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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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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回顧歷史可以發現,對於環境險惡的民族而言,要麽女性地位遠高於漢族女性,要麽女性地位遠低於漢族女性。

大公主所在的苗人聚居區顯然女性地位不低,是以作為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她也有讓苗人稱霸西南的野望。

甚至於,大公主也想過,如果家裏人能夠爭氣點,那麽成為北疆的合作對象,萬一北疆以後一統江山,苗人也能分一塊地皮下來,成為雲南王之類的人物也是很不錯的。

當然,這個合作對象可以是北疆,也可以是自立為王的任何一個勢力,端看到時候天下大勢如何。

正如大公主嫁的可以是姚醜,也可以是姚家任何一個人,甚至以後情勢變化,搞死姚醜再嫁一個勢力,對於大公主來說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別說什麽生了孩子怎麽能搞死生父之類的,大公主母親所在部落本身就是以自身血脈計算孩子的身份的,不然也不會將大公主納入保護範圍,更何況大公主長在南朝,也沒少見男人搞死妻妾,依然將孩子好好養大。

有什麽大不了的呢?大公主想著。

姚醜目前還不知道將要嫁給自己的公主是這麽一個思想開放的人士,他還在試圖通過這個“聯姻”從理虧的姚芹手上拿到更多的好處。

什麽?你問姚醜為什麽不反抗就接受了?

你這話說的,姚醜反抗的了嗎?

姚醜要是不答應,擱在南朝看來,這叫抗旨不遵,雖然北疆有不遵守的底氣,但是問題是北疆高層並不打算為了一個姚醜和南朝杠上。

如果賜婚的人是姚芹,可能大家還會想想辦法,但是姚醜?即使姚醜是姚芹的親四叔,啊不,現在應該叫六叔,即使姚醜是姚芹的親六叔,但是在北疆高層看來,他的價值還不配。

身後無人撐腰,姚醜也只能躺平了。

但是躺平歸躺平,姚醜覺得自己還是能仰臥起坐一下的——比如問侄女要一些頂替她成婚應該給的好處。

姚芹看著就差在自己面前打滾的叔叔,臉上的表情非常耐人尋味。

姚芹給一個文件用上印鑒,對著來找她蓋章的人點點頭,說道:“辛苦了!”而後擺出了送客的表情。

被送的客人並不想走,甚至想要留下來好好看看姚家的熱鬧,但是鑒於姚芹虎視眈眈在一旁盯著,來找姚芹蓋章的人只能遺憾地一步一回頭,磨磨蹭蹭地離開了姚芹的辦公室。

人走了之後,姚芹才拿紙團了個紙球,扔到了姚醜的腦門上:“你能不能別顯眼了?!還不趕緊站起來,地上坐著舒服是吧?”

姚醜半點不怕姚芹的紙團攻擊:“我這是爭取自己正當的利益!你要是答應了,我當然會站起來。”

姚芹就不是會被姚醜威脅的人:“你要是不想站,在這裏坐著也行,我讓人給我換個辦公室。”說著自己就站了起來,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姚醜:行!你狠!

姚醜麻溜地就爬了起來。

“不管怎麽說,我也算是給你擋災了吧?你怎麽也要表示一下才行吧?”姚醜理直氣壯地說道:“總不能讓我們這些弱勢群體流血又流淚啊!”

姚芹整個人都無語住了:“我有說不給你補償嗎?但是你的要求也太過分了吧?你要補償要三千匹馬,你怎麽不去搶啊!你現在出門去匈奴人的草原上搶,搶十個部落都不一定能湊夠三千頭!”

姚醜聽到姚芹的話,不在意地說道:“都說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你好歹還一還價,然後就答應我唄?”

“我在街上看到個燒餅,它賣十文錢,我還會看看能不能還價到三文五文,它賣一百文,我扭頭就走。”姚芹舉例道:“賣一百文的人就不是真心想賣燒餅!”

姚醜連忙表態道:“我絕對是真心想賣的!再真心不過了!”

姚芹直接問:“所以你說,你真實想要多少馬?”

姚醜試探著伸出了一根手指。

姚芹扭頭就走。

姚醜連忙攔住姚芹:“八百,八百也行!”

