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命由運不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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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命由運不由天（下）
封印世界，是安德華拉諾特對現實世界進行重組後，在自身立方體內創造出來的虛擬空間。
宇宙現存的物理法則在封印世界內無效，人類對時間、空間的認知常識都被徹底打破。
諾恩斯觸碰安德華拉諾特，主動進入到湛藍色立方體重組的封印世界裏，他想打破自己身上的枷鎖，不過這道枷鎖並非心魔，而是某種更加“堅固”的東西。
封印世界裏，一切物質都呈現顛倒狀態。天空呈現出類似血紅狂吟的顏色，紅到連水漬都蒸發出了紅色氣體。天空在下、大地在上；水流逆向，植物減熵；當腳步擡起時，人不會向前移動，反而向後倒退。
諾恩斯花了很長時間，才適應了封印世界詭異顛倒的法則，他小心翼翼地離開擠滿銹鐵的廢墟，來到顛倒的湖水旁。一位棕色長馬尾女性倚靠在巖石旁，她是封印世界中唯一沒有顛倒反轉的物質。
“詩嘉古爾？”諾恩斯認出了女性身份，立刻警覺地拔出雷瓦汀之劍。
“喲，沒想到會在這裏重逢～”詩嘉古爾一反常態地開起玩笑來，與不久前瓦爾哈拉月海時大相徑庭，“看來詛咒之子選擇主動進入安德華拉諾特的封印世界，你還真是英靈殿的另類啊～”
“我可不喜歡這個稱呼…”
諾恩斯一如既往地反駁道，無論十五年前還是十五年後，他都對“詛咒之子”四個詞頗為敏感。只不過從詩嘉古爾口中說出，沒有面對荷拉德古娜時那種憤怒。
咚咚咚！急促腳步聲由遠及近，打斷了兩人對話。
很難想象有人能夠在如此詭異的顛倒世界裏小步奔跑，諾恩斯轉過頭去，努力讓視線習慣反差，終於認出了匆匆而來的少女。
“諾恩斯先生！”瓦爾基裏訓練生希格德莉法，驚訝地喊出了聲。
詩嘉古爾是土生土長的亞格拉希爾人，她誕生於鐵森林居民區，從小被送到英靈殿接受瓦爾基裏訓練，師從詩蔻蒂歷史上最年輕的瓦爾基裏亞爾薇特，並追隨族人信仰聖心宗。
出於對陽衍聖女和蓓露丹迪神的崇拜敬仰，對於突然出現在英靈殿裏的諾恩斯，詩嘉古爾起初頗為鄙夷和敵視，甚至經常會欺負瘦弱的小男孩。她無法理解，為何雙子聖女希芙要把這樣一名出生流民的神之棄子留在身邊。
然而，芬布爾之冬改變了詩嘉古爾一切價值觀，包括她的命運。
“你變了許多，諾恩斯。”重新用發帶固定好棕色長馬尾，詩嘉古爾展露出成熟女性的一面，因為與師傅亞爾薇特擁有相同發色，她一直引以為傲，“身型挺拔健碩，眼神也犀利剛毅。”
“你也一樣變了許多，曾經張牙舞爪的魔女，變得沈穩內斂。”
“瓦爾基裏試煉改變了我，那個驕蠻女孩，終究也學會了隱忍。”
過去十五年轉瞬即逝的歲月裏，由於師傅亞爾薇特背叛了教義，詩嘉古爾也一度面臨被英靈殿驅逐的境地。所幸芬布爾之冬導致許多女武神戰死，在新銀冠布倫希爾德寬恕下，她得以留下來繼續試煉，終於在十年後晉升為瓦爾基裏。
詩嘉古爾十五年始終行事低調，不僅隱瞞了聖心宗教徒身份，還一直申請擔任其他瓦爾基裏都不願意做的彩虹橋守護人一職，特意遠離聖都亞格拉希爾。她這麽做只為堅持當年亞爾薇特傳承的使命——留在英靈殿，等待命運之輪重新轉動。
最近幾個月來，當格拉茲海姆和帕爾雷的消息不斷傳到耳中，她並不確定是否師傅所說的命運之輪已經到來。直到親眼見證希芙之女羅伊娜的力量，詩嘉古爾堅信自己到了履行使命的時候了。
