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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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環七
自從慶磊踏上修煉之路以後，慶大戶從來還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情。
分明不過是尋常平民，可灰輕言的眼神卻讓他想到了很多。
不是，錯覺，這全都是錯覺！
只要我覆手之間就能決定灰家的命運，我根本就不必去擔心什麽！
“我偏不認命！誰說命運是註定的？我無錢無勢，我出身平凡，那又怎樣？我有手有腳，會努力，能拼搏，誰敢說我註定不能翻身？付出或許沒有回報，但不付出肯定不會有回報！前途再如何艱難困苦，也改變不了我奮發向前的決心！”
不知道為什麽，只要一閉眼，灰輕言倔強的樣子就浮現在了慶大戶的眼前，怎麽趕都趕不走，攪得他一宿都沒有睡好。
真是個該死的窮鬼，一點兒也不讓人安生過日子。
既然你不讓我安生過順心日子，那你們全家就幹脆都不要再過日子了。
說不得，慶大戶還要再度催促環七一番：
蠢貨，趕快去做事呀！
……
環七出門的時候很得意，今次的木材生意很不賴，估計能賺一大筆錢。
對於出身貧寒的小人物來說，能夠攀上貴人的關系走出莽山鎮去參與到木材生意當中，每年都有大筆的進項，簡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成為慶飛揚身邊最貼身的親隨之前，環七根本不能想象如今的日子。
畢竟當年的慶飛揚也不過是平頭小百姓，二作為慶飛揚妻族遠房親戚的環七當然也只能整日裏貧苦度日。
任誰也沒想到慶飛揚的小兒子竟然能夠在神殿的神煉中脫穎而出，被檢測出超人一等的修煉天賦。
隨即各種好事兒就紛紛上門，慶飛揚短短幾年的時間裏就變成了赫赫有名的慶大戶。
對真正的貴族來說，可能還不過是個鄉村裏的土財主罷了。可是對環七這樣的人來說，如今的慶大戶已經是通了天的大人物了。
而他自從跟隨了慶大戶以後，日子過得也是翻天覆地。頓頓都能*米飯吃到飽不說，還時不時有酒肉下飯。
這種日子，換了原來的他打死都不敢相信。
於是環七做事愈發的用心起來，不光憑借與慶大戶的親戚關系，更是不遺餘力的為慶大戶做事，力求盡善盡美。
既然慶飛揚說了，要斷絕掉灰家在莽山鎮上的活路。那他環七就絕對會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把事情辦好，一定讓灰輕言認清楚大勢所趨。
事實上他做的也不錯。
只是簡單的打了幾聲招呼而已，就輕松毀掉了灰輕言的所有生計。以灰家的那點底子，今天換不來錢還好說，可買不到米就只能明天全家斷糧餓肚子。
天大地大，都不如肚皮最大。無論嘴巴上嚷嚷的多厲害，可是等到餓了兩頓肚皮以後，再說什麽都不會大小聲了。
就算是有那個心，怕是也沒那個力氣了。
不過打完了招呼以後環七也沒有去專門跟蹤後續發展——以慶大戶在莽山鎮上的名聲，他相信沒有誰敢違背他的意思給灰輕言偷偷放條生路。
而他環七還有別的事情要招呼，總不能就盯著灰家這麽點兒小事兒。譬如慶家和鎮外貴人合作的木材生意，這才是幹系重大的要事。
若是不盯著點兒那些懶貨，天知道他們會不會偷工減料的耽擱了交貨時日。
惹得貴人生了氣，生意固然要泡湯。若是怪罪下來，別說他環七，怕是連慶大戶都很是吃罪不起。
賠上了一個女兒給貴人當侍妾又能怎麽樣？
沒名沒分的，人家不可能把慶家當真正親家來看。在人家真正的大貴人眼中，慶家怕是也就和螻蟻差不了多少。
可等他盯完了木材生意，回頭才聽說灰輕言居然沒有認輸，反而發了狠，硬是帶著藥材和木柴去了環山城。
環山城？
開什麽玩笑，那是你小小一個灰輕言能去的地方麽？
那可是真正的城市，裏面住著的都是大人物。
比起莽山鎮來，不知道高明了多少。你去那種地方，固然是慶大戶沒辦法限制你。可想要平安回來，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環七始終堅信，城裏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那裏的人見多識廣，欺負你個鄉下來的沒門路窮小子，還不是小事一樁兒？
他環七又不是沒進城過。
自從跟了慶大戶以後，環七早就擺脫了舊日的懵懂，跟著也見識了不少的世面。
再說每次木材生意交接的地方，就是在環山城裏的一家商行。當初環七跟著慶大戶去熟悉門路的時候，差點兒就被人家給坑掉了一大筆錢。
若不是他膽小不敢做主，那次的教訓就夠讓他好好喝一壺的。
自從那次過後，環七就對城裏人敬畏莫名。
