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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硯施計坑司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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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硯施計坑司珩

眾人只在南境地停留了幾日,雖流連忘返,但出來也差不多一個月了,也不得不啟程回去了。

等再次回到並州時,已經是九月中旬了。黛玉的鄉試成績也出來了,不出所料如今黛玉也是舉人了,如今也只需等三年後的殿試。

只是殿試只會更加困難,黛玉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不過揚州也傳來消息,說是到了年紀要送林聽瀾去書塾,而林聽窈聽了,也央求著和林聽瀾一起去書塾學習,不必額外請夫子來教。且林聽窈也嚷著要和林聽瀾一起參加明年的童生試,有黛玉這個先例,知州竟也無力反駁,同意了林聽窈的要求。

如今事情也都差不多解決了,黛玉也開始想著司珩的事,如今官府的海捕公文還在,就代表著司珩身上的冤屈尚未被洗清。

不過對於這件事,司珩倒是無所謂,只說皇帝不想他活,他也就當自己死了罷。反正他有信心讓那些抓不到自己,如今只做黛玉一人的司珩。

三言兩語之間總是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黛玉漸漸也都有些煩司珩了。

只是每每回到房中,看到那盞空了一面的走馬燈,仿佛心裏也空了一塊似的,如此一來心裏就更煩了。

這日,黛玉又看著眼前旋轉的走馬燈發呆,只覺比自己先前準備鄉試的時候還要難。

薛硯也瞧出了黛玉的苦悶,腦瓜子一轉,就想到什麽了,坐在黛玉旁邊,殷勤道:“姑娘,其實……人和人之間即使有了情意,也不一定會成親的。”

黛玉聞言來了興趣,轉頭看向薛硯,問道:“這話是什麽意思?”

薛硯解釋道:“姑娘,你瞧,人的一輩子這麽長,你怎麽能保證這輩子只會喜歡一個人呢?其實還有一種說法,就是兩個人不成親,但是互有好感,且兩情相悅,這種就叫談情說愛!姑娘如今對珩公子有好感,又不代表會一直有,若是以後不喜歡了,不在一起就是了。而且只要姑娘願意,一輩子只談情說愛不成親也不是不行。”

想到日後某人很可能面對的情況,薛硯就忍不住想笑。只是如今黛玉還在眼前,還是得憋住。

黛玉聽了薛硯的話。也茅塞頓開,道:“你說得對,與人相處又不一定非得成親。”

“那姑娘你先忙。”薛硯見計謀得逞,剛想著功成身退。

就聽黛玉叫住了自己:“雪雁,你為我準備一些筆墨來。”

薛硯聞言,利落地將東西準備好。

黛玉執筆沾上一些墨汁,看著那走馬燈的最後一面,思慮再三,最後才落筆完成。

放下筆,黛玉將東西交給薛硯,道:“雪雁,你去幫我將這個送去司珩了。”

“好咧!”薛硯爽快答應。

接過東西偷偷瞄了一眼,只見上面只寫了一句詩:“願得有心郎,無意恨王昌”。

司珩得到這個走馬燈時,在看到上面的詩後,欣喜之情溢於言表,道:“多謝雪雁姑娘!”

“不用謝。”薛硯賠笑道,這會開心,等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這些個古人,自己分分鐘拿捏。

薛硯自信離開。

又過了幾天安靜日子,誰料京城裏突然傳來消息,說禮部侍郎沈嘉榮徇私枉法,私賣考題,暴露後更是一把火燒了考試院,考試院裏的東西一並付之一炬,包括學子們的交上去的考卷。如今物證被毀,沈嘉榮更是進了刑部的大牢。

消息一出,沈嘉榮就受到無數學子的唾罵聲,尤其是今年參加會試的學子,辛辛苦苦籌備三年,如今考卷被毀,成績一律作廢了,如何不恨?

聽說了沈嘉榮的事情之後,杜壅培更是直接病倒了。

更致命的是,還有人檢舉,說今年學子林修謹正是與沈嘉榮買賣考題的人,就這樣,林修謹被抓去了京城大牢。

林修謹被抓走那日起,黛玉就啟程跟著了,好在那人只是口頭檢舉,並沒有實際罪證,負責押送的官兵也就沒有多為難。

林如海得到消息後,也啟程往京城去了。

司珩因身份不便,也只能和駱以懷一起偷偷跟在隊伍後面,以免徒增是非。

臨行前,杜桑寧還囑咐駱以懷,道:“駱以懷,你一定要幫師兄證明清白,師兄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駱以懷聽了連連點頭保證。

到了京城之後,有林如海的幫忙,很快就洗清了林修謹身上的冤屈,原來檢舉的人正是那日會試後西郊言語冒犯黛玉的人,因受了杖刑,便懷恨在心,如今見沈嘉榮入獄,便動了心思。

聽到對方的解釋,黛玉心中又恨又氣。林如海更是如此,直接讓官府著重判了他的刑,每日杖刑二十,直到滿了三十日才算刑罰結束。

好在只是虛驚一場,黛玉也才松了口氣。

只是一想到沈嘉榮居然私販考題,還放火燒了考試院,實在令人唏噓。

駱以懷道:“我不相信沈師兄是這樣的人,從前我就常聽老師誇過師兄,為人正直,是真正的高潔之士。其中一定有誤會,黛玉,林伯父,求你們救救師兄!”

