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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秦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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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秦馭

“孟妶,晚上我弟弟回來,說一起吃晚飯。”

“你弟弟?”孟妶疑惑,許知毅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弟弟,以前上學的時候從沒聽他說過。

“是我媽後來的丈夫帶過來的,徐晚!”許知毅別扭的解釋。

“所以你出國,是因為繼父在國外?”

“對,大學畢業後就沒什麽交集了,這次是他回國聯系我。”

孟妶本能的不想去,許知毅又繼續說道:“就是去走個過場,到時候你覺得差不多了,我們就走!”

許知毅一直都這樣,以孟妶的感受為先,說到這裏,孟妶還怎麽拒絕呢。

當他們到吃飯的地方時,徐晚已經在等著他們了,簡單的客套後,徐晚說等會兒還有他的一個同學會帶未婚夫一起過來。

這時孟妶明顯感覺到許知毅的緊繃,更在徐晚說還有人過來的時候,許知毅牽著自己手的力道變得更大了點,孟妶的疑惑還未成型,就被服務員帶進包間的兩人打斷。

楊舒雅優雅地挽著秦馭落座,不等徐晚介紹,便開始感嘆,這個城市太小,緣分隨處都有,孟妶也是震驚,雖說是早就想過要給許知毅大概說說以前的事,但每次都不合適提,偏偏今天,跟秦馭就這麽碰頭了,事情當然要說開,只是不可能是在這個時候。

“怎麽個有緣了,莫非你們認識!?”徐晚一副看好戲的語氣。

“都是些往事,不說也罷,只是看在他是你哥哥的份上,奉勸一句找女朋友可別被人騙了去。”

楊舒雅說的大氣,卻是明擺著向孟妶潑臟水,孟妶一時無法辯解,主要是一直都沒有合適的機會跟許知毅談起自己從前那些事的原委。

就在這時,孟妶感覺到被許知毅握緊的手松開了,她心中更加慌亂。

不過許知毅轉頭看向孟妶時堅定又安慰的眼神,將這慌亂擊打得四散無蹤。

“我記得你是徐晚的同學,那時還未畢業便和一位非常受人尊敬的華僑喜結連理,如今你挽著的這位…?”

“婚姻選擇的當然是真愛,誰會計較從前的事。”楊舒雅被打臉,越說話聲音越小。

一旁的秦馭拍了拍她的肩,沒接話,這樣的小動作若是以前,孟妶心裏當然是難受的,但是現在內心毫無波瀾,她整個目光都在許知毅身上,幸福又感激的笑著,桌子下兩人的手,緊緊的十指相扣。

楊舒雅發現在這邊討不到好,便開始與徐晚交談,試圖尋找機會再讓孟妶難堪。

她們說的什麽,孟妶一句都沒聽,假意吃了幾口飯菜,便對一旁的許知毅說自己腸胃不適,許知毅一臉了然,也配合的詢問了幾句。

兩人的悄悄話,說的很親密,一舉一動,落在旁人眼裏,顯得恩愛有佳。

許知毅起身向徐晚道謝,“徐晚,你和同學許久不見,想必不少話要說。孟妶她身體弱,現在也有點不舒服,我就先帶她回家了。”

許知毅說完甚至都沒等徐晚回答,便微微護著孟妶離開。

孟妶不傻,今天的晚餐,許知毅露出了太多破綻。

一路上,車裏安靜極了,許知毅甚至都不敢打開音樂去打擾孟妶。

首先是徐晚跟楊舒雅認識,然後為什麽非要讓他們四人坐一起吃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假設徐晚知道其中的一些糾葛,那麽許知毅肯定也知道,那為何許知毅從來不曾提過?

那麽當初重逢的時間地點,是不是也是許知毅一開始算計好的?

不過孟妶又想萬一許知毅和自己一樣,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間提呢?孟妶開始替許知毅開脫。

不過照剛才吃飯的情況來看,許知毅跟徐晚的關系估計沒有想象中好,從徐晚說還有兩人要來開始,許知毅就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直到秦馭兩人出現才緩和,難道徐晚除了今晚的事,還有威脅到許知毅的事嗎?

