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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血融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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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血融禁術

許機心不解, 許機心大感震撼。

鮫人公主的爹,不是明確了嗎,怎麽又多出一個爹?

誰家爹, 能有兩個?

她摸出玉符,輸入靈氣, 問:“親的?”

“親的。”韓烈烈回得很快,“這事雖然沒大張旗鼓,但該知道的, 都知道了。”

韓烈烈其實神情也恍惚, 這事,怎麽可能呢?

難道, 還真有一個娘, 多個爹這麽離譜的事發生?

謝南珩端著炒好的香辣螯蝦走過來,見許機心神色不對,上前在側臉先親了兩口。

許機心被這動靜驚回神, 瞧見謝南珩,撅撅嘴。

謝南珩好笑。

悅悅這個範,還真有昏君老爺端坐著, 享受貌美貴妃的美貌服務。

他又在唇上親了兩口, 放下鰲蝦坐在一旁。

他一邊剝蝦殼,一邊問:“悅悅, 發生什麽事了?”

許機心聽到謝南珩見問, 沒忍住笑, “鮫人公主, 現在成為天劍宗清素的女兒了, 親的。”

謝南珩剝蝦的動作一頓,望向許機心。

許機心朝他肯定的點點頭。

謝南珩將蝦殼丟到一邊, 蝦仁餵向許機心,許機心舌頭一卷,卷走蝦仁。

蝦仁Q彈鮮嫩,飽蘸汁水,又香又辣微鹹,味蕾一下子打開,許機心等不及謝南珩給她剝,伸出素白的手指,落到螯蝦上。

謝南珩繼續剝蝦仁,道:“咱們不必再找鮫人公主了?”

“現在來看,是這樣。”許機心望向謝南珩,好奇道,“鮫人公主是怎麽做到,和神醫谷太上二長老是血緣關系,又和天劍宗,清素老祖,擁有血緣關系的?”

謝南珩搖頭。

他也好奇。

許機心又問謝南珩,“你們修真界,有什麽手段能做到?”

謝南珩不知道。

他停止剝蝦,弄幹凈手上的油,去拿聯系玉符,“我問問許一年。”

“那神族呢?”許機心又問,“神族有沒有什麽秘法?”

許機心這話,既是問謝南珩,又是問韓烈烈。

謝南珩依舊搖頭。

金烏先祖自決定與人族聯姻後,便搬離神域,他們這些後輩,對神族不算了解。

韓烈烈那邊沒有回答。

許機心得不到答案,糾結片刻,就將這事放開了,她低頭專註吃蝦,嘴中道:“這是好事,不用再擔憂她的安全。”

謝南珩將剝好的蝦往許機心那邊一推,湊過去,低聲笑道,“那悅悅,咱們繼續閉關?”

“繼續閉關啊,”許機心拖長聲音,在謝南珩期待的視線下,點點前方,道,“換衣服。”

昨天她本來想看,藏在金籠裏的嬌,換上一套輕薄的紗衣,在星光月色下,輕盈得好似飄起。風揚起間,紗衣飛揚,藏在紗衣之後的肉..體.若隱若現。

又或者換一身黑色的貼身衣服,黑與白,形成強烈的視覺對比,一下子攫取住人的視線與註意力,而藏在黑衣之後的肌肉輪廓賁張,將薄薄的黑色衣服撐起,黑色衣服之外的白色肌膚,在月光下散發著瑩瑩光韻。

性..感.的性..感.,清貴的清貴,若一抹紅入白水,染得清貴也變為性..感.。

可惜,昨天謝南珩‘黯然神傷’,許機心就將所有的盤算丟到九霄雲外,現在想了起來,又躍躍欲試。

謝南珩擡頭,望向許機心,為難,“一定要換?”

