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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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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許機心是個不知饜足的, 南白離一主動,她就活蹦亂跳,捧著他的頭, 又親了上去,像在把玩新到手的玩具, 愛個不行,又像是細細品嘗一顆糖,方方面面都照顧到。

南白離半垂著眸, 視線內許機心的眼睫毛濃密卷翹, 細微顫抖,似清風拂過的花蕊, 簌簌的, 讓人憐惜。

長睫往下,他的唇瓣上微微薄痛,好似藏著珍珠的蚌肉, 痛卻快樂著。

他撂下眼皮,閉眼,徹底沈淪於這追逐游戲。

此刻, 兩人眼底心裏只有彼此, 外邊所有動蕩,都被兩人忘在腦後, 直至夜晚的仙獸嚎叫聲起, 兩人才被驚醒, 從意亂情迷中清醒。

南白離環視一周, 放下許機心, 道:“走,去湖邊。”

許機心視線在南白離唇上流連, 見南白離唇瓣殷紅若火,嬌嫩如紅玫瑰,心底升起一股滿足。

百離沒拒絕她的親近,這是真的接受她了吧?

她拉住南白離的手,十指相扣,燦爛一笑:“好。”

南白離垂眸,在她燦爛笑容上停頓數秒,才收回視線。

林外寒星冷,兇獸夜潛行。

兩人在蛇蟲和兇獸的嚎叫聲中,來到湖邊。

湖波幽靜,湖映月影,偶有飛魚躍過,泛開一湖波光粼粼,無數碎銀灑落,散座漫天星辰。

更有青山樹影,在如鏡的湖面上照下深淺暗影,若水荇,若墨染,若山水畫洗盡。

許機心站在山臯上,望著眼前這一幕,對南白離感慨道:“真美啊。”

月照霜花,湖如滿月,輕霧薄紗,星河若夢。

她望向南白離,很直白地開口:“我想和你啵啵。”

如斯良辰美景,不啵啵可惜了。

許機心仰頭時,一雙眼睛盛滿天生星辰,晶亮亮的,閃爍玉澤光潤,裏邊期待與渴望太過滿溢,輕輕觸及,便被她的快樂與喜愛渲染。

南白離以強大意志力壓下縱容她的沖動,道:“明晚再在月光下,啵啵。”

啵啵兩字,南白離說得極輕,羞澀又燙舌。

他不知道,許機心為什麽能那麽輕易地將這說出口,這種閨房密事,不該是眼神傳神心照不宣,而言語不挑明麽?

正經仙人說愛,含蓄且朦朧,縱然是那等合歡道、歡喜道的修士,亦講究唯美,半遮半掩。

怎麽就她這般膽大,毫無羞澀?

南白離低頭,眼神羞赧。

許機心盯著南白離,滿臉驚奇。

南白離臉頰與耳廓薄紅,似那瑪瑙上了臉,他躲躲閃閃地不敢瞧許機心雙眼,咬著唇的嘴,也抿成羞澀的形狀。

太有趣了吧。

親都親了,居然不好意思說,像是話本裏,內斂羞澀不染風月的純情書生,聽到點□□話題,就羞囧得從頭皮紅到腳,擱個雞蛋在他臉上,都能燙熟。

但,越是這樣純情的人,越讓人想欺負。

許機心生出惡劣之心,雙..腿夾在南白離腰上,雙手環著南白離的脖子,臉頰湊了過去,故意唇靠在他嘴邊,輕聲吐氣,“明晚再什麽,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嗯?”

南白離剛才說出那兩個字,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羞恥,此時自然不願再說。

他身子後仰,轉移話題道:“我去布陣。”

許機心湊過去親了一口,笑得很歡快,“親親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呀,又不是那個?”

