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第四只外掛（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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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第四只外掛（修）
薩夜背脊挺直如劍，只露出半截的下顎線冷峻淩厲，氣勢冷厲迫人。
鋒利的眉梢下壓，猩紅的眼珠逼視明熾，色澤幽沈，黑色的皮質手套裹著修長的五指，握住雲奚的另一只手，低沈的聲音更是又冷又冽。
“她是我的舞伴。”
溫和清潤的青年擡眸看去，溫暖的金瞳裏暖意褪去。
唇角依然噙著禮貌優雅的笑容，“現在是我的舞伴。”
氣氛凝滯而緊繃，仿佛有巨獸蟄伏在空氣中。
緊繃的氛圍讓周圍的呼吸聲都壓了下去。
“咳咳，請我們的領舞進入舞池。”
站在舞池中的主持人看到人遲遲沒有過來，再一次重覆。
他離得很遠，再加上禮堂的燈光都暗下來了，只有光路、明熾和雲奚身上打著光，他只能看到光斑中沒有動的雲奚和明熾，看不到黑暗中的薩夜。
眼看再不開始，第一場舞音樂都要過去三分之一了，主持人臉上因為著急漲紅，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
“看來我們的領舞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
他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往前走了幾步，這才隱約發現，在雲奚旁邊，似乎還有一道高大的身影。
臉上的微笑微微一怔，可憐的主持人根本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公然阻礙舞會流程的刺頭。
因為黑暗中的人影重疊，他沒有認出薩夜。
不過，他依舊語氣輕松地活躍著氣氛。
“原來同時有其他同學也邀請了我們雲奚同學跳舞。”
“不過沒有領舞進行第一支舞，舞會無法正式開始。在雲奚同學和我們的特邀嘉賓跳完第一支舞後，大家還是有機會繼續邀請的~”
回答他的，是一道冰冷的聲音。
“呵。”
低沈陰郁的聲音，由精神力擴散出去，帶著十足的壓迫力，聲音不大，卻準確地響在了每個人耳朵。
比音響和擴音器更為精準。
“憑什麽？”冷郁低沈的聲音響起，裹挾著濃濃威勢。
和上一次一樣，由精神力擴散了出去。
這熟悉的聲音一響起，這名來自帝國軍校教務處的主持人心中一個咯噔。
什麽學生不好！怎麽偏偏是薩夜！
第一曲的前奏就要結束了，馬上就要到旋律點了，可是領舞還沒有入舞池！
他猶如一個茫然的孩子一樣，無措地看著休息區。
雲奚收到主持人求助的目光，扯了扯手，兩人都沒有放手的意思。
深沈的黑色面具蓋在帝國主席俊美的臉上，凸起挺拔的鼻梁弧度，落下的陰影覆蓋在他蒼白的下顎上，宛若魔神。
“奚奚。”
他沈沈的血眸轉向雲奚，像是被黑暗吞噬，聲音低沈沙啞，這次卻輕得像是兩人間的耳語。
特殊的領域升起，只有領域內的三人才聽得見。
“這次，你又要選擇拋棄我嗎？”
他不管蘭洛歐的化身隨機選擇舞伴是不是舞會流程的一環。
在黑暗暴君的靈魂中，從沒有‘恭謙’‘相讓’四個字。
他只會遵循龍類骨子裏的本性，用牙刀和利刃貪婪地據守自己的珍寶，撕碎每一個窺視者。
“這句話該是我問才對。”
明熾眸底最後的溫潤笑容消失。
光芒灑在他耀眼的銀發上，模糊他的臉，落寞的模樣如同一尊聖潔但逐漸破碎腐朽的神像。
“就像上一次。拋棄我，選擇黑暗？”
雲奚：“……”
她忽然有一種，不論選擇誰，另一個都會在這裏瞬間黑化的錯覺。
禮堂中的樂曲悠揚婉轉，旋律逐漸由緩轉急。
雲奚，“你們都想跳第一支？”
不管是薩夜和明熾都沒有正面回答。
他們胸中翻湧著可怕的欲念和自私。