在他眼中，那些城裏人全都是一轉兒就一個心眼兒。
臉上笑呵呵，嘴裏親親熱熱，可是下起刀子來卻半點都不會含糊。做生意不把你宰的鮮血淋漓，絕不會罷手。
再說，即便灰輕言運氣好到爆棚，沒有上當受騙。可他想要買了糧食從環山城回來莽山鎮上，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別說你還背著東西，就光走那山路便足夠把一個壯漢給累趴下了。
從莽山鎮到環山城走個來回，少說也有240引的路。
這一路上倒是也沒有多少兇猛野獸，可那山路卻委實不好走。每次環七押送著木材送去，走單趟都是累得夠嗆。
那怕他其實都不幹活兒，只是走路。
但僅僅這一路上翻山越嶺的走路，就夠受了。沒走過山路的人，永遠也無法理解這其中的痛苦和艱難有多恐怖！
所以環七根本就不擔心灰輕言能成功買回來糧食。要麽，他是在城裏被騙的一幹二凈，非但拿不到錢，還可能會惹上什麽麻煩。
要麽，就算是他運氣逆天，真給他賣了藥材又買到了糧食，回來的這條山路也能讓他累吐了血都走不完。
等到明兒個天亮了，他環七只需要帶著幾個人去路上迎過去，就能把灰輕言堵在半道上。隨便用點手段，就能輕松讓他那點兒希望徹底斷送掉。
要知道山路可不好走。
隨便出點什麽意外，別說糧食會掉進山谷全沒了，就是人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也是常有的事情！
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起個大早去堵住灰家的那傻小子。
哼，要好好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
感受著背上沈甸甸的糧食份量，明明重壓之下整個人都顯得有些佝僂，可灰輕言卻格外的安心。
再看看左右兩邊挎著的水囊和藥囊，還有裝著很多零碎東西的包裹，東西確實不少啊！
而他想回家，還需要背負著這些東西攀山越嶺的走至少100引的崎嶇山路。
擡眼看，太陽已經落山了，正湧起漫天的璀璨晚霞。
而斜角的蒼穹之上，一輪血紅的神月已經若隱若現掛了出來。
不出意外的話，今晚上就全要靠這輪月色照明回家了。
今次的行動全都在一個快字上面，只有打個時間差讓慶大戶反應不過來，才有機會為灰家爭來那一分生機。
灰輕言年紀雖然不大，可是這幾年為了全家人的生活，卻也已經歷過很多很多事了。
對慶大戶這個人他可是有過深深的了解。
尤其是從慶磊在神試中一鳴驚人，脫穎而出後，慶大戶硬是又把愛女慶倩送去貴人家做侍妾，給全家的未來前途加上了一層保險。
所以，灰輕言毫不相信能憑自己的一番拒絕的話，就能打消對方對妹妹的企圖。
那些話只是表明自家堅決的反對態度，真正的較量還長得很。
這次慶大戶一出手就把灰家的生計斷了個幹凈，足以發現他的狠辣。
毫無疑問，今晚就是最關鍵的一場較量了。
能成功的把糧食帶回家裏，慶大戶想要斷絕灰家生計的陰謀就會破產。
當然灰輕言也明白，即便打贏了今天的這場硬仗，不死心的慶大戶必定還有其他毒辣手段在未來等著他。
無論如何，先闖過眼前這關再說。
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無非是見招拆招。反正他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妹妹灰青瑾去嫁給一個傻子。
“哎，灰大郎，已經這麽晚了，你還是在城裏住一晚吧，明天一早再出門趕路。這黑燈瞎火的，走夜路爬山很危險。別說你還背著這些東西，怕是會出事兒的。”
灰輕言轉過臉來，就看見了釘子關切的神色。
他今次來到環山城裏面賣藥買東西，全都是多虧了釘子的幫忙。
雖然釘子從中也賺了點錢，可相比給他的幫助而言，遠不是那點錢能計較的。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灰輕言也大致了解了釘子的家庭情況。
別看釘子只比他大一歲的樣子，卻是早已經在環山城裏混成了精。為了家中生病的寡母，也是早早的就毫不猶豫的扛起來了家計重擔。
兩個年歲相近，境遇也頗為相似的少年人因此倒有了幾分惺惺相惜。
不過妹妹的事情灰輕言並沒有多說，釘子還不知道灰輕言有今晚必須趕回去的理由。
“家裏已經斷了糧，我不回去，家裏人就要挨餓。謝謝你，釘子，這次可是多虧你的幫助。咱們，後會有期！”
發現自己勸不動灰輕言改變主意，釘子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伸出手去和灰輕言狠狠的握在了一起。
