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提鞋都不配

北陵太子府。

蘇霓裳今日又去了玥兮殿，身為曾經的一國之母，當然無限尊貴，而蕭北辰更是給了她極致奢靡，整個太子府全部都是自己人，所有眼線都被清掉，那些夫人想要遞個消息出去都難上加難。

柳如玉當然知道她是誰，太子的生母，已逝之人，憑空出現，想來這其中必有隱情，但柳如玉何其聰明，選擇保持沈默，而蘇霓裳顯然不想與她友好。

“怎的本宮來了，太子妃還在內室墨跡，什麽時候輪到她托大了？”蘇霓裳威嚴的聲音，在正殿響起。剛好柳如玉被虛扶著出現在蘇霓裳面前，“母後，兒臣不是故意起晚，主要是這幾日時常作嘔，食不下咽。”

蘇霓裳眸中略過一絲精光，以為懷了子嗣，就不能拿她怎麽樣嗎？想得太簡單了。

“哼，是不是想和本宮說你懷孕了，所以太子允你不必請安。”

柳如玉柔順回答，“是，殿下確實如是說。”

“還不知道懷的是什麽東西，就在本宮面前耀武揚威，出去，跪下認錯，本宮不讓你起，你就繼續跪著！”

柳如玉瞳孔皺縮，這個老妖婆竟然讓她去殿外跪著，誰給她的權利，她現在可是太子妃，甚至懷了子嗣，她一個在世人眼裏的死人，憑什麽頤氣指使。

“母後，我尊稱你一聲母後，是敬你，但你得寸進尺，是非不分，對我喊打喊罰，不怕太子回來怪罪你拿他兒子試法嗎？”

蘇霓裳冷笑一聲，“本宮殺人不見血的時候，你還在繈褓裏嗷嗷待哺，由得你來置喙？你既然不跪，又對我口出狂言，申姑姑，給本宮掌嘴！”

蘇霓裳身後的申姑姑，老當益壯，渾濁的雙眼裏全是歲月的痕跡，她絲毫不怕直接上前，一巴掌朝柳如玉扇去，那力道大得將柳如玉的臉頰打得高高腫起，“太子妃，老奴勸你還是乖乖去罰跪，否則老奴的手可不顧及你是不是金枝玉葉。”

這一巴掌可把柳如玉這兩月來的怒氣都給扇了出來，她怒目而視，“你以為你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嗎？啊？我尊重你，從來任你欺辱，你卻引以為樂趣，欺負我欺負上癮，你好歹四十多歲的老女人了，皇上不要你，滅了你蘇家滿門，你將怨氣撒我身上，你是不是瘋了！”

蘇霓裳被踩住了痛腳，眸子裏全是殺意，“你算個什麽東西這樣對本宮說話，沒了蘇家，本宮還有太子，而你柳家，不過是踩著空子上位不知廉恥的賤東西，你的好姑姑，皇後沒當多久就被打入冷宮，榮寵一身的蕭茹妝，竟然去南疆和親，你說好不好笑，你柳如玉現在有什麽資格在本宮跟前叫囂，別說罰跪，就是現在要你死，也同踩死螞蟻那麽簡單。”

蘇霓裳訓得柳如玉啞口無言，她現在只有靠著太子上位，沒了柳家這顆大樹，蘇霓裳又恨不得她立刻滾出太子府，若是再不采取措施，那她真的要成鄴城的笑柄了。

思索中，餘光瞥向大步而來的太子，她心生一計，梨花帶雨道，“母後，如玉不過賤命一條，但是我肚子裏孩子是無辜的，您放過我們好不好，母後，求您了。”

說罷她猛的跪下，抓著蘇霓裳的裙角，“母後，我跪，我現在就跪，您就算要除掉我，也要等我將孩子生下來，否則我死不瞑目啊！”

蘇霓裳見她那副同柳秋月相同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擡腳將她踢開，“你以為你這樣做本宮便會放過你嗎？柳家的人給本宮提鞋都不配，要我放過你，九泉之下去求閻王吧！”

柳如玉恰到好處的滾了一圈，捂著肚子慘叫，“啊！我的肚子，好疼。”

她身邊的丫鬟也跪下求情，“求您饒了太子妃吧，求您了。”

蕭北辰見他的母後竟然對柳如玉做出如此舉動，黑眸皺縮，大步流星上前將柳如玉抱了起來，“母後，您怎麽能對如玉這樣，她懷有身孕，怎麽經得起拳打腳踢。”

蘇霓裳見蕭北辰竟然來了，看來柳如玉事先見到了他，所以才裝模作樣求她原諒，不過那又如何，“哼，能給你生孩子的多的是，少她一個又有何關系。”

蕭北辰皺眉，“母後，她是兒臣的太子妃，不是別人，為何要遷怒於她呢！”

蘇霓裳見她兒子竟然維護柳如玉，瞬間不悅，“看來北辰是不把母後放在眼裏了，護著柳家的女兒，和剜我的心又有什麽區別，既然我礙了你的眼，那你便昭告天下，讓那些人知道我還活著，讓你父皇抓我這個蘇氏罪女入天牢！”

蕭北辰抱著柳如玉的手僵硬著，不知如何作答，他可以理解母後從一國皇後淪落成一介民婦，更能理解她恨柳家，但是做事太過絕對，於他沒有任何好處，更何況柳如玉是父皇親封的的太子妃，若是這個時候讓柳如玉死在太子府，才是最不應發生的事。

思慮片刻，他態度強硬，“母後，您可以針對府內任何人，但是如玉不行，她是我的太子妃，還懷有子嗣，今後你便不必再來玥兮殿，她也免了請安，好好養胎，也好讓您早日抱上皇孫。”

柳如玉在蕭北辰懷裏露出得逞的笑意，挑釁看著蘇霓裳，蘇霓裳瞇著眼，片刻後，才軟下態度，“你是我的兒子，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既然你要柳如玉生的孩子，那我也不過多幹涉，希望她肚子真的爭氣，否則，我不會放過她。”

“多謝母後成全。”

蕭北辰說完之後，抱著柳如玉離開了，留蘇霓裳和申姑姑在原地，心思難測，片刻後，蘇霓裳收斂心神，“讓百合把東西帶出去，務必交到陸統領手裏。”

“是，老奴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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