不止第一支，還有下一支……下下支……只要舞會還在繼續，她每一支舞的舞伴都永遠是他！
至於跳完後給情敵機會？不管是因冷酷之名被人類畏懼的黑暗神，還是以寬和仁慈受人類敬仰的光明神，都完全沒考慮過。
其他人抓心撓肺地看向聚光燈中央，卻因為薩夜的領域，什麽都沒有聽見。
可是中間緊繃的氣氛，卻讓所有人都頭皮發麻。
“牧哥，你說，老大會選誰啊。”石多多湊近牧彥，按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臟。
就連他都緊張了。
“不知道。”
牧彥和廖孔已經被擠出來了，紛紛用不滿的眼神看了石多多一眼。
但心中差不多知道自己應該沒機會跳舞了。
而藍蕭在一邊，比石多多還緊張，一張俊臉扭曲得不行，心中瘋狂刷屏——
他們風暴之主的綠帽子好像不止一頂，而是兩頂！！
就在眾人都翹首以盼，想知道這場舞伴爭奪以誰勝利為告終時。
被擁在中間的少女突然雙手一翻，化被動為主動，分別搭上一黑一白兩只戴著手套的手。
其他軍校生都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閃過愕然。
“噗嗤。不愧是我們老大。”原本因為被擠出來有些不高興的牧彥沒忍住輕輕笑出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
“有什麽好爭的，能和老大跳舞是他們的福氣。”
聯邦的光輝黎明管他什麽事？
至於帝國的主席，他在進帝國前先效忠的老大！
石多多詫異地看了牧彥一眼，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他臉上的驚愕還沒散去，就聽見旁邊一個戴著雄獅面具的女子讚同地點頭。
“就是。”她身材極為高挑，氣勢像一柄出鞘的利刃，看向雲奚的目光有幾分慈愛，“男人嘛，就該大氣一點。一支舞而已，爭什麽爭。竟然還讓小奚為難，真是不應該。”
那成熟的聲線並不像是學生。
石多多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可惜，對方戴著面具，看不清臉，只能看到一雙冰晶似的的藍眼睛。
薩夜和明熾在雲奚搭上手時，均是一楞。
沒有想到雲奚誰都不偏愛。
既酸澀，又有些一些淡淡慶幸。
起碼沒有選擇對方。
雲奚輕咳一聲，“跳嗎？”
最好別跳了。
誰知道，不管是薩夜還是明熾都沒有放手。
“跳。”薩夜聲音微啞。
“我不想錯過和你的任何一支舞。”明熾低垂著眼睫，柔和的面孔上，銀色長睫溢著光。
明熾任意挑選舞伴領悟是舞會的流程，但是薩夜不可能看著他跳第一支，不管和誰跳都不行。
雲奚本來是打算用這種方法讓他們放棄，但萬萬沒想到，這樣他們還要堅持跳舞。
內心大受震動，但雲奚臉上卻一派沈靜。
三人從聚光燈打下的光路走向舞池。
伴奏的舞曲一變，雲奚卡點旋入舞池。
舞池中的燈光驟然變亮，等熾白的光明暗下來的時候，一雙白色的手套已經搭上少女白皙的蝴蝶骨。
光芒聚集，隨著跳舞之人的旋轉跳躍，裙擺滑過一道道優雅的弧度，或靠近或遠離，柔和模糊的光暈中，眾人視線恍惚，仿佛看到了點點金色星輝和飄散的聖潔光羽。
然而，就在舞步即將貼近時，所有光芒突兀消失，白晝變為黑夜。
舞池裏只能看到綽約模糊的影子。
視線驀然變黑讓眼睛產生短暫的不適應，身側光明柔和的氣息消失。雲奚明顯感覺到了一道更深邃冷冽的氣息。
高大的身軀貼近，指尖被冰冷的皮革握住。
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鮮艷欲滴。
“奚奚。”
微冷的氣息撲灑在耳廓，雲奚感覺耳廓被冰冷的唇瓣蹭了蹭。
低沈的聲音隱隱帶著幾分委屈。
“你這次依然沒有堅定地選擇我。”
悠揚的樂曲繼續飄揚，隨著舞步旋轉，黑暗中的身軀越貼越近，鼻尖相抵，呼吸間的濕潤氣息可聞，他輕聲祈求，
“那能不能，吻我一下？”
雲奚頭皮發麻，“？”
這可是舞會！
“他們看不到、也聽不到。”
