣極有可能滅殺眼前之人。
顓子絕對不容忍這一點，齊晨是他重回巔峰的保證。下次的顓子爭奪之戰已經不到兩月，他必須鞏固自己的位置。
因此，融掉齊晨是必不可少的！
突然，齊晨眼中的日月不再更替，金陽和紫月出現在左右雙瞳中，最後消失。
顓子那抓住了齊晨脊椎的手一震，其陰陽之力被彈了回來！
這一刻，一股強悍的氣息於齊晨體內覆蘇！
這股氣息尚未完全達到頂峰，齊晨便擡起了血肉崩裂的手臂要抓住顓子！
驀地，一條上丈大小的蠍尾和無數骨刺爆射而來，直指齊晨那仍舊殘破的身軀上。
五毒化身的聲音同時在顓子心中炸響，“承認自己一敗再敗吧，對他你得必須狠下死手了！”
顓子眼神黯淡，被五毒化身的說話拉回了現實，在剛才他還是敗給了齊晨。但他的臉上卻出現了一抹殘忍的笑容，握住齊晨脊椎的手猛地爆發出璀璨至極的混沌之光。
蠍尾和骨刺也在此時來到了齊晨的後背，紮入其體內。
顓樺和三長老看了一眼顓子，內心都是松了一口氣。
齊楚驕看著千瘡百孔的齊晨，眼中有一絲愧疚和不忍一閃而過，最終化為堅定。
一直垂頭的齊楚恬，身軀狠狠地抖了一下，但垂下的螓首依舊沒有擡起，目光凝視著地面。
齊樊親冷笑之際，其身後的影子微微動了下，卻幾乎沒有人看到，除了一直偶爾掃視其影的齊逵。後者見到這細微變化後，嘴角莫名上揚。
好不容易被哄睡的小女孩，在婦人的懷中突然驚醒，哇哇大哭。
至於一手拉扯出眼下局面，站在雲端上一直沒有被發現的黑衣青年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眼中爆發出無限精芒，“好，太好了！此子非但麒麟，更是百萬中無一！原先我還僅僅以為他是對鬥氣有種天生的親和，所以成長速度極快。可今天我總算見識到什麽是真正的天驕了，這感悟能力，我也得羨慕嫉妒。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到他入魔，成為我手中最重要的棋子的一幕了！”
在黑衣青年話落的瞬間，全身只有五官算得上完整的齊晨擡起了頭，凝視著一臉驚恐的顓子，露出詭異一笑：“你以為將混沌甲取出，於修為戰技上勝我，就能敗我？你以為憑借那青木戰車，將你我間的速度差距補上，就能敗我？你以為憑借人數抵消我的敏覺反射，就能敗我？”
於齊晨開口中，他失去的下半身瞬間凝聚。
白骨伸張，血肉蠕動間，將紮入他體內的骨刺與蠍尾盡數彈飛，一個個窟窿迅速愈合。一頭烏黑的頭發同時長出，直垂腰間。
齊晨擡手握住了顓子那仍留在他體內、掐住了他脊椎的手，臉上詭異笑容更盛，“那你能比得上我的苦澀、怨毒、仇恨，還有那必殺你的決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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