“換!”許機心堅決。

最好還跳支舞。

想一想,美人穿著輕薄的紗衣,在月下翩躚起舞,好似月娥飛自廣寒宮,光是想想,就讓人激動。

許機心拍著桌子,興奮地盯著謝南珩,雙目放光。

現在雖然不是晚上,沒有月華,但外邊古木枝繁葉茂,但依舊有陽光透過重重枝葉,從縫隙裏露出,鉆向金籠,在金籠子內,射出一道道光束,映照得那處地面,霜色生輝。

這種自然光束投下光影的天然場幕,並不比月華差。

謝南珩在許機心這直白的視線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他專註給許機心剝螯蝦,過了片刻,道:“好。”

他舍不得拒絕。

也不忍拒絕。

他快手快腳地將所有螯蝦剝好,收拾幹凈手上的油,準備起身,這時,他手心玉符響動兩下,是城主來了回訊。

謝南珩眸光微動,忽視這個動靜,繼續起身。

這時,許機心低頭,她的玉符也在響動。

韓烈烈給了回訊。

謝南珩又緩緩坐下,摸出玉符。

玉符內,城主的聲音有些恍惚,“天劍宗清素有個女兒的消息,居然不是假的,那個老頭,居然真的有個女兒。”

謝南珩神情平靜。

這個消息他已經震驚夠了,聽到旁人震驚,已經引不起他多少情緒波動。

城主的聲音繼續響起,“你說的那個秘術,我沒聽說過。生命秉父母雙方精氣交匯而孕育,生來只傳承父母雙方血脈,從沒聽說過,除了父母血脈,還能再摻雜個第三者血脈的。”

“便算是移骨奪血秘術,也不是真的將對方血脈徹底融入自身,更像是,謀奪來的血脈熔煉成認主法寶一樣的東西,強迫血脈認主,讓其主能發揮謀奪來的血脈□□成作用。”

認主認得越久,蒙蔽度越高,幾近於以假亂真。

“但假的就是假的,細細檢查,還是能檢查出,其原本血脈,與被剝奪來的血脈,涇渭分明。”

那人本質還是沒變,只是用謀奪來的血脈,給自己披了一層偽裝。

就如兔子披狼皮,雖然它外觀上變成了狼,也能使用狼的撕咬等出色能力,瞧見的神魂也是狼魂,但本質上,它依舊是兔子。

“清素老頭既然認下了她,必然做過檢查,確定她身上沒有施展這種秘術。”

所以,這就更奇怪了。

城主覺得,這事能列為今年最大的未解之謎。

鮫人公主,到底是誰的女兒?

謝南珩沒從許一年這邊得到答案,正準備幹凈利落地斬斷通訊,忽而想起身死的太上二長老,問:“清素老祖,是不是也渡劫一層,且許久不曾渡小劫了?”

許一年道:“沒,清素那老頭已經渡劫三層了,不過,確實許久不曾渡小劫。”

許一年的話語有些嘲諷。

天劍宗的修士的口號是,劍修一往直前,結果最上邊的渡劫,連個初進中的小境界劫都不敢渡,心口不一得厲害,真是丟臉。

也不知道天劍宗老祖宗知道後輩這般無能,會不會氣得從棺材裏跳起來?

謝南珩低頭沈吟。

渡劫三層,說明他已經度過兩個小劫,和神醫谷二長老,不太一樣,但許久不曾渡小劫,又是一樣。

當然,這點不能說什麽,人族這些渡劫,主動渡小劫的,屈指可數。

他幹凈利落道:“掛了。”

說著,斷了通訊。

他望向許機心,許機心也正好在看他,見謝南珩擡起頭,朝他眨眨眼,露出個暧..昧.的笑。

她下巴一擡,點點院子裏那道道光束。

謝南珩收起玉符,問:“韓烈烈那邊,說什麽?神族有那種秘術嗎?”

許機心回道:“韓烈烈說,神族小孩有一個游戲,叫‘你到底是哪個神族呀’。”

謝南珩:“???”

謝南珩面上雖然沒有多少表情,但許機心和他相處多年,對他各種微表情還是有所了解的,見他此時滿頭問號幾乎凝成實質,沒忍住笑。

她剛聽這些話時,和謝南珩的表情差不多,不明白這個游戲,和秘術有什麽關系。

她繼續道:“這個游戲,就是神族各族小孩圍成一圈坐著,其中一個小孩跑到圈中間,釋放氣息,讓其他神族猜種族。”

“這個種族,不是猜小孩的種族,而是小孩釋放出來的那個氣息的種族。”

“這些小孩玩這個游戲時,會在身上佩戴一束神息花,這朵神息花,能吸收接觸到的神族氣息,並將這種氣息釋放出來。”

“然後呢?”謝南珩還是不解,“她吃了神息花煉化的丹藥,像獸化丹一樣的?”

