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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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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意識到那是什麽, 許機心克制住自己一巴掌拍開的沖動。

她斜眼往下,對臉頰邊趴著小透明蛛冷冷地開口,“去你爹頭上趴著。”

小白玉蛛吸附在許機心臉上, 聲音嗲嗲的,“娘, 娘。”

比起爹,還是娘更值得她討好。

“不聽話?”許機心眼一斜,聲音變厲。

小白玉蛛不情不願得從許機心頭頂跳起, 落到小金烏頭頂。

她趴好後, 對著許機心,繼續喊娘。

小金烏僵在空中, 石化。

這, 這是他的崽?

為什麽是一只蜘蛛?

懷疑人生。

小金烏很肯定,這是他的崽,血脈之間的感應不會錯, 可是,他的崽,不該是只小金烏嗎?

不過很快, 他又開心起來, 他和悅悅生了蛋,只差築巢了。

他撲騰著翅膀, 歡歡喜喜地跳動許機心肩上, “悅悅, 我好開心呀, 咱們有崽崽了, 你看崽崽,多可愛呀, 像我,都有頭有腳。”

許機心本來還很生氣的,這父女倆一個德性,只知道往她身上撲,但聽到謝南珩這話,她真的沒繃住,笑了出來。

她是頭一次知道,金烏和蜘蛛,也是相像的。

她偏頭,先瞅瞅巴掌大的小金烏,又瞅瞅小金烏頭頂,那指甲蓋大的小透明蛛,忍俊不禁道:“對對,像你。”

小金烏見許機心開心,跟著傻樂。

小白玉蛛瞅著這個傻爹,無語,誰和他像?

她朝許機心張開前Jio,“娘,娘,抱,抱。”

只有娘不會催她學習,不會給她上課,她最愛她娘。

許機心抱臂拒絕,“你爹抱。”

小金烏挨著許機心,有些舍不得離開,但是,一只有伴侶有崽的金烏,必須得有個巢,他問許機心,“悅悅,你喜歡什麽巢?巢深一點還是淺一點,大一點還是小一點,硬一點還是軟一點?”

“大,軟,淺。”許機心意簡言駭。

小金烏卻不純潔,聽到這三個字,金金的皮毛,都遮不住毛下的紅。

他細聲細氣地開口,“悅悅,硬點好,深點好。”

“不,我要軟的。”

深不深的無所謂,但一定要軟。

許機心睨向他,頗有一種他做不到,她再捶他一頓。

小金烏見許機心沒get到他話裏意思,豆豆眼有些喪氣,但又不敢說得太明白,怕說得明白了,悅悅怒捶他一頓。

悅悅力量大,捶金烏,怪痛的,他不想招打。

“好好好,我將巢鋪得軟軟的。”小金烏連忙應道。

他瞅著許機心,依依不舍,“悅悅,我去叼樹枝,要你親親,才更有力量。”

許機心十指交叉,關節骨扭動得哢嚓響,她盯著小金烏,似笑非笑,“我捶捶,更有力量哦。”

小金烏噤聲。

臨走前,又不死心,撲騰著翅膀,用頭蹭蹭許機心的側臉。

蹭得一本滿足後,才趕在許機心發怒之前,若離線的箭,沖出樹洞。

小白玉蛛眼疾手快地從小金烏頭頂跳下,落到許機心肩上。

她四處張望,好奇地問:“娘,這是爹的族地?”

許機心在圓盤上逡巡,回道:“你在蛋裏,不是都聽到了?”

小白玉蛛嘟嘟嘴,“娘。”

看破不說破,懂?

許機心將小白玉蛛從肩上抓下,放到樹洞壁上,道:“自己織網,以後,你就住在網上。”

小白玉蛛趴在樹壁上,又跳到許機心肩膀,撒嬌道:“我不要,娘,我也要軟軟的。”

“那你自己築個巢。”

“娘,我又不是鳥,築什麽巢?”

“你爹覺醒血脈時,你也趁機吃了不少日精之力吧,你爹傳給你的金烏血脈,沒有沸騰?”許機心睨向她。

這下,輪到小白玉蛛噤聲。

她小聲道:“娘,你怎麽知道的?”

