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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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夜宴
散值之後，沈煉沒有回家，去了京城久負盛名的“八珍樓”，陸文昭在此設宴，慶祝他晉升百戶。
八珍樓位於京城黃金地段，生意興隆，能夠出入這裏的人，非富即貴。
沈煉被小夥計帶領，進入三樓包廂，發現陸文昭坐在正中，旁邊還坐著兩位年輕人，他微笑拱手道：“陸大哥久等了！”
“不要客氣，快坐！”
陸文昭招呼沈煉，坐在自己身邊，又接著說道：“咱們弟兄都不用客氣，我來幫你們介紹！”
等沈煉入座後，他首先對身邊的兩位年輕人介紹道：
“沈煉，我生死之交的好兄弟！”
沈煉起身，拱手，對面的兩位年輕人連忙還禮。
陸文昭又指著左手邊，那位年齡稍長，膚色白皙，卻身材偏瘦的人說道：“盧象升，戶部員外郎，雖是文人，卻豪爽仗義，是值得結交之人！”
盧象升拱手，面帶微笑，“久聞沈大人之名，只是陸兄一直不給引薦！”
沈煉神情凜然，連忙拱手還禮，“盧大人客氣，在下愧不敢當！”
“哈哈！都是好兄弟，不要客氣，我再介紹一下這位……”
陸文昭說著，指向盧象升下首，那位身材魁梧，年齡更小，劍眉星目的少年，笑著說道：
“這位，出身將門之後，年少聰慧，文武雙全，將來必定是我大明之棟梁！”
少年雖然英氣逼人，卻舉止文雅，向沈煉拱手道：“在下吳三桂，請沈大人多大關照！”
吳三桂？
沈煉動作遲鈍，忍不住多看了對方幾眼，才拱手道：“吳公子一表人才，又才華橫溢，來日必是將帥之才！”
“都坐下吧！”
陸文昭擺手道：“幾位都是年青有為，也不必自謙，看見諸位，我深感大明覆興有望。”
三人落座，小夥計也開始上菜。
沈煉第一次參加陸文昭的酒宴，不知道他居然跟吳三桂熟識，想來是因為吳三桂之舅父祖大壽的緣故。
此時的吳三桂，還沒有功名，也沒有顯露頭角，陸文昭也是把他當做後輩提攜。
沈煉心中有點感慨，陸文昭和盧象升，若是知道吳三桂有一天，會引清軍入關，是不是現在就該砍了他！
其他人沒有這些覆雜心思，也是誠心誠意想結交沈煉，酒宴的氣氛很融洽。
……
酒過三巡，眾人逐漸熟絡，言談也逐漸涉及軍事，大家都流露出對後金的憤慨之意。
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陸文昭皺眉，正要說話，卻看見房門打開，守候在外面的小夥計進來，門口還站著一人。
“陸大人，這位大人要找……”
小夥計話還沒說完，門外之人邁步進屋，首先對著陸文昭拱手，“陸大人，打擾了，我找侄兒說句話。”
沈煉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
陸文昭也沒有說話，吳三桂起身，不滿地說道：“三叔，你不會是又想借錢吧？”
“怎麽會！”
對方擺手否認，目光卻在沈煉身上停留，最終態度恭謹，躬身施禮道：“吳江見過沈大人，能夠在此遇見沈大人，真是三生有幸！”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沈煉只好起身，看著這位熟悉的千戶吳江，臉上擠出一絲笑意，還禮道：
“千戶大人客氣，卑職愧不敢當！”
陸文昭也來了興致，起身招呼吳江入座，笑著問道：“吳大人在一直皇宮值守，想不到居然也認識我兄弟沈煉？”
吳江坐在沈煉身邊，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沈大人屢立戰功，咱們錦衣衛衙門，誰不欽佩？前幾天沈大人入宮辦案，我便有結交之意，奈何無人引薦！”
說到這裏，他轉身看向吳三桂，面帶不滿，“你小子居然跟沈大人是朋友，卻不給叔叔介紹，實在是自私。”
“吳大人也算是咱們錦衣衛的前輩了，陸某敬吳大人一杯！”
陸文昭舉杯，示意沈煉，再加上吳江，三名錦衣衛共飲。
沈煉面色平靜，神情自然，他終於明白今晚酒宴的真正意義，陸文昭背後的勢力，要拉他入局了。
讓沈煉比較意外的是，對方居然這麽坦然，輕易就讓吳江拋頭露面，或許也是因為，他查到了吳江身上。
“陸大人，沈大人，請勿見笑，連續當值了一天一夜，實在是餓得不行了！”
吳江一邊夾菜，一邊笑著說道，還用左手輕輕撫拍了一下微微凸起的肚子，又接著說道：
“昨晚，皇帝陛下和皇後夜宴信王，禮部也呈上了信王選婚名單，選一陪二……”