可惜，希露德搶先一步識破了她的隱忍，奪走雷瓦汀之劍，將她留在了封印世界中。
“說實話，我很羨慕你，能夠與亞爾薇特師傅一起渡過整整十五年。”
詩嘉古爾眺望眼前血紅色世界，除了詭異的正反顛倒外，這裏其實相當平靜，甚至比現實世界裏的詩蔻蒂星球更加波瀾不驚。
“亞爾薇特死了，你知道嗎？”諾恩斯忍住心中悲傷情緒，用冷酷表情進行掩飾。
“知道。每當瓦爾基裏逝去，其他女武神都能感知到。尤其是師傅教出來的徒弟，都很擅長感知遺跡之力。”
“怪我不夠強大，不足以守護身邊重要之人。無論是亞爾薇特，還是…”
諾恩斯掀起額頭上劉海，那裏非常平整，沒有皺紋也沒有印記。然而這虛偽的外表，儼然成為了年輕瓦爾基裏無法打破的枷鎖。他始終想證明自己配得上無印之人的身份，卻反而失去了升格為英靈的執念。
“枷鎖必須被打破，而方法就留在安德華拉諾特裏。”
“留在安德華拉諾特裏？”詩嘉古爾和希格德莉法面面相覷，隨後尷尬地苦笑起來，“不可能！我們甚至無法離開封印世界。”
希格德莉法為了證明說辭，特意繞到封印世界邊緣，她明明在往前走動，卻神奇得返回到了原地，無法走得更遠。不知為何，這位瓦爾基裏訓練生似乎不受安德華拉諾特影響，她無視正反顛倒，自由行走於封印世界中。
“也不是沒有辦法離開。”
“什麽辦法！？”
詩嘉古爾指了指自己空無一物的腰際：“離開這裏的唯一辦法，就是改變封印世界中某人的命運。希露德剝奪了我瓦爾基裏之名，才回到了現實。”
“但是你的印記還在吧！”諾恩斯看向同伴肩部黯淡無光的盧恩符文引斥，突然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方法就在這裏！”
“方法…是我？”詩嘉古爾一臉疑惑。
“沒錯！你可以改變我的命運，讓所有人離開安德華拉諾特。”
“改變你的命運？”
“引斥的高階能力，可以排出岡格尼爾沙漏在我身上施加的遺跡之力，恢覆詛咒之子原來的身份。”
“可是…這樣你會重新變成流民，再也…”
“沒有關系。希芙賜予我的早已不是希望，而是深深的枷鎖。小野貓已經不再需要虛偽之名，我已經擁有了希望的星火～”
諾恩斯露出微笑，最近這幾個月，他的笑容比過去二十年都要來得多。
屍廄籠歸為平靜，千焱受到兩位瓦爾基裏前後夾擊，終於抵擋不住而消散。羅伊娜遭瓦爾基裏蘿塔俘虜後，將被帶離英靈殿，送到最高主教洛基面前。
“這就是命運，即使聖女都無法打破。”
當荷拉德古娜圓滿完成任務，準備離開屍廄籠時，中央處的湛藍色立方體突然發生異變。伴隨一陣強光閃現，銀劍從空中劃過。
她警覺地避開偷襲，迅速啟動怪火試圖侵蝕對手。然而墨綠色火焰卻被一股力量所反彈，撞擊到宮殿側壁其中一尊水晶棺。棺木破裂後砸向地面，裏面的雷瓦汀之劍應聲落地。
女性從立方體中現身，她紮著長馬尾，俯身建起本就屬於自己的銀劍。
“諾恩斯！”羅伊娜認出了追隨女性的另一名男生，但受制於蘿塔，她只能待在屍廄籠外動彈不得。
“兩個英靈殿的叛徒！”強光散去，荷拉德古娜認出了突然出現的兩人，“為什麽你們能從封印世界裏逃出來？”
“當然是為了打敗你，終結末日黃昏的輪回！”諾恩斯同樣拔出雷瓦汀之劍，和詩嘉古爾遙相呼應。劍氣吹拂起劉海後，額頭圓形印記清晰可見。
“原來如此…居然不惜改變命運來脫離安德華拉諾特，看來還是小看你了！”
荷拉德古娜面目猙獰，她失去了往日無情冷酷的容貌，和墨綠色火焰融為一體，燃向兩位“同伴”。這是盧恩符文怪火的高階能力——腐生。