會是什麽呢?孟妶真的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是一朝被蛇咬,在再次遇到楊舒雅時,孟妶不得不防。

回到家,兩人仍是沈默,孟妶的反應,讓許知毅很恐慌,他的確是瞞了孟妶許多事,因為太害怕她離開!

“都沒吃多少,你也餓了吧,我去弄點吃的,吃了,我們好好談談。”

許知毅率先開口,打破沈默,孟妶點頭表示同意,坐到客廳的沙發上,疲憊地閉上眼睛。

許知毅弄的簡單,將兩人前日裏一起包的餛燉煮了些,便叫孟妶過來吃飯。

吃過飯,長久的沈默,讓孟妶的心越來越亂,主動開口。

“我不知道怎麽問起,也不想用我的猜想和假設去誤會你,你慢慢的,一點點地告訴我,我只有一個要求,你不要再瞞著我,騙我。”

許知毅沈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出聲,”國外的這些年我都不敢和你聯系,甚至不敢打探你的消息,因為害怕給你帶去危險和傷害,其實讓我們母子出國的人是徐正林。”

孟妶震驚了,一切的巧合真的太讓人不可思議,國際緝毒大案,毒王徐正林的名號,孟妶知道,那麽徐正林?徐晚?

“徐晚是徐正林的兒子?!他們是父子?!”孟妶用完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許知毅。

許知毅凝重點頭!

“我出國的事,匆忙且慌亂,我媽那時候帶著我,艱難幸苦這些不用說,都明白。不過她只想著想給我一個更好的未來,於是設計認識了徐正林。

一開始我們只知道他是做生意的華僑,一直到我們匆忙出國後的半個月,也就是我給你寫信的那次,才知道他販毒!

這些年來,我努力的裝做對他們的生意不在意,在徐正林出事後,我才敢回國,沒想到徐晚也跟著回來。”

“你媽媽真的是病逝?”孟妶想起許知毅說他媽媽去世的事,試探地詢問。

“不是。那時我不在她身邊,我在學校接到的噩耗,再見她時已經是一抹土。我後來搜集了證據,交給國內警方。”

說到這裏,許知毅起身去找煙,眼中地悲傷,讓人痛心,煙霧中,孟妶仿佛看到一個單薄的少年,在墓前,無助地低聲哭泣。

孟妶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下意識的上前握緊許知毅的另一只手,許知毅似乎被這樣的牽手拉回現實,將手中的煙摁滅,再將孟妶緊緊抱住。

“那之前我很想你,那之後,你成了我活下去的光,無論多難過,我想著,我總要回來找你,告訴你,我愛你!”

孟妶開始抽泣,許知毅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無聲的安慰著,許久又繼續說著。

“我回國後才敢小心翼翼地打探你的消息,不過也沒有刻意,因為報紙雜志都說你和秦馭郎才女貌,恩愛有佳。”

對於許知毅說的這些,孟妶不否認,那都是過去,也是無力改變的過去,就連當時的自己都認為一輩子可能就那樣好好地過了。

“不知是不是上天看我可憐,秦馭居然和楊舒雅訂婚了。我得知這個消息時,我發了瘋地找你。但在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又冷靜了,我策劃了我們的重逢,你要相信我!那真的是我不自信,我害怕你拒絕我,用你失敗了一次的婚姻,我一無所有,又離開你那麽久,我甚至都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可是我還是想試試,想和你在一起。”

許知毅說完,像是怕孟妶逃開,又將她抱得更緊,仿佛要融進自己的骨血中。

對於與秦馭的婚姻,孟妶自己都不知該怎麽說,一開始的感覺,被他莫名的離開而消散,又再被迫結婚,糾纏在一起,生活表面看似美滿,但婚姻裏孟妶都是唯唯諾諾,她都不知道秦馭有沒有愛過她。

每經歷過一次傷害,人就會堅強一點,直到身經百煉,百毒不侵,方能安享寧靜,命運讓許知毅回來,仿佛就是要給孟妶安慰。

孟妶此時想的透徹,至少許知毅為她而來,非她不可,這種明目張膽的偏愛,在萬般皆苦的人世,是另一種甜蜜的救贖。

兩人抱了很久才松開,許知毅的眉頭還微微皺著,孟妶用手溫柔的去撫平,“許知毅,謝謝你一直愛我,為了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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