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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男女本來就應該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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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男女本來就應該平等

劉萬程的確很精明。但願他不要把這份精明用在徐潔身上,不然,徐潔就危險了。”

她就裝作無心地說:“我妹妹傻乎乎的,他這麽精明,怎麽就看上她了?”

吳曉波也奇怪說:“可說呢?我都覺得不可思議。不過他對你妹妹那可是真好。自己潔身自好,不在外面沾花惹草。對你妹妹,那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拿在手裏怕凍著,什麽都替她想好了。”

住一下又說:“不過我覺得這樣不好,他拿自己老婆簡直就是當閨女養著,寵的沒邊沒沿兒,這對徐潔可不是好事。”

徐艷聽著,不由暗暗點頭,她和吳曉波的感覺一樣。

老火車站跟前那個咖啡屋,地方本來就過於小了。車站廣場上人來人往,喧鬧嘈雜,還缺乏喝咖啡人士需要的那份安寧。

而且,真正咖啡的成本很高,能到這裏來休憩的人,往往喝不起。而在後來不斷增加的,各種飲料的沖擊下,速溶咖啡已經基本沒有什麽市場了。

咖啡屋也就變成了飲料屋,靠飲料是無法支撐商店的運營的。因此,咖啡屋門口就有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本店對外出售,價格面議。

果然,離關門不會太遠了。

徐艷跟著大斌混的時候,這個咖啡屋就存在了。她有時候會孤獨地一個人,進這間咖啡屋,要上一杯速溶咖啡,呆上很久,在店裏無意間營造的文藝氣息裏,回憶一下自己曾經有過的夢想和憧憬。所以,她對這裏印象很深。

而吳曉波卻知道這個秘密。他不止一次地看到徐艷坐在裏面,那憂郁的,望向外面的眼神,足以讓他心碎。有時候,他還能看到徐艷靜靜地坐在裏面,突然就淚流滿面。

那時候,他不敢過去陪她,或者去安慰她。那時候,他還小,只有十八歲。

徐艷是老大大斌的女人,吳曉波也沒有那個膽子,去招惹老大的女人。

但吳曉波卻記住了這間咖啡屋,知道徐艷喜歡來這裏。所以,當徐艷問他去哪兒的時候,他再次想起了這間咖啡屋。

咖啡屋裏還有真正的咖啡,拿鐵和藍山。吳曉波一樣要了一杯。

他對咖啡不感興趣,喝這玩意兒不如泡壺龍井。可是,記憶中的徐艷喜歡這個調調,他當然也就只能陪著皺眉品嘗了。

兩個人坐下之後,沒有談論感情問題,卻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了那段做混混的歲月。

徐艷說:“我記得你只跟大斌混了一年,後來就沒再見你。”

吳曉波說:“後來我入廠了,去二分廠幹車工。”

徐艷就笑一下說:“你還真不適合在社會上混,你膽兒太小了,哪回打架你都故意落在後邊。記得有一回和李莊的那群孩子打架,你落的太靠後,還讓大斌踢了你一腳。”

吳曉波就詭辯說:“不能做無價值的犧牲,你說是不是?你還記得咱們在附近打架的那一回嗎?”

徐艷點頭說:“記得,是和電機廠雷子一夥。大斌腦袋讓人家給開瓢了。”

吳曉波說:“對呀。當初我就覺得,咱不能跑人家地盤上找死。這種事先約架,你總得找個離著他們地盤遠點的地方吧?得防著人家埋伏。可我那時候說話沒人聽啊。”

徐艷就笑了說:“你根本就沒說這個。”

吳曉波分辯說:“都比我牛,我是小弟,我敢說嗎,那還不先挨自己人一頓打啊?”

徐艷說:“那一回,就你一點事沒有,別人都帶傷了。不過也多虧了你,拉著我跑出來,還真得謝謝你。哎,你怎麽知道電機廠宿舍圍墻後面有個小道的?”

吳曉波就笑了:“我算定了來了挨打,不事先想個跑的辦法,就我這小細胳膊小細腿,還不得讓人打死啊?”

徐艷說:“我記得那回大斌特別生氣,說你臨陣脫逃,要找著你收拾你。後來他打你沒有?”

吳曉波搖頭說:“沒有。我跟他說,我是為保護你才提前跑了的,他就不提這個事兒了。”

徐艷說:“我說你為啥拉著我跑呢,原來你早就想好了借口。”

吳曉波就嚴肅了說:“不是,那時候我就喜歡你,就是不敢說。”

徐艷就不言語了,半天才說:“那時候你才多大?小屁孩一個!”

吳曉波分辯說:“我長的瘦,可年齡不小啊,那時候我十八,你只比我大兩歲。”

徐艷就不言語了。

吳曉波就問:“知道我為什和你來這裏嗎?因為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喜歡這裏,經常自己過來。”

徐艷就挺吃驚,看著他問:“你跟蹤過我?”