可怪火卻被另兩枚盧恩符文引斥和狂獵所阻擋，三方力量互相膠著拉扯，荷拉德古娜漸漸失去了火焰鋒芒，勢頭不斷減弱。
“蘿塔，你在幹什麽！快殺了這兩個叛徒！”她向屍廄籠外沈默的另一位瓦爾基裏吶喊，卻沒有得到回應。
趁此機會，詩嘉古爾和諾恩斯移動到彼此對立面，把荷拉德古娜夾在當中。他們共同舉起雷瓦汀之劍，默契地同時啟動終焉技能，兩把聖器共生交織，互為螺旋，與怪火發生激烈碰撞。
“可惡，即使我死了，希露德也不會放過你們！屬於瓦爾基裏的新世界，一定會到來！”
慘叫聲緩緩褪去，瓦爾基裏的秘技共生螺旋最終消散了墨綠色火焰，終結了這位瓦爾基裏的生命。
哐當！
詩嘉古爾舉起雷瓦汀之劍，擊碎了銬在“銀白月光”布倫希爾德手臂上的枷鎖。她手中銀劍由格利特尼爾冶煉公社全新加工鍛造後，混入了更多金屬，和其他九把銀劍並不相同，因此能夠擊碎齊格魯秘銀。
“原來新的銀劍在你手中。”諾恩斯終於意識到，之前那股違和的遺跡之力源自何處。
前任銀冠重新獲得自由後，並沒有取回此前被剝奪的雷瓦汀之劍和盧恩符文，也沒有阻攔曾經在繁花塔前阻止自己引導黃昏降臨的“敵人”。“銀白月光”只是整理了一下銀色長發，轉身離開陪伴自己三十年的家。
“你去哪裏，布倫希爾德…”詩嘉古爾雖然沒有阻攔，還是忍不住問道，“亞格拉希爾已經夠混亂了，失去力量的你，不可能撼動洛基。”
布倫希爾德回以嫣然一笑，她褪去沈重的秘銀鎧甲，交給在封印世界中失去防具的同伴。
“這些力量不過是蓓露丹迪施加在我們身上的枷鎖，如今我不再是瓦爾基裏，反倒沒有了這些枷鎖，也能夠用真正的心去面對自己和芙麗嘉。”
“不再是瓦爾基裏，反倒沒有了這些枷鎖…”諾恩斯輕聲重覆道。
“命運最終會走向何種終焉，我很期待你們的表現。”她看向始終肩並肩站在一起，彼此守護的命運聖女和詛咒之子。
“我命由我不由天！”
男生和女生毫不猶豫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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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現存的物理法則在封印世界內無效，人類對時間、空間的認知常識都被徹底打破。
諾恩斯觸碰安德華拉諾特，主動進入到湛藍色立方體重組的封印世界裏，他想打破自己身上的枷鎖，不過這道枷鎖並非心魔，而是某種更加“堅固”的東西。
封印世界裏，一切物質都呈現顛倒狀態。天空呈現出類似血紅狂吟的顏色，紅到連水漬都蒸發出了紅色氣體。天空在下、大地在上；水流逆向，植物減熵；當腳步擡起時，人不會向前移動，反而向後倒退。
諾恩斯花了很長時間，才適應了封印世界詭異顛倒的法則，他小心翼翼地離開擠滿銹鐵的廢墟，來到顛倒的湖水旁。一位棕色長馬尾女性倚靠在巖石旁，她是封印世界中唯一沒有顛倒反轉的物質。
“詩嘉古爾？”諾恩斯認出了女性身份，立刻警覺地拔出雷瓦汀之劍。
“喲，沒想到會在這裏重逢～”詩嘉古爾一反常態地開起玩笑來，與不久前瓦爾哈拉月海時大相徑庭，“看來詛咒之子選擇主動進入安德華拉諾特的封印世界，你還真是英靈殿的另類啊～”
“我可不喜歡這個稱呼…”
諾恩斯一如既往地反駁道，無論十五年前還是十五年後，他都對“詛咒之子”四個詞頗為敏感。只不過從詩嘉古爾口中說出，沒有面對荷拉德古娜時那種憤怒。
咚咚咚！急促腳步聲由遠及近，打斷了兩人對話。
很難想象有人能夠在如此詭異的顛倒世界裏小步奔跑，諾恩斯轉過頭去，努力讓視線習慣反差，終於認出了匆匆而來的少女。
