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三只外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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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三只外掛
狹窄的空間擠壓身體，這個姿勢就像是將人半抱在懷裏。
青年灰色冷質的瞳孔瞬間驟縮，纖長的雪睫劇烈顫動了一下，纖長的手指抵在飄窗邊沿固定，手背凸起淡青色的經絡。
模糊的夢境再次在腦海中浮現，細碎的聲音伴隨著模糊的畫面在他腦海中浮現。就如每一位創後應激障礙癥患者一樣，現實與夢境的幻影交疊。
他聽到了莫名的低語，眼前的視物變得模糊。
夢境中，他也是將人半抱在懷中。
冰冷、死亡、泡沫。
他不可抑制地出現幻覺。
他發現，好像只要他抱著雲奚，他眼前就會自動出現夢境的幻覺，全身發冷。
心臟冰冷、呼吸急促，額頭不停地冒著冷汗。
並且有一種強烈的、將人緊緊抱在懷裏，確定體溫、呼吸、心跳、確認她不會化為泡沫消失的沖動。
他腦袋眩暈，視線也眩暈，眼前甚至出現斑駁的色塊。
葉空青不知道怎麽處理。
他只抱過她兩次，第一次是在烈陽星，只不過那次他直接無意間覺醒了第二形態，並沒有後續的記憶，並不知道第二形態的自己有沒有出現類似的幻覺。
雲奚能感覺到身後葉空青的呼吸變化，不過，卻沒有看見。
身高差再加上飄窗狹窄的大小讓她無法自如擡頭轉頭。
如果她現在擡頭，一定能看到一個臉色蒼白，渾身冒著冷汗，身軀微微顫抖的人，就像是要死了一樣蒼白。
“噓。”
雲奚左手抓住葉空青另一只手，壓低了聲音。
太大的聲音會驚擾到進來的人。如果不能在對方反應過來前一擊打暈，後續他們會多很多麻煩。
“嗯。”回答她的聲音非常低沈，又帶著幾分潮濕，像是黑暗山洞裏滴答的水聲。
葉空青微微低頭，視線掃過被抓住的一只手。
源源不斷的熱度從她手背傳來。
咫尺之間可以聞到輕而緩的呼吸聲，伴隨著從胸腔裏噴出來的濕潤熱氣浸透肌膚。
他沒有動，也沒再理腦海中突然響起的古怪低語。
“哢嚓。”門鎖終於不堪重負，大門被打開，
雲奚聽著動靜，黑眸敏銳而警戒看著眼前的窗簾，全身肌肉緊繃。
她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被放著極輕，還有葉空青的呼吸，幾近於無。
門外還夾雜著被變音器處理的聲音，非常不耐煩，帶著格鬥區選手特有的野蠻。
“誰在我休息室門口掛的維修牌子？”
周圍還有選手打招呼討論的聲音，
“那群維修工就是這樣，有時候不知眼色。”
然而就在門關上那一刻，所有聲音都被關在外面，
這份安靜，安靜得不像話。讓被窗簾擋住視線，原本打算通過聲音判定距離方向的雲奚皺起了眉頭。
窗簾晃動間，通過鷹眼，她隱約能從窗簾上細微的光影變化分辨出，有人在無聲地靠近。
她小腿肌肉繃起，準備瞬間沖出去時。
“唰！”
拉簾被瞬間拉開。
雲奚毫不客氣地揮拳砸向對方太陽穴砸去，對方也是一拳揮來，直指要害。
破風聲響起，然後又驀地一停。
“小房東？！——嗷。”清朗少年聲喊出雲奚熟悉無比的名字，然後是一聲慘叫。
對面偽裝眼鏡的全息投影消失，露出了一張紅發金眸、俊俏張揚的臉——
自打離開烈陽星後，連賽後直播都沒去的炎七。
“嘶嘶嘶！”