姚芹理都沒理姚醜,就想要往前沖。

姚醜又連忙改價:“五百!五百就行!”

姚芹停下腳步:“三百!多一匹都沒有。”

“三百不行,怎麽也要……”姚醜試圖討價還價。

姚芹擡腳就走。

“三百,三百也行!”姚醜連忙卑微地說道。

姚醜可以了,但是姚芹就不是這個價格了:“最多兩百。”

“你怎麽還越來越低了呢?不是說好了三百嗎?”姚醜難以接受。

“此一時彼一時,”姚芹笑著說道:“這晴天的雨傘和雨天的雨傘能是一個價格嗎?”

姚醜可憐巴巴地說道:“要不再給我加一點?”

姚芹看到姚醜的樣子,實在覺得不忍直視,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給你加五十,二百五,不能更多了!這數字特別合適你,你不覺得嗎?”

姚醜不由嘀咕:“我懷疑你在罵我,並且有證據……”

姚芹一個斜眼過去,姚醜一句話都沒多說:“說好了二百五十匹馬,我這就回去通知大家接收!”

看到姚醜歡快遠去的背影,姚芹覺得有點發愁。

發愁的姚芹找來了莫子燾和薄采其:“好兄弟,快點幫我想想,我怎麽找來那麽多馬給姚醜這個討債的?”

莫子燾發出了一聲嗤笑:“怎麽,這時候想起我們是兄弟了?讓我們幹活的時候怎麽不想一想?”

“我怎麽沒想了?要不是你是我兄弟,這兩年女中女高的優秀畢業生能去到你手上?你說說,她們是不是很能幹?幫了你多少忙了!”姚芹連忙說道。

莫子燾皺眉說道:“你還好意思說,分給我們的確實是多,人也能幹,但那不是很多部門的人都去搶男學生了嗎?他們不要女學生,這才輪到我們!”

姚芹立馬說道:“我看他們就是工作不夠多,所以才挑挑揀揀的,工作多了才知道,管同僚是男是女呢,只要能幹活,就是好同僚!”

聽到姚芹這話,莫子燾默默地閉上了嘴巴:得!別到時候又多了需要加班完成的工作,所有人都會來罵自己!

薄采其沈默微笑地看著莫子燾又吃了一憋,不由微微搖頭,心想莫子燾可真是,吃了這麽多次虧,怎麽就不學點乖呢?像是我,早就知道修閉口禪的奧妙了!

但是不說話的薄采其也沒有被姚芹放過。

“老薄啊,我知道,這北疆最靠譜的人就是你了,你給我好好想一想,我去哪裏給我叔找那麽些馬啊!總不能真的去打劫人家匈奴人的部落吧?”姚芹一把薅住薄采其問道。

莫子燾幸災樂禍地看了薄采其一眼。

薄采其把姚芹的胳膊從自己肩膀上拿下去:“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姚芹:……好家夥,我差點以為我在調戲民男!

薄采其說話的時候,辦公室外面就傳來了雲破軍的聲音:“什麽動手動腳的,你們幹什麽了?”

聽到這個聲音,姚芹整個人都驚呆了,立馬站了起來,看到雲破軍從門口走了進來,不由露出驚訝的表情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我不能回來不成?”雲破軍白了姚芹一眼:“老實交代,你小子是不是巴不得我一直留在京城,山中無老虎,讓你猴子稱霸王?”

“你是老虎?”姚芹說出這話的時候都覺得好笑,有些人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啊?

雲破軍當即就把手搭在姚芹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你說話之前好好想想,我可是你的主公哎!”

姚芹皮了一下:“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畢竟你看,北疆沒你在,也發展的好好的啊!”

雲破軍:白眼。

“你就承認吧,其實你就是個人型圖章,有沒有你,咱們北疆都能蓬勃發展。”

雲破軍:繼續白眼。

“所以啊,真的放只猴子上去,估計做的也不比你差。”

雲破軍: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行了行了,你再翻下去,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故意埋汰了雲破軍一通,姚芹還是把話題拉回正題:“你前兩天不是還在京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這都是因為誰啊?”雲破軍抱怨道:“要不是你神來一筆,給你六叔安排了個媳婦,我能因為怕皇帝那邊知道真相日夜兼程跑的飛快嗎?”