她偷吃的時候,外邊有日精紫氣遮掩著,她娘應該不知道才對。

“你白玉蛛血脈不純了。”許機心生氣。

她對金烏不了解,她對白玉蛛還不了解嗎?

白玉蛛是陰陽屬性,若那太極魚,陰陽平衡,小白玉蛛破殼後,身上日精之氣,飽滿得快要溢出來。

雖說這兒是扶桑,下邊是湯池,日精之力處處皆是,小白玉蛛也極力收斂體內日精之氣,偽裝成身上散溢的日精是因為環境沾染的,但許機心是誰?修星辰之力的大白玉蛛。

她對陰陽屬性極為敏銳,許小玉身上的變化如何瞞得過她?

“繼續下去,你就不是白玉蛛,而是一只小金烏。”許機心睨著她,有些不爽。

混血便是如此,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之前謝南珩神族血脈稀薄,許機心的血脈壓制了金烏,崽崽便是一只白玉蛛,現在在金烏族地,小白玉蛛體內的金烏血脈,在日精之力的幫助下,提純,濃郁,覺醒。

神族血脈與白玉蛛血脈,不分高低,加之位於金烏祖地,日精更為濃郁,這種情況下,幫助神族血脈壓制住白玉蛛血脈,不是輕而易舉?

小白玉蛛一雙覆眼望著許機心,悄聲問:“娘,我是金烏,你還會愛我嗎?”

許機心聽出不詳,盯著小白玉蛛,眸光瞇起,“你金烏血脈覺醒了?”

小白玉蛛眨著覆眼,賣萌。

見許機心面色依舊冷峻嚴肅,她又開始嗲嗲的撒嬌,“娘。”

許機心將小白玉蛛丟到樹壁上,“不許變成小金烏,不然你喊老祖宗也沒用。”

小白玉蛛又跳向許機心,“娘,餓,餓。”

“找你爹去。”許機心道,“你爹才是會管你吃喝拉撒的那個人。”

小白玉蛛想起自己還在蛋裏,被她爹抓著聽各種靈植大全、靈獸大全、修真界常識大全的日子,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她跳到許機心頭頂,藏在她烏團團的發髻內,“娘,我不要爹。”

許機心摸出星耀石,道:“那我將你師父喊出來?”

“不要。”小白玉蛛想起被師父抓著聽星辰理論的日子,滿心抗拒,她聲音討好,嫩生生的,“我就要娘。”

許機心沈默片刻,拔步往樹洞外邊走。

扶桑樹上,一只碩大的金烏在其中穿梭。

扶桑樹葉重重疊疊,遮天蔽日,金烏掩映其中,只露出只羽片爪,若藏身雲中的金龍,偶爾一閃,驚艷絕倫。

許機心瞧了片刻,喊道:“謝南珩,回來。”

“來了來了。”金烏聲音清亮,似玉磬敲擊發出,聽到耳中,別有一番韻味。

許機心抓抓耳朵,一雙眼繼續盯著上方。

上方,掩映的金烏身形縮小縮小,縮到拳頭大時,從天疾馳而下,若流星墜空。

金烏墜..落.速度極快,數秒間便停到許機心面前,他停在前邊樹枝上,擡起翅膀,頭一埋,片刻,金色的小..嘴.上,蛛絲套又戴得嚴嚴實實。

“悅悅。”小金烏歡歡喜喜地喚了一聲。

許機心從頭頂將小白玉蛛抓住,塞到小金烏懷裏,“她餓了。”

小白玉蛛從小金烏翅膀內掙出,朝許機心喊道:“娘,娘。”

許機心盯著她,眼神淩厲,“乖,聽話。”

小白玉蛛:“……”

好冷酷的娘。

師父說,娘親都會無條件愛自己子女,爹爹說,她是爹爹和娘親掌心的小寶貝,都是騙她的。

她才不是娘親的小寶貝,爹才是。

爹化作娘最討厭的金烏,娘都沒拋棄他,而她,化成娘喜歡的白玉蛛,也得不到娘的另眼相看。

暖暖的日精,暖不了她冷冷的心。

小金烏捧著小白玉蛛,茫然無措,“她,她吃什麽?”

