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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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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姚芹在腦子裏吐槽了一萬遍:老皇帝腦子裏是不是有坑?!

為什麽老皇帝會覺得匈奴人覬覦本朝教坊司的女人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啊!

眼看老皇帝在大笑之後就打算答應,姚芹忍不住為小姐姐捏了一把汗,順便壓住雲破軍,防止他一個沖動站起來反對。

雲破軍本來滿心怒氣,看到姚芹的舉動之後,忍不住給了她一個眼神:在你心裏我就是這麽沈不住氣的人嗎?

姚芹看懂了雲破軍無語的眼神,回覆了他一個“有備無患”,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雲破軍準確理解。

就在兩人打眉眼官司的時候,老皇帝大手一揮:“既然喜歡,這舞女就賞給你們了。”

匈奴人面上露出喜色,但是也帶了理所當然。

好在雖然老皇帝不靠譜,但是蕭虎京作為學習過儒家思想有道德底線的人,沒辦法接受這種行為,插嘴道:“城陽公主來匈奴之後,定然思念南朝歌舞,我們一定將這舞女送給城陽公主,好讓她一解相思之苦。”

要人的匈奴人聞言,本來想說話,但是看到蕭虎京嚴肅的眉目,知道他家世背景厲害、本人又極為收到天可汗喜愛,於是沒有反駁,只是想著送給公主之前自己也能享用,沒什麽關系。

姚芹聞言,卻是為作掌上舞的小姐姐松了一口氣。

小姐姐面色從慘白變為了蒼白,退下去收拾包袱,準備被人送到匈奴人下榻的使館。

一離開宴會場所,小姐姐就被教坊司眾人圍住了。

“怎麽會這樣?”跳水袖舞的小姐姐握住掌上舞小姐姐的手,擔憂地說著。

之前水袖舞小姐姐成功全身而退,大家還以為匈奴人這下不打算要人了,卻沒想到下一個獨舞就開了口。

相比於群舞,獨舞和群舞的領舞確實更容易被匈奴人看上,即使這樣,因為之前匈奴人沒有做出多餘的舉動,大家還是心存僥幸,沒想到馬上就碰到了。

掌上舞的小姐姐臉色依然蒼白,被握著的雙手反向用力握回去,感受到實實在在地踏實感之後才說道:“匈奴的那個少年開口說要將我送給城陽公主,也不知道會不會……”

言下之意大家都聽明白了,被送給公主的話,會不會不被匈奴人淩辱?

聽到這話,江瀲率先開口道:“不管匈奴人會不會壞了你的清白,至少他們不會做的太過分,一定會把你比較健康地帶到城陽公主的面前。”

江灩附和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那個蕭虎京看起來是要臉的,也許會有其他變數也說不定,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

要知道匈奴人之前對被賞賜的女人可不怎麽客氣,多人反覆折磨,身體差的可能沒了命,身體健康的也要大病一場。

掌上舞的小姐姐擦了擦眼淚:“想不開的早就死了,但凡能活著,我都會撐著這一口氣,錯的又不是我,憑什麽我要去死?!”

這話剛一出口,小姐姐就被人捂住了嘴巴:“你不要命了,加Qqun叭叭三靈期七霧三溜廣播劇小說漫畫都有哦這種話也敢說,信不信被那些人聽了,立馬說你對皇室心懷怨懟?”

“唔唔唔。”小姐姐試圖拉下捂著自己嘴巴的手。

捂著她的人看她神色尚可,知道她應該聽進去了,便順勢放開了手。

“我知道,我惜命的很呢!”

這話一出,大家又是長長的沈默。

宴會就在老皇帝開懷、匈奴人高興、蕭虎京略微尷尬、姚芹等人極為不滿的情況下結束了。

蕭虎京要和同伴一起,反而是和姚芹、雲破軍坐在附近的小官和兩人一起離開了。

走在路上,姚芹照例和小官寒暄:“也是我們失禮,竟然一直沒有報上家門,小子昭武副尉姚芹,這位是游擊將軍雲破軍,不知大人怎麽稱呼?”

一般情況下,南朝都是位卑的官員主動先向位高的官員問候,並且自報家門,所以姚芹才會說是自己失禮。

小官並沒有在意姚芹和雲破軍的失禮,如果在意的話,他一路上也不會和姚芹雲破軍解釋,於是聽了姚芹的話,也只是帶著笑意說道:“在下翰林院侍講薄采其,久聞雲小將軍和姚小將軍大名。”

聽到薄采其的話,雲破軍驚訝地問道:“你就是那個十八歲就五元及第的探花?”