夜晚不僅代表黑暗與死亡，同樣也代表著靜謐與寧靜。
“我知道。”清冷的聲音響起，熾白的光明撕破黑暗的領域。
從黑暗束縛中掙脫的明熾金瞳冷漠，無形的光化為繩索，束縛黑暗，明熾接過舞伴。
舞池一會熾白，一會昏暗。
三人的舞步也越來越迅疾。每當兩方跳到親密的舞步，就一定會被第三人給搶過舞伴。
和周圍逐漸旋入舞池的其他人相比，舞池最中央無形中多了股緊迫的氣氛。
而禮堂中的休息區，無人關註時，逐漸來了一批新人。
寧珩看向周圍全是穿得一樣的人，皺了皺眉，轉過頭，
“墨言。你有辦法黑掉他們的網絡，找到老大的面具嗎？”
知道面具，找人就方便了。
“不……不行。”他身邊的人羞怯地搖了搖頭，“面具是人工隨機發放。數據庫沒備案。”
“嘖。麻煩。”寧珩咬了咬後牙槽，“那我們分頭在休息區找找，吃的最多的十有八九就是老大。”
他說完，突然發現身邊的淵池目光緊緊盯向舞池中央。
一金一紅的眼睛，像是貓類一樣閃著暗芒。
他擡頭看去，扯了扯嘴角，笑了，“帝國人跳舞真奇怪，明明是華爾茲的舞步，看起來倒像是打架？”
淵池鼻尖輕輕皺了皺，袖中的雙手攥緊，不情不願回答，“是雲奚。”
“？？”周圍的人全向他看過去。
“氣味，是雲奚。”他情緒有些低沈道。
“對。我的直覺也告訴我是小房東。”另一道清朗的少年聲在他們不遠處響起。
“葉空青，你說是不是？”為了佐證自己的正確，炎七還捅了捅旁邊的葉空青。
斯文疏離的青年帶著面具，那雙冷淡疏離的灰色瞳孔註視著舞池中央的薩夜和明熾，唇角彎著平易近人的弧度，仔細看，眼底卻一片冰冷。
那是神的……氣息？
覺醒記憶後，神的位階和序列氣息，讓他迅速認出了對方——
黑暗和光明。
炎七金瞳熠熠，躍躍欲試，“我也想和小房東跳舞。”
看起來，隨時要跳入舞會中橫插一腳。
而在他蠢蠢欲動時，旁邊身姿筆挺的青年已經朝舞池走去了。
正好是一舞結束。
葉空青像是個紳士一樣，彬彬有禮地對雲奚彎腰伸出手，卻是無視薩夜和明熾，直接橫插三人中，“我有這個榮幸，能與你共舞一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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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眉梢下壓，猩紅的眼珠逼視明熾，色澤幽沈，黑色的皮質手套裹著修長的五指，握住雲奚的另一只手，低沈的聲音更是又冷又冽。
“她是我的舞伴。”
溫和清潤的青年擡眸看去，溫暖的金瞳裏暖意褪去。
唇角依然噙著禮貌優雅的笑容，“現在是我的舞伴。”
氣氛凝滯而緊繃，仿佛有巨獸蟄伏在空氣中。
緊繃的氛圍讓周圍的呼吸聲都壓了下去。
“咳咳，請我們的領舞進入舞池。”
站在舞池中的主持人看到人遲遲沒有過來，再一次重覆。
他離得很遠，再加上禮堂的燈光都暗下來了，只有光路、明熾和雲奚身上打著光，他只能看到光斑中沒有動的雲奚和明熾，看不到黑暗中的薩夜。
眼看再不開始，第一場舞音樂都要過去三分之一了，主持人臉上因為著急漲紅，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
“看來我們的領舞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
他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往前走了幾步，這才隱約發現，在雲奚旁邊，似乎還有一道高大的身影。
臉上的微笑微微一怔，可憐的主持人根本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公然阻礙舞會流程的刺頭。
因為黑暗中的人影重疊，他沒有認出薩夜。
不過，他依舊語氣輕松地活躍著氣氛。
“原來同時有其他同學也邀請了我們雲奚同學跳舞。”