他沒有照顧小蜘蛛的經驗呀。

“你儲物戒裏,不是為她準備了奶?”許機心道,“你找找,找到了給她吃。”

“好。”小金烏打開儲物戒,發現裏邊果然放了許多零食。

他神識在這些零食上掃過,本能得用盤盤裝好,翅膀捧著飄到許機心面前,“悅悅,你餓了嗎,吃。”

小白玉蛛:“???”

是她餓,不是娘餓。

她郁悶地開口,“爹,我餓。”

許機心接過盤子,瞅向小白玉蛛,從盤子裏拈起一顆葡萄大的玉珍果。

小白玉蛛一雙覆眼盯著許機心,眼底盡是渴望。

許機心將玉珍果塞到嘴裏。

小白玉蛛:“!!!”

她爪尖在小金烏頭頂瘋狂摳動,將金烏頭頂的細小絨毛,摳成一團亂。

“小玉,你吃這個。”謝南珩在裏邊挑挑揀揀,終於在一處偏僻的地方,扒拉出一瓶瓶碧水踏雲麟的奶。

這些奶一瓶瓶的,碼得整整齊齊,一看就知道經過整理。

小金烏摸出一瓶,遞給小白玉蛛。

小白玉蛛捧著大瓶子,眨眨眼,抱著比她還大的瓶子,跳向許機心。

小金烏樂顛顛的追過去,跟著跳到許機心身上。

許機心看看左邊肩膀,白玉蛛喝奶,看看右邊肩膀,小金烏蹭頸,一大一小,都對她挨挨蹭蹭。

許機心扶額。

真是欠了他們父女倆的。

她先對小金烏道:“不是說築巢,去築巢去。”

小金烏依依不舍地又蹭了蹭許機心,才飛到圓盤上,翅膀抖動,抖出扶桑枝葉,之後,他悄咪..咪.地瞧了許機心一眼,見他沒註意這邊,才取下嘴套,叼著扶桑枝葉,開始築巢。

許機心又望向小白玉蛛,道:“小玉,你去那邊喝奶。”

小白玉蛛捧著奶瓶,嚷道:“娘,這奶不好喝,我要吃蟲子。”

“沒有蟲子。”許機心先應了一句,片刻,她想起自己收集了不少蝴蝶汁,到底對小白玉蛛有一絲絲母愛,她道,“你將奶喝幹凈,喝完後,我給你蝴蝶汁喝。”

“好。”小白玉蛛滿足得應道。

小白玉蛛三兩下將奶喝幹凈,催道:“娘,娘,蝴蝶汁。”

許機心撈過小白玉蛛手裏瓶子,灌了半瓶蝴蝶汁,“給。”

小白玉蛛吸了一口,驚為天人。

太好喝了。

她舍不得一口喝完,一口含在嘴裏,許久才舍得咽下去。

雖然和娘相處時間不長,但對她的冷硬心腸十足了解,她娘肯定不會再給她灌第二瓶。

喝著喝著,見許機心從袖子裏掏出一個人,她好奇湊過來,“娘,這個無毛人,是誰呀?”

“什麽無毛人,叫禪師。”許機心應了一句,望向禪師。

明心禪師之前不願意再進袖裏空間,但後來神族分開,明心禪師依舊不能動,許機心又他裝了進去。

現在,明心禪師恢覆正常,又提醒許機心,許機心將他放了出來。

他雙手合十,朝許機心行了一禮,“老衲在此謝過許道友護道之恩。”

若無許機心秉著替他收屍之念,之後又一直隨身帶在身邊,他怕是在渡劫失敗之後,不是成了邪魔食物,便是徹底失去生息。

許機心擺擺手,“客氣了,是禪師大義,先讓人欽佩。”

明心禪師含笑,“這算什麽大義?老衲只是做了老衲該做的。”

他望向虛空,“老衲現在,該繼續去做老衲該做的了。”

許機心詫異:“你要出去?出不去。”

明心禪師含笑,“老衲有一神通,名喚掌心佛國,可穿過虛幻空間,入現實世界。”

他在這兒不過站了短短片刻,便知自己位於何處。

許機心眸光一亮,“能帶人一起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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