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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神界不共戴天的天選之子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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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神界不共戴天的天選之子9

眸色深邃的人語氣不變:“為何要悔?”

為她,他從不曾悔過。

白昀的臉色不知何故,淡下來:“我不和你換。”

蘇秦皺眉:“為何?”

白昀捏著酒杯小酌一口,眼角卻是微微一挑:“你換,也要為值得。”

他放下酒杯,語氣裏仍是素來的漫不經心,此時卻帶了些嚴肅:

“沈浸於情愛,總會有些不理智的舉動,你們族人,向來如此。”

他頓了頓,狹長的眼眸瞇起來:“我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陣法未成,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取消我們之間的交易。”

“不必。”

語氣素來冷清的人話裏帶了嚴肅:“我換,自然是她值得。”

“值得?為一個都不肯為你折損半分修為的女子,你與我談值得?”

蘇秦垂眸:“她不換,自有她的理由,我與你換便是。”

白昀頓了一下,又笑,眼神裏帶了點惱怒:“可笑!你可知,你們族人覆滅的原因,就是你們那個同樣不肯反悔的族長,連累了你們?”

他師傅好不容易才救了眼前這個人,哪怕是被鎮壓在淵界,總算是留下了那一族的血脈,堂堂淵界之主,如今卻又要為一個薄情寡義的女子去送死。

他先前覺得無所謂,一是覺得蘇秦拼了性命也未必能救得了那女子,淵界之主想試一試,送上門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

二是,信了那月老的鬼話,相信了這二人是深情相付,他便順水推舟,幫這苦命鴛鴦一把,保住更被愛的那一個,左不過蘇秦是淵界之主,可拿來與他交換的東西多了去了,他倒也不吃虧。

哪知道被眼前人那般護著的女子,竟是個薄情的,他暗示得那樣明顯,蘇秦也怕她有所預料,才提前付了他代價,讓他無論如何應允她,到時候,按著蘇秦的要求去做便是,也算是讓她放了心。

她不領情也就罷了,明知道蘇秦為了護她與他做了交易,竟無任何表示,薄情至此,哪堪深情?

這等負了有情人的生意,他不做。

“淵霂是淵霂,我不曾連累旁人分毫,你與我換就是。”

淵霂,正是蘇秦一族的族長。

白昀覺得眼前這人真是被所謂情愛沖昏了頭腦,怒而拂袖:“你既不知悔改,我給你換了就是!只是你日後,莫要後悔!”

白昀氣沖沖地回了洞府,縮在他那兒喝酒的老炮看見他還楞了一下,挑眉咂嘴:

“這是何方神聖,竟能將我們武夷神君氣成這等樣子?”

白昀冷笑:“老鬼魔,你說這世間什麽最可笑?”

老炮沈吟一會兒:“生?死?”

他又笑了笑,繼續往嘴裏倒酒,語氣散漫:“人倒是活著就不易了,哪有心思去管旁的。”

白昀語裏的怒意和嘲諷猶不減:“我看是對不該用情的人用情,最可笑,可笑至極!”

老炮咂咂嘴:“你是說那位?”

白昀冷冷地看他,語氣不客氣:“他這個血脈倒是與他一脈相承,為情瘋為情苦,我看他遲早要入魔!”

老炮想了想了,斜眼看他:“你當真以為他擺陣,只是為了取出浮圖玉?”

怒氣未消的人聞言怔了一下,皺眉:“此話何解?”

六界安安分分了一陣,倒是過了幾天太平日子。

姜小芽身上花妖的特征卻慢慢地消退了,從面容到神力,都有了往帝女發展的趨勢。

引得神界之人紛至沓來的浮圖玉的氣息,也越發濃重起來。

兩塊浮圖玉本就要合著才能發揮最大功效,對於滿蠱來說更是致命誘惑。

在體內啃噬著他血肉的滿蠱聞到她身體裏浮圖玉的味道,總要躁動著啖肉不止,來解饑饞之苦。

系統看的最是分明,蘇秦卻仍舊與愛人待在一起,眉眼柔和,看不出半分痛的跡象。

心都被掏了的仙倌不知道哪疼,只能背過身去不看。

姜小芽最近也愛粘著他,兩個人本來就如膠似漆,近來卻更是親密無間,感情甚篤。

旁人瞧著艷羨,戰神瞧著他們也般配,於是商量著給他們舉行大婚,他這個做父親的,沒能陪著她長大,能親眼看著她出嫁,也是好的。

姜小芽想了一會兒,去看眉眼溫柔的愛人。

蘇秦算了算日子,笑起來:“好。”

辦了大婚,她便是他真真正正的妻子,他一個人的。

以後,他死了,再讓她服了神草,將她交給旁人去疼。

……倒也,不算遺憾。

於是魔界商量著就大辦了,張燈結彩,紅綢漫天,到處掛著紅燈籠,到處貼著喜字,熱鬧又溫馨。

左護法原先是行僧,入了魔便不曾見過真正的喜事了,卻還是拿著民間的話本,變了模樣到人間去細細看了,鐵面只管盯著物件的采辦,見他匆匆忙忙地辦事,笑他:

“你倒是比魔尊還上心。”

腰肢曼妙的女魔捂著嘴笑了:“你這話聽了,要讓新郎官生氣的,我們尊上可是日日都在清算彩禮呢。”

生怕沒拿了最好的給她。

兩個人的對話倒是點醒了左護法,嚴謹地籌措大婚的人擦著汗來找下了凡的姜小芽,語氣虛心:

“神女,您看……魔界許多年不曾有這等好事了,我雖想盡力而為,卻實在是經驗不足,不如您……指點一二?”

“當然了,這喜房如何布置,喜宴如何擺,都按您的喜好來,只不過其他的,我,我實在也……”

姜小芽楞了一下,咳了一聲:“我沒辦過,我也……咳,沒事,我找人問問。”

於是凡間游了幾日,回來把大婚事宜細細地拿朱筆描了,自己又添些細節,遞給熱心的左護法,拿他去辦了。

自己卻有些苦惱起來,因那凡間的禮數,新嫁娘需得自己縫喜袍,嫁人那天穿上了,才叫圓滿。

可她不會繡嫁衣,只能羞紅了臉看著繡娘繡,邊拿著細細的銀針學,紮得手疼。

尋了半天,才知道她跑出來的人,尋到她,拉著她的手,語氣輕柔:

“下次不許亂跑。”

眼神卻註意到她指腹上冒血的紅點,語氣一下子心疼急怒起來:“你手怎麽了?”

“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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