夕陽的餘暉下，兩只年輕的手掌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保重！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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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慶磊踏上修煉之路以後，慶大戶從來還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情。
分明不過是尋常平民，可灰輕言的眼神卻讓他想到了很多。
不是，錯覺，這全都是錯覺！
只要我覆手之間就能決定灰家的命運，我根本就不必去擔心什麽！
“我偏不認命！誰說命運是註定的？我無錢無勢，我出身平凡，那又怎樣？我有手有腳，會努力，能拼搏，誰敢說我註定不能翻身？付出或許沒有回報，但不付出肯定不會有回報！前途再如何艱難困苦，也改變不了我奮發向前的決心！”
不知道為什麽，只要一閉眼，灰輕言倔強的樣子就浮現在了慶大戶的眼前，怎麽趕都趕不走，攪得他一宿都沒有睡好。
真是個該死的窮鬼，一點兒也不讓人安生過日子。
既然你不讓我安生過順心日子，那你們全家就幹脆都不要再過日子了。
說不得，慶大戶還要再度催促環七一番：
蠢貨，趕快去做事呀！
……
環七出門的時候很得意，今次的木材生意很不賴，估計能賺一大筆錢。
對於出身貧寒的小人物來說，能夠攀上貴人的關系走出莽山鎮去參與到木材生意當中，每年都有大筆的進項，簡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成為慶飛揚身邊最貼身的親隨之前，環七根本不能想象如今的日子。
畢竟當年的慶飛揚也不過是平頭小百姓，二作為慶飛揚妻族遠房親戚的環七當然也只能整日裏貧苦度日。
任誰也沒想到慶飛揚的小兒子竟然能夠在神殿的神煉中脫穎而出，被檢測出超人一等的修煉天賦。
隨即各種好事兒就紛紛上門，慶飛揚短短幾年的時間裏就變成了赫赫有名的慶大戶。
對真正的貴族來說，可能還不過是個鄉村裏的土財主罷了。可是對環七這樣的人來說，如今的慶大戶已經是通了天的大人物了。
而他自從跟隨了慶大戶以後，日子過得也是翻天覆地。頓頓都能*米飯吃到飽不說，還時不時有酒肉下飯。
這種日子，換了原來的他打死都不敢相信。
於是環七做事愈發的用心起來，不光憑借與慶大戶的親戚關系，更是不遺餘力的為慶大戶做事，力求盡善盡美。
既然慶飛揚說了，要斷絕掉灰家在莽山鎮上的活路。那他環七就絕對會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把事情辦好，一定讓灰輕言認清楚大勢所趨。
事實上他做的也不錯。
只是簡單的打了幾聲招呼而已，就輕松毀掉了灰輕言的所有生計。以灰家的那點底子，今天換不來錢還好說，可買不到米就只能明天全家斷糧餓肚子。
天大地大，都不如肚皮最大。無論嘴巴上嚷嚷的多厲害，可是等到餓了兩頓肚皮以後，再說什麽都不會大小聲了。
就算是有那個心，怕是也沒那個力氣了。
不過打完了招呼以後環七也沒有去專門跟蹤後續發展——以慶大戶在莽山鎮上的名聲，他相信沒有誰敢違背他的意思給灰輕言偷偷放條生路。
而他環七還有別的事情要招呼，總不能就盯著灰家這麽點兒小事兒。譬如慶家和鎮外貴人合作的木材生意，這才是幹系重大的要事。
若是不盯著點兒那些懶貨，天知道他們會不會偷工減料的耽擱了交貨時日。
惹得貴人生了氣，生意固然要泡湯。若是怪罪下來，別說他環七，怕是連慶大戶都很是吃罪不起。
賠上了一個女兒給貴人當侍妾又能怎麽樣？
沒名沒分的，人家不可能把慶家當真正親家來看。在人家真正的大貴人眼中，慶家怕是也就和螻蟻差不了多少。
可等他盯完了木材生意，回頭才聽說灰輕言居然沒有認輸，反而發了狠，硬是帶著藥材和木柴去了環山城。
環山城？
開什麽玩笑，那是你小小一個灰輕言能去的地方麽？
那可是真正的城市，裏面住著的都是大人物。
比起莽山鎮來，不知道高明了多少。你去那種地方，固然是慶大戶沒辦法限制你。可想要平安回來，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環七始終堅信，城裏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那裏的人見多識廣，欺負你個鄉下來的沒門路窮小子，還不是小事一樁兒？
他環七又不是沒進城過。
自從跟了慶大戶以後，環七早就擺脫了舊日的懵懂，跟著也見識了不少的世面。
再說每次木材生意交接的地方，就是在環山城裏的一家商行。當初環七跟著慶大戶去熟悉門路的時候，差點兒就被人家給坑掉了一大筆錢。
若不是他膽小不敢做主，那次的教訓就夠讓他好好喝一壺的。
自從那次過後，環七就對城裏人敬畏莫名。
在他眼中，那些城裏人全都是一轉兒就一個心眼兒。
