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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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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殺人

“咳咳咳——”

猝不及防被許機心挑明他之前的殺機,謝南珩毫無防備地被米飯嗆到喉管。

他偏頭不斷咳嗽,心沈了下去。

她這是準備攤牌了?

攤牌也好,他身邊不留奸細。

他閉上雙眼,遮住眼底覆雜情緒。

許機心遞給他一杯溫水,笑道:“怎麽反應這麽大?我這個差點被殺的都沒說什麽呢。”

謝南珩睜眼,接過水杯,沒有喝。

許機心挑眉,“擔心我在裏邊下毒?”

謝南珩被挑破心思,並未慌亂,而是擡頭望向許機心,“你是誰派來的,謝南謹,還是謝南瑜?”

許機心坐到謝南珩身邊,圓溜溜的杏眼滿是無辜,“那都是誰?我在這世上,只認識你呀,夫君。”

夫君二字被她說得嬌滴滴的,刻意拉長,說話的同時,還不忘伸手去摸謝南珩的臉。

謝南珩避讓,坐到另一條凳子上。

許機心無所謂,拿起她之前遞給謝南珩的水杯喝了一口。

謝南珩抿唇。

凡女態度越是大方,越顯得他小人之心。

他問:“你說真的?”

許機心側過臉,點點臉頰。

她的意思很明顯,想知道,親一個。

謝南珩將自己碗筷挪過去,不接許機心這茬。

不過被眼皮遮掩的眸子,浮上愉悅。

許機心滿臉遺憾,不禁抱怨道,“你這做夫君的,太差勁了,連這點小要求,都不滿足。”

謝南珩假裝沒聽到。

吃完飯,許機心照例在院子裏曬太陽,謝南珩洗了碗,準備去練武房。

許機心側身,道:“夫君,院子這麽大,你來院子練刀嘛。”

許機心想得挺美,曬美美的太陽,欣賞美美的美人練刀,雙重享受。

謝南珩一聲不吭前行,速度加快。

許機心威脅道:“不理我,我親你哦。”

謝南珩抿唇,心知許機心詭計多端,說到會做到,搪塞道:“太陽曬。”

“哪裏曬了,不是正舒服?”許機心也就這麽一說,沒有強迫。

她愛曬太陽,不代表所有人都愛曬太陽,尊重各自愛好。

就著太陽睡了一下午,許機心醒來時,渾身慵懶,打不起多少勁兒,她窩在搖搖椅上,望著澄澈的天空發呆。

“砰砰砰——”

院內傳來敲門聲。

敲門的人沒有收斂力道,將院門敲得乒乓作響。許機心慢吞吞地,偏頭望向院門方向,這時,院外的人失去耐心,砰地用力,一腳將院門踢開。

從敲門到踢門,間隔很短,若真有人去開門,絕對會被那股力道推得摔倒在地。

許機心打了個哈欠,瞥了那兩個男人一眼。

和之前那兩個丫鬟穿著相似,衣袖和衣領處,繡著火焰紋,應該是謝家家丁。

許機心暗暗搖頭,謝家的下人,果然毫無規矩,主人的大門,想踢就踢,毫無尊卑。

縱容下人欺辱主人的當家人,管家能力也不行,不管喜不喜歡大美人,主子就是主子,主子豈能容奴仆欺負?

傳出去,不像話。

兩個家丁趾高氣揚地走進來,正欲發話,忽然雙目發直。

只見破敗的庭院內,坐著一道俏麗的倩影。

同樣是青色,穿在那些丫鬟身上,壓得那些丫鬟容貌黯淡,肌膚泛黑,而眼前這名凡女,在青色長袍的襯托下,肌膚嬌嫩,皓白若雪,盈盈若夜明珠,亭亭潤光。

她五官精致,容貌絕倫,坐在那兒,儀態慵懶嬌俏,好不迷人。那張臉因一直曬太陽而紅潤泛粉,猶如被滋潤熟透的水蜜桃,誘使人去采摘,去擷取。

兩個家丁對視一眼,都瞧出彼此眼裏的欲念,心知這等美事避不開對方,開口道:“改天一起?”

“改天一起。”

兩名家丁淫邪的視線在許機心身上掃來掃去,嘴裏卻嚷道:“七少爺,你有沒有見過梅紅,梅香?”

謝南珩被外邊動靜吵到,打開練功房的門。

聽到家丁呼聲,他擡眸,眼底森寒一片,那雙黑黝黝的眸子,盡是戾氣,他拎著刀大步流星走向院子,陰惻惻地開口:“誰給你的膽子,踢我院門?”