林如海聞言,只道:“這幾日我會進宮一趟。”

“多謝林伯父!”駱以懷聽到林如海這麽說,連忙起身跪在地上,朝林如海俯首,“以懷先替師兄謝過林伯父。”

林如海見狀,忙道:“你快起來,我也不想沈大人這般的人才因冤屈而被埋沒。且他是杜老先生的學生,就憑我與你老師的交情,我也會盡力相幫的。”

“杜老先生的學生?”聽到林如海的話,黛玉腦海裏飛速閃過什麽東西,卻又因太快沒能抓住。

眾人離開後,林如海獨獨留下了黛玉。

見此時只有父女二人,林如海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玉兒,那個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珩公子就是郡王殿下吧?”

黛玉一楞,隨即坦然道:“什麽都瞞不過父親。”

林如海見黛玉一臉鎮定,不見絲毫慌亂,道:“玉兒,我知你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只是在郡王這件事上,為父還是希望你考慮清楚。”

黛玉聞言,認真地看著林如海,道:“父親,我會想辦法找到證明司珩清白的證據的。”

見狀,林如海嘆了一口氣,道:“玉兒,你可曾想過,從郡王背負弒君殺父的罪名以來已經三月有餘,從前他是郡王,自有不少心腹,為何不去尋你口中的證據?”

聽到林如海的話,黛玉沈默了,突然想起那日雨夜撞進自己懷裏狼狽的司珩,以及明白一切後氣急攻心到吐血的司珩,低聲道:“父親,他的心已經死了。可我不甘心,他本不是這樣的人,不該有這樣的結局。”

見此情形,林如海也只多說無益,只垂眉嘆息,讓黛玉先離開了。

黛玉剛出門就遇到站在門口的司珩,一臉驚愕。

司珩見狀,慌忙解釋道:“我不是有意想聽你們父女說話的。”

黛玉聞言輕笑著搖頭,表示沒事。

見黛玉要走,司珩卻突然開口道:“黛玉,謝謝你。”

聞言,黛玉頓住腳步,輕輕嘆了口氣,轉身朝司珩伸出手,溫柔笑道:“走吧,珩公子。”

看著面前伸過來的手,司珩原本黯淡的眸色倏地一下明亮起來,伸手牽住了眼前的手,緊緊握住,笑著答好。

從前他做了許多蠢事,也做了不少不切實際的美夢。可如今,眼前之人,或許想要像現在這般緊緊抓住對方的手,要做更多的蠢事與美夢,但他都將甘之如飴,矢志不渝。

這幾日為著沈嘉榮的事,駱以懷沒少奔走,一個平日裏見到生人說話都要磕巴的人,卻為了自己師兄的名聲與姓名四處打探。

這日薛硯也跑了一日,氣喘籲籲地道:“姑娘,你都不知道,京城裏的人都怎麽傳!說沈大人其實是受了杜老先生的指使,就是為了讓滿朝都是杜老先生的學生,好給杜老先生傳名聲呢!”

“是了!”

聽到薛硯的話,黛玉才恍然大悟,道:“陷害沈大人的人,根本目的就是為了陷害杜老先生!”

想起司珩曾經說過,杜奕承是太子遺孤,或許這所有的背後,與其說是沖杜老先生來的,不如說是為了皇位。

如今太子遺孤得杜老先生秘密撫養,若杜老先生權威不再,百姓就會質疑杜老先生,甚至是杜奕承的真正身份。

“可杜老先生早就不在朝堂做官了啊,而且杜老先生就剩一個孫女孫子,孫子還那麽小,等他科舉做官也得十多年吧。”薛硯不解。

駱以懷卻皺著眉道:“主要我聽說考試院著火那晚,現場只有沈師兄一人,而且沈師兄什麽也沒解釋就跟著官兵走了。”

聽到駱以懷的話,所有人都沈默了。

薛硯聽了,也滿頭問號:“合著這牢是他自己進的?”

眾人面面相覷。

黛玉卻突然道:“我要去刑部大牢。”

看來一切的真相,只有見過沈嘉榮之後才能浮出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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