金眸少年捂著眼睛嗷嗷直叫，金眸瞪圓，非常委屈，“我都收手了，為什麽還要打我？”
雲奚沒想會在這裏碰到熟人，“抱歉，沒收得住。”
她視線繞過炎七，發現了他身後還有謝京辭，突然想起兩人自從烈陽星離開就從隊伍中消失了。
和她不一樣，炎七與謝京辭當時上的是3號飛艇，因為人員率先滿額先走了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飛離得早的緣故，沒有像1號飛艇那樣倒黴地被汙染物纏住。
不過自打從烈陽星離開，炎七和謝京辭就一直不見蹤影，甚至就連戰後采訪也沒來。
雲奚眼眸一緊，“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謝京辭深深看了兩人一眼。
“是特情處的任務。聯邦調查烈陽星事故原因，發現可能是古神教徒在活動。”
“要調查的地方太多，特情處人手不夠，有條不起眼的分支線索表明可能有古神教徒在不夜城出沒，就讓我們過來探探情況。”
“又是古神教徒。”
雲奚眼皮一跳，直覺自己感應到的古神蘇醒也和古神教脫不了幹系。
她看了眼謝京辭和炎七。
特情處的任務去讓學生來做，聽起來有點不合常理。
但是聯想到，當初在鳴海星，就是謝京辭而炎七來追蹤古神教徒，雲奚就一點不奇怪了。
特情處幹員應該是他們的隱藏身份。有一層學生皮套在身上，再加上不遜色於真正特情處成員的能力，他們是執行探查任務的最好人選。
“你們為什麽在這？”
謝京辭眸光覆雜轉過她，又轉向她後面的葉空青。
雲奚回頭一看，才發現葉空青狀態有多奇怪。
這才一會兒，濕漉漉的冷汗就浸濕了他的頭發，往日的平靜沈穩不在，冷感的玻璃灰瞳，眼尾卻泛著紅，整個人像是被從水裏打撈出來的。
纖長的眼睫沾著細碎的水珠，整個人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失態少有地出現在這位向來斯文、優雅、冷靜的指揮身上。
再加上雲奚剛才兩人擠在窗口，就像是有什麽特殊癖好的人……在這裏玩了特殊的游戲。
然而謝京辭問的委婉有含蓄，卻忽略了這邊還有一個向來直腸子的炎七。
他視線轉悠兩圈，那雙野獸般的黃金瞳緩緩地，一點點擴大。
俊朗的少年咬了咬腮幫子，瞳孔劇震，然後整個人就像是點燃的火星子，炸了開來！
“靠靠靠！葉空青！你**的要臉嗎？”
在賽場上讓他不要發情！擱這自己在發情！
炎七氣得眼睛都紅了。
“砰！”幾乎是瞬間，火藥桶便揮著拳頭迎了上去。
然而，葉空青早有準備，就在炎七揮拳時，一把冰冷的銀槍也對準了他。
他理性冷質的嗓音此時還帶著幾分疲倦的喑啞，“我勸你冷靜點，炎七。”
“這裏可能有雙S級汙染物。”
炎七和謝京辭對視一眼，思緒被這個重大消息炸裂，
雙S級汙染物？！
“艹！”
雲奚掐頭去尾，將事情快速給他們掠了一遍。
她現在感知不到邪神心跳聲了，只能將106號拍品赤紅烈陽分給他們。
謝京辭，“我現在就通知特情處。”
有炎七在，拆卸金屬墻壁就變得很容易了。
火焰化為鋼刀，如無往不利的激光切割，極高的溫度讓金屬融化，無聲無息熔融出一個洞。
墻對面沒有人。
拍賣行的工作區安靜得可怕。
雲奚等人向拍賣寄存處跑去，卻發現一路順利得可怕。
直到來到拍賣寄存處。
拍賣寄存處，106號拍賣品已經不翼而飛。
地上灑滿了血漿。
金屬地板上拖出極長的血痕，腸穿肚爛的安保人員橫躺在一邊，歪七扭八。在他們胸腹口，還有一團白色的卵狀物體。
最讓人寒毛直豎的是，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幸福的詭異表情，嘴角幾乎咧到耳朵。