許機心道:“不是,韓烈烈說,鮫人公主可能是神息花,她是吸收神醫谷二長老、清素老祖、陵魚氣息長大的。”

謝南珩:“!!!”

“這個猜測,”謝南珩一時沒想到更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只能道,“夠離譜的。”

神息花只是能釋放出吸收到的神族氣息,又不是真的能變成神族,怎麽可能吸收了那些人的氣息,化形後就擁有他們的血脈?

如果真能如此,神息花不叫神息花,叫子女花不是更好?

誰想要個孩子,就挖一顆神息花形影不離養著,幾年或者幾十年後,就能收獲一個子女。若是如此,那這世上,子女能滿地爬。

許機心攤手,“韓烈烈說,她只能想得這個。”

謝南珩用筷子給許機心餵了一個蝦仁,道:“雖說什麽可能都猜一猜,但猜測不等同於天方夜譚。”

許機心咬住蝦仁,從謝南珩手裏將筷子接過去。

她用筷子扣扣桌面,再次以下巴點點光束。

光束從層層疊疊的樹葉縫隙中投下,一柱柱的,呈現出很標準的丁達爾現象,這般望過去,光柱斜斜的,亮亮的,覆蓋著七彩斑斕光暈,光暈中,細小的微沈懸浮,若輕紗,若水霧。

這樣的光若打在人臉上,胸上,必然很漂亮。

許機心望著謝南珩,一雙眼裏,再次盛滿期待。

謝南珩:“……”

悅悅到底是怎麽做到,上一秒還在談正事,下一秒秒變不正經的?

謝南珩在她這毫不掩飾的視線下,渾身微微發燙。

他喉結動了動,輕聲道:“那我開始了?”

許機心眨眨眼,夾起一塊蝦仁放到嘴裏,之後筷子卻不拿出,而是舌尖一點點的,將筷子上沾的汁水舔幹凈。

色,而不淫,卻魅惑。

謝南珩周身更燙,細細的熱氣從他額角裊裊而起,若香煙煴,他喉結動了動,起身,倒退著在光束出站定,手落到腰帶上。

許機心吃蝦仁的動作一頓,一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謝南珩。

謝南珩站在光中,容顏被映照得模糊,朦朦朧朧的,變得虛化。

那雙隱身玉光的素手,落到白玉扣子上,指甲蓋泛著淡淡的粉。

他的動作十分緩慢,似是選擇半倍速,讓人瞧著,恨不得上前幫忙,加快速度。

‘哢噠’。

扣子解開聲音響起,銀色的帶著祥雲暗繡的腰帶滑落,他胸..前.衣服若團雲般一點點散開。

許機心本就圓潤的杏眼睜得老大,呼吸下意識屏住,等著接下來的風光。

然而,在交頸衣妊全部散開之前,遮擋得嚴嚴實實的胸膛僅露出脖下一抹膩白之時,謝南珩忽然旋身,以重重疊疊衣服掩住的後背對準許機心。

許機心屏住的一口氣吐出,濃濃湧出的,是一股失望。

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最遺憾的不是未得到和已失去,而是即將得到卻忽然失去,那種悵然若失,那種悔恨難言,最讓人牽腸掛肚。

許機心惘然遺憾間,謝南珩忽而回頭,朝許機心一笑。

這一笑,像一記重錘,重重擊中許機心的心,將她擊得昏頭昏腦,昏頭轉向,滿腦子只有一句話,‘回眸一笑百媚生,命給你,命全部給你’。

她喉中幹渴,不斷舔唇,心下蠢蠢欲動,要不是還記掛著要看謝南珩穿黑色的小衣,她恨不得飛上前,撲過去。

謝南珩眸光流轉,右手一揚,銀色的寬大的袍子飄在虛空,若帷幕般將謝南珩身形擋得嚴嚴實實,五彩光束灑在銀色衣袍上,若星河裁剪而成的料子,鍍了一層銀波。

這是蛛絲織成的布料。

許機心心念一動,要不要偷看?