“你還會怕皇帝?”姚芹表示自己不相信:“我看你膽子可不小,居然也有日夜兼程的一天?”

“你可能對我有點誤會,我最是忠君愛國了好不好?”雲破軍說道:“再說了,我可不想在皇帝發現了問題之後,替你們看他那難看的臉色。”

“你作為主公的意義不就在這裏嗎?事情我們都幹了,罵名你還不背一背?”姚芹打趣道。

“我背的罵名還不夠嗎?為了能夠原過去,我可是都說了我喜歡男人了!要知道那些人誤會我硬不起來,我都忍住了沒解釋!”雲破軍感覺自己已經做出了非常巨大的犧牲。

“你還好意思說?”一說這個姚芹就來氣:“你不能好好想一想借口嗎?怎麽突然用這個理由?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在北疆官兵眼裏,都已經是雲少夫人了!”

關於這一點,雲破軍還真不知道,驟然聽姚芹這麽一說,忍不住就笑了出來:“還有這種事?哎喲,那你可是賺了!畢竟多少北疆的女孩子都想要坐上雲少夫人的寶座,結果被你捷足先登了。”

姚芹舉起拳頭:“嗯哼?”

雲破軍在和姚芹多年同窗的經歷中,學會了在姚芹舉起拳頭的時候及時閉嘴。

雲破軍閉嘴了之後,姚芹開始說話了:“我不管,因為你,我的名譽遭受了嚴重的損害,你必須要給我足夠的賠償和補償才行!”

雲破軍發現,一旦姚芹放下拳頭,自己就學不會閉嘴:“你怎麽不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呢?你看人家薄采其和莫子燾,人家就沒被誤會成我的禁臠,為什麽呢?還不是人家那人品,看著就讓人知道是走正道的嗎?”

姚芹再次舉起了拳頭:“所以你是在說我走的都是歪門邪道咯?”

雲破軍看著姚芹並不大的拳頭,輕輕掩唇咳嗽兩聲:“我可沒這麽說,主要是外人對你誤會頗深。”

看到兩人這番做派,薄采其和莫子燾都忍不住笑了。

笑完之後,兩人也跟著聲討雲破軍,薄采其開口說道:“您可別瞎說!姚芹的名譽受到了損害,我們兩的也好不到哪裏去啊!他要是雲少夫人,我們倆在傳言裏就是如夫人、通房丫頭了。”

莫子燾在一旁補充:“據說還是那種伺候完夫君繼續伺候夫人的通房丫頭,不僅要陪睡,還要管家。”

“然後天天點燈熬蠟還拿不到多少報酬。”薄采其強調。

雲破軍:……“所以怪我嗎?你們要加班的這些工作,也不是我安排的啊。”

某種程度上加班的罪魁禍首姚芹:“所以我讓他們加班,難道不是為了北疆嗎?”

“當然,你們加班也不能怪姚芹!明明是因為你們工作安排不合理,沒有培養出足夠的人才,所以才需要親力親為造成了加班!”聽到姚芹的話,雲破軍馬上話音一轉道。

薄采其&莫子燾:別的不說,你碰上姚芹就這麽慫的樣子,是有點像家裏葡萄架子倒了的妻管嚴。

幾人故意笑鬧一番之後,算是將事情說開了,自然而然地就將這一檔子事情揭了過去。

安撫心腹手下情緒這件最重要的事情辦完之後,雲破軍才有空說其他重要的事情:“馬上皇帝賜婚的大公主就要來北疆了,姚芹你們要不要給姚醜單獨置辦一個宅子?”

提到這個話題,姚芹就頭疼:“按理說是要的,但是附近哪裏有空宅子買啊!我們又沒有足夠的錢砸人家,按照我們的預算,都要買到城墻邊上去了!”