他手中刀忽然擡起,橫掃,抹過前方家丁的脖子。

血花噴湧而出,熱騰騰地灑到另一名家丁的臉上。

“砰——”

家丁屍體倒地,一雙眼瞪得老大,似是不敢相信,謝南珩落魄如此,還敢對他動手,也不敢相信,謝南珩一凡人,能殺了練氣三層的他。

死不瞑目。

另一名家丁被血氣包裹,又觸及謝南珩冰冷的沒多少感情的眸子,嚇得腿一軟,跪倒在地。他忽然想起七少爺墮凡後的傳聞,一股腥臊味從他身上傳來,竟是被嚇尿。

家丁話說不囫圇,“七,七少爺饒命。”

謝南珩漠然地瞧了他一眼,手起刀落,又是一線血花湧出,身體倒地,氣息斷絕。

謝南珩平靜地殺了兩人,回頭瞧向許機心。

本以為會瞧見凡女面色蒼白、驚懼異常,誰知道凡女正兩眼放光地望著她。

那雙眼亮極了,像盛滿星辰。

謝南珩心情詭異。

凡女膽子這麽大,居然不怕他?

“夫君你好帥,我快被你迷死了。”許機心捧著手拍掌,朝謝南珩豎起大拇指。

似是這樣沒法表達她的激動,她從椅子上一跳而起,張開雙手,撲向謝南珩。

許機心一點都沒誇張,謝南珩用刀時,有種舉重若輕的寫意,好似揮毫潑墨,幹凈利落,富有道蘊感。

美到了極點。

謝南珩條件反射般擡起刀棍,穿過許機心的腋下,用力一挑。

許機心被巧勁送回搖搖椅上。

許機心:“???”

她理了理被弄亂的頭發,朝謝南珩喊道:“夫君,你好棒,太man了,給你啵啵啵。”

她右手掌心印在唇上,往前一攤,鼓起唇將蓋在掌心的啵啵吹向謝南珩。

謝南珩:“……”

這凡女,花樣真多。

他耳尖有點熱,背過身,道:“我殺他倆,又不是為了你。這兩賤奴傷了我臉面,該殺。”

許機心懂了,是為了她。

她笑容增大,又給謝南珩幾個啵啵啵。

謝南珩輕咳一聲,道:“別那麽輕浮,便算我是你夫君,也不能動不動卿卿我我,耳鬢廝磨。”

許機心驀地坐直身體,雙眼亮晶晶地盯著謝南珩,“夫君,你承認你是我夫君了?”

謝南珩否認:“我說的是假設,假設,不是真的。”

“我不管,我聽到了,你說你是我夫君。”

謝南珩不理會她的胡攪蠻纏,提刀欲走,外邊又來了兩家丁。

瞧見院子裏兩名家丁被人一刀抹喉,其中一名家丁跑走,另一名家丁站在院外,視線掠過那兩具屍體,小聲問;“七少爺,您有沒有見過梅香、梅紅?”

“誰?”

謝南珩漫不經心地問。

家丁恭敬答道:“回七少爺,梅香、梅紅,是族裏派來服侍七少夫人的。因您不喜外人進院,梅香、梅紅就守在院外。等七少夫人出了院門,再由梅香梅紅服侍。”

“但是今天發現,梅香梅紅失蹤了,從昨晚起,不見人影。”

謝南珩憶起昨晚攔住凡女,不讓凡女出門的兩丫鬟,淡淡道:“沒見過。”

家丁不敢多問,正準備離開,忽然聽到外邊傳來喧嘩聲,細細一聽,原來是梅香梅紅找到了。

她倆被倒吊在大榕樹內,若不是外院管事已經築基,能外放神識,也沒法找到。

藏得太隱秘了。

謝南珩也聽得那邊議論,眸光閃了閃。

他偏頭望向許機心,見許機心神色懨懨,對外邊動靜漠不關心,將她嫌疑排除。

沒那麽巧,凡女也沒這個本事。

這時,許機心擡頭,謝南珩肉眼可見的瞧清,許機心無精打采,許機心神采奕奕,許機心雙眼發亮,許機心撅起嘴,對著他隔空啵啵啵。

謝南珩:“……”

他狼狽偏頭。

這個凡女,太不矜持了。

當著外人也來這一套,真的是,讓人不知道如何說才好。

他耳尖通紅,面上冷意更甚,他抓緊手中長刀,擡眸望向家丁。

家丁規矩垂首,沒有看到凡女放肆的這一幕。

謝南珩眸底冷意微減。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的腳步聲,呼吸間,管事揚著一張可親的小臉走到院門。

他朝謝南珩方向先作了個揖,“請七少爺,七少奶奶安。”

他視線掃過地上毫無氣息地兩名家丁屍體,笑容不變,“七少爺,我知道您失去修為後心情不佳,也體諒您的脾氣不好,但家丁也是謝家弟子,您這時不時亂殺一通,族長和執法長老那邊,屬下不好交代。七少爺,您看您能不能克制下,您殺人的欲..望.。”

管事聲音溫和和善,話裏意思卻十分尖銳,赤果果地指責謝南珩殘虐不仁、暴厲無道、殺人成性、冷酷無情。

謝南珩撩起眼皮,嘴角勾起涼薄的笑意,“我現在想殺人了,你頭伸過來,讓我殺著消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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