“非戰鬥致死。死亡時間不超過二十分鐘。”葉空青檢查了一下屍體，“應該是被幻覺迷惑後，被寄生物吞噬胸腔內臟導致死亡。”
他話音落下。
“啵。”
一小團什麽東西破殼聲響起。
白色卵中，只有指甲大小的黑色物體迅速移動，本能去鉆進最近活物的血肉。
炎七一腳踩過去。
然而等他松開腳時，那黑色的物體又繼續移動。
“什麽玩意？”炎七一把捏起那黑色物體。
雲奚看過去。
那是一只很小的蜘蛛，八只單眼閃爍著詭譎的光芒，想鉆進炎七血肉，但顯然它低估了炎七血肉的堅韌程度，根本鉆不進去。
雲奚腦海中有什麽閃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嘖。”炎七皺了皺眉，手中升起一縷火焰，蜘蛛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似男似女，又帶著某種非人的詭異。
黑色的蜘蛛在火焰的焚燒下，頭部似乎變成了詭異的類人型。
雲奚瞬間抓住了那縷靈感——
“蜘蛛之母！”
她去抓雲嘯那天，小眼球將蜘蛛之母的虛影吞噬時，那只蜘蛛的投影發出的就是這樣尖銳的聲音。
不是古神教徒動手偷的106號拍品？而是蜘蛛之母或者祂的信徒幹的？
雲奚實在搞不清楚，蜘蛛之母為什麽要取古神的心臟。
如果說是幫助古神覆生……雲奚是不信的。
當初在雲嘯家裏，她並沒有見到小眼珠和蜘蛛之母的關系有多好。
反而是……小眼珠完全是將蜘蛛之母當成了食物。兩者應該是掠食者和食譜的關系。
小眼珠汙染人類，但對人類的血肉沒有興趣，祂汲取負面扭曲的情緒。但是人類□□的能量連當祂食譜都不夠格。
雲奚突然想起了石多多轉述的食神塔利的話，世界太危險，祂沒戰鬥力不敢出現……
無數線索抽絲剝繭，雲奚突然得出了一個結論——
“神可以互相吞噬？”
“是。”謝京辭看向她，“高位邪神可以吞噬低位邪神。同位階邪神之間會產生沖突，吞噬敗者，獲得力量。”
顯然，作為特情處的人員，謝京辭他們知道得更多。
他垂下眼睫，繼續補充，“而邪神鬥爭遺留的碎片、意志、力量會變成根源級的汙染源，誕生異種，侵犯人類。”
“那低位吞噬高位呢？”
這些人是在十分鐘前死亡的……她感受不到心跳聲和位置，就是在十分鐘前。
“不可能。”謝京辭道，“神明位階壓制是絕對的。低位神祇根本無法反抗高位神祇。哪怕是吞噬高位階神祇神戰之後遺留的碎片殘骸，也有極大被反噬的危險。”
雲奚卻從這條信息中捕捉到了關鍵詞。
極大的危險……但並非絕對。
不是絕對，就證明，總有貪婪的家夥，會覬覦高位階神明的碎片……
雲奚不知道該說那蜘蛛之母貪婪還是膽大。
竟然覬覦連小眼球的心臟都敢覬覦。
不過，這對他們反而是好消息。
她猜，她後來感知不到心跳了，也有可能是因為蜘蛛之母用了什麽秘法，阻止了古神心臟蘇醒。
他們現在擁有更多的時間了。
雲奚，“如果吞噬碎片沒有被反噬呢？”
“會得到新的權柄。”
葉空青已經從噩夢碎片中緩過神來了，他一抹嘴唇，蒼白俊麗的臉上，嘴唇鮮紅如血，眼瞳此時介於鐵灰和銀灰之間，讓雲奚對上眼時，甚至以為他是律白。
“依照吞噬碎片的完整度、力量大小，提升本位階。”他補充。