吳曉波就點頭承認說:“我經常在你們家附近守候你,你出來我就遠遠地跟著。我知道,你心裏挺苦的,也不願意跟著大斌。”

徐艷沈默許久才說:“大斌死了。那年往西北押送,半路砸開車窗跳車,讓警察給打死了。他爸找到我,我才知道。”

接著就深吸一口氣說:“死了好,早死早托生。”

吳曉波就說:“大斌那人沒腦子,只知道講義氣,早晚會是這麽個結局,你不必為他難過。”

“我為他難過?”徐艷就笑一下說,“他雖然對我還行,可是我並不喜歡他,心裏反而膈應他。說實話,知道他死了,我心裏一點也不難過,反而有種解脫了的感覺。”

接著就看著吳曉波問:“我這人是不是很無情啊?”

吳曉波認真說:“不是,是生活所迫。因為你要養妹妹,你沒有選擇。可是,我知道,你心裏一定在向往著更美好的生活。”

徐艷微微一笑說:“你怎麽這麽了解我?”

吳曉波就嘆息一聲說:“我們都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經歷了太多的酸甜苦辣,基本把這個世界看透了。相信十幾年以後,你再跟那時候長大的孩子說這個,他們會認為你在胡說八道,根本就無法理解了。”

徐艷就低著頭,默默地想著吳曉波的話。

吳曉波淡淡一笑說:“經歷了滄桑和苦難的我們,應該都想得開了。反正我是想開了,我這輩子的人生信條就是,賺錢、享受。我要把現在能享受的都享受了,才能對得起自己過去所遭受的苦難!”

徐艷就笑了問:“那你怎麽要跟劉萬程說,你要改邪歸正呢?”

吳曉波坦然說:“因為你呀。飄蕩的游子,總有回家的時候。你就是我心裏那個家。搖曳的樹葉,總有落葉歸根的那一天。你就是我的根。說實話,我現在的條件,找個十八的大姑娘都沒問題。可是,我心裏知道,那不是我要的。從你回來,我看到你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想要的那個家,已經離得我不遠了,就在眼前了。我們都經歷過滄桑,都會互相理解,都會知道珍惜彼此,不是麽?”

聽吳曉波背詩一樣說話,徐艷不由笑了說:“你這話怎麽這麽文呢?是不是受劉萬程影響了?”

吳曉波一楞,淡淡一笑說:“也是也不是吧。劉萬程和我,不是一路人。他活的比我累你信不信?”

徐艷問:“為什麽?”

吳曉波笑一下說:“你別看他每天故作輕松,嘻嘻哈哈。其實,他是那種心裏有夢的人。盡管他不願意承認,可是你把他做的這些事情,都聯系到一起,從遠處看,他的夢就基本可以現出端倪來了。”

徐艷看著他問:“你都看出什麽來了?”

吳曉波說:“從在廠裏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二分廠效益好了,別人都歡欣鼓舞,連工人臉上都笑呵呵的。可是他呢?煙抽的更兇了,一副眉頭緊鎖,老成持重的樣子。

我就問他,二分廠的成績,都是你取得的,你該高興,甚至該沾沾自喜,驕傲自滿呀,弄個哭喪臉幹什麽?你猜他怎麽說?他說你特麽知道個屁!

從那時候我就知道,他想的和我想的不一樣。我想的是掙錢,他想的是怎麽把這個工廠,徹底從泥坑裏給拽出來。可是,他永遠都不會承認這一點。他罵老張是傻子,其實他比老張還傻!

從那時候我就知道,他早晚會走今天這一步,他已經對廠裏的那些東西,徹底絕望了。

我知道他會搞錢,為今天這一步做基礎,因為沒錢不行啊。可我看不出來他是怎麽搞到錢的,這一點他比我高明的多。他搞錢的辦法,我是做夢都不會想到的,直接就是一絕!

你看現在萬程工貿,短短兩年,價值最少也得過千萬了。

如果我有這麽一個高成長的公司,我就不會想著再去代管什麽鑄造分廠,我會去享受。好容易幹起來,幹到今天這一步,發展這麽穩定,就應該享受奮鬥的成果了,還這麽累自己,這辛苦地去冒風險,這可不符合我的人生信條。

你想想,每月有上百萬的收入,幹上三年,連下輩子的花銷都掙出來了,我幹嘛還要絞盡腦汁,自己折磨自己,受這個罪幹嗎?

可是,他不。他心裏一直在策劃更大,更冒險的計劃,這會很累很累。他為什麽要這麽折磨自己?守著目前的產業,守著漂亮聽話的媳婦,安安穩穩地發展,舒心地過日子,不好麽?”

說到這裏,吳曉波就嘆口氣:“因為他心裏,還裝著他那個夢。他還是忘不了江山機器廠,還是想著讓所有下崗職工都過上好日子,只是換了一個辦法。

這是傻子才肯幹的事情!可是,他肯幹!你要是直接問他是不是在做這個夢?他一定不承認,他就是這麽個東西!

可是,我還就是願意跟著他幹,也不知怎麽了?我只有跟著他,心裏才踏實。看來,我這人就是天生喜歡給人家當馬仔吧?原先跟著大斌,現在是劉萬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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