臉上笑呵呵，嘴裏親親熱熱，可是下起刀子來卻半點都不會含糊。做生意不把你宰的鮮血淋漓，絕不會罷手。
再說，即便灰輕言運氣好到爆棚，沒有上當受騙。可他想要買了糧食從環山城回來莽山鎮上，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別說你還背著東西，就光走那山路便足夠把一個壯漢給累趴下了。
從莽山鎮到環山城走個來回，少說也有240引的路。
這一路上倒是也沒有多少兇猛野獸，可那山路卻委實不好走。每次環七押送著木材送去，走單趟都是累得夠嗆。
那怕他其實都不幹活兒，只是走路。
但僅僅這一路上翻山越嶺的走路，就夠受了。沒走過山路的人，永遠也無法理解這其中的痛苦和艱難有多恐怖！
所以環七根本就不擔心灰輕言能成功買回來糧食。要麽，他是在城裏被騙的一幹二凈，非但拿不到錢，還可能會惹上什麽麻煩。
要麽，就算是他運氣逆天，真給他賣了藥材又買到了糧食，回來的這條山路也能讓他累吐了血都走不完。
等到明兒個天亮了，他環七只需要帶著幾個人去路上迎過去，就能把灰輕言堵在半道上。隨便用點手段，就能輕松讓他那點兒希望徹底斷送掉。
要知道山路可不好走。
隨便出點什麽意外，別說糧食會掉進山谷全沒了，就是人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也是常有的事情！
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起個大早去堵住灰家的那傻小子。
哼，要好好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
感受著背上沈甸甸的糧食份量，明明重壓之下整個人都顯得有些佝僂，可灰輕言卻格外的安心。
再看看左右兩邊挎著的水囊和藥囊，還有裝著很多零碎東西的包裹，東西確實不少啊！
而他想回家，還需要背負著這些東西攀山越嶺的走至少100引的崎嶇山路。
擡眼看，太陽已經落山了，正湧起漫天的璀璨晚霞。
而斜角的蒼穹之上，一輪血紅的神月已經若隱若現掛了出來。
不出意外的話，今晚上就全要靠這輪月色照明回家了。
今次的行動全都在一個快字上面，只有打個時間差讓慶大戶反應不過來，才有機會為灰家爭來那一分生機。
灰輕言年紀雖然不大，可是這幾年為了全家人的生活，卻也已經歷過很多很多事了。
對慶大戶這個人他可是有過深深的了解。
尤其是從慶磊在神試中一鳴驚人，脫穎而出後，慶大戶硬是又把愛女慶倩送去貴人家做侍妾，給全家的未來前途加上了一層保險。
所以，灰輕言毫不相信能憑自己的一番拒絕的話，就能打消對方對妹妹的企圖。
那些話只是表明自家堅決的反對態度，真正的較量還長得很。
這次慶大戶一出手就把灰家的生計斷了個幹凈，足以發現他的狠辣。
毫無疑問，今晚就是最關鍵的一場較量了。
能成功的把糧食帶回家裏，慶大戶想要斷絕灰家生計的陰謀就會破產。
當然灰輕言也明白，即便打贏了今天的這場硬仗，不死心的慶大戶必定還有其他毒辣手段在未來等著他。
無論如何，先闖過眼前這關再說。
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無非是見招拆招。反正他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妹妹灰青瑾去嫁給一個傻子。
“哎，灰大郎，已經這麽晚了，你還是在城裏住一晚吧，明天一早再出門趕路。這黑燈瞎火的，走夜路爬山很危險。別說你還背著這些東西，怕是會出事兒的。”
灰輕言轉過臉來，就看見了釘子關切的神色。
他今次來到環山城裏面賣藥買東西，全都是多虧了釘子的幫忙。
雖然釘子從中也賺了點錢，可相比給他的幫助而言，遠不是那點錢能計較的。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灰輕言也大致了解了釘子的家庭情況。
別看釘子只比他大一歲的樣子，卻是早已經在環山城裏混成了精。為了家中生病的寡母，也是早早的就毫不猶豫的扛起來了家計重擔。
兩個年歲相近，境遇也頗為相似的少年人因此倒有了幾分惺惺相惜。
不過妹妹的事情灰輕言並沒有多說，釘子還不知道灰輕言有今晚必須趕回去的理由。
“家裏已經斷了糧，我不回去，家裏人就要挨餓。謝謝你，釘子，這次可是多虧你的幫助。咱們，後會有期！”
發現自己勸不動灰輕言改變主意，釘子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伸出手去和灰輕言狠狠的握在了一起。
夕陽的餘暉下，兩只年輕的手掌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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