謝京辭似乎也想到了什麽，清冷的聲音猛然一沈，“位階提升的邪神，在順利進階那一瞬，威能爆發的汙染能將至少半個星系變成人類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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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窄的空間擠壓身體，這個姿勢就像是將人半抱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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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夢境再次在腦海中浮現，細碎的聲音伴隨著模糊的畫面在他腦海中浮現。就如每一位創後應激障礙癥患者一樣，現實與夢境的幻影交疊。
他聽到了莫名的低語，眼前的視物變得模糊。
夢境中，他也是將人半抱在懷中。
冰冷、死亡、泡沫。
他不可抑制地出現幻覺。
他發現，好像只要他抱著雲奚，他眼前就會自動出現夢境的幻覺，全身發冷。
心臟冰冷、呼吸急促，額頭不停地冒著冷汗。
並且有一種強烈的、將人緊緊抱在懷裏，確定體溫、呼吸、心跳、確認她不會化為泡沫消失的沖動。
他腦袋眩暈，視線也眩暈，眼前甚至出現斑駁的色塊。
葉空青不知道怎麽處理。
他只抱過她兩次，第一次是在烈陽星，只不過那次他直接無意間覺醒了第二形態，並沒有後續的記憶，並不知道第二形態的自己有沒有出現類似的幻覺。
雲奚能感覺到身後葉空青的呼吸變化，不過，卻沒有看見。
身高差再加上飄窗狹窄的大小讓她無法自如擡頭轉頭。
如果她現在擡頭，一定能看到一個臉色蒼白，渾身冒著冷汗，身軀微微顫抖的人，就像是要死了一樣蒼白。
“噓。”
雲奚左手抓住葉空青另一只手，壓低了聲音。
太大的聲音會驚擾到進來的人。如果不能在對方反應過來前一擊打暈，後續他們會多很多麻煩。
“嗯。”回答她的聲音非常低沈，又帶著幾分潮濕，像是黑暗山洞裏滴答的水聲。
葉空青微微低頭，視線掃過被抓住的一只手。
源源不斷的熱度從她手背傳來。
咫尺之間可以聞到輕而緩的呼吸聲，伴隨著從胸腔裏噴出來的濕潤熱氣浸透肌膚。
他沒有動，也沒再理腦海中突然響起的古怪低語。
“哢嚓。”門鎖終於不堪重負，大門被打開，
雲奚聽著動靜，黑眸敏銳而警戒看著眼前的窗簾，全身肌肉緊繃。
她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被放著極輕，還有葉空青的呼吸，幾近於無。
門外還夾雜著被變音器處理的聲音，非常不耐煩，帶著格鬥區選手特有的野蠻。
“誰在我休息室門口掛的維修牌子？”
周圍還有選手打招呼討論的聲音，
“那群維修工就是這樣，有時候不知眼色。”
然而就在門關上那一刻，所有聲音都被關在外面，
這份安靜，安靜得不像話。讓被窗簾擋住視線，原本打算通過聲音判定距離方向的雲奚皺起了眉頭。
窗簾晃動間，通過鷹眼，她隱約能從窗簾上細微的光影變化分辨出，有人在無聲地靠近。
她小腿肌肉繃起，準備瞬間沖出去時。
“唰！”
拉簾被瞬間拉開。
雲奚毫不客氣地揮拳砸向對方太陽穴砸去，對方也是一拳揮來，直指要害。
破風聲響起，然後又驀地一停。
“小房東？！——嗷。”清朗少年聲喊出雲奚熟悉無比的名字，然後是一聲慘叫。
對面偽裝眼鏡的全息投影消失，露出了一張紅發金眸、俊俏張揚的臉——
自打離開烈陽星後，連賽後直播都沒去的炎七。
“嘶嘶嘶！”
金眸少年捂著眼睛嗷嗷直叫，金眸瞪圓，非常委屈，“我都收手了，為什麽還要打我？”
雲奚沒想會在這裏碰到熟人，“抱歉，沒收得住。”