聽了姚芹的話,雲破軍安撫道:“宅子的話,我家還有兩三套空置的,原本是想要安置家中探親的親屬用的,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回去我讓我娘找出來,派人帶你們看看,你有看上的,都可以便宜轉給你們。”

“這……”

姚芹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雲破軍連忙緊跟著說道:“你可別跟我客氣,咱們什麽關系?你收一個宅子怎麽了?別人要是敢廢話,就說我是對你忠君體國清廉任事的獎賞,到時候正好錢也不用收了。”

說姚芹清廉,雲破軍是挺直了腰板的,雲破軍敢打包票,北疆應該沒幾個能比姚芹更加清廉的人!

這年頭,當官的或多或少會用手上的權力謀求一點好處,就是不貪汙不受賄,利用信息差和關系做些買賣,也能收入頗豐。

但是姚芹是沒有這樣做的,雲破軍有時候覺得姚芹這人在某些方面就和聖人一樣,明明很多事情都是姚芹主導的,掌握了第一手消息的姚芹想要發財再容易不過,但是她就是沒有動過這些利益,拿的都是之前父親雲居安在的時候定給她的分紅。

平時姚芹又喜歡搞點小發明小實驗,手上的錢結餘不了多少,也是因為如此,姚芹說家裏買不起附近的房子給姚醜,雲破軍半點沒有感覺奇怪。

姚芹是想要拒絕的,但是拒絕的理由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其實我們考慮不讓我叔搬出去,主要是姚醜有時候有點傻,我們怕他被大公主忽悠了。”

“他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能被十幾歲的小姑娘忽悠了?”雲破軍忍不住吐槽:“你們想什麽呢?”

姚芹也覺得這個說法很離譜,但是事實擺在這裏:“前幾天,有個匈奴少年和他說,有寶馬要賣,然後他跟人去看馬,要不是武力值夠高,差點被匈奴人用麻袋套走抓回去當奴隸了。”

“什麽!竟然有匈奴人在北疆這麽幹?”雲破軍震怒:“你們沒好好教訓那些匈奴人嗎?”

“怎麽沒有?我四叔把他們抓回來之後,我就把他們送礦山了。”姚芹說完,揮了揮手:“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別人說什麽,姚醜他居然都相信!要不是武力夠高,他就回不來了!”

“有沒有可能,他就是因為自己武力值夠高,所以才不太有戒心?”薄采其在邊上插嘴道。

姚芹思考了一下,覺得還是姚醜不夠聰明:“我力氣比他還大,雖然打起來不一定有他們厲害,但是我就不會這樣沒有戒心啊。”

“你那是特殊情況。”薄采其說道:“根據我的經驗,那些武將,特別是個人武力比較強的武將,走在路上看到老弱婦孺,確實沒啥戒心。”

就好比人走在路上看到小奶貓,誰會覺得小奶貓能傷害到自己?因為這種自信,所以被奶貓抓傷才會覺得不可思議。

姚芹如果不是穿越過來的,如果不是穿越之前是個力氣正常武力不高的妹子,如果不是穿越之前的警戒心影響,估計比姚醜也好不到哪裏去。

“總之,我覺得我四叔,啊不,我六叔這人不太靠譜,有點怕他陰溝裏翻船,還是把人放在眼皮底下比較放心。”姚芹總結道。

雲破軍不得不提醒:“大公主是苗人,尤擅蠱蟲。”

姚芹理解又無所謂地點頭:“沒事!我已經讓家裏普及好飯前便後要洗手、平時只喝開水的習慣了。蠱蟲這玩意兒,在我們家算是碰到克星了!”

寄生蟲嘛!沸水一滾也就死翹翹了,洗手又斷絕了糞口傳播的鏈條,有什麽好怕的?

“那要是洗手的水裏有問題……”

“我們用的都是我改良後的肥皂,水裏的蠱蟲也活不了。”堿性環境絕對是寄生蟲的克星,姚芹很有自信。

聽聞姚芹這麽說,雲破軍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忽然又想起來剛剛姚芹說的話:“對了,我剛剛進來前,你在說什麽動手動腳啊?”

話題早就變了幾次,驟然聽到雲破軍的問題,姚芹三人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

這一想起來,薄采其和莫子燾的臉色就不好了:人姚芹好不容易忘了這件事,雲破軍你怎麽還提醒他啊!!!