即便吳江刻意強調“選一陪二”，沈煉也沒有接話，似乎沒有聽懂對方言中之意。
“選一陪二”，乃是皇帝和太子選婚時的規格，藩王選婚這樣做，便是逾越，但是天啟皇帝和皇後，偏偏這樣做了。
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陸文昭笑了笑，打破尷尬，“吳大人醉了，盡說些酒話，幸好在座都是自家人，否則這便可以送你入昭獄了！”
“哎喲！”
吳江連忙起身，神情惶恐，舉杯說道：“是我胡言亂語，諸位切莫當真！”
稍後的氣氛稍顯冷淡，又喝了幾輪之後，沈煉告辭。
……
騎著小白馬往家走，沈煉心中有點壓抑，他希望，跟陸文昭兩人之間，盡量維持一種純粹的情義，不過，這根本就是奢望。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這是大勢，每一個人都逃不過。
沈煉早就想過這種局面，也沒有什麽糾結，在情義和利益之間，他選擇活下去，這是最基本的準則。
如同沈煉一直堅持的那樣，實力不足的時候，他會借勢，但是卻不會依附於任何勢力，握在自己手中的刀，才有力量！
已經比較晚了，落落居然還沒有睡，沈煉進入大門之後，她就迎了出來，款款身姿更顯妖嬈。
“落落姐，這些天來，我發現你越來越迷人了！”
沈煉驅散心頭雜念，輕笑著說道。
“爺，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齷齪心思，什麽時候膽子肥了，告訴我一聲，我好去請廷公子過來！”
面對沈煉的挑逗，落落如今不僅不會感覺難為情，還能夠從容應付。
這讓沈煉很尷尬，原本想以此羞辱落落，她卻很快適應，而且學會了擠對他。
他不禁心中感嘆：
“這小丫頭，也是慧根深種之人，硬生生把一個宮鬥游戲，玩成了養成游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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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值之後，沈煉沒有回家，去了京城久負盛名的“八珍樓”，陸文昭在此設宴，慶祝他晉升百戶。
八珍樓位於京城黃金地段，生意興隆，能夠出入這裏的人，非富即貴。
沈煉被小夥計帶領，進入三樓包廂，發現陸文昭坐在正中，旁邊還坐著兩位年輕人，他微笑拱手道：“陸大哥久等了！”
“不要客氣，快坐！”
陸文昭招呼沈煉，坐在自己身邊，又接著說道：“咱們弟兄都不用客氣，我來幫你們介紹！”
等沈煉入座後，他首先對身邊的兩位年輕人介紹道：
“沈煉，我生死之交的好兄弟！”
沈煉起身，拱手，對面的兩位年輕人連忙還禮。
陸文昭又指著左手邊，那位年齡稍長，膚色白皙，卻身材偏瘦的人說道：“盧象升，戶部員外郎，雖是文人，卻豪爽仗義，是值得結交之人！”
盧象升拱手，面帶微笑，“久聞沈大人之名，只是陸兄一直不給引薦！”
沈煉神情凜然，連忙拱手還禮，“盧大人客氣，在下愧不敢當！”
“哈哈！都是好兄弟，不要客氣，我再介紹一下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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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出身將門之後，年少聰慧，文武雙全，將來必定是我大明之棟梁！”
少年雖然英氣逼人，卻舉止文雅，向沈煉拱手道：“在下吳三桂，請沈大人多大關照！”
吳三桂？
沈煉動作遲鈍，忍不住多看了對方幾眼，才拱手道：“吳公子一表人才，又才華橫溢，來日必是將帥之才！”
“都坐下吧！”
陸文昭擺手道：“幾位都是年青有為，也不必自謙，看見諸位，我深感大明覆興有望。”
三人落座，小夥計也開始上菜。
沈煉第一次參加陸文昭的酒宴，不知道他居然跟吳三桂熟識，想來是因為吳三桂之舅父祖大壽的緣故。
此時的吳三桂，還沒有功名，也沒有顯露頭角，陸文昭也是把他當做後輩提攜。
沈煉心中有點感慨，陸文昭和盧象升，若是知道吳三桂有一天，會引清軍入關，是不是現在就該砍了他！
其他人沒有這些覆雜心思，也是誠心誠意想結交沈煉，酒宴的氣氛很融洽。
……
酒過三巡，眾人逐漸熟絡，言談也逐漸涉及軍事，大家都流露出對後金的憤慨之意。