“諾恩斯先生！”瓦爾基裏訓練生希格德莉法，驚訝地喊出了聲。
詩嘉古爾是土生土長的亞格拉希爾人，她誕生於鐵森林居民區，從小被送到英靈殿接受瓦爾基裏訓練，師從詩蔻蒂歷史上最年輕的瓦爾基裏亞爾薇特，並追隨族人信仰聖心宗。
出於對陽衍聖女和蓓露丹迪神的崇拜敬仰，對於突然出現在英靈殿裏的諾恩斯，詩嘉古爾起初頗為鄙夷和敵視，甚至經常會欺負瘦弱的小男孩。她無法理解，為何雙子聖女希芙要把這樣一名出生流民的神之棄子留在身邊。
然而，芬布爾之冬改變了詩嘉古爾一切價值觀，包括她的命運。
“你變了許多，諾恩斯。”重新用發帶固定好棕色長馬尾，詩嘉古爾展露出成熟女性的一面，因為與師傅亞爾薇特擁有相同發色，她一直引以為傲，“身型挺拔健碩，眼神也犀利剛毅。”
“你也一樣變了許多，曾經張牙舞爪的魔女，變得沈穩內斂。”
“瓦爾基裏試煉改變了我，那個驕蠻女孩，終究也學會了隱忍。”
過去十五年轉瞬即逝的歲月裏，由於師傅亞爾薇特背叛了教義，詩嘉古爾也一度面臨被英靈殿驅逐的境地。所幸芬布爾之冬導致許多女武神戰死，在新銀冠布倫希爾德寬恕下，她得以留下來繼續試煉，終於在十年後晉升為瓦爾基裏。
詩嘉古爾十五年始終行事低調，不僅隱瞞了聖心宗教徒身份，還一直申請擔任其他瓦爾基裏都不願意做的彩虹橋守護人一職，特意遠離聖都亞格拉希爾。她這麽做只為堅持當年亞爾薇特傳承的使命——留在英靈殿，等待命運之輪重新轉動。
最近幾個月來，當格拉茲海姆和帕爾雷的消息不斷傳到耳中，她並不確定是否師傅所說的命運之輪已經到來。直到親眼見證希芙之女羅伊娜的力量，詩嘉古爾堅信自己到了履行使命的時候了。
可惜，希露德搶先一步識破了她的隱忍，奪走雷瓦汀之劍，將她留在了封印世界中。
“說實話，我很羨慕你，能夠與亞爾薇特師傅一起渡過整整十五年。”
詩嘉古爾眺望眼前血紅色世界，除了詭異的正反顛倒外，這裏其實相當平靜，甚至比現實世界裏的詩蔻蒂星球更加波瀾不驚。
“亞爾薇特死了，你知道嗎？”諾恩斯忍住心中悲傷情緒，用冷酷表情進行掩飾。
“知道。每當瓦爾基裏逝去，其他女武神都能感知到。尤其是師傅教出來的徒弟，都很擅長感知遺跡之力。”
“怪我不夠強大，不足以守護身邊重要之人。無論是亞爾薇特，還是…”
諾恩斯掀起額頭上劉海，那裏非常平整，沒有皺紋也沒有印記。然而這虛偽的外表，儼然成為了年輕瓦爾基裏無法打破的枷鎖。他始終想證明自己配得上無印之人的身份，卻反而失去了升格為英靈的執念。
“枷鎖必須被打破，而方法就留在安德華拉諾特裏。”
“留在安德華拉諾特裏？”詩嘉古爾和希格德莉法面面相覷，隨後尷尬地苦笑起來，“不可能！我們甚至無法離開封印世界。”
希格德莉法為了證明說辭，特意繞到封印世界邊緣，她明明在往前走動，卻神奇得返回到了原地，無法走得更遠。不知為何，這位瓦爾基裏訓練生似乎不受安德華拉諾特影響，她無視正反顛倒，自由行走於封印世界中。
“也不是沒有辦法離開。”
“什麽辦法！？”
詩嘉古爾指了指自己空無一物的腰際：“離開這裏的唯一辦法，就是改變封印世界中某人的命運。希露德剝奪了我瓦爾基裏之名，才回到了現實。”
“但是你的印記還在吧！”諾恩斯看向同伴肩部黯淡無光的盧恩符文引斥，突然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方法就在這裏！”
“方法…是我？”詩嘉古爾一臉疑惑。
“沒錯！你可以改變我的命運，讓所有人離開安德華拉諾特。”
“改變你的命運？”
“引斥的高階能力，可以排出岡格尼爾沙漏在我身上施加的遺跡之力，恢覆詛咒之子原來的身份。”