想起問題所在的姚芹連忙說道:“你提醒我了,我把婚事推給了我六叔,說好了要給他二百五十匹馬,現在這些馬還沒影子呢,我這不是找他兩幫我想辦法嗎?”

“二百五十匹馬?”雲破軍不由嘀咕:“這數字有點微妙啊。”

“別懷疑,他就是因為被敲詐所以在罵他叔。”莫子燾在邊上說道。

雲破軍好笑道:“要是有人願意送我馬,就是數字在罵我也沒事。”

“顯然姚醜也是這樣想的。”薄采其說道:“也就是某人在頭疼的時候稍微有點心理安慰。”

某·姚芹·人:“你們能不能別廢話了?好歹幫我想想,這馬要怎麽來?”

“這還不簡單?”在京城憋屈了好一段時間的雲破軍正好想要松散一下筋骨:“我這邊馬上帶人出去北面一趟,搞掉幾個馬匪幫,馬匹不就來了嗎?”

姚芹聞言,長嘆一口氣:“因為你時不時帶人出去打擊馬匪,現在除了匈奴和我們通商的部落,已經沒有馬隊活躍在附近了,你要去哪裏打馬匪?”

“附近沒有,那遠點總是有的。”雲破軍說著:“只要給我人,我帶路過去就行!”

姚芹很相信雲破軍帶路的能力,所以:“我真怕你帶路帶去了匈奴人的老巢,到時候就不是你剿馬匪,而是人匈奴人剿漢匪了,你別被人給拿下了,我可不想想辦法營救你。”

雲破軍:啊這,這可真不好說啊。

雲破軍偃旗息鼓,姚芹將目光投向了自己寄予厚望的兩個手下。

莫子燾和薄采其也覺得頭疼:“這要不去匈奴搶,哪裏還有地方有那麽多馬匹啊!”

“就是!這馬匹不都生活在草原上嗎?除了草原,哪裏能找到那麽多馬匹?”雲破軍附和。

“姚醜和動物不是挺親近的嗎?要不然你讓他出門走一趟,也許能收服野馬群?”莫子燾建議道。

姚芹嘴角抽搐:“有沒有可能,姚醜這個騎兵營的馬匹大半都是他陸陸續續收羅來的野馬群?我都懷疑草原還有沒有野馬群的存在了?”

提到姚醜這個本事,雲破軍等人是服氣的,正如被雲破軍找麻煩找地銷聲匿跡的馬匪,野馬群也差不多被姚醜收編殆盡了,反正北疆沿線方圓百裏,難得一見馬匪和野馬的蹤影。

真要有野馬群,也要往匈奴腹地去了,不帶著大軍就去空手套白狼,實在是有點危險,搞不好會給匈奴人送一波奴隸和馬匹。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頭腦風暴了半天,也不知道哪裏去找這二百五的馬。

“你就是現在配種,那也來不及啊!馬本來也不是容易懷孕的物種,想用小馬糊弄也不行。”雲破軍也想不出來能怎麽辦:“馬多重要啊!現在那些勢力,一個個的都有野心的很,誰會願意交易馬匹給我們?不偷偷從我們這裏偷馬買馬就不錯了!”

雲破軍這話卻提醒了姚芹:“這些勢力要馬,是因為需要騎兵機動,以後打仗的時候方便馳援和快速打擊目標,但是有勢力不需要啊!”

“啊?”三人聽到姚芹的話,都一頭霧水。

“人苗人世代生活在山上,他們哪裏都是高山峻嶺,馬匹只能用來運輸,也沒啥別的用處,那種地方馬也跑不快,還不一定有驢和騾子好用呢,這大公主嫁過來,苗人不要意思意思給點添妝嗎?我覺得添些苗族飼養的馬匹也挺好的,正好給他們的駙馬用嘛,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姚芹越說越覺得是路順暢。

“不是,人家憑什麽啊?”雲破軍表示不理解。

薄采其和莫子燾也覺得大受震撼。

“人家只是嫁了個公主,不是嫁了個人質過來,沒理由給贖金的。”莫子燾提醒道。

薄采其也頗為不看好:“這苗人怎麽可能願意陪嫁馬匹過來,他們又不是傻!”