“不過沒有領舞進行第一支舞，舞會無法正式開始。在雲奚同學和我們的特邀嘉賓跳完第一支舞後，大家還是有機會繼續邀請的~”
回答他的，是一道冰冷的聲音。
“呵。”
低沈陰郁的聲音，由精神力擴散出去，帶著十足的壓迫力，聲音不大，卻準確地響在了每個人耳朵。
比音響和擴音器更為精準。
“憑什麽？”冷郁低沈的聲音響起，裹挾著濃濃威勢。
和上一次一樣，由精神力擴散了出去。
這熟悉的聲音一響起，這名來自帝國軍校教務處的主持人心中一個咯噔。
什麽學生不好！怎麽偏偏是薩夜！
第一曲的前奏就要結束了，馬上就要到旋律點了，可是領舞還沒有入舞池！
他猶如一個茫然的孩子一樣，無措地看著休息區。
雲奚收到主持人求助的目光，扯了扯手，兩人都沒有放手的意思。
深沈的黑色面具蓋在帝國主席俊美的臉上，凸起挺拔的鼻梁弧度，落下的陰影覆蓋在他蒼白的下顎上，宛若魔神。
“奚奚。”
他沈沈的血眸轉向雲奚，像是被黑暗吞噬，聲音低沈沙啞，這次卻輕得像是兩人間的耳語。
特殊的領域升起，只有領域內的三人才聽得見。
“這次，你又要選擇拋棄我嗎？”
他不管蘭洛歐的化身隨機選擇舞伴是不是舞會流程的一環。
在黑暗暴君的靈魂中，從沒有‘恭謙’‘相讓’四個字。
他只會遵循龍類骨子裏的本性，用牙刀和利刃貪婪地據守自己的珍寶，撕碎每一個窺視者。
“這句話該是我問才對。”
明熾眸底最後的溫潤笑容消失。
光芒灑在他耀眼的銀發上，模糊他的臉，落寞的模樣如同一尊聖潔但逐漸破碎腐朽的神像。
“就像上一次。拋棄我，選擇黑暗？”
雲奚：“……”
她忽然有一種，不論選擇誰，另一個都會在這裏瞬間黑化的錯覺。
禮堂中的樂曲悠揚婉轉，旋律逐漸由緩轉急。
雲奚，“你們都想跳第一支？”
不管是薩夜和明熾都沒有正面回答。
他們胸中翻湧著可怕的欲念和自私。
不止第一支，還有下一支……下下支……只要舞會還在繼續，她每一支舞的舞伴都永遠是他！
至於跳完後給情敵機會？不管是因冷酷之名被人類畏懼的黑暗神，還是以寬和仁慈受人類敬仰的光明神，都完全沒考慮過。
其他人抓心撓肺地看向聚光燈中央，卻因為薩夜的領域，什麽都沒有聽見。
可是中間緊繃的氣氛，卻讓所有人都頭皮發麻。
“牧哥，你說，老大會選誰啊。”石多多湊近牧彥，按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臟。
就連他都緊張了。
“不知道。”
牧彥和廖孔已經被擠出來了，紛紛用不滿的眼神看了石多多一眼。
但心中差不多知道自己應該沒機會跳舞了。
而藍蕭在一邊，比石多多還緊張，一張俊臉扭曲得不行，心中瘋狂刷屏——
他們風暴之主的綠帽子好像不止一頂，而是兩頂！！
就在眾人都翹首以盼，想知道這場舞伴爭奪以誰勝利為告終時。
被擁在中間的少女突然雙手一翻，化被動為主動，分別搭上一黑一白兩只戴著手套的手。
其他軍校生都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閃過愕然。
“噗嗤。不愧是我們老大。”原本因為被擠出來有些不高興的牧彥沒忍住輕輕笑出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
“有什麽好爭的，能和老大跳舞是他們的福氣。”
聯邦的光輝黎明管他什麽事？
至於帝國的主席，他在進帝國前先效忠的老大！
石多多詫異地看了牧彥一眼，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他臉上的驚愕還沒散去，就聽見旁邊一個戴著雄獅面具的女子讚同地點頭。
“就是。”她身材極為高挑，氣勢像一柄出鞘的利刃，看向雲奚的目光有幾分慈愛，“男人嘛，就該大氣一點。一支舞而已，爭什麽爭。竟然還讓小奚為難，真是不應該。”
那成熟的聲線並不像是學生。
石多多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可惜，對方戴著面具，看不清臉，只能看到一雙冰晶似的的藍眼睛。
薩夜和明熾在雲奚搭上手時，均是一楞。