她無意識地用筷子夾起蝦仁放到嘴裏,心頭燥熱一陣又一陣,明明銀袍遮擋只有一秒兩秒,但許機心卻覺得度日如年。

還不等她作出決定,銀色袍子自然下墜,若那飄帶般,墜得唯美而浪漫。

唯美而浪漫後邊,謝南珩那緊束的青絲露出一角,又慢慢的,豐隆飽滿的額頭,狹長瑩潤的丹鳳眼,挺拔俊俏的鼻,紅潤若丹的唇,線條收緊的頷一一露出。

若美人遮面,漸而卻扇,艷色逼人。

許機心呼吸微滯,口中的蝦仁忘了咀嚼,無意識咽了下去,她呆呆的憑借本能去夾蝦仁,夾了個空也沒發現,蘸著汁水的筷子被她送進口中。

謝南珩見許機心這呆樣,低眉輕笑。

許機心並不知道他在笑自己,只覺得謝南珩低眉淺笑也很美,笑聲很磁性也很性..感.,勾得人牽腸掛肚。

她咕嚕一下,咽下口水,身子一動不動。

銀色袍子繼續下落,露出謝南珩修長的脖,被下巴藏了一半的喉結,結實強壯的雙肩,線條明顯的胸膛,以及筆直修長的雙..腿.。

神采挺拔,英英玉立。

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更讓移不開眼的,是他上身只著黑色無袖上衣,無袖上衣只堪堪遮住胸,衣料崩得緊緊的,能明顯瞧出下邊胸肌鼓起。

八塊腹肌溝壑明顯,排列儼然,腹部線條流暢,倒三角往下,藏入棉麻色的褲頭內,褲頭上系著同色腰帶,系著小結,似是在誘..惑.人。

畢竟它一扯就會散開,讓褲腰滑落。

手臂線條流暢,白得發光,看起來平平無奇,但謝南珩微一用力,手臂肌肉會明顯鼓起,極其富有力量感。

手腕往下,謝南珩戴著一雙露出素白指尖的黑色手套,黑色手套瑩光質感,無數細小的貝類澤光折射,在陽光下,閃爍著一種冰冷的質感。

與泛著粉的指甲,白皙的肌膚,相映成輝,呈現出一種矛盾神秘、卻又比對鮮明的風采,另有一種清冷又熾..熱.、寡淡又魅惑的美感。

他朝許機心張開手。

美人相邀,誰忍得住?

許機心嗷嗷嗷地尖叫,迫不及待地起身,若乳燕投林般奔了過去。

謝南珩雙手托住許機心的腰,眼底閃過笑意,他順著許機心的脖子慢慢往下親,一邊親一邊輕聲笑問,“喜歡嗎?”

“喜歡,”非常喜歡。

許機心激烈回應,一雙手不斷在謝南珩的腰腹與後背流連,掌下肌膚鼓鼓,彈性十足。這般親吻無法宣洩她心頭激動,她一口咬向謝南珩的肩膀,若小孩磨牙似的啃嚙。

受這疼痛刺激,謝南珩也有些上頭,本來還想溫柔點的,此時也禁不住激烈起來,兩人跌跌撞撞的往房間裏去,若交纏在一起的蛇。

*

許機心懶洋洋的躺在床..上.,雙目放空。

謝南珩擁著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時不時順著曲線親吻。

許機心伸手去推他,“別靠過來,熱。”

謝南珩自從身體大好,就渾身火熱,像一個小火爐,貼過來時,像置身蒸籠中,風吹不散熾..熱.。

謝南珩捉住她的手,親了親。

許機心推人的力量軟綿綿的,一只手小巧白皙,軟弱無骨,謝南珩握在掌心,若把玩著一件藝術品,捉住了就舍不得放心。

他笑著應道:“這樣呢?”