南白離沒問那個是哪個,但心頭卻有猜測,他強裝鎮定,拍拍許機心的後背。

許機心見他整張臉繃著,身子也蹦得很緊,渾身都在抗拒這個話題,而臉頰上的紅,較之之前更深,更覺有趣,湊過去親了親臉頰,催道:“說呀說呀。”

南白離眼底僅是無奈,說出的話緩慢而帶著縱容,“心心,別鬧。”

南白離刻意壓著聲音說話時,仿若鐘磬,說不出的悅耳動聽,許機心當即耳朵一麻,腿也有些軟,不由自主聽從。

從南白離身上下來,許機心才不承認,她是被他好聽的聲音蠱惑了,她嘴硬道;“我這不是理虧,承認自己鬧你,我這是善解人意。”

“是是是,心心最是善解人意。”南白離輕笑,這笑聲從喉間溢出,醇華厚重,很是誠懇,聽得許機心不甚自在地抓抓耳朵,也熄了繼續作弄他的心思。

她拉著南白離的手,往山洞內走,“走走走,布陣布陣。”

布陣難不倒南白離,他瞧清山洞地形,心頭有了陣法雛形,之後,他開始收拾山洞。

許機心在旁幫忙,不足半個小時,就將山洞打掃得幹幹凈凈,不僅上個洞主大熊沾染的騷味清除得幹幹凈凈,還帶著鮮花的香——許機心不怕毒蟲,去附近摘了野花。

野花漂亮艷麗噴香,懸掛在山洞壁上,為這簡陋的山洞增添不少生趣,南白離視線掃過,想起那百年如一日的花束,嘴角微微勾起。

心心的審美,還真是幾百年如一日。

南白離是色彩明艷的鳳凰,亦喜歡這種艷麗之色,濃烈的熾熱的色彩繽紛的,像他身上的羽毛一樣,不過,他縱然喜歡艷麗的花色,但於艷麗花束,亦有自己的審美。

花束應有主次與相稱之美,有雅淡與相宜之美,而不是如許機心這般,所有漂亮的艷麗的花紮在一起,好似顏色在開會。

一開始瞧著醜,但瞧多了,竟感覺順眼,另有一種醜艷醜艷的美。

只能說,許機心有毒。

南白離收回視線,繼續埋陣基。

埋完陣基,南白離摸出仙草,開始煉制丹藥。

許機心跳到南白離身邊,好奇地望著空中金色的火,誇道:“百離,你煉丹都不需要丹爐的?好厲害。”

南白離沒忍住笑。

他沒想到,這也能成為個誇點,只能說,許機心的關註點和她人一樣,奇特有趣。

他心念一動,已經融成圓珠形的丹藥若跳動的尾魚落到許機心懷裏,他道:“你嘗嘗,味道好不好?”

許機心捧著泛著藥香、尤帶著熱意的丹藥,毫不遲疑地丟進嘴裏。

須臾,她眼睛一亮,望向南白離,“甜的。”

甜滋滋的,像吃糖豆。

她又拿起一顆,湊到南白離唇邊。

南白離牙齒咬過丹藥,唇瓣觸碰到許機心指尖,帶著細微的觸覺,微微酥癢,許機心下意識趨起食指,指腹按揉南白離唇瓣。

南白離垂眸,望著許機心,探出舌尖,動了動。

感受到指腹上傳來的潮潤柔軟,許機心驚得眼睛圓溜溜地瞪大,望著南白離,不敢置信。

她確實不敢置信,南白離這反應,超出她意料。

在她預想中,羞澀靦腆的南白離,應該是羞紅著臉,任她調戲,而不是這般彈舌,反勾引過來。

她倏地收回手,沾染著南白離唇液的食指藏在掌心,手藏在腹部,好似這般,勾纏在食指上的氣息與溫熱,能躲著不被人發現一半。

南白離笑了笑。

許機心這個樣子,似受驚的小貓咪,說不出的可愛,他故意舌尖舔過唇..瓣,那範圍,正好是許機心揉磨過的地方。

許機心瞧見這一幕,腦裏似是有煙花連續轟炸,讓人目眩審議得沒法聚集理智。

南白離瑰紅的舌尖好似魅人的妖精,在吞人精氣神,她就感覺自己的精氣被吞了,不然她現在怎麽那麽喉中幹渴、腿軟?