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陸文昭皺眉，正要說話，卻看見房門打開，守候在外面的小夥計進來，門口還站著一人。
“陸大人，這位大人要找……”
小夥計話還沒說完，門外之人邁步進屋，首先對著陸文昭拱手，“陸大人，打擾了，我找侄兒說句話。”
沈煉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
陸文昭也沒有說話，吳三桂起身，不滿地說道：“三叔，你不會是又想借錢吧？”
“怎麽會！”
對方擺手否認，目光卻在沈煉身上停留，最終態度恭謹，躬身施禮道：“吳江見過沈大人，能夠在此遇見沈大人，真是三生有幸！”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沈煉只好起身，看著這位熟悉的千戶吳江，臉上擠出一絲笑意，還禮道：
“千戶大人客氣，卑職愧不敢當！”
陸文昭也來了興致，起身招呼吳江入座，笑著問道：“吳大人在一直皇宮值守，想不到居然也認識我兄弟沈煉？”
吳江坐在沈煉身邊，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沈大人屢立戰功，咱們錦衣衛衙門，誰不欽佩？前幾天沈大人入宮辦案，我便有結交之意，奈何無人引薦！”
說到這裏，他轉身看向吳三桂，面帶不滿，“你小子居然跟沈大人是朋友，卻不給叔叔介紹，實在是自私。”
“吳大人也算是咱們錦衣衛的前輩了，陸某敬吳大人一杯！”
陸文昭舉杯，示意沈煉，再加上吳江，三名錦衣衛共飲。
沈煉面色平靜，神情自然，他終於明白今晚酒宴的真正意義，陸文昭背後的勢力，要拉他入局了。
讓沈煉比較意外的是，對方居然這麽坦然，輕易就讓吳江拋頭露面，或許也是因為，他查到了吳江身上。
“陸大人，沈大人，請勿見笑，連續當值了一天一夜，實在是餓得不行了！”
吳江一邊夾菜，一邊笑著說道，還用左手輕輕撫拍了一下微微凸起的肚子，又接著說道：
“昨晚，皇帝陛下和皇後夜宴信王，禮部也呈上了信王選婚名單，選一陪二……”
即便吳江刻意強調“選一陪二”，沈煉也沒有接話，似乎沒有聽懂對方言中之意。
“選一陪二”，乃是皇帝和太子選婚時的規格，藩王選婚這樣做，便是逾越，但是天啟皇帝和皇後，偏偏這樣做了。
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陸文昭笑了笑，打破尷尬，“吳大人醉了，盡說些酒話，幸好在座都是自家人，否則這便可以送你入昭獄了！”
“哎喲！”
吳江連忙起身，神情惶恐，舉杯說道：“是我胡言亂語，諸位切莫當真！”
稍後的氣氛稍顯冷淡，又喝了幾輪之後，沈煉告辭。
……
騎著小白馬往家走，沈煉心中有點壓抑，他希望，跟陸文昭兩人之間，盡量維持一種純粹的情義，不過，這根本就是奢望。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這是大勢，每一個人都逃不過。
沈煉早就想過這種局面，也沒有什麽糾結，在情義和利益之間，他選擇活下去，這是最基本的準則。
如同沈煉一直堅持的那樣，實力不足的時候，他會借勢，但是卻不會依附於任何勢力，握在自己手中的刀，才有力量！
已經比較晚了，落落居然還沒有睡，沈煉進入大門之後，她就迎了出來，款款身姿更顯妖嬈。
“落落姐，這些天來，我發現你越來越迷人了！”
沈煉驅散心頭雜念，輕笑著說道。
“爺，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齷齪心思，什麽時候膽子肥了，告訴我一聲，我好去請廷公子過來！”
面對沈煉的挑逗，落落如今不僅不會感覺難為情，還能夠從容應付。
這讓沈煉很尷尬，原本想以此羞辱落落，她卻很快適應，而且學會了擠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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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丫頭，也是慧根深種之人，硬生生把一個宮鬥游戲，玩成了養成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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