他調整下自己體溫。

許機心懶得再推他,只望著屋頂,道:“之後閉關,時間短一點吧。”

謝南珩挑眉,道:“我覺得,比起半年,兩月不算長。”

“以前都是一月。”許機心掐掐謝南珩的腰。

謝南珩忍痛一流,被許機心掐著細肉,面不改色,他道:“事實證明,一月不行。”

不然,許機心也不會輕易被他勾動。

許機心哼了一聲,“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謝南珩聲音立馬低沈,滿是失落,“可是若邪魔出世,咱們想這般平靜閉關,也不能了。”

許機心松開手,沈思。

這確實是個問題。

謝南珩眼底露出個笑,他捏捏許機心的手,聲音依舊可憐,“悅悅。”

“行行行。”許機心毫不猶豫,舉手投降。

生怕自己答應更多的條件,她一個翻身從床..上.滾落,穿上衣服。

她坐到梳妝臺前,頭也未回地喊道:“南珩,我要梳個仙女髻。”

謝南珩套了條褲子,果著上身走了過來,他肌膚白,嫩,許機心留在他身上的抓痕和咬痕特別明顯,特別是鎖骨那處小小的咬痕,似雪上的梅,讓人浮想聯翩。

許機心從鏡子裏瞧見,臉頰紅了紅,她氣道:“你能不能穿好衣服?”

看起來,像是她虐待了他一樣。

而且,這幅好似淩虐過的模樣,能輕而易舉地激起人的欲..望.,許機心視線黏在上邊,不著痕跡地咽了兩口口水。

等謝南珩走近,她趕緊目不斜視,默念清心咒。

不行,這家夥太蠱了,一著不慎就把持不住。

謝南珩輕笑,茫然無辜地開口:“悅悅,我不熱。”

許機心道:“誰管你熱不熱了,衣裝整潔合體,是做人基本準備。”

謝南珩俯身,在梳妝臺上拿了把梳子,笑道:“在私人臥室,也沒穿衣自由嗎?”

許機心瞧見那雪白的手臂,視線又開始流連,流連之後她忙眼觀鼻鼻觀心,聽到謝南珩的話,她張張嘴,又將嘴閉上。

萬一她說是,謝南珩用這話堵她,讓她也換裝給他看呢?

不行,不能給他留下話柄。

謝南珩緩慢地給許機心梳頭,見許機心視線落到梳妝桌上,俯身親了親她的側臉。

努力抵抗他魅力的悅悅,也很可愛。

許機心上半身搖晃了一下,又端坐直,一雙眼看這個發簪看那多花釵,就是不看謝南珩。

謝南珩無聲笑了下,給許機心梳了個飛仙髻,飛仙髻上,頭飾若寥落星辰般疏疏插入,簡潔大方,清雅仙氣。

梳好發型,謝南珩去衣櫃拿起一身純白色的留仙裙,問許機心:“悅悅,穿這件?”

留仙裙輕紗籠罩,一層又一層的,清逸縹緲;裙擺褶皺重重疊疊,散開時若雲團霧海,仙氣裊裊。

不愧留仙之名。

許機心心生喜愛,道:“這是你新煉制的?以前我沒見過,很漂亮。”

留仙裙配飛仙髻,襯得許機心像個小仙女一樣,謝南珩禁不住上前摟住她的腰,撲頭蓋臉地親了一通。

許機心抗拒兩下,就開始回應美人服務,一臉沈..淪.與享受。

良久,謝南珩抱著許機心平覆心頭亂跳,喘..息.的聲音,在許機心耳邊響起,很是誘人。

許機心又有些意動。

不過理智占據上風,她依偎在謝南珩懷裏,也平覆呼吸。

不過,她的手落到謝南珩胸..前.,一會兒拇指和食指叉開八字,在他胸肌和腹肌上丈量,一會兒中指和食指模擬著小孩走路,並不安分。

謝南珩受不住,捉住她作亂的手,啞聲道:“悅悅,別刺激我,不然繼續閉關?”

聽到閉關,許機心一秒安靜。

待謝南珩松開她,許機心一溜煙地跑走,道:“你快些穿好衣服,我去喊老姐姐出關。”

謝南珩目送她的背影,搖搖頭,眼底盡是笑。

許機心跑到隔壁房間,手探向結界。

謝南珩張開的結界,並未阻攔許機心,並在許機心觸碰瞬間,若泡沫般碎裂。

拿起卵袋,許機心將卵袋打開,裏邊素暉的聲音朗朗上口,清脆動聽,再看旁邊如玉般的蛛卵,不知是不是許機心錯覺,ta黯然失色了幾分,沒有剛出生時那麽亮了。

再細細檢查,發現裏邊崽崽的發育,比預想中的,要慢上幾分。

意識到這點,許機心禁不住笑。

她就說吧,胎教非常反妖類,還沒出殼的崽崽,也本能畏懼早教。

一道白光從星耀石裏飛出,又在空中凝聚成形,素暉飄在許機心身側,高興道:“老妹兒,出關了啊。”