“他們當然不傻。”姚芹說道:“但是執著要將公主嫁過來,肯定是有所圖謀,就看這代價我們能不能付罷了。”

這麽說著,姚芹也不用讓三人給自己出主意了:“我這就讓姚芝派人去和公主接洽一下,看看公主想要用馬匹換點啥。”

“不是,那她如果想要你現在所有藥品和日用品的配方,你難道也給他們嗎?”雲破軍忍不住問道。

“為什麽不給?”姚芹反問道。

“黃金素可是我們保密的配方,這可是能救命的……”薄采其連忙反對道:“這個技術肯定要掌握在我們手裏才行。”

看到幾人的樣子,姚芹忍不住內心搖頭:這些男孩子,還是太年輕,不懂什麽叫做淘汰技術再盈利。

一個技術研究出來之後,直接捂著藏著,哪怕有更好的技術,也不能把自己基礎的制造方法放出去讓別人知道,這都是封建地主的想法,而正好,從雲破軍到薄采其再到莫子燾,又一個算一個,都是封建王朝的地主階層。

姚芹當年研究的卻是資本家的玩法。

資本家是怎麽玩的?特許使用權、技術代差與老舊產品出口傾銷。

只要技術代差拉起來了,國防軍火的技術都能賣,還有什麽不能賣的?

姚芹此時摩拳擦掌,就是想要和苗人試一試資本家的玩法。

難道還有比苗人更合適的嘗試對象嗎?姚芹越想越覺得這是天賜良機。

一來,苗人的族群族內抱團的特質,以及雙方語言方面的障礙,決定了他們難以獲得漢民的支持,而在人口基數的對比之下,苗人很難興起大勢力。

二來,苗人地處西南,和北疆正好沒有接壤之地,按照遠交近攻的策略而言,很適合作為遠交的對象。

三來,苗人本身對於北疆這些技術也有想法,畢竟人家聖女的女兒都派出來了,要說沒什麽想法,姚芹敢說,雲破軍還在喝奶的小侄女都不會相信!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苗人所在位置多山地,但也是茶馬古道所在地,他們不缺馬,對於馬又沒有那麽需要啊!茶馬古道用騾子也完全可以的嘛!

在這種情況下,姚芹覺得這事可以幹,大家都是各取所需嘛!

在坐三人都很了解姚芹,看到姚芹興致勃勃的表情和摩拳擦掌的肢體語言,就知道姚芹已經想好要找苗人換馬了。

但是大家都覺得這事不太靠譜。

“別的不說,要是人家知道黃金素是大蒜做的,咱以後藥都賣不上價格了。”莫子燾旁敲側擊提醒了一句。

姚芹擺擺手:“誰說一開始就把配方和制作方法直接給他們的?我們要幫助我們的苗族同胞,當然要明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他們拿馬來換聰明娃進學的機會,等人學會了,自己就會造了,不是比我們直接告訴他們配方要來的有誠意的多?”

聽到姚芹這話,眾人細細品味了一下,薄采其率先反應過來,豎起了大拇指:黑還是你黑!

緊跟著,莫子燾就露出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容。

兩人立馬就拉著姚芹一起討論起了詳細的內容。

“這些知識都學通耗時太久,我們也可以讓苗人派人先通學一年,然後選自己感興趣的,我們傾囊相授,教導他們。”

“公主也可以去上課,正好咱們也有女學,別人學什麽她就學什麽,總不能說我們藏著掖著吧?”三人討論的很是起勁。

雲破軍的反應也不慢,什麽叫做等人學會了?好家夥,薄采其等人又不是沒看過姚芹給的課本,等人學會了,五六年都過去了,而且學的還是基礎,能幹成什麽樣全靠天分和運氣。

是,經過系統的學習,人是知道了肥皂的制作和去汙原理,也明白了寄生蟲相關知識,但是想要制作成黃金素這種藥物?再學二十年吧!

對於下手如此之黑的姚芹,哪怕自己是最終的受益者,雲破軍都沒忍住提醒了一句:“你還是收著點,別把人坑太狠了,不然我怕你走在路上,我都要讓人清空二樓,免得有人想要砸死你。”

雲破軍:我時常因為自己不夠黑而覺得和這三人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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