她猛地望向前方,不斷咽口水。

她暗道,要不是看南白離在玩火,怕失控他會受傷,她鐵定撲過去,讓他知道,‘玩火’是要被玩的。

南白離見好就收,擡頭望向鳳凰真火,面上恢覆一本正經,他道:“這丹藥你收好,受傷了就吃一顆。”

許機心耳朵動了動,扭頭問,“沒受傷能吃嗎?”

南白離樂不可支,頭偏到一邊,笑得肩膀不斷聳動。

這就是吃貨的力量嗎?

第一反應,是能不能當零食吃?

許機心有些羞惱地推了推南白離。

南白離笑夠了,坐直身,道:“我這就給你煉糖豆,你想要什麽味的?”

“仙葡、仙芒、仙蘿……”許機心一連念出十來個仙果名字,又期待地望著南白離,“可以嗎?”

南白離道:“今日沒有,不過以後會有。”

他摸出五種仙果,道:“這些,可以嗎?”

“可以。”許機心眸光一亮,直接拈起虹莓就吃,“這個好吃,我超喜歡吃的。”

南白離攔了一攔,道:“洗洗再吃。”

“好。”許機心隨意洗洗,就塞進嘴裏。

唔,爆漿多汁,鮮甜甘美,和記憶裏一樣甜。

南白離撥了一半仙果讓許機心當水果吃,另一半煉到豆裏,煉完糖豆,他將豆子遞給許機心,道:“嘗嘗味道。”

“好。”許機心嘗了一顆,眉頭凝起,“哎,浪費了,剛吃了甜甜的水果,再吃糖豆,感覺沒那麽甜了。”

“那你明早再吃。”南白離道。

“只能這樣了。”許機心將糖豆收起,坐在南白離旁邊,看他煉丹。

看著看著,許機心揉了揉眼角,道:“百離,我睡了,你不睡嗎?”

南白離往後一指:“我在那邊用石頭雕了張矮床,上邊鋪了幹草,你去那裏睡。”

許機心扭頭,果然瞧見一處不到小腿處的石板,石板三四米長寬,上邊鋪著厚厚的大樹葉和幹草,床很大,翻滾幾圈也不會掉下去。

許機心歡呼一聲,親了南白離一口,撲了過去。

她躺在床上,對南白離道:“百離,你也早點睡。”

“昂。”南白離隨意應了一句,繼續煉丹。

許機心望著南白離的背影,心知他這話出口不入心,當即握爪暗道,她要半夜起床,換百離睡。

然後,一覺睡到大天亮。

許機心:“……”

這不科學,她怎麽睡得這麽熟?

她擡頭,山洞內空蕩蕩的,不見南白離,許機心跳起,正想出去尋人,山洞洞口出現個波動,南白離從外邊走了進來。

許機心眸光一亮,飛撲了過去,一邊小手輕捶南白離,一邊嚶嚶嚶地假哭,“你去哪裏了,我醒來沒看到你。”

南白離抱住許機心,聽到她的‘哭腔’,身體一僵,面上滿是懊悔。

他不該在心心醒來之前離開山洞的,他都不知道,心心醒來孤身一人,會怕。

他正準備道歉,先聽到許機心的聲音:“我嚇到了,要兩個親親才能好。”

南白離察覺到不對,低頭,對上許機心晶亮晶亮的雙眼,那雙眼裏清澈幹凈,滿是狡黠,慢說沒有半點水汽,連眼圈兒也沒紅上半點。

她分明就是在假哭,拿住他一個錯,討要福利。

這樣的小算計,瞧在南白離眼底,只感覺自己心頭被絨絨的爪子撓了一下,可愛到爆。

他輕嘆一聲,俯身,“好”字逸散於兩人相接的唇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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