她視線繞過炎七，發現了他身後還有謝京辭，突然想起兩人自從烈陽星離開就從隊伍中消失了。
和她不一樣，炎七與謝京辭當時上的是3號飛艇，因為人員率先滿額先走了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飛離得早的緣故，沒有像1號飛艇那樣倒黴地被汙染物纏住。
不過自打從烈陽星離開，炎七和謝京辭就一直不見蹤影，甚至就連戰後采訪也沒來。
雲奚眼眸一緊，“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謝京辭深深看了兩人一眼。
“是特情處的任務。聯邦調查烈陽星事故原因，發現可能是古神教徒在活動。”
“要調查的地方太多，特情處人手不夠，有條不起眼的分支線索表明可能有古神教徒在不夜城出沒，就讓我們過來探探情況。”
“又是古神教徒。”
雲奚眼皮一跳，直覺自己感應到的古神蘇醒也和古神教脫不了幹系。
她看了眼謝京辭和炎七。
特情處的任務去讓學生來做，聽起來有點不合常理。
但是聯想到，當初在鳴海星，就是謝京辭而炎七來追蹤古神教徒，雲奚就一點不奇怪了。
特情處幹員應該是他們的隱藏身份。有一層學生皮套在身上，再加上不遜色於真正特情處成員的能力，他們是執行探查任務的最好人選。
“你們為什麽在這？”
謝京辭眸光覆雜轉過她，又轉向她後面的葉空青。
雲奚回頭一看，才發現葉空青狀態有多奇怪。
這才一會兒，濕漉漉的冷汗就浸濕了他的頭發，往日的平靜沈穩不在，冷感的玻璃灰瞳，眼尾卻泛著紅，整個人像是被從水裏打撈出來的。
纖長的眼睫沾著細碎的水珠，整個人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失態少有地出現在這位向來斯文、優雅、冷靜的指揮身上。
再加上雲奚剛才兩人擠在窗口，就像是有什麽特殊癖好的人……在這裏玩了特殊的游戲。
然而謝京辭問的委婉有含蓄，卻忽略了這邊還有一個向來直腸子的炎七。
他視線轉悠兩圈，那雙野獸般的黃金瞳緩緩地，一點點擴大。
俊朗的少年咬了咬腮幫子，瞳孔劇震，然後整個人就像是點燃的火星子，炸了開來！
“靠靠靠！葉空青！你**的要臉嗎？”
在賽場上讓他不要發情！擱這自己在發情！
炎七氣得眼睛都紅了。
“砰！”幾乎是瞬間，火藥桶便揮著拳頭迎了上去。
然而，葉空青早有準備，就在炎七揮拳時，一把冰冷的銀槍也對準了他。
他理性冷質的嗓音此時還帶著幾分疲倦的喑啞，“我勸你冷靜點，炎七。”
“這裏可能有雙S級汙染物。”
炎七和謝京辭對視一眼，思緒被這個重大消息炸裂，
雙S級汙染物？！
“艹！”
雲奚掐頭去尾，將事情快速給他們掠了一遍。
她現在感知不到邪神心跳聲了，只能將106號拍品赤紅烈陽分給他們。
謝京辭，“我現在就通知特情處。”
有炎七在，拆卸金屬墻壁就變得很容易了。
火焰化為鋼刀，如無往不利的激光切割，極高的溫度讓金屬融化，無聲無息熔融出一個洞。
墻對面沒有人。
拍賣行的工作區安靜得可怕。
雲奚等人向拍賣寄存處跑去，卻發現一路順利得可怕。
直到來到拍賣寄存處。
拍賣寄存處，106號拍賣品已經不翼而飛。
地上灑滿了血漿。
金屬地板上拖出極長的血痕，腸穿肚爛的安保人員橫躺在一邊，歪七扭八。在他們胸腹口，還有一團白色的卵狀物體。
最讓人寒毛直豎的是，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幸福的詭異表情，嘴角幾乎咧到耳朵。