聽到這聲閉關,許機心心虛又起。

她這閉關,不是什麽正經閉關。

她輕咳一聲,道:“是啊,出關了,老姐姐給崽崽做胎教,辛苦了。”

素暉擺手,“沒事。”

反正沒事做,閑著教徒弟。

許機心將星耀石解開握在掌心,又將卵袋收口,起身往外走。

素暉跟在身邊,對許機心道:“老妹兒,你也是星辰屬性,要不要入我星門?”

許機心搖頭,“我不是星辰屬性,我是陰陽屬性。”

“一樣一樣的。”素暉道,“你能用星辰之力,就能入我星門,真不考慮?入了我星門,你便能更好的掌控星辰之力。”

許機心還是搖頭,“我自由慣了,不喜歡宗門束縛。”

“嗨,我星門基本上一代只有一個傳人,只要不欺師滅祖,基本上沒什麽規矩。說是個宗門,其實和散修也差不多,人丁雕零的,太寒磣。”

畢竟,星辰屬性的人,難以碰到,像她,本來一千多歲就能飛升的,為了傳人,硬生生拖到六千多歲,實在拖不住了飛升,結果還是沒能找到傳人。

說起來,真是一把辛酸淚。

“你要是願意入我星門,我可以代師收徒,不讓你吃虧。”

許機心眨眨眼,有些意動,“我問問謝南珩。”

這個世界的術法,她掌握得確實有點少。

素暉再次恨鐵不成鋼。

被個男人給掌控住了,出息。

但人道侶間的事,東風壓西風,西風壓東風,素暉也不好多說,只能眼不見為凈。

出了房間,她瞥見外邊的金籠,眼神微妙,“你倆這法屋,有點意思。”

歷史是相似的,這個世界沒有劉徹金屋築陳阿嬌,也有別的類似的典故,總之金屋不是什麽正經的金屋。

許機心果斷甩鍋,一本正經道:“謝南珩是只鳥,喜歡鳥籠子。”

假裝這是非常正經的金籠。

素暉假裝自己信了,跟著一本正經道:“原來妹夫,喜歡當籠中鳥啊,好志向。”

一身齊整走出來的謝南珩:“???”

他假裝沒聽到素暉這話,走到許機心身邊,“悅悅。”

許機心將卵袋遞給他,“走吧。”

謝南珩順手接過,掛在脖間,“好。”

收了金屋,謝南珩和許機心在滄瀾森林開始尋找木心火。

“對了,鮫人公主呢,找到了沒有?”素暉問。

倒不是她有多關心鮫人公主生死,而是一件事,總想知道結局,讓這事塵埃落定。

許機心神情頓時微妙起來,“找到了,現在已經安全了。”

也不等素暉多問,將得知的消息劈裏啪啦地全部告訴素暉,又滿懷期待地問:“老姐兒,這是種什麽秘術?”

素暉是幾千年的人物,會不會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素暉她還真知道。

“聽起來,像是神族的一種血融禁術。”素暉開口,“當年我去神族,在神族曾聽說一事。”

“有一名陵魚族姑娘,她三心二意,哄了龍族,愛了九尾狐,釣著琴蟲,還邂逅了銀狼,最後懷孕了。”

“她腳踏四條船這事,就是在她懷孕後爆出來的,因為她懷孕後,直接消失不見,她的四名情郎想她,忍不住去陵魚族尋她消息,又好巧不巧,撞在一起。”

許機心聞言,不禁預想一下畫面,四個年輕有為的青年來到陵魚族,瞧見彼此,就攀談起來。

龍族青年:“我女朋友,是陵魚族的,最近她沒來找我,我過來尋她。”

狐族青年x琴蟲青年x銀狼青年:“好巧,我們也是。”

龍族青年:“我女朋友是陵魚族最漂亮的姑娘,她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尊貴漂亮的尾巴。”