“可是…這樣你會重新變成流民，再也…”
“沒有關系。希芙賜予我的早已不是希望，而是深深的枷鎖。小野貓已經不再需要虛偽之名，我已經擁有了希望的星火～”
諾恩斯露出微笑，最近這幾個月，他的笑容比過去二十年都要來得多。
屍廄籠歸為平靜，千焱受到兩位瓦爾基裏前後夾擊，終於抵擋不住而消散。羅伊娜遭瓦爾基裏蘿塔俘虜後，將被帶離英靈殿，送到最高主教洛基面前。
“這就是命運，即使聖女都無法打破。”
當荷拉德古娜圓滿完成任務，準備離開屍廄籠時，中央處的湛藍色立方體突然發生異變。伴隨一陣強光閃現，銀劍從空中劃過。
她警覺地避開偷襲，迅速啟動怪火試圖侵蝕對手。然而墨綠色火焰卻被一股力量所反彈，撞擊到宮殿側壁其中一尊水晶棺。棺木破裂後砸向地面，裏面的雷瓦汀之劍應聲落地。
女性從立方體中現身，她紮著長馬尾，俯身建起本就屬於自己的銀劍。
“諾恩斯！”羅伊娜認出了追隨女性的另一名男生，但受制於蘿塔，她只能待在屍廄籠外動彈不得。
“兩個英靈殿的叛徒！”強光散去，荷拉德古娜認出了突然出現的兩人，“為什麽你們能從封印世界裏逃出來？”
“當然是為了打敗你，終結末日黃昏的輪回！”諾恩斯同樣拔出雷瓦汀之劍，和詩嘉古爾遙相呼應。劍氣吹拂起劉海後，額頭圓形印記清晰可見。
“原來如此…居然不惜改變命運來脫離安德華拉諾特，看來還是小看你了！”
荷拉德古娜面目猙獰，她失去了往日無情冷酷的容貌，和墨綠色火焰融為一體，燃向兩位“同伴”。這是盧恩符文怪火的高階能力——腐生。
可怪火卻被另兩枚盧恩符文引斥和狂獵所阻擋，三方力量互相膠著拉扯，荷拉德古娜漸漸失去了火焰鋒芒，勢頭不斷減弱。
“蘿塔，你在幹什麽！快殺了這兩個叛徒！”她向屍廄籠外沈默的另一位瓦爾基裏吶喊，卻沒有得到回應。
趁此機會，詩嘉古爾和諾恩斯移動到彼此對立面，把荷拉德古娜夾在當中。他們共同舉起雷瓦汀之劍，默契地同時啟動終焉技能，兩把聖器共生交織，互為螺旋，與怪火發生激烈碰撞。
“可惡，即使我死了，希露德也不會放過你們！屬於瓦爾基裏的新世界，一定會到來！”
慘叫聲緩緩褪去，瓦爾基裏的秘技共生螺旋最終消散了墨綠色火焰，終結了這位瓦爾基裏的生命。
哐當！
詩嘉古爾舉起雷瓦汀之劍，擊碎了銬在“銀白月光”布倫希爾德手臂上的枷鎖。她手中銀劍由格利特尼爾冶煉公社全新加工鍛造後，混入了更多金屬，和其他九把銀劍並不相同，因此能夠擊碎齊格魯秘銀。
“原來新的銀劍在你手中。”諾恩斯終於意識到，之前那股違和的遺跡之力源自何處。
前任銀冠重新獲得自由後，並沒有取回此前被剝奪的雷瓦汀之劍和盧恩符文，也沒有阻攔曾經在繁花塔前阻止自己引導黃昏降臨的“敵人”。“銀白月光”只是整理了一下銀色長發，轉身離開陪伴自己三十年的家。
“你去哪裏，布倫希爾德…”詩嘉古爾雖然沒有阻攔，還是忍不住問道，“亞格拉希爾已經夠混亂了，失去力量的你，不可能撼動洛基。”
布倫希爾德回以嫣然一笑，她褪去沈重的秘銀鎧甲，交給在封印世界中失去防具的同伴。
“這些力量不過是蓓露丹迪施加在我們身上的枷鎖，如今我不再是瓦爾基裏，反倒沒有了這些枷鎖，也能夠用真正的心去面對自己和芙麗嘉。”
“不再是瓦爾基裏，反倒沒有了這些枷鎖…”諾恩斯輕聲重覆道。
“命運最終會走向何種終焉，我很期待你們的表現。”她看向始終肩並肩站在一起，彼此守護的命運聖女和詛咒之子。
“我命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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