“非戰鬥致死。死亡時間不超過二十分鐘。”葉空青檢查了一下屍體，“應該是被幻覺迷惑後，被寄生物吞噬胸腔內臟導致死亡。”
他話音落下。
“啵。”
一小團什麽東西破殼聲響起。
白色卵中，只有指甲大小的黑色物體迅速移動，本能去鉆進最近活物的血肉。
炎七一腳踩過去。
然而等他松開腳時，那黑色的物體又繼續移動。
“什麽玩意？”炎七一把捏起那黑色物體。
雲奚看過去。
那是一只很小的蜘蛛，八只單眼閃爍著詭譎的光芒，想鉆進炎七血肉，但顯然它低估了炎七血肉的堅韌程度，根本鉆不進去。
雲奚腦海中有什麽閃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嘖。”炎七皺了皺眉，手中升起一縷火焰，蜘蛛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似男似女，又帶著某種非人的詭異。
黑色的蜘蛛在火焰的焚燒下，頭部似乎變成了詭異的類人型。
雲奚瞬間抓住了那縷靈感——
“蜘蛛之母！”
她去抓雲嘯那天，小眼球將蜘蛛之母的虛影吞噬時，那只蜘蛛的投影發出的就是這樣尖銳的聲音。
不是古神教徒動手偷的106號拍品？而是蜘蛛之母或者祂的信徒幹的？
雲奚實在搞不清楚，蜘蛛之母為什麽要取古神的心臟。
如果說是幫助古神覆生……雲奚是不信的。
當初在雲嘯家裏，她並沒有見到小眼珠和蜘蛛之母的關系有多好。
反而是……小眼珠完全是將蜘蛛之母當成了食物。兩者應該是掠食者和食譜的關系。
小眼珠汙染人類，但對人類的血肉沒有興趣，祂汲取負面扭曲的情緒。但是人類□□的能量連當祂食譜都不夠格。
雲奚突然想起了石多多轉述的食神塔利的話，世界太危險，祂沒戰鬥力不敢出現……
無數線索抽絲剝繭，雲奚突然得出了一個結論——
“神可以互相吞噬？”
“是。”謝京辭看向她，“高位邪神可以吞噬低位邪神。同位階邪神之間會產生沖突，吞噬敗者，獲得力量。”
顯然，作為特情處的人員，謝京辭他們知道得更多。
他垂下眼睫，繼續補充，“而邪神鬥爭遺留的碎片、意志、力量會變成根源級的汙染源，誕生異種，侵犯人類。”
“那低位吞噬高位呢？”
這些人是在十分鐘前死亡的……她感受不到心跳聲和位置，就是在十分鐘前。
“不可能。”謝京辭道，“神明位階壓制是絕對的。低位神祇根本無法反抗高位神祇。哪怕是吞噬高位階神祇神戰之後遺留的碎片殘骸，也有極大被反噬的危險。”
雲奚卻從這條信息中捕捉到了關鍵詞。
極大的危險……但並非絕對。
不是絕對，就證明，總有貪婪的家夥，會覬覦高位階神明的碎片……
雲奚不知道該說那蜘蛛之母貪婪還是膽大。
竟然覬覦連小眼球的心臟都敢覬覦。
不過，這對他們反而是好消息。
她猜，她後來感知不到心跳了，也有可能是因為蜘蛛之母用了什麽秘法，阻止了古神心臟蘇醒。
他們現在擁有更多的時間了。
雲奚，“如果吞噬碎片沒有被反噬呢？”
“會得到新的權柄。”
葉空青已經從噩夢碎片中緩過神來了，他一抹嘴唇，蒼白俊麗的臉上，嘴唇鮮紅如血，眼瞳此時介於鐵灰和銀灰之間，讓雲奚對上眼時，甚至以為他是律白。
“依照吞噬碎片的完整度、力量大小，提升本位階。”他補充。
謝京辭似乎也想到了什麽，清冷的聲音猛然一沈，“位階提升的邪神，在順利進階那一瞬，威能爆發的汙染能將至少半個星系變成人類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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