沒有想到雲奚誰都不偏愛。
既酸澀，又有些一些淡淡慶幸。
起碼沒有選擇對方。
雲奚輕咳一聲，“跳嗎？”
最好別跳了。
誰知道，不管是薩夜還是明熾都沒有放手。
“跳。”薩夜聲音微啞。
“我不想錯過和你的任何一支舞。”明熾低垂著眼睫，柔和的面孔上，銀色長睫溢著光。
明熾任意挑選舞伴領悟是舞會的流程，但是薩夜不可能看著他跳第一支，不管和誰跳都不行。
雲奚本來是打算用這種方法讓他們放棄，但萬萬沒想到，這樣他們還要堅持跳舞。
內心大受震動，但雲奚臉上卻一派沈靜。
三人從聚光燈打下的光路走向舞池。
伴奏的舞曲一變，雲奚卡點旋入舞池。
舞池中的燈光驟然變亮，等熾白的光明暗下來的時候，一雙白色的手套已經搭上少女白皙的蝴蝶骨。
光芒聚集，隨著跳舞之人的旋轉跳躍，裙擺滑過一道道優雅的弧度，或靠近或遠離，柔和模糊的光暈中，眾人視線恍惚，仿佛看到了點點金色星輝和飄散的聖潔光羽。
然而，就在舞步即將貼近時，所有光芒突兀消失，白晝變為黑夜。
舞池裏只能看到綽約模糊的影子。
視線驀然變黑讓眼睛產生短暫的不適應，身側光明柔和的氣息消失。雲奚明顯感覺到了一道更深邃冷冽的氣息。
高大的身軀貼近，指尖被冰冷的皮革握住。
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鮮艷欲滴。
“奚奚。”
微冷的氣息撲灑在耳廓，雲奚感覺耳廓被冰冷的唇瓣蹭了蹭。
低沈的聲音隱隱帶著幾分委屈。
“你這次依然沒有堅定地選擇我。”
悠揚的樂曲繼續飄揚，隨著舞步旋轉，黑暗中的身軀越貼越近，鼻尖相抵，呼吸間的濕潤氣息可聞，他輕聲祈求，
“那能不能，吻我一下？”
雲奚頭皮發麻，“？”
這可是舞會！
“他們看不到、也聽不到。”
夜晚不僅代表黑暗與死亡，同樣也代表著靜謐與寧靜。
“我知道。”清冷的聲音響起，熾白的光明撕破黑暗的領域。
從黑暗束縛中掙脫的明熾金瞳冷漠，無形的光化為繩索，束縛黑暗，明熾接過舞伴。
舞池一會熾白，一會昏暗。
三人的舞步也越來越迅疾。每當兩方跳到親密的舞步，就一定會被第三人給搶過舞伴。
和周圍逐漸旋入舞池的其他人相比，舞池最中央無形中多了股緊迫的氣氛。
而禮堂中的休息區，無人關註時，逐漸來了一批新人。
寧珩看向周圍全是穿得一樣的人，皺了皺眉，轉過頭，
“墨言。你有辦法黑掉他們的網絡，找到老大的面具嗎？”
知道面具，找人就方便了。
“不……不行。”他身邊的人羞怯地搖了搖頭，“面具是人工隨機發放。數據庫沒備案。”
“嘖。麻煩。”寧珩咬了咬後牙槽，“那我們分頭在休息區找找，吃的最多的十有八九就是老大。”
他說完，突然發現身邊的淵池目光緊緊盯向舞池中央。
一金一紅的眼睛，像是貓類一樣閃著暗芒。
他擡頭看去，扯了扯嘴角，笑了，“帝國人跳舞真奇怪，明明是華爾茲的舞步，看起來倒像是打架？”
淵池鼻尖輕輕皺了皺，袖中的雙手攥緊，不情不願回答，“是雲奚。”
“？？”周圍的人全向他看過去。
“氣味，是雲奚。”他情緒有些低沈道。
“對。我的直覺也告訴我是小房東。”另一道清朗的少年聲在他們不遠處響起。
“葉空青，你說是不是？”為了佐證自己的正確，炎七還捅了捅旁邊的葉空青。
斯文疏離的青年帶著面具，那雙冷淡疏離的灰色瞳孔註視著舞池中央的薩夜和明熾，唇角彎著平易近人的弧度，仔細看，眼底卻一片冰冷。
那是神的……氣息？
覺醒記憶後，神的位階和序列氣息，讓他迅速認出了對方——
黑暗和光明。
炎七金瞳熠熠，躍躍欲試，“我也想和小房東跳舞。”
看起來，隨時要跳入舞會中橫插一腳。
而在他蠢蠢欲動時，旁邊身姿筆挺的青年已經朝舞池走去了。
正好是一舞結束。
葉空青像是個紳士一樣，彬彬有禮地對雲奚彎腰伸出手，卻是無視薩夜和明熾，直接橫插三人中，“我有這個榮幸，能與你共舞一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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