狐族青年x琴蟲青年x銀狼青年:“好巧,我們女朋友也是。”

龍族青年:“我女朋友叫xxx。”

狐族青年x琴蟲青年x銀狼青年:“好巧,我們女朋友也是這個名字。”

這劇情,和前世某些小說的文案,完美對上。

許機心沒忍住樂出聲。

謝南珩和素暉望向她。

許機心沒法和兩人說自己在笑什麽,沒有和她一樣浸潤網絡文化的人,get不到她笑的笑點,她誇道:“那這陵魚族姑娘,還真是厲害。”

素暉聞言,也跟著笑了,“確實厲害,要不是她直接跑路,而是一個個的分手,估計沒誰知道,她幹了這麽個壯舉。”

神族專一,對伴侶忠貞,陵魚族姑娘這個行為,在神族堪稱驚世駭俗,若一滴水濺在沸油裏,驚起一道駭浪。

四個年輕有為是神族青年不信,覺得對方在汙蔑自己的女友,邊罵對方邊打架,但罵著罵著,發現對方說的,還真是自己女友。

於是四人坐下來商議之後,紛紛向自家長輩求助,聯手向陵魚族施壓,讓陵魚族將他們的心上人交出來。

一臉懵逼的陵魚族:“???”

什麽什麽,我們陵魚族有這樣的渣渣姑娘?

不可能。

但一問名字相貌,又說得分毫不差。

這下,陵魚族嘩然,開始你問我我問你,開始尋找那個陵魚族姑娘之旅,最後是那陵魚族姑娘的娘親,用血緣尋蹤法找到的。

找到時,那個陵魚族姑娘已經生下了孩子,孩子,唔,長得很怪異。

九尾狐的腦袋,龍族的身,琴蟲的翅膀,銀狼的眼睛,陵魚族的尾巴,整一個五不像。

四個青年再用血緣關系一探,發現這孩子是自己的。

四個青年都有些崩潰,自己的孩子,和擁有情敵的特征,這孩子接受不是,不接受也不是。

誰也沒那麽大的心,看著長著情敵特征的孩子在眼前晃來晃去。

再問那陵魚族姑娘,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陵魚族姑娘說,她在陵魚族藏書庫裏瞧見一個血融禁術,據說可以生下一個多血脈孩子,她覺得好玩,又有點好奇,好奇這個禁術是不是真的,就這麽做了。

要不是應付這四個青年太累,陵魚族姑娘本來想集齊所有神族卡,生下一個擁有九族血脈的孩子。

許機心:“……”

她再次發出感嘆,“這個陵魚族姑娘,可真是個強神。”

素暉點頭。

尋常人應付一個就夠累了,她居然應付四個,還四個都愛上了她,也是厲害。

這禁術成效的前提,就是對方愛她,不愛她,感情也得到一定份上,不然,沒法讓孩子融入對方血脈。

“最後大結局是什麽?”許機心好奇。

她真的太好奇了。

是這個陵魚族姑娘,和四個青年帶著孩子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還是四個青年接受自己遭遇了渣女感情欺騙,哭慘慘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陵魚族姑娘帶著孩子回族裏,其他四個青年不願意放棄陵魚族姑娘,覺得他們和陵魚族姑娘有了一個孩子,正好可以組成家庭,時不時地跑來求覆合,但陵魚族姑娘表示她不愛他們,要和他們一刀兩斷,一直到我離開神族,這五人還在糾糾纏纏。”

“不過兩千年後,徹底散了,那四個青年依舊愛陵魚族姑娘,但不再見陵魚族姑娘。”

“為什麽?”許機心問,“那孩子呢?最後是怎麽修煉的,掌什麽規則?”

“掌生之規則。”素暉開口,“外表,一直是那樣。不過,那孩子沒有活過兩千年。”

“啊?”許機心被這突轉的結局驚到,望向素暉,道,“怎麽死的?”