薄采其聞言,不由笑了:“某確實是探花,但只聽聞過三元及第和六元及第,這五元及第是何物,某是真不知道。”

雲破軍連忙說道:“薄兄您太過謙虛了!聽說你考秀才的時候就是小三元,是案首,考舉人也是第一名解元,然後考上了會元,本來應該給你一個狀元,但是皇上看你美姿容,脫口而出說你應該是探花朗,因為金口玉言,所以錯失了狀元。”

薄采其連連搖頭:“雲小將軍這麽喊了,我就厚著臉皮自稱一聲愚兄了,其實狀元和榜眼的殿試作文確實精妙,愚兄也心服口服。”

姚芹聽聞這番言論,想著薄采其倒是一個謹慎的人,明明是糊塗的老皇帝因為嘴太快搞沒了他的六元及第,但是他還能這般不卑不亢地誇獎狀元和榜眼,也確實是風儀出眾。

就是……這副樣子也被稱為帥哥,那狀元和榜眼豈不是大眾臉?

薄采其看到姚芹眼裏的些微懷疑,滿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心想:早知道胡子這麽能遮掩容貌,我在殿試之前就留胡子了!

這時代,一般人留胡子,會被稱為美鬢公,但是薄采其留胡子,卻意外封印了二三分的顏值,讓上官們看到他那張臉,也不會覺得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出門更不用擔心被小姐姐們扔“木瓜”,畢竟他可沒有那麽多瓊瑤可以報之。

三人通過姓名之後,就開始寒暄了起來。

雲破軍適時對薄采其說:“我剛剛聽到匈奴人要人的時候,你也頗為咬牙切齒,是不是也看不慣他們?”

薄采其有一點驚訝於雲破軍的直接,但是也不懼於表達自己的想法:“匈奴人就像是一群餓狼,人總覺得將自己攜帶的食物扔給餓狼,餵飽它們就可以了,殊不知此消彼長,人因為缺乏食物吃不飽,餓狼卻吃的膘肥體壯,而食物總有消耗殆盡的那一天,那時候,餓狼瞄準的就是人的咽喉了。”

雲破軍和姚芹都毫無障礙地聽懂了薄采其的比喻。

“可不是!要知道那些畜生只有殺跑打跑,從來沒聽說過餵跑的,那是狼,不是狗!”雲破軍附和道。

姚芹葉適時追問:“想來薄兄是主戰的?”

薄采其哈哈大笑:“愚兄在殿試的策論中就表達了對匈奴人不能一味懷柔的觀點,要不是一般會元不會落在傳臚之後,愚兄怕是早就被發配到某個窮山惡水的下縣當縣令了。”

聽了薄采其這話,雲破軍和姚芹只能說:你這狀元,丟的可真不冤!

說起這個話題,雲破軍就好奇了:“如果薄兄您主戰,是如何升官到翰林院侍講的?”

要知道薄采其中探花只是兩年的時光,從正七品的翰林院編修稱為正五品的翰林院侍講,這升官的速度比坐火箭還快,即使是武將立功後躍遷速度快,也不一定能趕得上他,何況是一級至少要磨三年的文官?

薄采其要不是背後有靠山,沒理由升這麽快,但是要是他背後有靠山,何至於當初只能當個探花?

顯然,薄采其也知道自己升官的速度有多離譜,聽到雲破軍的問題,只能苦笑道:“其實我也沒想過自己會升地這麽快,主要是我之前的上官和同僚,一批被亂軍噶了,一批被皇上罷了,一批被抓去補充六部損失的人員去了,只有愚兄不通俗物,只能留在翰林院,於是按部就班一級級上來,成了侍講,反而當初比愚兄更擅長實務的人,現在還在六部熬年限呢。”

這番宮宴,薄采其也是因為要寫歌頌皇上和這次宴會的時文,所以才有座位的。

“啊這……”雲破軍和姚芹不知道說什麽好:因為被排擠、不被六部領導喜歡,反而趕上了翰林院人員稀缺,所以升官升地飛快?

至於薄采其說他不通俗物的話,直接被雲破軍和姚芹忽略了:薄采其可是農門學子,出了名的出身貧寒,怎麽可能不通俗物?!

想也知道是因為主和派們不喜歡這小子,所以一直讓他擱置在翰林院,結果反而促成了他的飛速晉升。

這也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

說起這個,雲破軍非常羨慕了:“要是我能有你這個運氣,來個幾級跳就好了。”

薄采其挑了挑眉:“我有同年在北疆治上任職,和我說了不少兩位小將軍主持的舉措,愚兄拜讀之後,頗有耳目一新的感覺,想來以兩位小將軍能任事、敢任事的作為,遲早也能官居一品。”

“接您吉言!”雲破軍和姚芹連忙拱手。

“如果兩位接下來沒事,不如去愚兄家中,我們好好探討一番適用北疆的政策?”薄采其發出了邀請。

雲破軍和姚芹對視一眼,兩人欣然接受了薄采其的邀請,去他家中好好商討了一番。

此時的雲破軍不知道,他盼望的升職機會,很快就到來了。

三日後,北疆急信,原來一支照例勘查邊疆情況的騎兵小隊失去了蹤跡,北疆軍師團商討之後,緊急召喚雲破軍回去找人。

雖然信件裏寫的冠冕堂皇,但是姚芹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別在京城浪啦,趕緊回來找人,再不回來,找到的就是那群倒黴蛋的屍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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