“血脈沖突。”素暉開口,“這個禁術之所以是禁術,那就是利用這個禁術生下來的孩子,活不長久,也沒得道可能。”

縱然孩子天資聰穎,但沒了未來,這樣的孩子生下來,就是個悲劇。

許機心聽到這個結局,沈默了。

同時也明白,為什麽那四個青年還愛陵魚族姑娘,卻不再見她。

因為孩子。

有一個孩子橫亙他們之間,縱然還愛,但一個孩子的性命,讓他們不敢再靠近。生怕他們擁抱陵魚族姑娘,會看見那個枉死的孩子。

那個孩子,成為他們之間的陰影。

素暉嘆了口氣,沒再開口。

那個陵魚族姑娘,因一時好奇誕下那個孩子,在那個孩子死後,她是不是後悔了?

年少時輕狂,總以為世界在自己手中,敢想就幹做,不考慮後果。

但當她成熟穩重了,回想過往,還會做出這個決定嗎?

謝南珩這時冷不丁地開口,打破兩人間的低迷情緒,“這秘術,是獨陵魚族有的,還是神族都有的?”

“只陵魚族有,因其掌生之規則。”素暉開口。

謝南珩想起,鮫人公主生母,也是陵魚族。

許機心同樣想起這事,和謝南珩對視一眼,心知鮫人公主怕也是這個禁術生下來的。

鮫人公主今年一千多歲,距離大壽之年,也沒多久了。

一想起那樣的美人,會幾百年後香消玉損,許機心就覺得可惜。

她問素暉,“老姐兒,這禁術真的無解嗎?”

“沒有。”素暉瞧了許機心一眼,窺破她的心思,打消她的僥幸,“若有,陵魚族那個混血兒,也不會隕落。”

許機心遺憾片刻,將這事放開。

沈默片刻,素暉想起一事,提醒許機心,“問問你家美人,要不然入我星門?”

“噢噢噢噢,對。”許機心望向謝南珩,將素暉和她說的事,又叭叭叭地全都告訴了謝南珩,眼巴巴地問,“南珩,你覺得,我該不該加入星門?”

若她加入星門,大概率,謝南珩會作為她的家屬,跟著加入。

所以,謝南珩的意見,十分重要。

謝南珩聽完,沒急著做決定,而是問素暉,“前輩,加入星門,悅悅能得核心傳承嗎?”

“可以。”素暉點頭,“放心,老妹兒若加入我星門,就是我星門嫡系的長老,一應待遇,與我一樣。”

謝南珩又細細問起其他的,比如星門有多少人,祖上都有誰,月例和供奉多少,師門位置在哪,有什麽責任與義務等等。

謝南珩問得細,素暉的回答,也都很有技巧,什麽‘星門代代單傳,不敢說代代都是飛升大能,但每隔個三五代必有星門修士飛升,入我星門,半只腳踏入飛升之門’。

什麽“月例和供奉不必擔憂,只要師父有肉,徒弟必然有湯,為了表示對徒弟的看重,徒弟在哪裏,師門就在哪裏”。

什麽“沒有責任與義務,只要上不弒師,下能收徒不斷傳承,就是他們星門好弟子,他們星門弟子一視同仁,個個都能學習核心傳承”雲雲。

聽起來天花亂墜,實際上只有一個內核,窮酸沒地位。

因為窮,沒有固定弟子月例和長老供奉,也師門位置沒有,沒有地位,徒弟要自己找,而不是徒弟自己找上門。

也就傳承可取。

但,就這一點,入星門不虧。

至於其他的,都是些外物。

悅悅已經過了為修煉發愁的階段,這些反而不重要。

“確定宗門沒有強制任務,只要不弒師就行?”謝南珩問。

“對。”素暉點頭,“咱們星門,沒什麽規矩。”

謝南珩朝許機心點頭,沒有陷阱,可以入。

許機心頓時臉上笑得如同一朵花,握著素暉的手,深情喊道:“老姐兒,以後要喚你師姐了。”

“誒,老妹兒,以後你就是我師妹了。”

“師姐。”

“誒,師妹。”

兩人執手相看淚眼,面上盡是感動與情深。

枯黃的樹葉從天上掉落,若蝴蝶般流連兩人身側,旋轉著、飄舞著,為這一出姐情妹意充當氣氛組。

風起,葉落。

浪漫,唯美。

謝南珩上前一步,摟著許機心的腰往懷裏帶,冷酷無情地打斷兩人含情脈脈,“師姐,麻煩讓讓,你擋住木心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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